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长的不错但眼神不正。 连少...... 海城认识他的人都叫他“连总”,安市的人都叫他连小少爷。 出现的可真巧。 连翩问:“你认识我?” 他面上一层水汽,双眼因为药力莹润有光,五官却清俊中透着几分丽色,干净又魅惑。 林昌口干舌燥:“您来这里吃过饭,我.....我见过您。” 说着话他去碰连翩的手。 含蓄那是谈情说爱才会有的把戏,林昌知道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直接才能最挑起他们的兴致。 机不可.....啊! 脸贴着地板,肩膀被踩着,林昌整个人都是懵的。 连翩用最快的速度将林昌放倒。 这人可疑,不能放过。 就要伸手抽了对方领带将人绑起来,绑起来......塞卫生间的隔间,让岁安带走审问。 身体的药性虽不强但很磨人,连翩敏捷度和力量感都只有平常的一半。 这也是他出其不意打倒林昌的缘故。 正要动手,有脚步声传来。 连翩心头一提。 但见来人是谢燕归,一时却又不知该摆出个什么心态来。 这件事,有他的影子? 但见谢燕归额头冒汗气息不稳,一时又拿不定主意。 谢燕归看到连翩好好的,松了一口气:“哥,你没事吧?” 连翩摇头。 谢燕归:“怎么回事?” 连翩看着地上的林昌:“他手脚不干净......” 具体怎么个不赶紧法,没说。 见谢燕归明显黑了脸,心中却是往冰凉处沉了沉。 这件事谢燕归知情。 怎么知道的? 参与了却又后悔,还是无意中得知? 两人之间似有无法言说的东西弥漫。 连翩最先回神,没提自己被下药的事。 如果是谢小狗也许能说两句,毕竟是半个家人,但现在,这种丢脸的事还是少说为妙。 不管是同情还是讥笑,都不需要。 状若无事的抽了纸巾擦干净脸,用手机给林昌拍了照,这才道:“没什么大事,走吧。” 谢燕归像是哑巴了,乖乖跟在连翩身后。 有水没顶一样呼吸不过来。 走出几步后骤然回身返回洗手间。 刚爬起来的林昌面颊剧痛袭来,明明只是一拳,但他整个人却硬生生被打到脑袋砸在了两米开外的墙上。 这种力道让人惊惧。 林昌稀里糊涂中看到谢燕归的眼睛,寒森森的,像要吃人。 太可怕了! 他不会要死在这里吧...... 谢燕归呼吸急促,还要抬手。 他说不清现在什么感受,但一想到这个人居然敢觊觎连翩,一想到连翩被下了药...... 与其说是恨这个人,不如说是唾弃自己。 手腕被握住。 握着他手腕的掌心温度很高,烫的谢燕归心都一哆嗦。 连翩:“好了,他大概是一时糊涂。” 又问:“你怎么会来?” 理智回笼,谢燕归几乎毫无间歇的道:“找不到你,问了人过来,没想到......” 连翩不置可否:“走吧。” 谢燕归看着连翩转身要走的样子,很寻常的动作,但他总觉得他们之间好像多了看不见的屏障。 这种感觉让人心慌。 本能的,他叫他:“哥——” 连翩转头看他一眼:“怎么了,你要去洗手间?” 谢燕归:“......没有。” 他问不出来连翩身体舒不舒服的话,没脸问,也怕问。 连翩看了眼洗手间里半昏迷的林昌:“给他叫个医生,我没事,总不能闹出人命。” 谢燕归闷闷的应了一声。 再回到大厅,觥筹交错,一切如常。 连翩作为谢氏的董事长,走到哪里都目光汇集,更不要说他本人实在太过出色。 被药力影响着,一些细节上更吸引人。 过分白的皮肤,明亮到惊人的眼睛,还有无人知道的身体稍高的热度,后脖颈渗出的细汗。 连翩不太舒服,但这种场合他但凡撑得住就不能退。 和很多人谈笑风生。 站到谢清听面前时亦眉眼安然:“二叔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如果谢燕归没有赶来,连翩一时还不确定到底是谁下手,毕竟生意场上和气归和气,但也不是没有对手,没生出过敌意。 但现在,他肯定这件事和谢清听脱不了关系。 捏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谢清听凝视着眼前从容端然的青年:“是吗?那看来我虽然上了年纪到底老当益壮,还能为谢氏再鞠躬尽瘁几十年。” 他看不出连翩有哪里不对劲。 难道失败了? 可是他亲眼看见连翩喝下了那杯有问题的酒。 虽然只是一口,但绝对够用了。 心中惊疑不定,如果底下出了差错连翩根本没有喝那杯药酒,那也就算了,如果喝了却还这样好端端...... 谢清听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再看跟在连翩身边寸步不离的谢燕归,不由叹息。 英雄难过美人关。 父子真是一脉相承! 他下的药并不十分强,再怎么连翩如今是谢家的掌权者,谢家丢脸也不能丢的太过,至多让人看到连翩和侍应生不清不楚就够用。 清水里滴进去一滴墨,水彻底就浑了。 回去去的那种浑。 在宴会上调戏侍应生的连翩,以前多么风光霁月也再难以取信于人。 连翩以和谢燕归的感情安军心,他偏偏要破这个军心。 可惜目前看,玩砸了...... 连翩不在乎谢清听在想什么,有些事思绪越理越清,比如今天这宴会的承办人是郑家。 而郑家当家人是谢清听妻子的亲哥哥,谢承安的亲舅舅。 他和郑舅舅谈笑风生,还促成了谢、郑两家新的合作。 合作互利的事,郑舅舅没有理由拒绝,但几分钟前他可收到那个侍应生被送往医院的事...... 看着眼前青年神采斐然的样子,他心里发毛。 宴会再没有起波澜, 连翩坐到自家车里后才松了松神经,看了岁安一眼。 岁安颔首。 他收到照片后就让人去查了,那个人也派人跟着,免得水入大海般再没了踪迹。 很自然的视线交汇,当着谢燕归的面。 谢燕归看出异常,但什么都没说。 想起宴会时谢清听趁机责问他的话:“连翩骗你,还想图谋谢家,你到底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 糊涂? 谢燕归一点都不糊涂。 他恨连翩欺骗他盘算他,可也更爱他,连翩不是想和江揖在一起么,他偏偏不要他如愿。 他非要将他和自己捆在一起。 至于谢氏,他迟早会夺回来,堂堂正正的夺回来! 连翩不知道谢燕归在想什么。 但他这人素来凉薄,既知道谢燕归防着他,尤其又出了今天这事,便也懒得多想什么。 反正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今天折腾一天够累的。 尤其家庭医生还抽了一管血去医院化验,免得那酒要再有别的东西祸害他身体。 他洗漱上床,想早早睡觉。 过了一会儿床微微塌陷,动静很轻。 连翩没睁眼,平心静气道:“今天被恶心着了,燕归,隔壁我让人收拾出来了,你去那边睡。” 谢家老宅别的不说,房间尽够。 谢燕归筋骨一瞬间僵硬:“哥......” 连翩:“你睡惯了这张床的话,我去隔壁也行,嗯?” 谢燕归直起身:“不......不用,我去,你不舒服了就叫我。”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 感谢在2023-04-26 20:52:42~2023-04-27 20:05: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殷殷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5章 灯被关了, 房门轻轻打开又关上。 一室寂静。 连翩摊开双臂,原本以为这一夜会失眠,但大概是的确累了,居然是黑甜一觉。 洗漱起床后察觉到家里气氛不对。 佣人们轻手轻脚的忙活, 呼吸都放的很轻, 像生怕惊了空气里的尘埃。 看来谁都知道,两个主人家分开睡了。 这是掩藏不了的事。 连翩泰然自若的吃早餐。 在他对面, 谢燕归顶着两个黑眼圈, 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 像刚挨了顿毒打的小土狗。 如果是谢小狗,连翩会心软。 但十八岁的谢燕归有远超同龄人的心机, 他们又不是真是情侣,这一点恢复记忆的谢燕归也一清二楚。 所以这番作态,并不能引起人心中任何波澜。 但生活不是这么过的。 而且昨天发生的事像打了一场眉眼官司,很多东西都说不清楚。 在有限的空间中, 连翩会尽可能的让自己舒服。 他问道:“没休息好?” 谢燕归坐直了些:“不习惯......” 真的不习惯, 还有不安。 他以为防备和排斥早已经占据了上风,但真的分开了, 却更贪恋身边这个人存在的温度。 连翩道:“这两天工作忙, 我总是失眠,累你也睡不好, 过段时间就好了。” 他没说过段时间就习惯了,还是说过段时间还会一起睡。 谢燕归不敢问。 一旁的白管家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是闹别扭就好。 虽然如果闹别扭也八成是燕归少爷的原因, 连总脾气多好啊, 忙里忙外的, 这个家如果没有他, 早散了。 谢燕归看着连翩平和的眉目,含混的应了一声。 餐厅里的气氛松弛下来。 连翩还嘱咐了两句谢燕归多吃点东西的话,像过往无数个早晨一样。 只有谢燕归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在最开始见面的那次他就知道,连翩是个和气但坚定的人。 而且奇异的,他这个人身上有种和周围世界淡淡割裂开的,自成一体的感觉,只有被他真正接纳的人才能穿过那层无形的屏障。 他占了失忆的便宜才进去的世界,如今正向他关上大门。 这天谢燕归没有跟着连翩去集团,他想去,但被连翩拒绝了。 两人自老宅分开,上了不同的车。 窗外春日晴好绿意融融,谢燕归目光漫撒,有那么一瞬想坦白一切,想直白的问清楚。 但也只是想想。 他不确定连翩是真的心情不好,还是已经在怀疑乃至试探他。 然而无论如何,对他来说,不能冒险。 事实上,连翩是在给谢燕归机会,他表现出的冷淡、不悦,都是在提醒谢燕归有些地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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