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许之来看着挽着自己胳膊的某人,“怎么?哪儿不舒服?” “不是,”许之归被那关心的眼神盯着竟萌生了一丝不自在,“给我拿张纸,还有笔。” 许之来乖乖按要求去做,而后就跟许之归并排倚在床头,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动作。 许之归按照自己的记忆在纸上画着路线,没一会儿一个位置就出现在眼前。 “你说这个地底下的位置,如果放在云水天街——” “医院!” 两人异口同声,只是许之来像是不解:“你画这个干什么?” “我被抓走前掉进一个地方,那里面有东西,我没看清,想着再去看看。”许之归把纸折起,“那就医院附近了。” “伤病还没好呢,还有过两天祝家办舞会,你怎么去?我不介意抱你去。”许之来起身俯身逼近几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眼前人的呼吸乱了一拍。 许之归手抵着他额头逼退了几分,警告着:“不需要。还有,一会儿许天他们来就说我睡了,明白?” “行行,明白,你睡,我走。”双手齐举投降状,痞笑着慢慢向后撤退,只是还没等转身,只感觉到一阵旋风从身边呼啸而过。 啊哦,晚喽—— “啊!!!我的好兄弟啊,你怎么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祝柯铭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对着床上的人哭:“伤哪儿不好偏伤腿,你说说你二十好几的人了上个厕所也能把腿摔断,舞会你不来可就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舞伴了啊!” “兄弟一场你可不能抛弃我!!!” 什么什么什么玩意儿? 许之归咬紧后槽牙看向一边倚着门框悠哉看戏的许之来,要是眼神能杀人许之来已经被扎成筛子了!!! “你起来,”许之归略带嫌弃的把自己的胳膊拖出来,“什么我就上厕所把腿摔断了?” “啊?” 干嚎的某人懵了一下,便很快就出卖了情报头子:“你弟跟我说的,不是吗?我不知道啊!这个不重要,舞会你能去吗?” 许之归头上的青筋都在跳:“这个很重要!是他上厕所把手摔断了,我进去扶他才摔断的腿。” 一旁吃瓜不小心变成中心人物的许之来指了指自己,露出疑惑的表情。 ??? “呃,”祝柯铭回头看了眼许之来的绷带手,愣了一瞬,犀利点评道:“好吧,卧龙凤雏。” 两人:“......” “相亲失败了?” 小心挪开腿,避免它受到二次伤害,许之归不急不慢地问着,间或一点戏谑。 哪知眼前的人表情一顿,紧接着像是暴雨在脸上转了一圈儿般臭,紧接着痛骂道: “靠!你别提!被人耍了。” “哦?” 许之归饶有兴致,许之来也挑了下眉。 “相亲,我问你们,第一反应是什么?” 祝柯铭一肚子气地坐在床边,不用说也能看出他的憋屈。 许之归回:“两个被家长压榨的悲男摧女?” 一拍大腿,激动道:“对吧!是男女吧!” “啊!”许之归忍不住想笑,“不会是!” “对!妈的,相亲对象去了个大老爷们!” 祝柯铭的脸憋得像个紫茄子,无奈摇摇头,“深情”地看向许之归:“小爷都这么悲惨了,所以兄弟你一定会去舞会吧,就当是安慰我,安慰这个——” “一段没开始就被杀死的爱情。” 抬手拍了一下,许之归笑着点点头,“到时候你给我推轮椅。” “用不着我,你弟乐意着呢。哎?许之来呢?” 俩人齐向门口望去,只见房门不知何时被轻轻关上,许之归早不见了踪影。 俩人又杂七杂八扯了一堆,祝柯铭被他老爸一个电话炸了回去,之后陈星也来看他,带了一堆补品,看着许之归头都大了,她也因为公务在身急匆匆来急匆匆走。 倒是许天,从头到尾都没出现。 时针快速转过三圈,转眼间十九号就到了,头天晚上祝柯铭特意塞了好几张邀请函,千叮咛万嘱咐他俩一定要去。 穿戴好辅助义肢,一身白西装的许之归坐在门口等着许之来。 这义肢多少有点笨重,也不知道许之来从哪里搞得,不过代替脚受力能让他站起来,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架在裤腿外,让他看起来有些许的机械感。 算了,反正他也不跳舞。 “走吧。” 一身黑西装的许之来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手里还拎着一个面具,走上前稳稳托住许之归的胳膊,缓缓走向车库。 许之归问:“戴面具?我长得很丑吗?” 关好车门,许之来坐好踩下油门,面无表情地回:“......你不觉得我俩太像了吗?” 许之归懂了,没再多言,他眯上眼为即将的场合养精蓄锐。 车缓缓开进庄园,门口的豪车排成一排,院内的喷泉欢迎着各界的客人,许之来将车停好,走下车打开车门,将许之归接下来,走向那充满欧式风格的礼堂。 跟管家打了个照面,许之归将两份邀请函递上。 “这位是?”管家看着一旁将眼遮起来的人,疑惑问着。 许之来笑着向管家点头示意。 “不用在意,”许之归解释道,“这是我的舞伴,兼我的护工,他有点怕生。” 说完他还指指自己的腿。 管家了然:“天呐,少爷跟我说过,赶紧进去吧,少爷盼你来好久了。” 拜别管家,二人顺着红毯走进礼堂,礼堂里金碧辉煌,一股独属于有钱人的金钱的腐朽味扑面而来。二人习以为常的往里走,会场里已经来了不少人,放眼望去,单许之归认识的就三四十个。 “哎!许之归!” 不远处的祝柯铭礼貌的告别客人,冲着俩人挥挥手。他一身蓝西装,胸前佩戴着价值不菲的胸针,一头嚣张的白毛不见了,不用想也知道被他爸硬摁着染回黑色。 他放下手里的香槟,扯松领带:“你可算来了,就这一会儿功夫,我就见了不下五十个人。” “我老子是真的狠心。” “行了,美女如云,说不定你小子有福气,有人看得上。”许之归打趣道,他坐在餐桌前,腿实在是不支持他长时间的站立。 “呵!小爷的这条件,你以为说着玩呢?”祝柯铭说,“弟弟不必拘谨,随意就好。” 许之来点点头。 古典的音乐穿梭在礼堂里,一位管家走过来,在祝柯铭耳边小声说了什么,祝柯铭便走开了。 “各位晚上好。” 突然会厅安静下来,从角落里走出来一位拄着拐的老者,祝柯铭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 “感谢各位赏脸来参加我们祝家这个传统舞会,都不必拘束,敞开了玩,就当是为我们祝家添添人气。” 众人笑笑,都知道他家单传,祝老爷子说完就回房休息了,音乐再一次响起,这次舞池中央多了不少在起舞的人。 祝柯铭听完祝老爷子的嘱托,随手把门带好,疲惫地揉着后脖颈。 从一星期前就开始准备,等结束了他一定得歇一歇。 顺路上了个洗手间,镜子里的他低着头,随着哗哗的水声仔细地洗着手,擦拭干祝柯铭抬头看,对着镜子笑了一下,一如往常的笑,可紧接着又阴沉下来。 啧,真烦。 回到走廊上,很少有人来,只开着祝老门前的那一盏,可他总觉得走廊尽头有人。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显得突兀。那确实是个人,目测比他高半头。 迷路的客人吗? “这位先生,舞会在那边,跟我来吧。”祝柯铭温柔地说着,礼仪方面完全遵照祝老爷子的要求。 “哦~~~” 一阵戏谑的腔调响起,祝柯铭一愣,猛地一抬头,只听见那人又说: “舞会太吵,不去。” 那人的声音低沉的好听极了,像是带有磁性,可祝柯铭只想快速逃离。 “陆安,你怎么在这儿?” 陆安晃着手里的酒杯,酒水在里面泛起涟漪,他一脸惊讶地从口袋拿出一份邀请函,展示给他看:“可说呢,我收到邀请函了,身份是,嗯——刻荣集团的代表人。” 祝柯铭完全敛起了笑容,若是许之归在,定会被他这副疏离人的样子给吓到。 “你们刻荣集团的风气就是不想要的合作伙伴就拉去相亲,哦,不分男女,之后在跑到别人家蹭吃蹭喝?那真是不巧,我没邀请你。” “是不巧,我是用了点手段。” “真卑鄙。” “一片真心。”顿了一瞬像是没说清楚,笑着补充道:“相亲是认真的。” 闻言祝柯铭脸一黑,不管身后炙热的眼神,头也不回地回到了会场。 他妈的,真他娘的晦气! 第17章 “还请保重身体。”许之归意思地抿了口酒,笑着与眼前的人握握手。 那人见交谈到了尾声,连忙打趣:“你才是,有需要的尽管找我。” “呼——” 微微扯松领带,许之归有些疲倦,明明许天就在这舞会上,不知道为什么还有这么多来找他的。 打一进门他就看见许天站在一个角落与人攀谈,而他选择了无视。好在许天也没来找他,他想不出用什么表情来回应他。 他可不是生意人。 “我有点烦躁,”他头也不回地说着,“带我出去透透气吧。” “嗯?好啊。” 许之归一愣,扭头一看,只见原本是许之来的位置换成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好。” 许之归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我朋友。” “啊~那一起出去吧,正好我也不想待在这儿。” 陆安无所谓地耸耸肩,平淡的脸上透露着无聊。 徐之归思虑半分,回:“那麻烦你了。” “是有点麻烦。” 陆安伸过手就要搀起许之归的肩膀,一阵风带动着碎发,他的手腕突然被攥得生疼。 “麻烦还伸手?” 一股凉气从许之归背后传来,许之来挤开陆安接过许之归的胳膊,黑眸带着杀意看向歪头轻笑的人:“这是在别的地方吃瘪然后来膈应我吗?” “啊啊——是这样,”陆安顺势一坐拿起桌上的饮品一饮而尽,嗤笑道:“我又不会真对他下手,你急什么?” 许之来冷哼一声,一把打横抱起,稳稳地走向花园。 流光溢彩的灯光经酒杯一折射,竟产生了一丝迷离。陆安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空酒杯,在眼前缓缓比划着,各式各样的人从杯中经过,缩小放大又缩小,被扭曲得千奇百怪,他轻叹着气微微摇着头。 “哈哈,改天会去拜访你们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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