那人眉清目秀,怎么看怎么像面前蹲着翻物品的好兄弟,祝柯铭轻轻踢了一脚,用手虚掩着,弯下腰轻声问:“哎,你能看见吗?”说着还用另一只手指了指看书的人,“就那里有个鬼,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许之?鬼:“……” 起身,许之归拍了拍手,随便扯道:“我弟,许之来,昨天刚回国。” 祝柯铭起身细细打量,满脸都是惊讶:“咱弟跟你真像啊!不过你小子藏得够深啊。” “不说这个,”许之归无语,指了指地上,“你这都什么。” “啊,”祝柯铭连忙走进礼物堆里,挑了个大的礼物盒,“虽然现在不太合适,昨天不是你生日吗,这不给你送过来了。” “来弟弟,”边说边拆包装,“这个美女手办我要了好久,你说你昨天回来,也没提前说一声,咱们还能给你接个风。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先收着,之后再补别的。” 许之来一脸惊喜,笑着接过,放到脚边,回:“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个屁。 喜欢能反手给扔地上? 许之归看着两个不熟的人在打哈哈,叹了口气拿着食材进了厨房,人是铁饭是钢,简单地做了几个菜,便招呼两个人吃饭。 祝柯铭洗了个手便兴冲冲地围上来,边夹菜边聊:“哦对,忘记跟你说了,我昨晚,梦见你出车祸死了,今天就遇见了这种事,唉。” 许之归和许之来均一愣:“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乱按窃听器是违法的,剧情需要请勿模仿哈。~~~///(^v^)\\\\\\~~~ 第4章 “唉,别提了,说来奇怪,你知道我一直不怎么做梦,但昨晚突然做了个噩梦,我梦见我自己抱着你,你浑身是血,”边说着边用手比划着,“可吓人了,你还死不瞑目,那两个空洞的眼神,直接把我吓醒了。浑身冒冷汗,咦~~~。” 说着还打了个冷颤。 许之归吃不下去了。 许之来也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铃铃铃——”“铃铃铃——” “我先接个电话。哎,刘叔,我吃饭呢。嗯?”祝柯铭接了个电话,他回应着,还不时地瞥许之归一眼,“好,谢谢叔,有什么情况再跟我说,改天来我家吃饭啊。” 祝柯铭收好手机,欲言又止地看了许之归一眼,刚打算开口,只见许之来把杯子里的水饮尽,起身提着行李上了楼。 祝柯铭皱起了眉头,压低嗓子说:“许叔和许姨的尸体,不见了。” 啪! “刘叔跟你说的?” “嗯。” 刘叔是祝家父辈的交好,小时候一直哄着两人玩。 “严格地来说,是被调包了。” “刻人?!” 见眼前的人点了点头,许之归不可置信地瞪了瞪眼睛。 刻人是需要申请的,之前也说过,他们家从没有人去登记申请过,因为太忙,可现在活生生的尸体被调换。 作为残次的复制品,刻人最大的优点是与原主一模一样,无论是声音还是模样——除了后背。 刻人在左侧肩胛骨旁有个奇特的花纹——那是放置芯片的地方。 “走,去看看。” 他得自己亲眼看看才能信。 祝柯铭迟疑了一会儿,小声询问:“那你弟弟?” 得到提醒往楼上看了一眼,正巧那人从房间里出来——灰色的卫衣搭一黑色运动裤,还带一个鸭舌帽。 像是知道要出门似的,一身运动风,跟今天他的打扮有七分相近。 “......许之来。”看着自己的衣服,许之归咬了咬牙。 “怎么了?”那人却一脸轻松,笑着,想了想补了句,“哥?”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不生气,气坏他得意。 “没事儿,好弟弟。”无心再耽误,“走,出趟门。” - 三人匆匆赶到警局,此时里面也是乱成了一锅粥,许氏夫妇二人的身份特殊不说,单是两个人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被调换,已经是严重的工作失误。 众人急忙地走到早已等着的刘局面前,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刘叔,长话短说,现在那两个刻人在哪儿?” “来,我给你们带路,边走边说。” “是这样,一接到报案我们就立刻出警,凌晨查探完毕后就送去……” “您好,厕所在哪儿……好的谢谢。” 听着刘局的话,许之归边急躁边应着,忽然瞥了一眼,只见跟在身边的人没了影,一扭头看到的就是某人指了指厕所的方向,悠哉游哉地走了。 见他没事,便不再顾及他,跟着刘局穿过了几个走道来到了一个房间前。 “在里面。” 推开门,那两个人是进去了,祝柯铭却老老实实吃了个闭门羹。 “不好意思,家属以外的成员不得入内,请理解。” 一位满脸倦容的警官用档案袋把他拦下,点了点头示意后便快步走过。 那警官乌发挽起,一身警服穿得一丝不苟,但皱着眉头的脸庞还是多了一份威严和疏离。 “哎不好意思,同志请等一下。” 说完一怔,祝柯铭也不知道为什么叫停她。 “有事吗?”悦耳的声音轻传来,弄得他心痒。 “呃,请问厕所,在哪?” “沿这条路直走到尽头,左拐或右拐都有厕所。” “好的谢谢,还有,”祝柯铭把自己的围脖拿下来,“给你这个,这冷天气女生穿太薄了不好。” 那人一愣,疑惑但坚定道:“抱歉,不能收,而且您这——” 祝柯铭看了眼自己的花裤衩和凉拖:“……” “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行吧,同志您忙。”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笑着挥挥手。 厕所到底也没去,他杵在门框上静待里面的人出来。 - 一进房间,一股熟悉的刺鼻味传来,房内很简单,旁边有个柜子,中间两张床,上面放着尸体。 许之归快步走上前,抬起手捻了捻又放下,刘局见状向专业人员抬了下手,掩盖在白布下的面容慢慢出现。 很熟悉,但又陌生。 “翻一下吧。” 他们把尸体翻过来后,许之归拿了一双手套手套戴好,摩挲着那与自己父母不同的地方,那个红印。 红印在苍白的皮肤上尤为显眼,它周边还是闭合的一圈。 “之归啊,你也看到了,这两个刻人是完全没有被激活的,之前许医俩人的尸体,我们是法医检查完才被掉包的。” “法医?我没签过字。” “是这样,”刘局边说边从手里的档案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刻人登记表,你也填过吧。” 许之归填过,在是否申请刻人那一项他勾的否。 许氏夫妇也一样。 可现在展现在他眼前白纸上的,却是相反的。 申请刻人有一铁则,在当时推行之时,由于刻人尚未成熟,为了社会治安,曾声明,申请刻人者,不论死亡方式,一旦死亡,强行检查尸体。 这一条登记表上也重点强调了,当时许爸还开玩笑地说若自己寿终正寝还得被人里里外外看一看,多不体面。 他们竟骗人。 莫名地,心颤了一下。 许之归:“那我爸妈,他们的……尸检报告呢?” 刘局:“就知道你要看,已经派人去调了,现在应该快拿回来了。” 确认无误,许之归不再看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怎么样?” 一出门就看见依在门框上的人,他闻言摇摇头,只见祝柯铭松了一口气,欣喜道:“那还有活着的希望。” “没了。” “他们已经尸检过了,”许之归冷静地看着祝柯铭,可微微蜷得手指还是出卖了他,“……他们是查完后再掉得包,已经去调记录了。” 想起什么似的,他看了一圈,皱眉问:“许之来呢?” “哦,说是不喜欢在这里面待,闷,就先回家换衣服了,说什么穿着你的衣服怪不好意思。”说着还点了点耳朵,“还让我给你做一下这个动作?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 “之归,过会儿你去找小陈拿尸检报告啊,我有事儿先走了,”刘局过来拍了拍祝柯铭的肩,“好小子,我改天再去你家。” “好,谢谢叔。” 分别刘叔后,许之归接着就在走廊上碰见了小陈:“陈姐,正好,我来拿尸检报告。” 哪知她只是一脸疑惑,拍了一下许之归的头,说:“你刚才不是看完了吗?以为你不用了,还回去了。” “……” 好你个许之来。 “瞧我,忙忘了。” “唉,别担心,我爷爷还嘱咐我让我去看看你,会好起来的,有事跟我说。” “嗨~又见面了。” 祝柯铭左看看右瞅瞅,终于得了个空子插了一句嘴。 陈星看了眼旁边说话的人,问:“你朋友?” “嗯,祝柯铭,之前跟你提过。” “哦——”拖着长音眨了眨眼,咂咂嘴回:“完全不记得。” “下次就记得了。” 陈星闻言皱了皱眉,看着有点不在状态的许之归:“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有消息会联系你的,别太担心。” 说完还指了指祝柯铭,拿了件衣服,嘱咐道:“大冬天的,又不是家家开隔温罩,让你朋友注意点。” 两人踏出大门,不知不觉间竟飘起了雪花,许之归哈了一口热气,伸出手接了一片,化了。 是真雪。 打从许之归小时候,就不再下雪了,往年看到的都是相关人员定时定点投射的代码雪花罢了,直到现在他才体会到冬天的感觉。 捂了捂衣服,拉着祝柯铭快速回家,尸检报告信息还在家里那位脑子里呢。 “哎呦,造孽啊,好好的房子,这这这……” “这家人呢,哎呦,怕是遭贼了。” “报给执法队吧,肯定出岔子了!” …… 一下车,姗姗来迟的二人挤开围了一圈的人群,这才发现,原本荒凉但整洁的院子里堆着残缺椅子,树枝也落了一地,布满了骇人的车辙,房门敞开着,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的人早已不知道去了哪儿。 他跑进房屋内,这才发现里面情况也没好哪儿去,本该躲在墙角的监控都被摔烂在地板,他们吃完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也都被打翻,碎得稀巴烂。 可那个人呢?他人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许之归!你在哪儿?你出来!” 他喊着,一个角落一个角落搜寻着,他还没问到重要信息怎么就不见了。 紧随其后的祝柯铭也被吓了一跳,长这么多年没见过这阵仗,他一把抓住焦躁的兄弟:“你冷静一点!你名字都喊错了你还找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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