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宴要疯了,他忙起身,踉跄退了几步,好似意识到了什么。 无法遮掩的彷徨与恐慌戳痛了路川辞的眼,甚至让路川辞怀疑,他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见时宴一直没反应,路川辞蹙了蹙眉,心底发笑自己的可悲,居然需要用这种手段逼别人,自己给自己下药,也只有他能做出来了吧。 看着时宴惊恐的表情,路川辞微微低眸。罢了,算了。 他勉强站起身,身子发颤,费力地朝浴室去。 时宴看着那个背影离开,不过会儿,听见了浴室响起的淋浴声,脑子乱极了。 006检测到宿主的心跳加快,心理起伏巨大,不得已现身,理清前因后果后,认真地说:【这个……根据调查数据显示,□□加剧下,如果身体无法得到应有缓解,有一定几率引起心脏病……】 时宴瞪大眼。 【严重者,可导致当场猝死。】 时宴怒道:“你胡说什么!” 【不严重的,也有可能导致后半生瘫痪。】 时宴一巴掌拍到这颗球上,“你、你消失!” 【好的。我消失。】临消失前,似感似慨,【希望我下次出现时,路川辞还没有变成残疾人。】 在时宴即将一巴掌扇飞系统时,系统光荣消失了。 听着浴室里的动静,半天都没消停,又听见一声猛烈的撞击,时宴赶忙到了浴室门口,又蓦然站住,心跳极快,他如果开了这个门……管他呢,开就开,总不能让路川辞死在里面! 冲进浴室,路川辞唇角还有残留的血,是他自己咬破的。 对方身体红的骇人,就那么浸泡在冰冷的水中。 时宴道:“路川辞!” 水太冰,如今又是冬天,泡的这一会儿工夫,路川辞嘴唇都变成了紫色,面色惨白。 他睁眼的那一瞬间,水花打湿了睫毛,微微颤动时,露出了一双水光潋滟十分漂亮的眼,而那双眼此刻犹如破碎的湖面,脆弱不堪。 时宴呼吸凝滞,犹豫再三,缓缓走了过去,轻轻拍了下路川辞的脸,“你……你还好吗?” 路川辞低声喘息,“不好,糟糕透了。”但很快,又强撑一口气,唇角扯笑:“没事,我自己缓缓就好了。是我为难你了,你出去吧。” 时宴抓住对方的手,看着那淡粉色的身躯被抓得一道道红痕,异常醒目。 路川辞强忍道:“时宴,出去。”他直视时宴的目光,“如果你没那个意思,就出去,别折磨我了。” 时宴微微张口,又默默闭嘴,站起身,朝后退了一步。 路川辞看起来很痛苦,很煎熬,眉头紧皱,滚烫的身体像是在火上烤了一遍,哪怕如今浸泡在冰水中也无济于事,暴起的青筋实在刺目。 时宴都已经快要出去了,可一听见身后低沉的声音,又止步,刹那间,他想,不如豁出去算了,可又是刹那间,他想,真要做了什么他会被天帝扒了皮的。 神怎么能和凡人有关系。 任何关系都不可以! 时宴咬咬牙,劝自己不要冲动,准备迈出浴室时,却听身后的人像是低咽了一声,犹如重伤的野兽,收起了獠牙,没了锋利的爪子,浑身伤痕累累,只能蜷缩在那一小片地方。 也不清楚究竟是冰水还是泪水,路川辞那发红的眼几乎要流出血来,加上对方自残式的忍耐,时宴终于受不了了。 他转身快步,一把扣住路川辞的下颚,担心路川辞失去理智咬断舌头。 路川辞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狠戾:“怎么不走……”他粗重的换气,“为什么不走?” 时宴认为自己这会儿是清醒的,清醒到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尤其是当他的手轻轻扣在路川辞后脑时,当那个吻落下时,当路川辞愣住时,他无比清醒地观察这一切。 “亲吻会让你舒服些吗?” 见路川辞没回话,时宴笨拙地学习着刚刚液晶屏上的亲吻。 亲密无间,呼.吸.交.融。 那是专属于路川辞的味道。 尽管他们平日的相处已经足够亲密,但却没有一次像这样,缱绻暧昧。 时宴觉得自己是个登徒子,怎么会只看了一遍,就学得这么快,他找到了技巧,甚至还能引导路川辞。 冰冷的浴室快速升温,时宴手不自觉地向上放了些,触摸到了细腻的肌肤。 他心跳逐渐加快,一时懵懂,不知道该不该这样下去,但也就是这一瞬的犹豫,路川辞捕捉到了,低垂眼眸,声音减弱:“你不愿意的对不对,你讨厌我的对不对。” 时宴忙摇头:“不……” 随即又忙吻了上去,越发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连时宴都逐渐情.迷,难以自拔。 “时宴……我好难受。”路川辞紧紧抓住时宴的手,呼吸沉重,“你帮帮我,好不好……”朦胧的眼,水雾中仅能看清轮廓,他却无比确定这就是他要的人,路川辞再次示弱:“时宴……我心脏疼。” 时宴惶然,一惊,“你……” 路川辞又一次亲吻而来,他低声:“你会的,对不对。” 时宴哑然,良久,用着自己都矛盾的话语说,“我觉得……那样会更疼。” 他的肩膀被路川辞用牙齿慢慢撕啃,浸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肌肤上。 时宴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刚刚屏幕里的画面,他用力晃了晃脑袋,忙告诉自己,不行不行,有违伦理! 可片刻,在路川辞煎熬的面孔和对方渐渐蜷缩的身形下,路川辞像是真的很难受,难受到要死了,时宴仿佛都能看见路川辞一会儿因为药性催发心脏病直接猝死的画面,他一个惊醒,心中低骂,去他妈的有违伦理!人死了就全没了! 之后的一切,疯狂而凌乱。 瑰丽的唇色萦绕在眼前,浴室内的万般景象透过镜子,朦朦胧胧,惊心动魄。 时宴有过短暂的画面,是他被锁在天生石上,遭天谴、剔仙骨、焚仙缘,可也只是一刹那,很快,那糟糕的画面就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美好。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禽兽。 趁人之危。 可不那么做,他又真的怕路川辞像系统所说,直接猝死。 路川辞要是猝死了,那离他猝死也就不远了。 哪怕到最后,时宴也是一种矛盾的心态,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对与错,更不知道爱与性之间此时此刻究竟是谁先谁后,谁更占据上风。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25 23:38:16~2023-02-26 23:17: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up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最初, 时宴还担心第二天清醒后两人尴尬,但天还没亮就来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边说白叔叔突发脑溢血人现在在抢救室, 时宴一听,魂都没了,赶忙穿上衣服, 急匆匆地说:“我去趟C市!” 路川辞眸色微变,立马跟着换衣服, 刚一落地, 强忍痛意,面不改色:“在哪个医院, 用转院吗。” “不用。”时宴回头看了眼, 稍稍扶了下路川辞, “你……” “没事, 我可以。” 几乎是一刻都没停的就坐上了最近的一趟航班。 白叔叔年轻时身体就不好, 也正因如此, 他才一直没结婚, 总觉得自己体弱活不长久, 等哪天突然死了还留下个孤儿寡母, 怪可怜的,所以选择了领养孩子。 之后的白叔叔为了照顾他们,工作上经常加班,给了他们足够富庶的童年。他和白洛几乎很少在钱上吃亏,在学校, 饭卡里都比别人每月能多充一百块。 再之后, 白叔叔和白洛矛盾不断, 每每时宴回家探望, 都能听见两人的争吵,白叔叔怒斥白洛变得利欲熏心,白洛嘲讽白叔叔一事无成。 十分刺耳的话两人互相说出,一个比一个难听,时宴在的时候还好,至少他能按住白洛让对方闭嘴,可一旦他不在,立马争锋相对。 都说人长大应该成熟了,白洛没有,反而比小时候还要任性,一度让时宴怀疑,白洛是不是小时候的逆反期错过了,如今长大了双倍补偿。 如今的白洛,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他随随便便就能按在地上教训一顿的少年了。 身后跟了四个人,两个保镖,一个经纪人,一个助理。 白洛自从进入娱乐圈后,顺风顺水,他自己也愿意下功夫学,三年时间,靠唱跳爆红,去年又拍了个电影,演了个配角,还上电影节获了个奖。 总之,对方现在已经进入一线明星的圈子了。 时宴过来后,未出声,也不会在外人面前给白洛下面子,但恰恰是这样子,更让白洛心慌,他几乎快跪在时宴面前了,连哭带闹地说:“哥!哥!我要怎么办!” 一边说眼泪一边哗哗流,不是伪装,而是真的怕极了,六神无主,失魂落魄,当看见唯一熟悉的人后,再也控制不住了,嚎啕大哭。 路川辞轻声:“我们在外面等。” 路川辞给了那边四人一个眼神。 当其余人都离开后,抢救室外就只剩下了时宴和白洛。 白洛哭到嗓子哑,“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平常吵架也没这么严重啊……” 时宴坐在地上,一腿伸平,一腿屈起,有些疲惫,他不想无数次在白洛面前重复白叔叔身体不好你不要再让他生气了,没吃到苦头时白洛是听不进去的。 时宴闭眼:“如果白叔叔真的出事儿了……” 话还没说完,白洛哇一声抱头痛哭,整张脸都浸湿了,他哽咽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时宴沉默。 抢救室的红光在三个小时后黯淡下来,又在两个小时后,到了重症监护室,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便能看出这些年白叔叔的变化,明显苍老。 白洛魂不守舍地坐在重症监护室外,没了大荧幕上的漂亮形象,此刻的他蓬头垢面,就像一个被丢弃的孩子。 这模样,连路川辞都看不下去了,蹙眉道:“就一直让他在这里坐着?” 时宴没吭声,带着路川辞去了楼下。 深呼吸一口,时宴道:“我想了想,这次过后,我打算把白叔叔接到我身边。”不是商量的态度,而是已经这么决定了。 人有生老病死,可死法也不该是被白洛给活活气死。 思及此,时宴又沉声:“让人查查,白洛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他两之前也经常吵架,但也远远不至于吵到脑溢血。” 路川辞应下。 又是一星期,可以放人进去探望了。 医生建议,不要让病人情绪激动,并且按现在的状态,只能放一个人进去。 时宴和白洛对视一眼,白洛低下头了:“哥,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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