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米低吼一声,掉头就跑。 姜勤则趴在山背上悠悠地哭起来,声音幽怨凄惨。得益于上辈子看了不少恐怖片,这时候用起来竟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的哭声一起,人群倏然在原地停住了步子,火把的微光晃动不止。 “村长,咱们真的还要继续上去吗?” “是啊村长,他出来了。”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村长也被哭声激起鸡皮疙瘩,不止如此,后面好似又有一道声音,一声叠一声地哭,直让人发颤。 周云从山下小心走上来,特意踩在枯树枝上,咔嚓咔嚓地几声又是一惊。 站在山道的人围在一起,眼睛不错地盯着旁边的地方。 于策从山顶下来,身上披着一层白色的床单,奖励地捏了下姜勤的脸颊,让他开始说话。 姜勤点点头,看着于策利索的爬上树,白色床单披洒而下,配上那长发还真的...... 他慢慢转过脸不去看,等人群再上来些,开始颤颤巍巍地说话。 “呜呜呜......到底是谁......谁把这东西放在山上......”姜勤一边哭一边观察着人的反应。 “这不孝的东西搁一天我都晦气!” 那边人听到了声音脚步顿住,待听仔细了又开始沉思那个男人嘴里说得是哪一个人,就在他们思考的时候,前面忽然闪过一个白衣黑发的人。 “啊啊啊!”一个胆小的男人感觉与那个男人对上了眼神,当即惊叫出声,忙抱住旁边的人,指着对面的树林说:“有鬼有鬼!刚才飘过去了!” 他这一声众人浑身一颤,顺声过去,果真又看见一道影子滑过,这回更近一些,感觉随时都能到他们跟前来。 众人浑身一激灵,有甚者直接拿着手里的符咒丢过去,但无济于事,旁边的哭诉声仍在继续,如影随形。 其中一个人精神崩溃,直接丢了火把跑了,火把坠地发出一声闷响,一道火光瞬时熄灭。 有一个人走了,剩下的人也不顾上村长的话,纷纷大叫跑了下去。 陈齐在第一声的时候就已经低下脑袋,这会看周围人都走了,瞬间冷汗直流,声音都要被恐惧吞噬,但他爹不说走他也不敢动脚。 “爹,我们现在走吗?” 村长一双眼睛望着里面的东西,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刺客的氛围又让他心脏狂跳,最终他抵挡不住飘来的妖风,一拍陈齐。 陈齐会意直接背着老爹跑了。 等人彻底没了踪迹,在树上的于策才下来,姜勤也从后面探出脑袋,几人在前面会和,看着几人脸上的脏污,姜勤没忍住笑出来,其他两人也被他惹笑,周云别过脸一笑,顿时觉得姜勤这人真有意思,怪不得有人让他帮忙多看着点。 翌日不需要出门,一睁眼醒了就能闻到浓烈到无法呼吸的香味,姜勤打开门后立即闭合起来,正想和于策说什么,大门就被敲响。 出来的周云和他对视一眼,当即拿起屋子边的竹竿。 “我来。”于策拢着衣服出来,打开门一看,是阿兰奶。 “阿兰奶?你怎么来了?”姜勤松下口气,走上前问道。 “哎呀,我来自然是有事,你们知道不,昨日那群上山的人真见着了个白衣黑发的男人,那男人还说话来着,说什么不孝之子脏了山什么的。吓人得紧!” 阿兰奶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两个符递给他们,严肃的说:“这符是我好些年前请的,你们快拿着,可不能当这是小事。” 于策心虚地接过道了声谢,阿兰奶又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 “看来差不多了。”于策挥了挥手里的符,对着姜勤道:“你比我可像多了。” “还行还行。” 有了效果自然可以快些进入下一步,这样就不用再熬夜去山上,也不会再有负罪感。 姜勤侧过脸对着周云,两人笑着点头。 现在开始,下一步。
第77章 危机徒生,穿越身份被揭? 外头的惊悚言论越来越疯狂, 甚至门上都贴满了不知名的符咒,也不知是谁起的头, 乍一眼望过去, 一路上都是如此。 凌冽寒风吹刮着符纸,枯树干干地站立在原地,干枯的树叶飘落在地, 配着昏黄的天气无端显出几分萧条,但那些黄底红字的符纸又让人觉得汗毛耸起。 周云说他在城里认识了一个道士, 要去城里替他们寻来。 姜勤下意识看了眼于策,见他眼里没有任何惊讶后才愣愣地点头。 说实在的,这几天的相处和一起奋斗, 他已经不知不觉把周云当做了朋友,甚至说家里的一份子。但周云突然提出去城里,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虽然周云理由充分, 但他心里总觉眼前这人不会轻易地回来。 “别着急,我只是去请个道士回来。”触及到姜勤眼里的不舍,周云石头似的心悄悄动了一下,他急忙错开目光,认真地说:“我既以答应你解决眼前这个麻烦, 自然不会不告而别。” “好。”姜勤应了一声再次从屋里拿出石刀递给周云,说:“防身用的。”后又添了句,“早去早回。” 周云接过没有看姜勤的脸,拿起石刀就走。 人影逐渐消失在眼际,姜勤叹了口气等着人回来。 去收拾周云床榻的时候, 他摸着冰凉的被面漫无边际地想到,一如周云来什么也没带来, 一如他离开什么也没带走。 过了几日周云还是没回来,院子里一下空了下来,明明之前他们两人一狗也活得舒适,现在看着院子前的竹椅子竟觉得有些空落落。 这个寂寞没有持续多久,每日烧香的村里某日突然爆出一声大叫,把睡梦中的姜勤惊醒,转眼一看还是个阴天。 最近菜园子里的菜长势不够好,又成了有米无菜的情况。于策看着枯黄的菜叶子,问姜勤后院的兔子怀孕没。 姜勤这才猛然想起,赶紧跑到后院去看,因着临近中午,冬日的午时温度要高些,兔子一般都在这个时候发情。 姜勤拿起一直雌兔子看着它逐渐变成紫红色,再拿只雄兔子往上怼怼。 雌兔子表现出了抗拒的神情,并且有些不耐。 这是兔子正在怀孕的情况! 姜勤心一喜,急忙跑出去找于策,“怀了怀了,再过半个月咱们就能有小兔子了!” 只要有了小兔子,他们就可以小兔子生小兔子,源源不断的兔子肉呢! “那我们得争取活到那时候。”于策玩笑道,“山上的笋子差不多可以割了,我今天去搞点来,你要不要一起去。” 姜勤正惦记着家里的兔子,想着山上的笋子不多,一时便懒得去了。 “那你待在家,要是有事就敲铃铛。”于策拿起墙壁上靠着的锄头道。 “嗯嗯,知道的。”姜勤答应着,扫向挂在门前的铃铛。 之前因为被人堵了那事,于策一直愧疚觉得自己没早回来,不然不会让他面临那样的场面。所以为了防止那种事情发生,特意做了个铃铛,这铃铛极大,敲起来半个村子的人都能听到。 于策再次不放心的看了看,最后在姜勤的催促声中离开。 看见人走了,姜勤打了桶水去后院里,怀孕的雌兔子在高热的过程中会呈现出缺水的状况,他不敢疏忽,毕竟是关乎未来的大事,若是这一只雌兔子好了,他们家说不定比别人能熬得久一点。 喂完兔子,姜勤在后院待了会,确认没有雄兔子去打扰雌兔子,雌兔子也无碍之后这才又回到院子里休息。 于策去的山上离这里不远,现在这会给功夫说不定已经到山上去了。 正想着,他忽然耳朵一动,听见了好几道人声,人声混杂着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他坐起身子,闻声看去,聒噪的声音逐渐逼近,这让他想到了当时上山的人来他们家闹事的模样,不是一个好的讯号。 不等他起身去拉铃铛,正如他想的,木门被大力敲响。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村长的声音。 “姜勤你在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勤在原地一愣,走过去打开门来。 门口站着十几个村民,面色苍白,身上挂满了符咒,眸子里闪烁着憎恨。 姜勤被群山似火焰般的憎恨烧着,心下一凛顿时以为他们装神弄鬼的事情被村里人知道了,他的嘴张了张说不出话。 他没说的话被村长代替。 “姜勤,你可知道今日虔婆算出了什么。”村长的眼神里包含着痛楚,似乎算出来的事情他并不想说。 “什么?” “她说你是夺了山上那男人的魂魄的恶鬼,所以才引得那人哭泣连连。”村长的话出来,周围人的眼神变得更加恐怖,似是胆怯又似是愤懑。 姜勤一愣,他还以为被算出来了,结果竟然是这种虚无缥缈的事,弄得他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觉得荒诞离谱,但触及到村民的反应,又觉得好笑,问道:“村长,我都嫁过来快两年了,若是我真是恶鬼,为什么那人现在才哭?若是我真是恶鬼,为什么没像别的鬼一样恐惧阳光和害人?” 村长被他的话堵住,这确实没有理由证明姜勤就是恶鬼这事,但虔婆的话也不会错,况且这人本就如长清说的一般出现,既然长清能预料到,就说明这人的出现一定不是偶然。 “谁说你不怕阳!”一个男哥儿走出来,指着他大声道:“你可记得割稻的时候,你都是躲在树底下,而且戴着帽子包着严严实实的,别的哥儿都下地帮忙,你倒好,躲在边上。” 姜勤被这无厘头的指控傻眼了,这不是最荒诞的,接下里的话才让他觉得这个事情似乎没办法和他们解释。 “害人,这事我们怎么知道,说起来我从去年开始腿就疼得厉害,万一就是你阴气重搞来的呢。” “王婆子,你这腿不是常年老寒吗,咋的才从去年开始疼。”一道疑惑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来。 王婆子气得梗了梗脖子道:“比以前还要痛,肯定是他的错。” 姜勤木然地看着眼前的村民,一股无力从身体里冒出来。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他既然没办法和眼前这群人说明白,那就不说。 他一边问道一边慢慢后退靠近门边的铃铛。 “我们,我们自然为了防着你作恶,要把你关进思过房!” 姜勤听着背过手拉了下铃铛,清脆的铃铛声大声扩散开,落入水潭的石头,一圈圈涟漪慢慢散开。
81 首页 上一页 70 71 72 73 74 7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