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殊本身就是容易出汗,外加掌心被紧贴,自然会流汗,而汗水从掌心溢出,多出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味道,连带朝殊的脖子都红了。 “你放手。” “我只是牵你的手,朝同学,你反应好像过激了。” 朝殊闻言,心直口快地说,“你被人牵,你不会流汗吗?” 陈柘野低垂眼帘,唇角含笑,“我从来没有牵过任何人,这还是头一次。” “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手心还会流汗。” 朝殊想要伸回手,冷清的脸上已经浮现薄红,额头也开始出汗。 “你现在见到了,你可以松手了。”朝殊抿着唇说。 陈柘野倒也不想继续逗弄他,主动松开手,这让朝殊赶紧伸回去,结果陈柘野帮他从茶几上的抽出几张抽纸,“你不擦擦吗?” 朝殊探出手要去接,可陈柘野一把攥紧他的手腕,朝殊瞪着他,但这个家伙却只是用纸巾帮他擦拭手心的汗水。 连带着指间缝隙,完完全全擦拭了一遍。 看起来就像是认真帮他擦拭手,可是他的眼神愈发欲·气。 好容易出汗。 只是碰一下。 别的地方也会出汗吗? 朝殊疑惑地看他,明明只是擦手,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还有明明是正经的动作,却让朝殊极其不舒服,好像陈柘野在擦的不是手,而是擦拭稀世之宝。 “对了,他帮你擦过手,会让你出汗吗?” 在帮朝殊擦完手掌汗水后,陈柘野莫名地问了他一句。 这让朝殊尴尬起来,不自觉揪住自己的衣角,沉默寡言。 气氛沉默起来。 “好了。”朝殊看他弄好就赶紧收回手,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陈柘野眼神有片刻的阴郁,但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气氛比之前尴尬了点,可陈柘野眼神很快恢复正常,浅笑问他,“你那天是下午的飞机票,还是晚上的飞机票。” 朝殊:“怎么了?” “我想送你,毕竟这么多天看不见你,总是要送送。”体贴,克制,从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要不是朝殊知道他的本性,估计会认为这就是他的真面目。 “你那天有时间吗?”朝殊询问他。 “我问出这个话,就说明我有时间。” “不过我希望,我那天能亲自送你,况且只是送你去机场,应该没问题。”陈柘野的语气软下来,征询他的意见,没有之前那种逼迫感,让朝殊放松警惕,心里的防备减少了一些。 “可以。”朝殊犹豫几秒,还是同意。 陈柘野唇角勾起,像是很满意他这个点,等到墙上指针显示时间很晚了,陈柘野这才起身说自己回去。 朝殊站起身送他离开,回去的陈柘野站在门口对朝殊说了句,“晚安。” “晚安。” 厚重的大门关上,很快隔绝他们的视线,刚刚还一脸笑意的陈柘野,转瞬笑容消失,视线往下,看向自己的掌心,低声难语。 “只是想找他“谈谈”,没想到……” 他脑海里想起掌心紧贴,朝殊不自然地抿着唇,雪白的肌肤染上粉色,而那掌心的滑腻汗水让陈柘野思绪飘走。 “算了。” 次日。 朝殊照常去咖啡厅兼职,同事知道他国庆不在这边兼职,非常可惜,毕竟朝殊来这里不久,人虽然很少说话,但是动作麻利,稳重,人也长得好看,同事们都喜欢朝殊过来兼职。 这不,国庆客流量大,他们到时候肯定忙不过来,朝殊又不在,他们叹气。 朝殊只是默不作声,做着自己的工作,很快来了客人,同事们都散开,各忙各的,只有跟他走得近一点的柳青茹,叮嘱他一些事宜。 “你去南城多注意天气,听说那边潮湿比较重。” “好。” 后来朝殊忙到一半,其中一个负责包厢的同事急匆匆地跑过来,对他说,“朝殊,有客人指名找你。” “找我?” 朝殊好奇了起来,跟身边的同事打了一声招呼,走了过去。 等他一过去,却发现是薛文。 薛文今天打扮得很斯文,浅灰色打扮,还配了一双眼镜,一见到朝殊就像他打招呼。 “学弟。” “学长,你怎么突然找我。”朝殊奇怪他怎么在上班期间找自己。 薛文不好意思地说,“我晚上有个宴会,需要个伴。” “可不都是女伴吗?”朝殊疑惑地问。 薛文尴尬起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其实,我喜欢男人。” 他说完又急着补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下手,学弟你别怕我。” 朝殊他貌似还什么都没说,而薛文朝他露出恳求的眼神,“学弟你这次帮帮我,帮我冒充一下男伴,这次的寿宴是我妈妈那边的亲戚办的,他们一直想给我找对象,我上次诓他们说已经找了,可他们不信,这次非要我带人去见他们。” 看薛文这么恳求的样子,朝殊语气迟缓了一下,还是同意了下来。 薛文当即露出笑容,“那我现在带你过去。” “可我还在兼职。” “没事,我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你跟我走就好了。”薛文心情不错地站起来,朝殊听闻后,也就不再说什么。 等到了晚上,朝殊换了一套白色西服,而薛文也换了一套白西服,两人身形差不多,唯独对方体型不一样。 朝殊穿上西服,没有往日那种大学生的稚嫩学生气,多了一份沉稳,胸口也佩戴了祖母绿的宝石胸口,让原本冷清的脸上多了几分矜贵。 而他陪着薛文入场,刚入场没想到薛文的家人就凑了过来,薛文有点担心地看她。 可是朝殊面不改色,在他们的围攻,还有一连串的问题中,游刃有余。 “你跟小文什么时候认识的。” “大一。” “你还是学生。” “我跟薛文同校,我们认识快二年了。” “那你们感情看起来不算很亲热。”有位年纪大一点的女人,眼神犀利地盯着朝殊,想要看朝殊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可朝殊只是淡淡地说,“我慢热,他害羞。” 薛文差点站不稳,尴尬得头皮发麻,没想到朝殊会来这一句,好家伙,他看起来像是害羞的人吗? 提问的女人也就是薛文的姨妈,没想到朝殊会抛出这样的回答,让她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薛文看起来不像是害羞的人。 说不定私底下他就害羞呢? 看不出来?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心里犯起嘀咕。 还是薛文打断他们的对话,拉着朝殊往里面走,“姨妈,朝殊他喜欢安静,我带他进里面的休息间坐一会。” 薛文根本顾不上姨妈在身后试图挽留他们,带着朝殊走到角落。 可他们才没有走多久,有人从二楼旋转楼梯走下来,中年男人望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瞥过去,随行的助理见老板不走动,低着头询问。 “老板,怎么了?” “我听说小野最近看上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小野喜欢的“鸟”,怎么跟另一个人混在这里。” 孙助理顺着老板的话,看向朝殊的方向,看到了两个男人的背影。 陈堂微眯起眼,连带眼角的皱纹都浮现出来好几层,不苟言笑的气势,让身边的孙助理踌躇不敢说话。 “拍下照片,就当送给小野,今晚的“提醒”。” “他这孩子,现在羽翼丰满,连我这个当爸的话都不听,甚至……不过我还是要给他上一课。” “比如,这种被豢养的“鸟”,容易脆弱,爱飞。最适合放在眼皮底下,剪断他的翅膀。” 痛了,血流了一地,才知道不敢飞。
第28章 跟着薛文离开的朝殊,感觉到背后有一道视线,如芒刺背,让他不舒服起来。 后来薛文一脸窘迫地对他说,“学弟,你刚刚为什么说我害羞。” 朝殊回过神,想起刚刚自己说过的话,解释起来,“我只是随口说说。” 薛文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是这样子吗?” 朝殊以为他不喜欢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面无表情地说,“要不,等下我遇见他们,跟他们去解释。” “没事,姨妈他们说就说,反正我只要不听就好,对了这宴会上有酒和点心,你想吃什么喝什么我去帮你拿?”薛文现在心态已经放缓,扫视会场一圈,大家都打扮得光鲜亮丽,俨然上流社会的模样,包括整场宴会的装扮,这里的餐盘都是价值不菲,而宴会的鲜花是从国外飞运回来,就连宴会上的点心,都是请的五星级大厨特意定做。 朝殊也观看了宴会一圈,摇了摇头说,“我不饿。” “不过那边好像有人在像你打招呼,你要不要过去应酬。” “招呼?”薛文顺着朝殊的视线望向右前方,发现是自己是朋友,暧昧地举着高脚杯朝他笑。 薛文尴尬起来,“那是我朋友,他们肯定误会了什么,你在这里做会,我跟他们打声招呼解释一下。” “好。”朝殊坐在沙发上,看着薛文走了过去。 薛文走过去后,他的朋友朝他戏谑一笑,“哟,没想到今天遇到你,还带了一个美人过来,气质还挺特别,没想到你喜欢这款。” “去去去,你们瞎说什么,这是我学弟,被我拉来当挡箭牌。”薛文推开曾祥的手,曾祥也不生气,笑嘻嘻地看向坐在沙发的美人,像白瓷清冷,静静地坐在那里,隔绝了大部分的烟火气。 曾祥看得心痒痒,忍不住喝了一口手里的红酒,紧张地问薛文,“那你学弟有没有男朋友?” “靠,你不是之前喜欢的女人吗?”薛文一脸警惕看向他,“他可是我学弟,你没乱来。” “好好好,我不乱来,我跟你开玩笑的。”曾祥看他认真的态度,只好作罢,可是看着那美人,心里还是蠢蠢欲动。 但他知道自己不是好人,招惹薛文的学弟,还是算了。 他有自知之明。 朝殊并不清楚他们之间在聊什么只是专心坐在沙发,只不过,期间有好几个人向他要联系方式,都被朝殊婉拒。 其他人也只能失望地看着朝殊。 不过有个人倒是孜孜不倦,眼见朝殊拒绝,执着地说,“你要是有男朋友,我也不介意玩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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