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未说完,被钟律风严厉打断了:“你说什么?!” 肌肤之亲四个字,谅谁也不会听错! 钟窕强忍着恶心,看向司徒敛:“她说的是真的?” 其实真的假的都与她没有关系。 可就是...让钟窕觉得非常恶心! 这两人是什么时候绑到一块去的? 既然司徒敛已经碰了程锦宜,他还有脸来跟自己提亲? 司徒敛被当众质问,面上有些挂不住,便也微微动怒了:“男儿有侍妾自古都是常事,朕不过也是——” 司徒澈薨逝第二日,司徒敛慌不择路,不知道自己登帝后该如何布局,加上近日烦事太多,他便借酒消愁。 程锦宜就是那时出现的。 她轻声细语,温柔可人。 一来二去,两人便滚到了榻上。 程锦宜自然也是因为钟窕的事,心中惧怕,因此想出了这样的主意。 那几日宫中杂乱,她钻了空子,事先命人在司徒敛的酒中下了药。 只要与司徒敛有了肌肤之亲,那钟家敢拿她怎么办? 她可是皇帝的女人! 此番在钟窕面前哭哭啼啼,也不过是为了恶心钟家人而已。 你们对我再多的怒气又如何? 敢动我么? 她洋洋得意地朝钟窕看了一眼。 然而身体却还在演,程锦宜朝钟窕磕了两个头,声声泣泣:“阿窕你不要生气了,若你因此生圣上的气,那我便是最大的恶人,见圣上忧心我更是心疼,那我不如以死谢罪!” 她说着就要爬起来,往柱子上撞! 钟寓还挪开两步给她让了位置。 “锦宜!”司徒敛扑过去将人扣住,怒从心起。 在他看来,程锦宜如此倾心自己,又温柔体贴,为了自己不顾性命。 而钟窕只是受了伤,又不是不能好。 仗着他如今低声下气,钟家就要对程锦宜一再逼迫,着实可恶! 因此他一反方才的态度,觉得不能再给钟家脸面。 “阿窕,朕已经给了钟家天大的面子,皇后之位也是你的,锦宜根本不会与你抢什么,你还咄咄逼人,教养在哪里?!” 钟窕差点被司徒敛这句话气笑。 她也当真笑了出来:“既然这样,那我讨回我钟家的债你们就回去吧。” 言下之意,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司徒敛大怒:“你!” 钟窕真是不可理喻,简直咄咄逼人! 他本就不喜欢钟窕总是胜券在握的性子,因此转向钟律风:“钟将军,你若是再不好好管教阿窕,来日她更要眼高于顶了!” 程锦宜乖顺地窝在司徒敛的怀中,闻言再也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司徒敛被程锦宜三言两语挑拨的失了理智,在钟家三兄弟看来,简直神经病。 这事反倒是钟窕的错了? 钟宥首先不服:“圣上,我家阿窕一身是伤,险些就丢了命,要点偿还有何不可?” 程锦宜在司徒敛怀中一抖。 “圣上...呜...都是锦宜不好。” 如此可怜瘦弱的女人,出身又不好,为了自己得罪了钟家,司徒敛怎么会冷脸旁观? 他将程锦宜揽紧了,黑沉地朝钟窕道:“不可理喻!” 说完就要揽着程锦宜出去。 他堂堂皇帝,亲自登门也做了,赏赐也赏了。若是钟家还不软下来,便是触动天家威严。 哄的若不行,他便要叫钟家吃吃苦头。 钟宴往门口一拦:“圣上!您今日就是铁了心的要包庇程家?” 司徒敛的侍卫纷纷在院子外竖起了剑。 钟寓眉头深锁,跟他二哥一起冷嘲道:“原来一个狐媚子的女人就能让圣上将原则都忘了。” 屋里屋外都剑拔弩张。 司徒敛怒吼:“你们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钟宥一指他怀中的程锦宜:“我们钟家没有被这么欺负的道理,圣上今日怎么也得将她留下!” 明月关的委屈还没有讨回来,司徒敛竟然就开始玩这一出。 谅是脾气再好,也已经被他刺怒了。 司徒家将他们钟家当成什么了? 将钟窕当成什么了? “威胁朕?”司徒敛气极:“你们钟家好大的威风,竟然连朕都敢威胁!” 偏偏程锦宜还要添油加醋:“圣上...锦宜害怕,钟家这是要将您的颜面至于不顾啊。” 司徒敛果然彻底失去了理智:“来人!给朕开道,谁敢拦,格杀勿论!” 说着他便要跨出腿去!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劲风呼过,「锵」的细小一声响起。 “啊——” 程锦宜难以置信地看着没入自己皮肉的一根短刀。 紧接着血涌了出来。 双腿一软,程锦宜从司徒敛怀中缓缓滑落在地。 这一切都在千钧一发之间。 司徒敛手上一空,看见程锦宜的腹部被血染红,这才猛地一哆嗦,再要去扶已经来不及。 “啊——”程锦宜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痛苦的嚎叫:“钟家疯了,钟家...杀人了,圣、圣上,他们枉顾您、您的颜面——” 程锦宜几乎要被痛晕过去,却还紧紧抓着司徒敛的袍角。 司徒敛已经面色恍惚了。 他看向方才出手的人—— 钟律风坐在轮椅上,拍去手上灰尘。 钟窕也微微意外地看向自己父亲,没料到他会出手。 “圣上。”钟律风不卑不亢,缓缓扫过司徒敛。 他虽然坐着,可气势上的压迫竟然相当令人无法直视。 紧接着他道:“这一刀不致命,你先将人带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还阿窕身上那些伤。”
第24章 若你气消了就要嫁给他了? 司徒敛几乎带着程锦宜落荒而逃。 逃这个字未免有些不符合一个皇帝的身份。 可当钟律风那半点情绪不显的眼眸看过来时,司徒敛却感受到了满满的威胁。 他莫名的一震,去扶程锦宜的那只手猛的缩了回来。 司徒敛从未受过这样的大气,钟家简直不知好歹! 他饱含怒气地一呼:“走!” “等等。”钟律风将人叫停。 司徒敛以为他是反悔了,心头一喜:“怎么,钟将军是想通了,要与朕详谈一二么?早就应该这样,朕给钟家的好处远远不止这些…” 然而钟律风却仍旧面无表情:“圣上将东西带回去,我钟府无福消受。” “你!”司徒敛一甩袖子,怒不可遏地夺门而出。 程锦宜走时,看钟家一行人的表情是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剐了。 司徒敛带来的人一走而空,钟律风挥手命钟府的下人也出去了。 屋里就剩父子几个。 钟窕还在为钟律风的行为有些讶异。 方才她本来是要出手的,岂料她爹快了一步。 原本她以为,钟律风会为了维持帝都的和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那事就这么算了。 所以钟窕对他的行为很是惊讶。 “爹,小妹那婚事你是怎么想的?”钟宥问道:“若是他处置了程锦宜,我们当真要将阿窕嫁给他?” 钟宴也道:“我看他今日是真生了气,一时半会怕是消不掉。” 钟寓年纪最小,也最藏不住心思:“嫁给她?做梦!是谁将我们陷害成这样的?一个皇后之位就能抵消他司徒家对我们钟家的伤害了?” 三个哥哥你一言我一语,倒是钟窕和钟律风始终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钟律风先开口,他朝那梨花柜看了一眼。 钟窕心道不好。 果然就听钟律风说:“不知三殿下想要听到什么时候?” “什么?!” 钟寓大呼,一眨眼就跑了过去,刚想拉开柜门,就别人从里推开,门往他鼻子上一撞! “嗷!” 公子策丝毫没有被人撞破的尴尬,他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一派淡然。 除了钟律风,其余三个兄长都难以置信地看向钟窕。 那眼中的意思很明显,在他们进来之前,钟窕跟公子策单独共处一室? 疯了吧? “钟窕,你是不是疯了,这要是万一被司徒敛撞破,你觉得你有几个脑袋能掉?” 钟窕毫不在意:“这不是没有发现么?” 公子策如今是钟家的客人,对他们又有救命之恩,定然是说不得的。 可是钟家人对他与钟窕的关系还是奇怪。 钟窕跟谁都没有说过公子策的事,他却能不远百里来明月关相救,还一路将他们护送回来。 钟窕与公子策对视了一眼,后者挑了挑眉头。 ? 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众人就看他们两个眉来眼去,打着谁也看不懂的哑谜。 然而此刻的种种,却令他们想起了年初的那场宫宴。 宴上钟窕说要嫁给公子策,而公子策的那一纸婚书也来的凑巧。 再到后来,程锦宜散播了钟窕夜会外男的传闻,说见过钟窕与一个容貌出众的男人在一起。 这事当时虽然是解决了,可是……从没有人追问过钟窕,那男子真是程锦宜捕风捉影,还是确有此事? 而今醍醐灌顶。 钟宴指了指钟窕,又指了指公子策,开口竟然有些结巴:“你…他…你俩?” 钟宥一个当大哥的,还算稳重一些:“你们是不是宫宴那夜就见过?明月关救我们一行,也不是意外是不是?” 再要瞒也无可能,钟窕点了头。 钟寓一整个跳起来:“钟窕你自幼就长在帝都,什么时候认识的三殿下?你们、你们已经到哪一步了?” 刚才程锦宜说已经跟司徒敛有了肌肤之亲,着实也是惊着了三兄弟。 大兆对女子的德行看的严,绝不允许私情。 可程锦宜却在没有任何册封时,就与司徒敛…… 若是自家妹妹也如此…那他们又能怎么办? 经此一事才看清,钟窕这丫头的主意大的很,她连西北都敢闯。 甚至敢当众跟司徒澈抗衡。 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三兄弟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脸越白。甚至在脑子里都已经联想到钟窕跟公子策私定终身了。 三人颤抖着声音纷纷朝向钟律风:“爹——” 钟律风不知道这些儿子比后宅那些妇人们想的还要多,他不同,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公子策这人,他也算短暂相处过。 以往只听传言时,只以为这确实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打仗或许沾了些运气,也常胜。 可是接触之后才知,公子策此人并非沾运气的光。 他城府极深,算计过人。 就凭他能神鬼不知的将他们从明月关救走,藏在留歌城中二十多日,就是不一般人能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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