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说这些哄人的话时,那是手到擒来,怎么腻歪怎么来,都是在风花雪月场所学的。 柳玉竹闻言,却埋进他怀里,更加不肯放手了。 他已经没有流眼泪了,只是因为从未在王武面前这般过,便有些羞赧之情。 “乖乖,有甚羞人的?再这样耗着,伤势加重,夫君该更心疼了。”王武低哄,露出纨绔子弟的真面目,完完全全的混不吝的浪荡子。 柳玉竹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居然自称他的夫君,明明心中不齿,耳根却莫名其妙的红了。 王武伸手轻轻攥住他的手腕,低头将人从自己怀里拉出来,对上一双眼尾潮红,仿佛屋外海棠花般清丽脱俗的脸蛋,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一下。 刚刚哭过的柳玉竹清丽更甚,柳玉竹默默捏紧了手指,突觉刚刚的行为有失妥当,他抿了抿唇,对上王武灼灼的目光,淡淡道:“王武,我和徐家的事儿,你不必插手......” 王武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狭长的眸子微微弯了一下,捏住柳玉竹的下颌,直接亲了亲他上下碰触的唇,眼底荡漾起一股令人眼红心跳的浪荡意味:“心肝,和夫君还说这么生分的话?” 柳玉竹霎时间脸颊都红了,只是因为之前脸颊便哭红了,这次的脸红便不甚明显。 柳玉竹恍惚了一下,最后垂眼说了一句:“不要脸。” 王武却不管,将人打横抱起,往里面的拔布床走去,柳玉竹慌乱了一瞬,想要挣扎。 王武低头看着他,安抚道:“心肝放心,夫君不动你,给你看看伤。” 柳玉竹不放心地和他对视了几瞬,最终放弃了挣扎,任由他将他放在床上,褪去了衣物。 王武原本的好心情又消失不见了,心中将徐耀祖骂了个狗血淋头,糟践美人,天打雷劈! 柳玉竹抱着手臂,有些拘谨地并了并腿,他只着白袜,望着眉头皱得死紧的王武,他默默咽了咽口水,说实话,这种样子,并不算好看。 王武在看见他浑身的伤口时,就在想到时候给那病秧子下药的时候要多让他受些苦。 “真是......”王武有些恼,就像是原本属于他的完好无损的玩具,被别人弄坏了,此刻还需要他一点点组装好,他有些极度不爽。 柳玉竹的脚踝被王武的手握着,然后让他踩在他自己的膝盖上,拿出上好的外伤药给他治伤。 王武食指沾着遇水则融的药膏,两指间除了有黏粘湿滑的水渍以外,还有带着丝丝血迹,他额间青筋微凸,脸色越发阴沉。 他想他真的该宰了徐耀祖,真的。 “心肝儿,你......”王武语塞了一下,眼神意味深长地看向柳玉竹。 柳玉竹闻言看向他,额间都沁出了汗意,他落在王武膝盖上的脚趾都默默抓了一下,有些恍然地应了一声:“嗯?” 软得很。 王武喉结滚动了一瞬,便有些忍不住了,俯身去吻他,柳玉竹起初惊慌了一瞬,手抵住他的肩膀,却没怎么用力,两人静静地吻着。 柳玉竹精神有些恍惚,连着两三晚都不曾睡过一个好觉,整夜都是提心吊胆的,可以说得上身心俱疲,所以反抗什么的,都暂时被他抛掷脑后,只剩下本能的配合。 王武狠咬了一口柳玉竹,两唇分开,他还俯在他身前,眼眸对着眼眸,鼻尖对着鼻尖,距离咫尺,柳玉竹抿了一下被咬痛的唇,蹙着眉头,有些不耐的表情。 就是这副明明清冷又矜持的脸,在情动时露出的娇软让王武心馋得厉害。 王武亲了亲他的鼻头和眉心,声音嘶哑包含着某欲,和他抵住额头:“心肝,这药膏遇水便会融开了,你......忍着点。” 柳玉竹将声音在自己脑袋里面过滤一圈,霎时间讷讷出不了声,他呆呆样子显得有些出奇的可爱。 王武直起身来,只觉得再这样弄下去,等回到霄州的时候,那群狐朋狗友怕是要笑话他是个天阉了。 柳玉竹见他低下头去,便死死地绷住了身体,却见王武抬眸,黑眸闪过一丝笑意:“骗你了,药膏融了一样有效果。” 柳玉竹微微瞪圆了眸子。 王武此刻披散着黑发,大剌剌敞着胸膛,样貌英俊硬朗,瞧着便不是什么正派作风,只是柳玉竹却想起了,他动作其实挺轻柔的。 “我费劲巴拉的给你上药,没有什么奖励吗?”王武将圆饼形状的药罐收起来,伸手把着柳玉竹的腰,放在腿上。 他看着他腹部和胸膛各处都是被棍棒敲出或者指甲划出的带血痕迹,他忍不住皱眉。 再次狠狠唾弃徐耀祖是个孬种。 柳玉竹觉着身体都是清凉舒适的感觉,疏解着身上的疼,就连王武原本可恶的脸,似乎也顺眼了起来。 两人似乎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之前那件事,柳玉竹是被他横着抱在腿上的,缓慢凑近......亲了亲王武的下巴。 王武手心落在他温热的后腰处,轻轻揉了一下,扬眉看着他:“打发叫花子呢?” 柳玉竹抿唇,颇为为难,他脸上表情并不生动,王武却瞧出了一丝纠结的可能性。 他大发慈悲地说道:“算了,看在你有伤在身,就不为难你了。晚膳用了吗?” 柳玉竹鬓角散落了一些发丝,王武便凑近,吻了吻他的青丝,声音缓缓带着眷恋似的。 柳玉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奇怪了,王武甚至都还没做什么,只是感觉到他的滚烫气息,双腿就先软了。 “用了。”柳玉竹是吃了几口饭的。 不过聊胜于无。 “嗯,那陪我再用一次。”王武将他有些散落的白袜穿上,道:“衣物能自己穿吗?” 王武这人只会脱衣服,不会帮人穿。 他在霄州青楼楚馆那一块,其实名声挺好的,从不玩什么花样,又不是花架子,有“真本事”。出手又大方,看得过眼的,便心肝心肝地叫着,疼着。 只是若是没了兴致,那便也会翻脸无情。 柳玉竹闻言,就想从他腿上下来,却被抱着腰,没松手。 柳玉竹疑惑地看向他,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那因为王武激荡起的情绪,似乎完全沉寂了下去,再看不见踪影。 王武端详片刻,往他嘴上啄了一下,道:“叫我一声夫君,我便让你穿衣,不然我就这般抱着他吃,让我宅子里丫环小厮瞧瞧我心肝的美貌。” 柳玉竹脸上表情绷不住的裂开了,最后他稳住了心绪,语气低低地叫了一声:“夫君。” 王武却没想到真能听见这声夫君,而且根本没费什么功夫,眼眸一深,视线落在那逐渐泛红的耳垂上,轻笑了一声:“没听到,大点声儿。” 柳玉竹无语地看着他:“不叫了,您若是喜欢听人叫你夫君,那你花钱上花楼,多的人抢着来。” 王武手指摩挲着他的后腰,他指尖都是练武打架弄出来的粗茧,而柳玉竹的肌肤细腻,有些酥麻的感觉自尾椎骨往上窜着。 “爷不乐意,就想听你叫。”王武开始理直气壮地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怎知我会上花楼喝花酒,爷从来都是洁身自好的。” 柳玉竹对于他的脸皮自叹不如,若真是洁身自好之人,便不会做出强夺他人之妻的事儿。 王武抱着他腰的手开始摇晃起来,贴着柳玉竹的脸颊密密麻麻地亲着,在耳边喊着:“心肝儿,心肝儿,你叫叫嘛......” 那热气萦绕在他耳畔,让他耳垂生热,像是中了蛊似的,手指缩了缩,面色沉静的道出:“夫君......” 王武似乎还想说话。 柳玉竹打断他的话:“适可而止!” 王武便咧嘴笑了一下,当着这个便宜夫君还像是沾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似的,缠着柳玉竹索吻,嘴里说着一些听了让人筋骨酥麻的混账话。 “宝贝心肝儿,爷最稀罕你了,从没那个人让我这么想的,想得浑身都疼了......” “你乖乖的,爷疼你,以后病秧子再欺负,我自不会放过他......只是你可别护着他了,吃醋了......” “别躲,再给爷亲亲。” ...... 直到屋外传来小厮小心翼翼的敲门声,里头的动静才停下,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 半晌,门打开了。 端着热腾腾饭菜的丫环们鱼贯而入。 因着王武的原因,他身边的贴身丫鬟倒是一个两个的生得清秀可人,一双灵动的眸子,透着一股机灵劲儿,给王武布菜舀汤的时候,顺带着给这位从未谋面的公子,也准备了一碗。 柳玉竹只是坐在王武身旁,并不多话,安静得有些冷漠,王武便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顾及,说着:“这边没啥好食材,不过都是一些新鲜的野味。想必你也吃腻了,不过我宅子里的厨子还挺厉害的,将就着吃,等明日你过来,我给你准备别的好吃的。” 柳玉竹想说不存在什么吃腻了,他打的野味,从来也没有他吃的份,连汤都没有得喝。 不过这些话,不必说给王武听的,他不过是外人。 柳玉竹并没有太客气,端起桌上冒着白色热气的乌鸡汤,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味道鲜美异常,有些像从前柳玉竹在人牙子手中的时候,他喝剩下的热汤。 连同麻木的手指头都被暖热了,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温暖包围了。 许是因为热气蒸腾的原因,柳玉竹眼眶控制不住地红了一瞬。 王武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这边,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泛红的眼眶,心中微微一惊,他知道柳玉竹不是什么软弱之人。 曾经他故意恐吓也不曾露出这般柔软之态。 仅仅只是一碗热汤而已...... 王武黑眸一怔,很快将心中的异样忽视,他见过的可怜之人多,不知凡几,若是他当真是心怀慈悲的人,也做不出这种种混账事。 只是他大概知道怎么对付柳玉竹了。 柳玉竹吃起东西来很斯文,比王武的粗狂更显得矜持几分。 这大概是柳玉竹这几年......哦,不是,应该是这辈子,吃过最丰盛的晚膳了。 他跟着王小柱和那些晚工回家的媳妇们回徐家,路上还依旧像是做梦一般。 说徐家之冷血,半点不虚假。 徐耀祖明知道他身体不适,却任由徐春花逼着他出门,原因是嫌弃劳作太辛苦了。也是,徐春花在家中过惯了柳玉竹伺候的日子,自然不想再受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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