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进了偌大的包厢, 里面金光璀璨一片辉煌,喧闹的声音吵得时宴眼睛都眯到一起了。 包厢内比包厢外收敛了许多, 至少没有当众亲吻。 啊啊啊民风怎会如此开放, 他未飞升前,那群男女女女要想热吻也是在一间不见人的屋子里! 时宴略显拘束,路川辞却玩得很开, 往沙发上一坐,立马身前身后左左右右围来一大群人起哄, 喝酒的喝酒玩牌的玩牌。 路川辞心情不错, 也配合,直饮三杯后笑道:“灌了我就不能灌他了哦。” 时宴本身都被挤到远处的小沙发上了, 正襟危坐, 坚决不与不良风气同流合污, 保持自己端正的形象。 被这么一点名, 由不得他做主, 立马被人拉到了路川辞身边。 有人笑话:“来这地方不喝酒喝什么?来来来, 上两瓶奶!” 时宴:“……” 路川辞笑了:“行了, 别开他玩笑, 他面子薄。” 时宴侧目, 竟然有人说他面子薄,他向来是被人评价为脸皮厚的。 这种地方,有好有坏。 坏处暂且不提,好处是真的放松。 不过一小时,时宴整个人就放松下来了, 玩自己会玩的游戏, 比如骰子, 在欢声笑语中, 好不快活。 他也能喝酒,而且还是喝白酒,足够辛辣才对他胃口。 有人大笑:“路川辞,你一天天光糊弄人,这叫不能喝酒?人家喝的是白酒!你呢,啤酒,怂死了!” 路川辞挑了挑眉,随意拿起水果刀,轻巧地削了个苹果,在时宴正目不转睛玩得开心的时候送到时宴嘴边,时宴啃了一口,皱眉摇头,嫌弃酸不吃了,路川辞又重新挑了个水果,悠闲剥皮。 有人下了个赌注。 分两队,玩骰子谁赢谁选择惩罚工具,惩罚物品就在左边的箱子里。 时宴一把拉住路川辞,笑嘻嘻:“我知道你擅长这些,你和我一队!” 旁人一阵唏嘘声,时宴抱紧路川辞胳膊,开始认真听规则。 其实很简单,三十二点,一共五次机会,谁能正好是三十二点,就算获胜。 时宴低声:“怎么样,会吗?” 路川辞又剥了个橘子,一晚上了,他光在这里挑水果投喂时宴了,一度让人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转行当服务员了。 转眼再一看那个被伺候的人,好似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你喂我吃,甚至哪个水果吃得不对胃口了还摇摇头说一句:“换一个。” 聪明人已经看出了什么,绝不插在两人中间嬉笑。 不聪明的人,赌局一开始,上来就直捣黄龙,对准时宴就是一阵猛击,时宴第一个落败,整个人都蔫了。 他道:“小路啊,你努努力,别让咱俩被惩罚了。” 路川辞:“好。” 话声未落,掀起一看,对面传来惊呼:“三十二!!!啊啊啊啊啊路川辞你输了!!!” 路川辞失望地说:“哥哥,我输了。” 时宴叹气:“没事没事输了也不要紧……慢着……”时宴睁大眼,“你刚叫我什么?” 路川辞转头:“嗯?什么?” 时宴皱起眉头,见路川辞一本正经的样子,以为自己听错了,讪讪笑下,见对面已经有人去取惩罚道具了,是个……手铐? 时宴瞪大眼,“不好吧……万一被人看见,还以为我犯什么事儿了……” 一旁的贺章是路川辞的好友,笑道:“别慌啊,不是你一个人丢人,你们两输的,那就你们一起承担,来来来!” 时宴来不及拒绝就被他们铐住了,一个手铐,铐住了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路川辞,将他俩拴得死死的,怎么也分不开。 时宴哀声:“这要多久啊?你们把钥匙拿好啊!” 贺章大笑:“一晚上,就一晚上!” 他俩落败,其他人的游戏还在继续,时宴喝了点酒,一阵急促,拽了拽路川辞:“卫生间走。” 去了卫生间,突然发觉不对…… 啊。 这…… 多尴尬。 路川辞勾唇:“你害羞啦?” 时宴:“……”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颠倒过来了,往常都是他调侃路川辞,见路川辞面红耳赤的羞涩模样,如今却是路川辞在他面前淡然自若,仿佛无事发生,而自己却心跳加快。 路川辞:“不是害羞,那就是要我帮你?” 时宴一愣。 路川辞:“真的吗,好吧,我想你今晚酒喝得有点多,可能确实需要人帮。”说着,手已经探了过来,时宴顿时像是拔了毛的鸡,大声尖叫,忙蹦跶得远远的,只有一只手还紧紧和路川辞相连,语无伦次:“你、你……不要过来啊!你转身!” 路川辞哦一声,像是被凶到了,几分委屈地转过身去。 时宴松了口气。 可怕可怕。 他差一点就成一个老变态了。 时宴解决完,拽了拽路川辞,“走了。” 路川辞失望地低头,“我手疼。我脚疼。我好困。我好累。我……” “你打住。”时宴狐疑地打量他,“你是哪哪都不好了?我刚才看你还精神得很呀。” 路川辞无辜道:“其实我刚才在里面的时候就不舒服了,所以你看,我一直都没怎么玩……现在更不舒服了。” 路川辞默默蹲下身子,楚楚可怜,“你如果还想去玩的话,那我陪你好了。” “……” 这话怎么说的他跟个禽兽似的。 路川辞很少在他面前显得弱势,一向是强势的姿态,乍然间,时宴还有点不习惯。 难不成路川辞真的病了,面色微变,时宴赶忙靠了过去,半跪下来,摸了摸路川辞的额头,路川辞紧紧抱住他,闷声:“困了,睡一觉就好了。” “那回家?” “回去就又醒了。”路川辞指了指,“那边的包厢可以睡觉。” 时宴沉思,也行。 见路川辞一副病态模样,也没多想,一把抱起人就过去了。 路川辞轻轻咬住他的耳朵,笑得动听:“我以为你只会背我,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抱人。” 时宴不明所以:“很奇怪吗,别提了,这几年,我抱过的人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路川辞:“……”瞬间黑脸。 时宴觉得很正常。 他的工作说到底是苦力活,尤其是在乡下,贫苦之地想要改头换面,比想象中的难很多。 人们的思维固化,不愿意改变,那他就要亲自走访,亲自带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诱导他们改变。 比如C省如今最著名的旅游景点,红枫山,那里就是时宴前年执手的项目。 当初的红枫山,山路闭塞,少有人行,时宴过去第一件事就是按照指令修路。 按理说,官方出资修路,多好的,修好了红枫山附近的人也方便出行,可那些人就是不配合,因为修了路他们这里就不能被叫做贫困山区也不能每年领补助了。 时宴白天修,他们晚上拆。 钱花了不少,时间也浪费了不少,一条路都没修好。 时宴受不了了,心想,之前的怀柔政策已经做得够多了,他们再不配合,那就只能来硬的了,拦住人,派人看守,谁敢拆路,谁罚款,谁敢拆路谁出钱。 一开始尚有成效,后来有些年纪大的老头老太太,他们可不管你,直接冲,打不得骂不得,还得把人往回赶,不能让他们影响了进度。 几番闹腾下,终于形成了一个日日都能见到的滑稽场面。 他们冲过来一闹,时宴就率领一批人将这群人挨个背回去扛回去抱回去。 等道路全部修完了,才安生不少,因为那时的时宴直接放话了:“路,修好了,也已经上报了,你们要拆,可以拆了,反正拆完以后你们也领不到什么补助了。来,拆吧。” 迎着一堆烂菜叶和石头和泥土的打砸下,时宴欣喜地发现,诶,真的没人拆了呢!喜悦! 果然,只有威胁到自己利益的时候,大家才会上心。 通了路,不用他去招商引资,就已经有开发商看上了这片地,准备搞个旅游开发区。 何乐而不为。 时宴牵头,合约极快签订,如今的红枫山居民,比起之前靠补助生活的零星几点碎银,可谓是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口袋里的钱是以往的数十倍,生活条件也是曾经想都不敢想的。 等时宴走后,曾经的那些人心有愧疚,又不敢亲自给时宴去道歉,只能各家凑了钱,默默地搞了个雕像。 时宴知道后,表情复杂:“……” 他在凡间有了第一个神像? 思绪飘远,各种事情全部涌入脑海,全然没注意到因为自己的一两句话,导致路川辞面色阴沉下来。 进了包厢后,路川辞冷笑一声,时宴还一头汗水,又怎么了? 路川辞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暂且压住心底的不快,淡淡道:“你和她们很熟?” 他们? 谁? 路川辞眼也不抬:“你抱过的人。” 时宴点头:“熟啊,怎么不熟,当然熟,天天见面,天天抱,有时候一人抱俩呢,他们身体又弱,还不能摔摔打打,还得温柔……” 路川辞整个人像是身处冰窖之中,浑身上下冒冷气,连时宴都察觉到了几分,哈哈一笑,以为路川辞是心疼他干活累,心疼他在乡下要去应付那些老太太,忙道:“哎,都过去了,多大点事,没关系,我受得了。” 路川辞微微抬颚,眸光一闪,蓦然,轻轻笑出声,他姿态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意味深长地说:“你真是比我想象的……优秀啊。” 时宴:“……” 夸人的语气怎么有点奇怪。 时宴问:“你不困了吗,你不睡了吗?” 他抱了个枕头过来,“我陪你睡。” 路川辞扔掉枕头,“不睡了,不困了,你可以走了。” 时宴抬手:“手铐的钥匙没在我这里,我走不了,钥匙在你这里吗?” “如果在我这里呢?” “解开啊。” “然后呢?”路川辞逼近他,“你就要走了?难怪,难怪你愿意在那种破地方一待就是几个月,原来是有留恋的。” 莫名被怼。 时宴无力地站起身,注视着路川辞,成年后的路川辞是越来越难哄了。 小时候,一个棉花糖,一个牵手,就能哄开心。 后来的路川辞,一个拥抱几句温柔的话,也能哄得开心。 可如今呢,什么手段使尽了都没用。 难缠得很。 不过,难缠也有难缠的办法。 时宴手下不安分,轻轻闹着路川辞,见路川辞扫了眼他,立马抓住机会,边笑边闹:“虽然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生气,但你还是别生气了啊,好不容易见面了,我最想看到的是你笑,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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