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时宴,没交个女朋友吗。 时宴笑了笑:“不了不了。” 准确说是不敢不敢。 天上的话本可经常写神和凡人恋爱后的苦痛折磨,多吓人的,从他出现在人间的那一天起,他就很明确地告诉自己了,远离女生,拒绝一切不该有的感情。他也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这么多年,身边几乎没一个亲近的女生。 有人又问,之前经常见到和他一起出现的那个人呢,他们说的是路川辞,时宴道:“哦,他忙,没来。” 有人大笑:“你们永远一起出现一起消失,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儿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时宴一怔,僵化了。 旁人见他经不起玩笑,也不再取笑了。 晚上,大家去了酒吧,时宴心不在焉地跟着去了,酒吧内正放着劲爆的乐曲,时宴听了一耳朵,连连摇头,比起这首歌曲的火爆,他更喜欢那种较为温和的音乐,也因此,常常被白洛鄙夷品味。 是的,如今正播放的这个就是白洛的新单曲,一路爆红,连斩数项榜单,这首还没播出的时候,时宴就收到了录制版,只听了一耳朵,立马放下了,诚恳祝福,但愿你能红。 别说,人还真红了。 早些年的白洛被娱乐圈称为燃起的新星,如今继续走红,直接挤进一线,名气暴涨,各类代言接个没完,成了真正的明星。 但时宴这些年一直在回避和白洛的见面。 当初白洛做的那些事他没那么快忘记。 如今只是偶尔回去看白叔叔的时候能遇见白洛,其余时间,白洛找他他就说忙,一概不见。 时宴低了低头,一想起白洛就会不自觉想起路川辞。 路川辞如今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忙人。 当年路二叔路三叔内部相斗,斗得轰轰烈烈,成了资本圈的一个笑话。因为他们斗着斗着快把自己斗没了。路家一落千丈。 而路川辞不一样,夺权之后,铁拳铁腕,雷厉风行,刚一上位就铲除了不少人,建立了属于自己的一批团队,加之,路川辞掌握的股权多,愿意和孙家合作,势头正盛,压根不是路家人能抗衡的。 对旁人来说,路川辞是夺权,但只有时宴知道,路川辞只不过是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路家,从始至终,从头到尾,是路伯父和路伯母建下的,路家人为了要点钱财要点权力,不惜和外人勾结,导致路父中计,负债累累,路父路母双双自尽。 而路川辞现在对那些人还只是夺权,复仇都还没正式开始呢,那些人就已经坐不住了。 年纪轻,手段却毒辣。 这样一个人,不可估量。 时宴也不明白,路川辞都那么那么忙了,每次是怎么挤出时间来陪自己玩的。 看了看手机,一天了,路川辞也没说给他打个电话?往日里有事没事都电话一堆堆,大中午的问一句吃的什么饭,大晚上的问一句在干什么。十分难磨。 就因为今天早上自己的几句话,路川辞现在就连他理都不理了? 如坐针毡。 时宴左思右想,还是选择了回拨个电话,电话嘟嘟嘟几声,没人接,又打了一遍,依旧没人接。 时宴心里直犯嘀咕。 完了完了,该不会路川辞真的生气了吧,那他要不要现在立刻马上回去安慰下? 时宴忽一下站起,吓得旁边人回头看了眼,时宴道:“我还是有事,你们慢玩,我先走了啊!”说完就要迈步,靠左边的一个女生惊呼一声:“咦!时宴!这不是你朋友吗?” 时宴顿住,侧目,却见那边角落位置,光线昏暗,正站立着一个男子。 只是一个背影,他就认出来了。 路川辞? 路川辞旁边还有个女生,衣着火辣,性感妩媚,两人举起酒杯,对饮一笑。 连周围同学都好奇:“你家路同学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时宴:“……” 憋了好久,生生坐回沙发,沉闷闷地盯着那个方向。 他从未见过路川辞如此摄人的一面,优雅矜贵,举手投足尽是风情,仿佛坐在他面前的那个女人是他的挚爱,仿佛他与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深思熟虑,生怕让对方生气了。 这样的路川辞,不得不说,很有魅力。 仅仅是站在那里的几分钟,就已经吸引了无数目光。 他们悄悄打量,试图了解这个男人,他们观察着对方,从头到脚,从上到下,看着那手腕上的昂贵手表,更加心动。 一个漂亮有礼的男人,还外加了有钱BUFF,可遇不可得! 哪怕路川辞已经有女郎做伴了,还是会有一两个女生靠过去,笑容柔美地搭讪。 时宴:“……”默默地喝了口辛辣的白酒。 头低得更低了。 路川辞就像是皎洁的明月,而他呢,就像棵枯木老树。 路川辞转过身来,或许是碰巧看见了这边,在发现这边有人招手,带着女郎走来,见到时宴后,笑道:“原来你们在这里聚会,好巧。” 时宴扯了扯唇角:“巧。” 一旁有人笑道:“这是带女朋友出来玩啦?” 身旁的女郎率先笑道:“目前还不是,但未来说不定呢。”他看向路川辞,仰头柔声:“您说呢?” 路川辞但笑不语。 没拒绝就已经是一个机会了,这可是个有钱人有钱人,一定要把握住! 女郎心底立马稳了不少,他挽着路川辞的胳膊,道:“既然都认识,一起喝杯酒吧,我有会员,我请客呀哈哈。” 时宴心中冷哼。 谁要你请客,我也有钱。 心里想着,手下摸了摸口袋,又沉默了。 妈的。 他还真是一穷二白啊。 想了想一直以来的生活,时宴面色凝重,还真不是时宴要故意吃软饭。 虽然确确实实这些年他住的用的吃的喝的穿的全部都是路川辞的…… 但,不怪他。啊啊啊。 他赚的钱不少,每次获奖的奖金也有很多,绝对够他和路川辞的生活了,他也很想担当大任,但之前那个小仙使就说了,他把财神得罪了,以后再想富裕,难,很难。 时宴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他手里的钱总会不翼而飞。 奖金,他丢了。工资,被偷了。群里发红包,别人九百九十九元,他就是那个一元,哦对,没过一会儿,系统提示报错,连一元都没了。 口袋干干净净,被制裁得明明白白。 要不是靠着路川辞,他在凡间可能活不过三天。毕竟吃饭也要钱啊。 也不知道路川辞以后成家了,还能养自己不。 时宴闷了口酒,见路川辞正坐在他的斜对面,好巧不巧,那个漂亮女郎就坐在他的对面。 漂亮女郎:“啊,这个酒劲儿很大的,我尝两口。” 时宴闷闷不乐,拿走酒杯,十分无礼:“不要,这是我的。” 女郎一顿,挑眉笑了下。 新上了果盘,充当解腻,路川辞扫了眼,女郎以为路川辞喜欢吃,顺手就要将那一盘推过去,时宴再次跨个批脸抱走果盘,“这也是我的。” 女郎乐了。 路川辞指了指:“这里有冷气,在那里拿个毯子吧。” 女郎眼眸一闪,心中微动,没想到对方能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果然,高质量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可还没等她说话呢,果不其然,对面那位就紧跟了一句:“我不,这个毯子也是我的。” 女郎:“……”你怎么不把这个酒吧都承包下来呢! 她没有这么问,但如果她真的这么问了,时宴也真会不好意思地说一句,SUB CASE名下的所有娱乐场所还真就全是我的。前年路川辞送给他的礼物。慢着……妈的,这个软饭吃的……牙疼了。 时宴起身,觉得异常闷燥,踹开旁边的小沙发,朝外走去,当冷风直入面颊时,清醒不少。 他很清楚地知道,他不快乐。 但,为什么会不快乐呢。 在外面站了会儿,准备和里面打个招呼就撤了,很幸运,路川辞也带着女郎顺路要离开,外面滴滴答答开始下雨,路川辞道:“你是回家?” 时宴反问:“你不回家?” “哦,暂时不回去,我去酒店,但顺路,送你一程。” 到了车旁,女郎的眼睛再次放光!调整呼吸,娇声:“这辆车好像是上个月国外才出的宣发,限量款呢。” 路川辞笑了下,忽然回头看时宴,玩味地问:“你该不会又要说这是你的吧。” 时宴:“……” 这次还真不是他的了。 之前他看上这辆车了,顺嘴提了一句,没想到路川辞买了回来,从名义上讲,这辆车路川辞没做任何转移,属于路川辞。 女郎又一次上下打量了下时宴,这个……很特殊的人。 她能感觉到,这两人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关系。 而且这个关系还是她不好得罪的。 比起一晚上被这个人噎了三四次的不愉快,她更在乎的是身旁男人的态度,只要身旁人以后看重的是她,那未来的一切不就都是他的了?何必拘泥于这一点半点呢。 女郎心态调整好了,再次愉悦,笑语晏晏,然而下一秒,正要上车,她和时宴的手同时搭在了副驾驶的车门上,又听见了那句十分扎心的话——“副驾驶的位置是我的。” 时宴硬是坐到了副驾驶,女郎黑着脸坐在了后排。 女郎看着豪车的后排,扔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什么旅游开发区,什么毕业论文,还有一堆奇奇怪怪的衣服和帽子,未折叠的伞也丢在了门把手位置。简直糟蹋豪车! 时宴回头看了眼她,女郎:“……”想都不用想,这肯定也是副驾驶那位的。 车子飞快疾驰,一路璀璨霓虹,车窗开着,时宴今日穿得少,发觉有点冷,路川辞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让他借穿,时宴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等车子到了庄园门口,被路川辞叫醒后,这才清醒了。 时宴下了车,目送路川辞的车子离开了。 可以说,他的心情这会儿糟糕到极点了。 他很想问一句,你大半夜不回家去酒店干什么! 但想一想,他白天才说了他们已经成年了,要独立,结果晚上就这么质问,显得很没道理,于是蔫蔫地又回去了。 走到一半,突然顿住,摸了摸衣服,路川辞衣服里的手机不断震动,显示贺章来电。 时宴接通,贺章急道:“川辞啊,忙不忙,有个急事儿找你。” 时宴道:“路川辞手机落我这儿了,他人没在,要不等他明天回来了你再联系他?” 贺章忙道:“不行不行,我这里是急事儿,你现在能找到他吗?!” 时宴犹豫:“能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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