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株百年仙芝,能帮你尽快恢复体内的灵气。”严摩道,“我……我当时杀那老婆子也是怕她伤你,有些心急了。” “你不是心急,你是一旦看见那些妖族鬼物,就按捺不住心里那股冲动。” 桑卿指端捏着茶杯,瞥了一眼严摩放在桌上的包袱:“咱们虽然不是什么师兄弟,但好歹在玄尘派共事了这么多年,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这易怒易爆的冲动性子,该改改了,否则迟早会害了你。” 严摩难得没有出言反驳什么,只道了声:“我知道了。” “嗯,”桑卿道,“那这两株仙芝我就不收了,归墟给了我一瓶醉仙果,足够用。” “对了,那日我走之后,扎纸铺和那些纸人、鬼物,怎么样了?” 严摩:“我除掉了那些鬼物,纸人应该是因为那姜婆子死了,他们都脱离了束缚,变回了人的样子,我就让他们回家了。” 桑卿:“那王铁的儿子、儿媳和孙子呢?” “儿媳冯氏断了一条胳膊,儿子和孙子都没事。”严摩回。 桑卿松了口气:“那就好。” 严摩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桑卿想了想:“你还有别的什么发现么?” 严摩的脸色沉了下去,他看了桑卿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在她的扎纸铺子里,发现了古琴洗尘。” 桑卿捏着茶杯的手一颤。 濯风散人姜渺,常年四处游历,自成一派,她以音律修炼,擅各种名曲,武器是一把名叫洗尘的古琴。 这古琴相传是一个精通音律的普通人所造,但却因一曲《引凰》而闻名。 曲起,引得万里晴空,云祥鸟语,凤凰高鸣,众人叹为观止。 后来这琴流落民间,几经辗转,最后到了姜渺的手上。 整个修仙界,可能有人不识散人姜渺,却无人不识古琴洗尘。 “那姜婆子就是姜渺吧。”严摩道,“你当时是不是就已经认出她了?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摩这三连问,问的桑卿心里起火,不分青红皂白把人杀了,现在问他怎么回事? 桑卿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洗尘呢?” 严摩:“我放在书房了。” 桑卿松了口气,还好他没直接交给程华。 “明天拿给我看看。” 严摩看着他的眼神透着明显的怀疑。 桑卿只好道:“我看过她画的那个邪阵,你把洗尘拿来,我或许可以知道更多的东西。”
第61章 我能照顾你 送走了严摩,桑卿一抬手,揪住球球红配绿的长尾巴,把它从松树上扯了下来,抱在怀里撸毛。 球球本就圆胖,被桑卿抱在腿上,一动也不敢动,被撸的十分老实。 这只原本在了元那称王称霸的青玉锦鸡,到了这松雾斋就好像只小鹌鹑,被桑卿和沈故来回“□□”。 严摩今天很反常,桑卿不知道他到底在姜渺的扎纸铺里看见了什么,竟然能做到瞒着程华,还主动上门来找他。 但不管怎样,这也是个好事。 他目前的证据不多,姜渺的魂魄又被人下了禁制,如果能拿到洗尘,说不定又能多一些线索。 傍晚沈故放课回来,就看到桑卿抱着球球窝在一方水榭的美人靠里。 好像自从桑卿受伤之后,越来越喜欢待在这里了。 沈故把书箱和佩剑放回书斋,才走到桑卿身边坐下来。 “今天放课这么早?”桑卿懒洋洋的问。 “了元长老临时有事,就让我们先回来了。”沈故道。 桑卿有些诧异:“什么事?” 沈故伸手摸了摸球球光洁顺滑的羽毛:“好像是过几天,程掌门要请另外三大门派的掌门前来助阵,他还有些准备工作需要安排。” 桑卿:“来助阵?发生什么事了么?” 沈故:“是洞渊,最近不知为何洞渊频繁异动,程掌门和严摩长老、了元长老一直在轮番看守,应该是与此事有关。” 玄尘派看守连接通往酆都的入口洞渊,这是整个修仙界都知道的事情,全门派上下也都以此为首任,故而关于洞渊的事情,一般长老们也不会瞒着这些小辈。 桑卿自从重新回来之后,除了偶尔上上课,就不再管门派中的这些杂事,因此这消息还没有沈故一个小孩子灵通。 “哦~”他意味深长的眯了眯眼,“那今晚可有课业未完?” 沈故摇摇头:“都做完了。” “好,”桑卿起身往书斋走,“那就进屋休息吧。” 沈故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斋。 桑卿走进里间,绕过山水屏风,瞧着那张并在自己床榻外的小床,“啧”了声:“阿故这是想跟我一起睡?” “嗯。”沈故站在他身侧,应道。 “怎么越长大还越粘人了?”桑卿伸手揉了揉沈故的头。 “你晚上要是渴了饿了,或者不舒服,就叫醒我。”小孩说的很认真。 桑卿失笑:“我就是受了点小伤,又不是瘫了,还用你一个小孩子照顾?” “我能照顾你。”沈故捏了捏小拳头,“我已经九岁了,是大孩子了。” “好吧,那你来照顾我。”桑卿笑弯了一双好看的柳叶眸,“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小徒弟,如今竟也能照顾我了,真好。” 沈故被他夸的脸上一红,转头跑出去,出书箱里掏出一个油纸包。 纸包打开,里面是几个热乎乎的棋子烧饼,上面滚满了芝麻,香味勾的人肚子直叫。 “饭堂做了棋子烧饼,我就给你带了几个。”沈故捧着纸包塞进桑卿手里。 “一起吃,”桑卿把烧饼放在桌上,翻手取来一个汤瓶,“正好,我这里有百合马蹄羹。” “你又自己煮汤!”沈故生气。 “不是我煮的,”桑卿无奈摊手,“昨晚饭堂送来的,我要了双份,自己吃了一份,另一份放在了方物里存着,本想早上给你当早膳,奈何你走的太急了。” “哼,”沈故哼了声,“好吧。” “不许生气了,”桑卿拉着他在桌边坐下,“小孩子总生气会长不高的。” 沈故不理他,嘴里咬着烧饼,腮帮子被撑的鼓鼓的。 桑卿看的有趣,伸手去戳。 沈故突然停下了咀嚼的动作,眼神犀利的看过来,啊呜一口咬住了桑卿作怪的手指头。 小孩气鼓鼓的,桑卿却笑弯了眉眼,那双温柔的眸子温润似水,能纳星河。 第二日一早,严摩依言带着洗尘来了。 桑卿抚摸着这把李静沧桑的古琴,试图从上面感应到一些什么,但是没有,古琴冰冰冷冷,毫无生气。 他试着弹了一段曲子,音调婉转动听,但却与普通的古琴无异。 “怎么样?可能看出什么?”严摩问。 桑卿摇摇头:“你找到这把琴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异常?比如姜渺留下的线索,或者术法咒语的痕迹。” 严摩眉头紧皱,回道:“没有。” “那就恕我无能为力了。”桑卿叹了口气,“这琴我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好吧。”严摩似乎有点失望,“那邪阵呢?你可知到底是什么阵?” 桑卿看了他一眼:“你觉得会是什么呢?” “这我怎么知道。”严摩似乎有点不耐烦,过来收古琴,“你既然不知道,我就去拿给掌门师弟看了。” 他说着就要拿走,桑卿按住了他的手:“等等。” “还有事?”严摩道,“你又不知道,那邪阵你又不肯说,那姜渺如今都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命轮阴阳阵。”桑卿道,说话间,松开了手。 严摩一愣:“她要换命格?给谁换?我听闻她独自一人游历修行已经很久了,连朋友都没有一个。” “这我怎么知道。”桑卿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敲着书案。 “咯咯咯!” “咯咯咯!” 球球不知何时跑了进来,突然叼住了严摩的衣摆,扯着他往外拖。 “走开走开!”严摩被它弄的措手不及,挥着袖子拍打。 但越是这样,球球啄的越凶,甚至还扑棱着翅膀往严摩的脸上飞。 “球球!”桑卿敷衍的呵斥了一声。 球球自然不会听,啄的更起劲了。 可怜严摩被一只锦鸡缠的不得脱身,又不能拔剑,不能动手,胡子都被抓烂了。 一人一鸡闹了好一会儿才停,严摩须发皆乱,袍子上也被抓了好几道口子,显得有些狼狈。 桑卿满面歉意送他往外走:“对不住,这东西就是不通人性,平时也只听阿故的话,我管不住。” “一只野禽罢了,”严摩一摆手,背上了洗尘,“我才不跟它一般见识。” 严摩气呼呼的走了,桑卿踱回书斋,在书案后坐下。 姜渺变成了毫无灵力的耄耋老者,却能操纵那些低阶鬼物,他猜测,十有八/九就是因为洗尘。 洗尘颇有灵性,能与主人心意相通,自然也能帮助姜渺做这些事。 至于具体如何,恐怕也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第62章 初现端倪 自从严摩来过之后,松雾斋就再没人来拜访过。 转眼到了四大门派掌门聚首的当日,内门弟子们的课都暂停了,程华派了负责后勤和接待的弟子安排即将到来的三位掌门的衣食住行。 洞渊异动事情不小,在桑卿的记忆里,好像之前还从未出现过异动如此频繁的情况。 因此,这次可能需要四人商讨出切实可行的办法,然后再去尝试解决,其他三大门派的掌门们,应该会逗留几日。 而这次四大掌门聚首,就是他的机会。 前几日他已经暗中给下面几个有代表性的小门派发了请帖,如今他只不过是玄尘派一个修为低微的闲散长老,若不借助外力,根本无法撼动那个人。 这几日沈故都不用去上课,但两人还是起的很早,因为其他几位长老都在忙,程华就把所有的内门弟子都送到了桑卿这里,美其名曰让他带着小辈们放松几日。 桑卿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把他拘在松雾斋,让一群孩子把他拴住,免得他跑去前面的浮云殿说些什么不该说的。 他面上答应了下来,沈故倒是很不高兴,觉得一帮子人都聚在松雾斋,影响桑卿休息不说,看着他们到处乱逛,还想去逗弄球球,他就很不爽。 “沈师兄!” 韩江雪一进门就看见了窝在三净池边闭目养神的球球,兴奋的拉了拉沈故的衣角道:“那只青玉锦鸡怎么那么胖?好可爱!我可以摸摸么?” 她之前在了元长老那也见过,但那些青玉锦鸡都苗条的很,没有沈故这只圆润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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