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人≠克隆人,可以理解为刻人不是活物,是个傀儡。 第2章 看着眼前与自己同出一辙的脸,只觉得膈应得很,咬咬牙抬手紧握住揪着自己的手,许之归一贯轻松地脸上布满了寒意。 “礼貌是给正常人的,”努力掰着手,但那人的力量竟比自己还甚,“你说对吗?” “大叔。” 大叔? 那人明显愣了一瞬。 好机会! 右手拧臂,一个利落的旋身,屈膝,搂肩用力,许之归一气呵成给那人来了个过肩摔,紧接着按住他的手,骑跪在身上控制着他。 感谢,感谢青少年时期关女士给他报的杂七杂八的格斗班,感谢自己虽然混子但好歹防身不成问题。 “说!你是谁!” 身下的人头发杂乱,被控住的手腕布着似血非血的红纹,脸上带着血痕,但即便如此还是透露着股生人勿近的生冷和疏离。 “呵!”那人躺着闭了闭眼,疲倦在他的面容上不难发现,“小屁孩儿。” “呃呃——啊...” 电光之间,肚子传来钻心的痛,紧接着天旋地转—— 他被反控了! “妈的王八蛋,放开我。” “你压了我几分钟,我就压你几分钟,这叫扯平。” 许之归挣扎着,谁知这人看上去弱不禁风,力气却大的离谱,几番尝试挣扎无果之后便放弃了。 见人放松下来,那人松开许之归的手腕,揉了揉自己的,喃喃道:“呵,我是谁?” “?”许之归笑了,“大叔哪个单位出来的?怕是找错了,我们院里没您这号人。” 谁知他也不恼,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袖口及身上的血迹。 “没礼貌。不好奇我是谁?” “......” 原来前面自己说的那两句话这人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啊。 打也打完了,俩人从地板上爬起,给那人拖了把椅子坐好,许之归拿来了药箱,蹲在那人面前,仔细地处理着伤口。 至于为什么会给一个离奇出现的带着浑身伤的人处理伤口,这都要拜自己这工作所赐,以及拜许氏夫妇所赐,救人已经牢牢地刻在了DNA里。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哲学三问能表达我的好奇了吗大叔?” 伸过手,那人笑着开口:“我是许之归,我从未来来,要到未来去。” 果然,拿着镊子的人不乐意了:“扯淡,你是许之归,我是谁?你的替身?刻人?” “你不是,我……算是吧。” “别扯淡了,刻人我从没申请过,我不需要那东西,”扣好药箱,许之归起身,看了眼椅子上的人,“至于你是什么东西——” “我不关心,只要别顶着我的名义干犯法的事,我乐意你活得开心。” 这是实话,不仅是许之归,他们一家都没申请,抛开昂贵的申请费不说,就问你活了那么多年,突然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半成品,反正他是受不了,而且一家人都很忙,宠物都没得养,刻人这东西就更没必要了。 放好药箱,就见那人在四处看,看他的神情像是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只见那人又拿起床头柜上的合照,细细端详着。 “喂!” 许之归一把夺过,那是自己大学毕业的时候跟许氏夫妇俩人拍的,算是为数不多的合照,珍惜得很。 “我说话你听见了没?” “听见了,我也乐意安稳地活着。” 紧紧跟在后头,他有点不明白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没得选。”他还在摆弄着柜子上的小物件,看得出很喜欢。 “你会死,在三年后的今天。” 毫无波澜的声音说着,却炸得许之归一个猝不及防,快步走到那人面前,挡住他的下一步行动,皱着眉头问:“你说什么?谁死?” “还有许铭和关娟娟。” 许之归这次是真的愣住,抿紧嘴唇,一个箭步冲上前,揪起那人模狗样的西装领子,道:“够了!从刚才就一直自说自话,我不关心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要去哪儿,我只关心你什么时候离开这栋房子!” 惊讶地挑挑眉,拍掉不礼貌的“爪子”,那人抬头看了眼表:“来不急了。” 00:43。 “我知道你不信,”那人自然地坐到床上,脱下脏迹斑斑的外套扔在一边,“换我我也不信。” 说完神经地笑了一下:“瞧我说的,忘了,我就是你,果然不信。” 他自顾自说着,看着愣站在一旁紧盯着自己的许之归,轻轻招了招手。 那人看着一身轻松,没有歹意,许之归犹豫了一会儿,慢步走近,仰了仰下巴,像是询问。 “十一月三十号,你在早晨八点会收到一个人的电话,他叫许天,也就是你叔,而且,”像是回应他的询问,那人缓缓说着:“在九点你会看到关于许导和关女士的新闻。” “不信没关系,先睡一觉,早晨就能验证了不是吗?”他拍了拍床,又说,“把那衣柜最下面那个黑色的垫子拿出来,我打个地铺。” 见人没回应,他眉眼弯了弯,打趣道:“你听见了没?” 接二连三的话语使许之归懵圈,他叔确实叫许天,而且他确实有个衣柜,衣柜里面确实有个垫子,垫子确实在下面,而且确实是黑的,但那个垫子是他年少轻狂之时,跟祝柯铭俩人偷偷背着家长买的,说是什么限量的,虽然后来意识到垫子的存在没什么实际作用,毕竟代表着一段难忘(sh a bi)的回忆,便塞到了衣柜最下面。 麻木地,许之归取出那个未开封的垫子在床边铺整好,又让那人递了个枕头。 “你,病号,睡床。”许之归麻利的在垫子上躺好,还把唯一的被子塞给“病号”。 错愕地笑笑,那人也躺好,拽了拽手中的被子,“难为”道:“那这被子?” “我,阳刚后生,火气旺,给你了。” 寒冬,虽说还没到腊月,虽然有空调,但对于从小长在北方的许之归来说,冬天盖被子是一种习惯——象征着安全感,尤其对这种害怕灵异生物的他来说。 不知不觉时针又跑过两圈,但屋里的两名生物都还清醒着。 “喂,你在想什么?”许之归清楚地知道上面那未知“生物”还没闭眼。 “在想怎么让你接受我。” “?大叔,你别乱讲话。” “难道你已经接受我是你这件事了?” “除去你那张脸,其余的在我看来全是扯淡。”许之归翻了个身,“提个醒,明早如果没有电话也没有新闻,你就等着和警察叔叔说嗨嗨吧。”言外之意就是趁现在能滚蛋赶紧滚蛋。 那个人不在意地回:“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 “认真地讲,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帮我找出死亡的真相呗。” “我要是说我不呢?” 许之归直起身,寂静的夜晚丁点儿的声音都会被放到无限大,看着侧躺向自己的人,夜晚很黑,但他觉得床上的人也在看着自己。呼吸之间,他听见他轻说了一句: “我会杀了你。” 许之归第二天是被踩醒的。 他不知道昨晚怎么就睡着了,但他记得他就在前一刻还在给五花肉做缝合手术,后一秒自己的腿就疼得像是被折断,一个重心没站稳,他便猛地睁开眼,就看到罪魁祸“脚”刚从他腿上抬起。 “......7:23,”扔开手机,许之归抱紧不知什么时候盖到身上的半边被子,“大叔,咱们昨晚三点多睡的啊,做个好鬼吧。” “......” 眼看着脚底下的人头一蒙又要睡过去,猛地又一踩。 “啊——你他妈有病吧!”许之归彻底清醒了,烦躁地瞪着那早已收拾的道貌岸然、悠闲地坐在床边的某人。 “起床,收拾收拾你必要的行李,一会儿要走了。” “走?去哪儿?” “这个不重要,一会儿就知道了。” “......” 迷瞪着睡眼爬起来,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后许之归才反应过来,他怎么就听了那人的话,他没有收拾的理由啊,就凭他那一面之词。 “嗡嗡嗡——”“嗡嗡嗡——” 正烦躁着,床柜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许之归拿起看了一眼——未知号码。 8:02。 许之归狐疑地接了起来:“你好?” “喂?之归吗?我是你天叔叔。” 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传来,他的语气不难让人想到是个和蔼可亲的人。 “叔叔?你怎么换号码了?”许之归狐疑地看了不远处的某人一眼,那人回了一个无辜的笑容。 “啊,这个啊,哈哈,我那个电话卡不知怎么的不能用了,让你轻舟哥给重新办了一张。” “这样,叔叔有什么事吗?” “我十分钟后去你家接你,你抓紧时间收拾收拾东西,不说了,你抓紧时间啊,我马上到。” 那边匆匆地挂掉电话,他皱了皱眉,许之归看向屋内那个不管他事的人,问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那人微微低了低头,开口:“你脖子上的东西,藏好,也不要对人说,包括许天。” “这个?很重要。” “嗯,你被盯上了。” 得到意料之外的消息,许之归此时内心竟然冷静了下来,可能是没有比眼前这人的存在更惊人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 把自己显摆在外面的项链塞进领口,又扯了件围脖戴好,确认无误后两人便在屋子里大眼瞪大眼。 “嘀嘀嘀,滴滴,解锁成功。” 赶巧门口处传来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尴尬处境,他们拖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下了楼,只见一个穿着西装,身板挺直的中年人。 不错,正是许天。 许之归对他这个叔叔印象不多,据他了解,许天曾同他父亲一起研究医学,但后来不知出了什么岔子,他爷爷死后便接任了医院的管理职位。 虽然他这个叔叔总是笑呵呵的对他很和蔼,可不知为什么,许之归总归跟他亲近不起来,甚至有点害怕他。 “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这个是?”许天看着旁边的“许之归”发出了疑问,正在此时他的助理跑来不知说了什么,只见他表情一怔,转了话锋:“我们快点走吧,要赶不上吃早饭了。” 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叔叔,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哦,”许天含糊应着,“你妈妈买了新房子,说是让我先带你过去住着。” “那我爸妈呢?” 许之归不停地逼问着,但这次回应他的是一片安静。 “啊,”许天指着那位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发出惊讶,“忘记问了,这位是?”
22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