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岁时便从有着保姆,管家,佣人的家里搬出,入住需要自己管理自己的寄宿学校,这对这些出生高贵的公子们而言,是不小的挑战。 在索尔公学,宿舍的管理格外严格,任何事情都有严格的标准和要求,甚至对周末的自由时光都有规定。 “呼——” 简纾深吸一口气,松开袖子上的纽扣,开始干活。 到底是自己选的人,再苦都得伺候。 * “你怎么知道世礼喜欢喝茶的?” 罗丝拉住白色床单的两角,简纾拉住另外两端,两人合力将床单抖开。 “我还知道他一点咖啡都碰不得。” “真是!有回不知道哪个调皮蛋把他杯子里的茶换成咖啡,他喝了以后,呕了一整天,难受了好几个星期。” “对了!他早上喜欢早起,简纾你是喜欢早起还是晚起?他就是这点比一般的男孩要成熟,这个年纪的男孩往往睡不够,每天早上都是急匆匆的,但,世礼一般天刚亮就出门了。” “我喜欢早起的。” 简纾的眼里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那些苦苦研究阮世礼的日子里,只要他回想一下首相这些生动可爱的小癖好,就能摆脱研究的疲惫,打起精神。 “那就好——” 一个下午,简纾和罗丝合力将阮世礼的房间彻底改头换面。 罗丝笑着和简纾道别,是个很好的男孩子啊。 简纾也笑着和罗丝挥挥手,她的身上有种某名的亲切感。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直到晚上七点多。 “你是变态吗?” 慵懒似猫儿的声音在简纾身后响起,即使是这样的话,听起来也毫无攻击和质问的意味。 手里正举着一条黑色平角裤的简纾,僵硬地转过身。 如愿地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
第4章 零分的试卷 ==== “嗯?” 阮世礼关上门,慢慢踱向正站在他床边的简纾。 这是活得欸—— 简纾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知觉,像是钩子直直地挂在阮世礼的身上。 他办公室里的《少年首相》是阮世礼十五岁时留下的画像,不过在当时这副画并不叫这个名字。 据首相的回忆,大约是在前索尔40年,他从书店购物后出来,发现汽车的挡风玻璃上处夹着一张明信片。 上面写着:偶然间看到了开车的你,一眼难忘,想和你谈谈。我是枫丹·维尔茨。 枫丹·维尔茨,近代最有名的画家,在简纾生活的时代,这位画家在市面上流通的画,最少能炒到6000万冰吉币。 事实上,大部分的画早就被贵族私藏。 《少年首相》是唯一一幅由政府出面收购的画,捐献者甚至因此得到了一个皇家荣誉勋章。 如今,在国家美术馆的一楼大厅正中央,这副画被高高悬挂。 A国人这么喜欢阮世礼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功绩,还因为他的美貌。 对美的追求是A国人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现在,16岁的阮世礼较15岁时,脸上的稚嫩愈少,五官的轮廓更加清晰,比简纾要高一点,差不多接近一米八。 有什么热热的东西从简纾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阮世礼迈向他的脚步一僵,“你哭什么?” “我……” 简纾赶忙用手去擦脸,这梦或者天堂也太真实了,首相的睫毛真的好长!脸上也没有一点瑕疵,唇的外轮廓虽锋利,但看上去就软软的,还有他的声音听着好舒服。 谁看到您会不哭啊! 下一秒,一阵淡淡的香味笼罩住他。 简纾整个人被阮世礼卷在怀里,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一点距离。 他觉得自己的心要坏掉了,作为一个活了三十二岁的中年男人,被一个十六岁的小孩抱在怀里,感到无上的荣幸与快乐。 “能先松开我的,裤,头,吗?” 阮世礼站在简纾身后,伸手想去拿,但上身下意识远离简纾手上那团黑色的小布料,一脸嫌弃。 “啊,抱歉。” 简纾赶忙把内裤递给阮世礼。 “算了,扔了,别给我,嘶——” 阮世礼急忙后退,一不小心撞到了书桌边被简纾拖出的椅子,椅背上有个突出的尖角,正好猛地顶在腰上。 “噗——” 简纾不厚道地笑了。 “这么嫌弃,也不知道理一理,这房间之前乱得和垃圾场一样,也亏你住得下去。” “有吗?” 阮世礼笔直的眉微皱。 “你难道没有发现这里完全变样了吗?!” 现在的B102宿舍,宽大的窗边靠着一张单人床,在靠门的那侧墙边则靠着另一张床。 另外两侧墙分别放置着一张原木书桌,书柜和衣柜,东侧挂着《创世纪》的那面属于阮世礼,西侧对应地属于简纾。 但,因为某人的东西实在太多,根本放不下,于是,简纾就把部分摆到了自己的书柜上。 阮世礼闻言,环视了一下四周,那双看谁都深情的眼半眯,很久后才不确定地道,“好像,是有一点?” 您是瞎吗? 简纾努力把这句话忍回肚子里,拼命告诉自己,简纾,冷静!想想那个用兵出神入化的铁血首相。 等下,用兵!萨基之战! 忙了一下午,他完全把正事忘了,想到这,简纾的神色瞬间冷下来。 还真把自己当十六岁的小男生了,呵。 这个用科学无法解释的梦或天堂或奇怪空间,随时都有结束的可能,要紧的是,和阮世礼要个答案。 他可是死不瞑目啊。 阮世礼一点没有察觉到简纾的变化,转身拉开书桌的抽屉,弯腰翻找着什么。 “别找了,要什么我给你拿,我有事要问你。” 心里一急,简纾想都没想,伸手攥住阮世礼的手腕,将人往自己身前拽。 “等——” “等什——么……” 简纾话还没说话,看到阮世礼脸上的复古色眼镜时,瞬间愣住。 “你近视???” 他的音调瞬间飙高,仿佛看到的不是眼镜而是什么外星生物。 “是。” 阮世礼的语气不复先前的慵懒,周遭的气场瞬间降低,因为带上了眼镜,黑色长睫下朦胧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逼人。 他用力甩开简纾的手,冷白色的手腕上竟显出一圈红痕。 “你怎么可能近视?近视怎么能过军检?怎么能开战机?!” 似子弹般的逼问射向阮世礼。 简纾有一个很大的毛病,虽然,平时看着挺好说话,但一遇上和阮世礼有关的事,整个人就会变得不对劲,那种上帝来了也镇不住的不对劲。 现在,事实证明,连阮世礼亲自来也不对劲。 “关你什么事。” 阮世礼被简纾逼得后退几步,正好看到墙边的时钟,微短的时针指向了Ⅷ。 周遭的气场又低了一度。 “让开。” “不!” 简纾一个迈步,将人推到了书桌上,穿着灰色裤子的一条腿抵在阮世礼□□,有力的手臂越过他按到书桌上,形成一个三角状的禁锢。 这副身体的原主人显然很注重锻炼,虽然因为营养不足,单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但实际一身的肌肉和力量,没有一点肥肉,比简纾原本的身体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少年身上才会有的燥热与力量了。 相对地,十六岁的阮世礼还不是那个在皇家军校和军队锻炼过八年的上将,整个人显得过分清瘦。 “你不说就别去睡觉。” 简纾的嘴角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 阮世礼的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晚上八点喽,再不去洗漱,就来不及九点入睡了。” 似撒旦般的话语在阮世礼耳边响起。 “乖乖说清楚,我就放你走,你不想熬夜吧?” 众所周知,美人首相他有一个很大的“毛病”,这也是后来他选择放弃一帆风顺的军人生涯,最终走向政界的一个很大原因,他熬不了夜。 九点定时入睡,睡着后雷打不动。 据说,有一回,子弹从脸颊边擦过,都没能闹醒睡在吊床里的他。 在那场战役中,因为人数不足,第四陆军骑兵分队几乎全军覆没,唯一活下来的就是睡死了的阮世礼。 “我确实近视。” 阮世礼语气清冷。 “那你怎么过的军检?” “我为什么要过军检?” “你是军人啊。” 阮世礼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眼里是藏不住的厌恶,“我不是军人,也不想当军人。” “你不当军人?胡说!你不当军人,萨基之战怎么办?世界人民都等着你去救呢!对了,萨基之战呢?为什么放弃原来那条路线?你知不知因为这个决定,影响了多少人的命运!” 说到这,简纾的嘴角显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撑在书桌上的手无力地垂下。 哪里有什么很多人,不过是他们一个家族罢了。 趁简纾放手,阮世礼赶忙起身推开他,打开衣柜,随意抽了一身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睡衣就向门走去。 可刚走出门,他就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什么萨基之战,如果你有历史问题可以去B202问约瑟夫。别问我为什么不知道,抽屉里有历史试卷,你不信我的话,可以看看。” 语罢,阮世礼便消失在门口。 不对不对,这不对! 这和历史里记录得不一样! 阮世礼从小就喜欢军事,他家里至少有两千个玩具士兵。 拿这些士兵和来他家里拜访阮昆丁的将军们一起玩模拟战争的游戏,是阮世礼最大的爱好。 被粗鲁拽开的小抽屉发出“吱呀——”的悲鸣。 一张只写了一个“答”字的空白历史试卷躺在一堆的卷子上,圆润的阿拉伯数字0赤裸裸地嘲笑着简纾。 而那张历史试卷下其他的试卷也没好到哪里去。 36分。 42分。 17分。 …… 《A国首相记事》:“前索尔37年,阮世礼以接近满分的成绩考入安提诺斯皇家军校,名列全国第一。” 简纾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白花花的试卷洒了一桌,在窗明几净的房间里格外刺眼。 除了外貌和某些癖好,这个阮世礼所有的一切都和他知道的不一样。 所以,这个空间到底是什么?一个荒谬的平行世界?他的梦境? * 正用白色毛巾擦着头发的阮世礼回到宿舍二楼。 他刚刚离开浴室时是八点十五分,来得及。 阮世礼正打算推开房门,但,很快默默地退回了昏暗的走廊。 门缝里,第一眼见到他时还笑得像个傻子的人,正无力地弯着腰,被抽走了灵魂;头深深地埋在双臂间,黑色微卷的长发散乱地垂在脸侧,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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