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只见一个全黑页面跳出来。 “你们想查什么?”她问道。 许之归低头想了一下,说:“那个。” 没错,他手指的还是之前的排行榜首的人——兔子先生。 闻言四人皆一愣,其余三人不约而同地看了陆安一眼,陆安反而轻笑一声。 “这——”美女为难地看着在笑的老板,无奈道:“抱歉,他的排名太高,而且他的要求是保护自己信息,所以——” 闻言许之归顿了一下,温柔地笑着回说没关系。 许之来往前走一步,说:“查一下陈朔。” “好。” 黑色页面开始滚动,片刻后缓缓浮现出一页信息—— [姓名:陈朔] [性别:女] [职业:医生] [刻人研发的成员之一,曾以第一作者发表过很多期刊,因参与“蚕蛹计划”被逐出,与后于刻元18年在医院病逝。] 下面附带一张泛黄的照片,瘦削的女人穿着白大褂,短发被别在耳后,像是对着镜头眉眼弯弯时被人抓拍,如一缕春风。 许之归和许之来盯着照片出了神,这个人—— “啊!”祝柯铭一个惊呼,“这个人跟之前见过的很像啊!” 他扭头指着许之归,说:“就那个警察!” 啊! 经提醒,许之归一个激灵,照片上的人跟陈星确实有几分相似,但是他觉得她更像另一个人,不过没差罢了。 “又是一个信息很少的人,上面到底在隐藏什么?” 许之归自言自语着,祝柯铭却伸了个懒腰,扭头就走:“走吧许之归,回家,让我在你家住几天,老爷子不在了不想回去。” “行......” “不行——”陆安跨了几步紧紧拽住要走的人,“去我那儿住。” 祝柯铭扭过头看着一脸灿烂的人:“......” 谢谢,他不想去。 他求助般地看向许之归和许之来,只见许之来点点头,而经刚才一番话,许之归也大体明白两个人是什么事了,况且他跟许之来两个人还—— 许之来说:“去吧,他还能帮你批文件。” 祝柯铭:“......我的好弟弟啊!我现在没有文件要批!” 许之来:“那就你帮他批,”说着还指了指后面,“他是大老板呢。” 祝柯铭无语:......谁要给他打白工! 他偏头向自己的好兄弟抛出救命稻草:“之归哥哥——” 许之归抖了抖鸡皮疙瘩,出手制止道:“打住打住。”紧接着捂着自己的腿,作样道:“哎呦,腿伤犯了,走吧许之来。”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祝柯铭叹了一口气,看着远去的俩人,他也停止了反抗,把情绪一收,淡漠地开口:“走吧。” “呵!之归哥哥?”陆安不屑地复述着,低头对上他的眸子,“怎么?不装了?这就暴漏本性了?怎么就在他面前那么乖呢?” 祝柯铭后退一步往外走,说:“我跟你合作是为了保许之归的命,不是供你消遣的,对你还是印象还是很差,某位不知道名的‘兔子先生’。” 闻言陆安神色一黯,带着情绪向前紧逼一步,他一把拉起祝柯铭的手,走向豪车,把手腕压倒车顶,一脸不悦地凑近冷眼看着他的人。 “许之归是吧!那你呢?” “我什么?” 气息交织在一起,在这凉夜竟产生了燥热。 “保许之归的命,呵!那你呢?” 胸口的纽扣因用力而崩开,借着路灯,祝柯铭看见他的胸膛布着几条黑纹,像是狂野的枝丫,向上伸长着渴望着生。 “我?” 手腕被紧压在头顶,祝柯铭不得不抬眸向上看着他。 “我就是个商人罢了,我能有什么?” 他的话像刺一般刺痛着陆安,他一手钳住祝柯铭的手腕,另一只手狠捏着他的下巴。 “商人是吗?” 祝柯铭打了一个激灵,话像是带着刀子,划破他的脸,钻破他的耳。 “你为什么见我都不笑?嗯?我没价值?” 下巴被攥得生疼,祝柯铭眼里噙着泪,回:“没什么,我天生不爱笑。” “是吗?” 陆安垂睫自嘲般笑了一声,“没关系。” 他的唇更近一寸,近乎要贴在一起,他开口:“利用我吧!利用我就好,祝柯铭,你只能利用我。”说完眸色一深,眼神蚕食着眼前人的肌肤,喉结滑了滑,凑了上去。 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祝柯铭眸子骤缩。 “唔~——” “陆......你他妈——” “王八...唔...蛋!” 像是报复着、发泄着,掠夺着他的空气,直到眼前的人喘不过气才作罢。 “陆安!” “哎!”他嘴角上扬,不知是不是因为尝到了甜头,陆安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 “王!八!蛋!” “嗯,我承认。” 他松开祝柯铭的手,还没等他缓一缓酸痛的手腕,只见一手把人扛起麻利地塞到车里,一脚油门奔向夜里。 “陆安!我要杀了你!!!” 而离开黑街的许之来没有回家,他拉着许之归跑到了铁器街。 铁器街的夜晚比白天多了一分柔和,本扶着胳膊的手不知何时牵起旁边人的手,许之归不自在地缩了缩手却发现被牢牢抓着,无奈便随许之来去了。 看着陌生的街道,许之归疑问着:“来铁器街干什么?” “嗯~”许之来拉着他目标清晰的拐过一个角落又一个角落,路灯拖着两个人的影子来来回回。旁边的人拖着长腔迟迟不回应,许之归没忍住扭头看了一眼,恰好许之来回头看他,四目相对,他的眸子里像是撒了星河般笑着。 “带你来抓蝴蝶。” 叮铃—— “欢迎光临小店,有需要的自己找就行。” 一位络腮胡的大汉和蔼地说着,在这冬天,这人竟仅穿着一件老头衫,满身的肌肉无处可藏,说完话便又“铛铛”敲起了铁。 “来这里捉蝴蝶?” 萤火虫都没得抓。 一眼望去生冷的铁器陈列在架子上,许之归拿出蝴蝶的图纸——蝴蝶两个翅膀共由四个大齿轮四个小齿轮构成,躯体则是用许多参差不齐的小齿轮拼接起来。 其实他先前来铁器街收过不少零件,并且躯体部分完成大半,但就是这个翅尖处的小齿轮,并没有这个型号。 “来——接好,”许之归踩着梯子从上向下丢下一个东西,许之归接过才发现那是一残废件,已经看不出他原来的样子。 “拿团废铁干什么?” “拆啊!” 说干就干,许之归不知从哪儿摸起工具箱就开始拆,许之归无事可干,他抬头环视了一圈,想来这也许是这家店的风格,因为除了他俩还有很多在自己动手的客人。 没费很长时间,像是很熟悉这种事情,许之来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个废件解了体,他把零件分门别类整齐地排开,从中取了三个泛着金光的零件。 “喏。” 两个金色的齿轮在灯光下泛着光,许之归一惊——莫非? “没有翅膀,蝴蝶可是会很伤心的。” 第19章 春风终于越过一个冬天赶来,院子里的绿植也抽出了绿叶。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许之归的腿终于重获自由,那个机械蝴蝶也在两人的努力下成功拼出,大概一个巴掌那么大。 “走,出门。”吃完午饭的许之归收拾好自身的一身行头,把项链塞进领口,一身春装看起来像是男大学生。 “得令!”许之来拿起那个机械蝴蝶紧随其后。 先前养病的时候祝柯铭来看他说找到了陈朔信息保存的地方,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去不了,想着让他俩去试一试。 许之来开着车,看着越来越陌生的场景,穿过闹市,车停在了一栋荒废了很久的楼前,剥落的墙皮露出灰沉的水泥,铁柱的大门上面红锈斑斑,还挂着一把不知道年岁的大锁。越过与膝盖齐平的枯草,许之归戴着胶皮手套擦拭着门口的牌子—— 刻人研究所。 三两下把锁打开,握着门把手推门而入,许之归皱着眉看了一眼手心,许之来则是紧跟其后,手里拎着从车上拿下来的银箱四处看着。楼共有五层,每层上面各有八个研究室,俩人分头查看,除了废旧无法带走的器材之外,跟普通的废弃大楼没什么两样,并无什么资料。 “会不会被人拿走了?” 俩人来到一楼会合,许之归把手套从手腕处一扯,像是扒树皮般摘了下来扔进垃圾桶:“这里除了我们还来过其他人。” 许之来点点头,因为太干净了。 但他轻语:“不会,”说着他掉了一个方向,“资料还在呢——跟我来。” 许之来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放下箱子,开始在墙上摩挲着什么。 突然! 咔—— 只见在两人脚边缓缓出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黑得吓人,一眼看不到尽头。 俩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下去,而在两人走下楼梯后,“轰隆隆”,头顶的入口又自动合上了。 画面中的人成功进入地下,两人的身影被缩小,没人发现隐秘的角落里,有个闪动的小红点传达着他们的行踪。 “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一个布满显示屏的房间里,黑漆漆一片,只有显示器发出的白光。 屏幕前的人的脸被光映着苍白,他放下手里的遥控,盯着刚刚合上的那块地面,出神地问着旁边一位略显稚嫩的虚像,几串发着苍蓝的代码环绕在她周围,从头到脚循环跑着,眸子清澈的看上去就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阿天!你来啦!”虚像发出娇俏的声音,听得惹人欢喜,她歪着头沉思着,嘴角的笑却从未消失,“不知道哎,但是一想就要跟他们见面了,想想还挺激动的!” 看着容颜依旧的人,许天沧桑的脸闪过一丝柔情,他抬起手触碰着摸不到的脸颊,手掌穿过虚影,叹息着:“陈朔啊,时间太快了,我都要老了。” “不是的,”虚像笑着,用手虚虚微掩上他的,“阿天,能老去也是一种幸福。” 许天疲惫的眼里像是泛起了点光:“就快结束了,陈朔,十四年了!就要结束了。” “阿天别怕,”陈朔飘到他身边,光亮罩在男人身上,她用额头抵着他的,眉眼弯弯微微闭上眼,轻柔道:“别怕,阿天,我永远陪着你。” -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手摸着墙壁,俩人慢慢地向下走着。借着手机的光,许之归发现这里空旷得很,虽然空旷,但跟楼上摆得乱七八糟的房间不一样,这里很整洁。 许之归走到桌子前,上面摞着一堆资料,像是先前有什么人在这工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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