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远,姜勤松了口气,摸了把大米的脑袋,“我开始挖了,你去旁边玩玩嘛?” “汪~”大米摇了下脑袋,蹲坐在姜勤旁边一副‘看守侍卫’的表情,额间的几簇白毛飘起来露出一双灰棕色的眼睛,顿时帅气逼人。 姜勤也不知道这狗怎么突然这副架势,有些想笑但是忍住,奖励似得摸了摸它的脑袋。 春笋不难挖,姜勤拿着锄头撬开周围的土壤,让笋松动起来之后再往下刨根,手握着笋尖用力一拔,一个带着土的大笋就出来了。 他把笋拆了两层外壳丢进篓子里,去旁边挖下一个。 春笋不仅鲜嫩而且营养价值也高,姜勤瞧着别人都两筐两筐地扛下山,他也多挖了几个,他们家现在两口人不需要太多,能留点到时候晒一点腌着就成。 姜勤挖了一箩筐,大米还叼着一个。 这时候太阳已经接近头顶,山下的炊烟升起,他闻着米饭香,肚子才开始想起来。 于策还没下来,姜勤扫了眼周围的人,就剩零星几个还在继续,算了下时间,他还是先下山去,也不知道于策什么时候能下来。 篓子里的笋实在太重,特别是下山坡的时候得非常注意,姜勤特意捡了个掉落的树枝当拐杖杵着下去,但却没想到那树枝看着壮实实则脆得不行,这还没用上多少力气,下去的中途就随着走动应声而断。 他倏然吓到,没稳住身子,直接摔下山去。 “啊!”姜勤闷哼一声,倒在山坡上,竹篓里的竹笋因着力道滚出来掉落在旁边。 “汪!”大米见状,丢掉嘴里的笋急急跑回来,焦急地围着姜勤打转。 “没事没事,大米我没事。”姜勤咬着牙坐起来,抱着大米的脑袋揉着它的身子安抚道。 良久,大米才慢慢放松下来,绕着他一直叫着,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起来。 姜勤从旁边摸到断裂的树枝,用力杵着地面想起身,却因为脚腕的疼痛和尾脊骨的酸痛重新滑落到地面。 他咬着牙掀起裤脚的一边,脚踝处已经红肿一片,有点隆起的趋势,他艰难地躬身去摸了下,立刻被疼得撤回。 看来是崴脚了。 起是起不来,姜勤无奈一笑又重新靠在山坡上。 大米在他旁边跳来跳去大声叫喊像是在吸引人的注意力,诺大的林子就回荡着大米的叫声。 见这样没用,大米又跳回来用头拱着他的身子,想把他拱起来。 “大米,过来,没事,我等下就好了。”姜勤将它带到身前。 “汪呜~”大米低叫了声,睁着圆圆的眼睛趴在他的肩膀上,好似在安抚他。 姜勤环视了一下摔跤的位置,不算太偏,刚刚大米的叫声估计没能引起人的注意。 “有人吗?”他也试着喊了一声,但依旧没有回应,看来那些人都下山了。 姜勤叹了口气,他就不该贪这边近点往这边走。 为今之计只能在原地等待,现在这个时候,于策看了眼原地没人估计会下山去。 周围的树林影子随风左右摇晃,姜勤观察着周围看一下是否有人会往这边来,再拜托他帮个忙应该不难。 只是等了块一炷香,除了偶尔跑出来的小白兔,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扫了眼脚踝,那里已经肿成萝卜大小,根本不能看。 他试着自己站起来,还是跌落了回去。 “汪!”大米忽然竖起耳朵坐起身来,左右观望了一下跳出去。 姜勤不解,赶紧叫住他,“大米!” 大米没听他的,继续往后跑去。 姜勤无法揪了根草左右挥着等大米回来,突得,他听见一丝响动还有快速奔跑的声音。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穿着黑色短打的于策跑过来,身后的大米也跟着跑过来,身后的竹林不多映眼底,于策黑色的瞳孔在阳光闪着光亮。 姜勤只觉得一个呼吸,那人就闪现般出现在他面前,炽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脖颈处,眉眼间的冷峻被焦急占满。 “怎么样,姜勤,你还好吗?”于策本来看着原地没人准备走,猛然听见了大米的叫声,却没看见姜勤的身影,大米的咬着他的裤脚往前拉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姜勤出事了。 焦急、害怕猝然爬上他的心尖,哪还顾得上别的,跟着大米的步伐迅速跑起来。 直到他看见姜勤一个人半躺在地上,灰色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头发间还插着树叶,一幅受伤样就更耐不下心,直接冲上去。 “我没事。”姜勤被他灼热的气息笼罩着,不太自在地移开目光,小声道:“我就是脚崴了。” “这里?”于策缓和了下呼吸,走过去拿起他的脚踝看了一下,拿手指揉了下那块地方,那处高高肿起,表皮甚至还渗出点血丝。 “嗯。”姜勤疼得皱起眉头。 于策嗯了一声,将他的鞋子脱了,把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脚心对着胸膛,也不着急弄,转而对姜勤说:“你今天挖了多少笋?” 姜勤被他问得一懵,看了下周围掉落的笋说:“十...” 不等他说完,于策眼疾手快地帮他扭正。 “啊!”姜勤猝急不防地疼了一下,眼泪倏然飚出来。 出其不意,姜勤只在瞬间感受到疼痛,之后倒是没有那种隐约的痛感。 他呼了口气,尝试着扭动了下脚腕,确实好多了。 “你还会这个?”姜勤不禁咋舌。 “嗯,以前上山打猎经常不小心跌到,扭到了就自己掰回来,一次两次就会了。”于策给他穿上鞋,问:“还有其他地方痛吗?” “没有,没有!”姜勤见他给自己穿鞋吓得急忙抽腿,但没抽动,于策分外自然地帮他穿上还帮他掸了掸身上的泥巴。 “起来吧,我背你回家。”
第39章 被背着回家 姜勤被他背着走了小一段路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正在于策背上,于策托着的腿窝, 他紧贴着于策的脊背。 走路的起伏中, 他能清晰地听见于策均匀的呼吸,一时间耳上莫名染上了绯红。 大米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一扫之前的焦躁, 脚步都欢快了些。一直冲在前面开路甚至还能顺道撵个鸡仔。 姜勤幽幽地看了大米,眼神落在于策的侧边, 以他的角度可以看清楚不少东西,比如偶尔滚动的喉结。 盯了好几下,他忽然兴起伸手摸了过去, 突起的喉结果真随着他的手指滑动起来,他正玩得有意思,猛然发觉身边的景物似乎没再动, 这一瞬他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于策停下来了。 姜勤有些尴尬地抬起头针对上于策那一双墨黑色的眼睛,他慢慢将手放下来,装作不在意地扭开头,指着大米道:“看!他又在撵鸡仔!等下又得被大娘说。” 说完,他感受到于策还是没动静, 默默低下头靠在于策的肩膀上,小声道:“对不起。” 他忘记男人最敏感的部位之一还有喉结,他不该兴起去玩也不该伸手摸来摸去。 半晌,于策还是没动,周围一瞬间只能听见树叶沙沙的声音。 就在他正准备抬头的时候, 听见于策笑了一声。 他慢慢探出头去看,只捉到了于策扬起的唇角。 姜勤正准备也跟着笑起来, 却听见前头传来一句。 “姜勤,这个得晚上摸。” 自此姜勤再也不敢做出任何奇怪的举动,只想一个人缩在窝里面壁思过。 奈何脚上的伤不准他有任何逃避,于策快速用冰水打湿毛巾覆盖上来,丝丝凉起进入红肿发热的内里。 于策怕后续肿得更厉害,一直掐着时间给他换毛巾,一直来回几次,姜勤的羞耻心也没了,任由于策摆弄。 于策似乎处理经验确实很足,半天下来,他就感觉那块地方好了不少。 中午自然是于策做的饭,姜勤被勒令躺在床上吃,并且还有一份鸡蛋汤放在旁边,远处的大米饭食却是简陋,大米抱怨地嚎了声,见屋内没人搭理自己只能认命地低下头去吃。 这几日姜勤都在床上度过,脚上没包什么纱布,几次下来明显能看到脚踝消肿了,他小心地活动了下,也没有钻心的疼痛。 他自觉已经好了。 “不行,明日我和大伙上山砍树顾不上你,要是再摔了容易骨折。”于策为了让姜勤吃好饭,还特意打了一张小桌子放在床榻上,这会听到姜勤想跟着一起上山他想也没想立刻回绝。 姜勤也知道毫无指望,只是还想试探地询问一下,得到否定答案后他果断躺平,等他修养好了再去帮忙。 一连两周,姜勤被迫卧床,只能从于策那里得知房屋进度,好在大家都快,主梁已经搭建好,就剩下瓦片和前门,再将里面的地铺上碎石子基本就算完成。 瓦片数量多,都堆积在墙面下,一排排累挤着。 姜勤伤好之后就帮着在下面抬瓦片放在篮子上吊上去,铺瓦是一项技术活,他学了两遍没学明白还掉下去砸烂一块后自觉下来抬瓦,于策和同村几个青年上去铺。 光是铺瓦就花了几天,眼见春耕快要开始,这些日子更是加快进度,于策晚上都在那边忙活,势必要在春耕前住进去。 幸亏老天爷赏脸,中间也没下过什么雨,一切都顺畅非常,姜勤带着几个愿意来帮忙的大娘一起用水桶铺上碎石头,前门的门槛也正式落成。 于策为了更有模有样,提了好几刀肉请秀才老爷亲笔题了字,用匾额挂在大门上,颇是有几分城中府邸的样子。 姜勤站在门前,抬头看着匾额,虽说是用碎木板做成的匾额再搭上秀才的字但确实有几分陋室的意味。 屋子建好的的当天,姜勤把工钱结了一下。村民们接过串好的铜板后,没忍住掂量了几下,笑得龇牙,谁家在村里帮忙还有拿钱,这几年来不就于策一家,不仅如此,听说明天中午还有饭吃呢! 这还得了,于家是真的有钱了,瞧瞧人家做的瓦片屋子和咱们的茅草屋能一样吗,就村长家还只是盖了一半瓦片呢! 姜勤看着众人的欣喜的模样,心下松了口气,转过头和于策商量明天晚上要准备什么菜。 “不急,我们先把床什么的搬进去。”于策说着拿出一把扫帚,“我们先打扫,屋里尘土重。” “嗯。”姜勤也正有此意,两个人简单地分工了一下。 姜勤负责地面的灰尘,于策就去捡地面遗留的砖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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