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便有些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就两刻钟,还要说这些琐碎的事情。那你替我回绝就好了,我的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娘子不会出自安溪村。” 柳玉竹听到这话,便不挣扎了,眼眸闪烁一瞬,很快又变成往常的平静,静静望着王武的黑眸。 两人纷纷静默一瞬,王武抿了下唇,便重新来亲他了。 褪他衣服的时候,依旧在呢喃间叫着心肝儿。 柳玉竹眨了眨眼,眼底什么情绪都没有。 耽搁了一些时间,王武把玩着他的手指,意犹未尽似的叹道:“真舍不得你走啊。” 柳玉竹抽回手,犹豫一瞬,小声说道:“上次你拿走的......底裤,你啥时候还给我。” 王武继续去捏着他的手指,无辜地看着他:“什么底裤?” 那是上次王武故意不让他穿的。 柳玉竹见他耍无赖,便也不纠结了,转身离开了王武家的宅子。 王武盯着他消失的背影,原本戏谑玩味的表情又变成了百无聊赖的模样,伸手将放在床头的白色底裤拿了出来,是最粗糙的麻木制的。 被他拿在手上把玩、轻嗅。 . 柳玉竹走在颇为熟悉的山间小道上,王家宅子在村头,因为占地面积大,旁边都没有住什么人家,他宅子的前面还铺着青色的石子路。 他手上还拿着王武给徐氏的礼盒,算是那碗汤的回礼。 现在正是晚饭时间,那些上山或者下地的人都回到了家中,家家户户烟囱都冒着烟,炊烟袅袅,村里都蔓延着一股饭香。 柳玉竹脚步越发快了,他一心想要赶回去,没注意身后逐渐靠近的黑影,直到后脑勺被人狠狠砸了一下,才朦胧间看见一个身影。 他眼前一黑,身体软了下去。 而自从见柳玉竹去王宅后,便埋伏在这边的花大腿,见他晕了过去,连忙将人拖进了自家院子里,把门一关。 他费劲地喘气,看着倒在地上的柳玉竹,目光扫过他泛红的唇以及清冷又出众的脸庞,狠狠呼了一口气,他一直都记恨着柳玉竹。 因着之前他曾经调戏过柳玉竹,后差点被他用石头砸断了腿,那次在山上捡柴,又瞧见柳玉竹和王武厮混在一起。 他便越发对柳玉竹不满了,甚至觉得他愿意和王武偷情,却不愿意和他亲近,都是因为打心底里瞧不上他。 今日被他逮到了机会,如何都要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他拖着柳玉竹,往屋里走去,他房子简陋,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直接将柳玉竹放在地上,解开了他的衣服,并且用腰带,将他的手腕绑了起来。 花大腿借着还未暗下去的光,贪婪又隐晦的目光扫视过去,在他身上狠狠捏了两下,随即狠狠啐了一口:“小贱货,装什么清高,瞧瞧都被王武那狗杂种弄得肿成什么样子了,还他娘的装呢!” “娘的,这身皮肉可真白啊,比女人还白。”他感叹一声,伸手就想将柳玉竹身上的裤子也一同脱了。 但是下一瞬,敲门声响起,做贼心虚的花大腿吓得差点惊呼出声,门外传来杏桃轻柔软绵的声音:“花哥,是我。” 花大腿稳定了一下心跳,才佯装不耐烦地低声呵斥道:“干什么!” 门外的杏桃微微蹙眉,花大腿从来不会这么大声和她说话,她语气还是娇滴滴的:“花哥,我家篱笆坏了。” 花大腿望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柳玉竹,有些进退两难。他和杏桃勾搭已久,而且他打心底也是喜欢女人的,对她有几分感情在的,对于柳玉竹则是猎奇和自卑心理比较多。 杏桃对他也算是百依百顺...... 他纠结一瞬,将柳玉竹的手绑得更紧了,用旁边一个大箩筐挡住他,将门闩反锁了,才出门去。 花大腿嘴上还骂骂咧咧的:“真是麻烦死了......” . 夜色迟暮,家家户户亮起了烛火,院子里还有小孩子嬉笑打闹,大人们低声交谈着,夜晚里显得烟火气十足。 王小柱正在往王宅里赶,他就住在徐耀祖家隔壁,他们家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他都清清楚楚。 所以当他们骂骂咧咧说着柳玉竹还没回家做饭、饿死人的时候,他便心道不好,只以为王武玩过头了,将柳玉竹怎么样了。 王武刚刚洗浴出来,便看见急匆匆跑来的王小柱,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这是怎么个事儿?” “武哥......你快让柳玉竹回去,徐家人都开始找人了。”王小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什么人啊?柳玉竹早回去了。”王武闻言也皱了皱眉。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柳玉竹不会给人说闲话的机会,肯定是回去了。 如果没回去,那大概率出了什么意外了。 “啊?没在您这儿?”王小柱呆了一下。 王武没和他过多纠缠,披着外袍往外面走去,“废话少说,先找人要紧。” 徐家没有将柳玉竹还未归家的消息传播出去,徐家也没有派人出去找。 因为没人能派,徐耀祖是个病秧子,徐大根是个瘸子,徐氏和徐春花都是女人,大晚上出去也不安全。 所以便在家中等着,若是明天还没回来,再出去找找。 . 王武先是在他宅子周边找了一圈,没看见人影,他不可能这时候主动去山上。所以他排除了这个可能性,而若是人为地行凶,也不可能费劲将人带到山上去。 王武和王小柱分开找了,他扬着伪善的笑容,对着乡亲们说道:“我家鹦鹉飞出来了,好像落在你家屋檐上了,能让王某去瞧瞧吗?” 等王武找到花大腿家的时候,便见着他半边脸颊都是血迹,正捂着□□躺在地上哀嚎着,他家门都没关,王武直接便进去了。 他扫视一圈,在地上看见了柳玉竹的腰带! 王武眼神一下阴沉了下来,还没等花大腿说话,便一脚踹了上去,黑靴碾着他的胸膛,黑眸冰冷:“柳玉竹呢?” “哎呦,哎呦。”花大腿见状,如何敢说,只是痛呼着耍赖:“什么柳玉竹,王哥你先松松脚,我......” “少他娘的给我废话......”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响起一道惊雷,在闪烁的白光中,将王武的脸照得仿佛鬼煞般。 花大腿吓得脸色惨白,脸上的血迹看着也十分骇人,挣扎起来,被王武一脚踹过去,直接将人踹出去几米。 王武朝着他走过来,蹲下身,看着抱着肚子哀嚎的花大腿,扯了扯嘴角,抓着他的领子将人拎起来:“花大腿,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明知道老子和柳玉竹的关系,你还敢将主意打到他身上?嗯?找死是不是?”王武的发丝被狂风吹得凌乱不堪,表情阴鸷狠厉。 花大腿狡辩道:“我没有......” 啪得一声,王武一巴掌将花大腿差点扇晕了,花大腿嘴里涔出鲜血,几颗牙齿都被王武打掉了,眼前也是一片头晕眼花。 花大腿痛哭起来,求饶道:“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来得及对他怎么,他跑了,他跑了......” “没来得及对他怎么样,是怎么样呢?亲了他?还是摸了他?”王武将人揪起来,狭长的黑眸看着他,雷鸣中似乎隐隐带着杀意。 “......”花大腿讷讷不敢出声了,因为他亲了也摸了,如果不是柳玉竹假意顺从让他解开了束缚,也许此刻干都干完了。 王武眼底情绪翻涌,危险又冷厉。 随着雨滴落下,花大腿的惊恐表情凝固在脸上,鲜血淋漓,血迹随着雨水,流入了旁边的水沟中。 柳玉竹回到徐家的时候,他满身泥泞,头发衣服都是泥巴。他解释说是因为在回来的时候,想去旁边山上布的捕猎陷阱里瞧瞧,结果从山上滚了下来,掉进了泥坑里。 当时他样子实在狼狈,没有人怀疑,徐春花嘟囔了一句:“饭菜都吃完了。” 徐氏则是嫌弃地说道:“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臭死了,也不知道什么味儿。” 柳玉竹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对上徐耀祖黝黑黝黑的眸子时,心中微微一凛,手指默默攥紧了。 果然,因为下雨,柳玉竹飞快收拾好了自己,随后走进屋里的时候,徐耀祖正坐在床上等他。 “咳咳......”徐耀祖捂嘴轻咳两声,视线直勾勾地看着柳玉竹。 “过来......咳。” 柳玉竹便咬着牙走了过去。 还未走近,便被徐耀祖抓住了手臂,随后,手用力一抓,他衣襟被撕开了,上面花大腿留的牙印还清晰可见。 两人动作纷纷一停,柳玉竹绝望涌上心头,他听见徐耀祖低声说了一句:“贱人。” 随后,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力掐住柳玉竹的脖颈,那气势是要将他直接掐死。 柳玉竹张大着嘴呼气,生理眼泪从眼尾流出,脸颊憋得通红泛紫,他听见徐耀祖絮絮叨叨说着:“掐死你这个贱人,去死啊,去死......” 外面电闪雷鸣,将徐耀祖那张惨白的脸衬得像夺人性命的修罗。 柳玉竹脚挣扎着,用力踹向他腹部,徐耀祖吃痛松手,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他双眼充血似的,还要继续来打他。 柳玉竹害怕得全身发抖,却又倔强不想死,他从前都不会反抗和忤逆徐耀祖的,现在不知道出于求生的本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直到徐耀祖的挣扎都停下了,柳玉竹捂着他脸的被褥都没有松开,感觉过了很久,他手臂死死地按着被褥。 他表情有些凶狠,眼含热泪,却在听见细小开门声的时候,猛地抬眼看去,满脸惊慌无措。 柳玉竹看见了全身都被淋湿的王武,他一双黑眸似乎在黑夜中也闪烁着炙热又明亮的光,脸颊上雨水淌过他立体的轮廓,留下冷硬的痕迹。 柳玉竹眼泪夺眶而出,他松开紧紧按住被褥的手,脑海里回响着,他杀人了,他杀了徐耀祖...... 他从来想都不敢想,但是若是不杀他,徐耀祖便会弄死他,他更加不想死! 柳玉竹从床上跌落,手脚并爬地朝着王武跑去,王武将门轻轻关上,一把搂住朝他扑过来,全身都在发抖的柳玉竹。 柳玉竹埋进他被雨水完全淋湿的衣襟下,手抱住他健硕的腰身,像是要躲进他怀里。 他来不及考虑王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嘴里不停念叨着:“我杀人,王武,我......呜呜。我不想杀他的......真的没想到......” 王武将人抱紧一些,目光冷漠看着一双无力垂落在床榻的脚,他拢了柳玉竹的发丝,低头在柳玉竹头顶吻了吻,语气镇定:“乖,心肝儿没事的,交给我就好了,你什么事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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