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绥听见妹妹两个字,也罕见的笑了笑,他低头看见宴谪的发旋儿,指尖暧昧的缠着宴谪的发丝。 “是啊,妹妹……” 果真是宠爱极了,虞美人还从来没见过封绥对谁这般亲密,要知道她们可是连近皇上的身都难! 她愈发的想要知道宴谪的真面目,便说道:“既是妹妹,早晚都会见到,臣妾今日倒是凑巧了,以后都是自家姐妹……” “是啊。”封绥起了逗弄人的心思,准备让宴谪的头抬起来,“以后都是自家人了,是该见见的……” 宴谪心脏砰砰砰的收紧,他才不要见封绥后宫的女人! 宴谪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抱紧封绥的腰,把脸死死的埋在男人怀里,声音像是细弱的猫叫声:“不要,不见……” 封绥瞬间就心软得一塌糊涂,目的也达到了,他低头吻了吻宴谪的发顶,笑道:“好,听你的。” 然后转头看虞美人,神情顿时就冷漠下来,话语刻薄又锋利:“听见了吗?滚出去。” 虞美人不相信有人能变脸这么快,她还想挣扎,却被两个太监拖着双臂扯出去。 “传令下去,虞美人胆大妄为,忤逆圣意,禁足半年。” 第66章 被敌国疯批皇帝觊觎 “蠢货。”女人殷红鲜亮的指间夹着胭脂纸,她轻抿了下,柔嫩的唇似花瓣。 容颜如娇俏的花朵,可神情却倨傲冷漠,祺嫔眼波流转间带着讽刺:“连个见不得光的玩意都对付不了,从前倒是我高看虞美人了。” 女人身边的婢女却有些担心,说道:“……可瞧皇上这般上心,主子准备怎么办?就任由那贱人霸占皇上吗?” “自然不可能。” 祺嫔梳着自己柔亮的长发,涟漪的桃花眼迷人:“皇上能有多少真心,不过是一时新鲜,他如今在兴头上宠得不行,可圣意难测,说不定明天……那贱人就被皇上厌了,到时候捏死她不过是捏死只蝼蚁。” 皇帝的心思,就像这瞬息万变的天气。 上午还万里晴空,可转眼乌云就涌了过来,黑压压的,雷电轰鸣,哗哗的雨就砸下来。 “……你放开我!我不去!” 宴谪铁青着脸色,不愿意出殿门。 封绥也不惯着他,这人不愿意走他就反手箍住宴谪的双手,把人横抱起来,开口道:“你是想让朕整日待在寝殿里,然后宫里的风言风语就传得更甚。” “说朕沉迷美色,缠绵于床笫,白日宣淫……” 宴谪简直想伸手捂着男人的嘴,但是他现在身体腾空而起,一路上还遇到太监宫女,都诚惶诚恐的跪下去,不敢抬头看。 但宴谪还是觉得很难堪,羞耻。 他自暴自弃的把脸埋在封绥怀里,外人也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形,并不能发现皇帝怀里的是名男子。 到了御书房封绥才把人放下,他也是怕宴谪闷坏了,才强硬的让人出来转转。 “过来,给朕研磨。” 几沓奏折,封绥认真的时候看着倒也不那么讨厌,眉眼沉寂,周身自带着帝王的威严。 宴谪皱眉,扭头道:“不会研磨。” 他又不是下人,如何需要伺候别人研磨。 “让你过来就过来。”封绥像是故意刁难宴谪,硬是要人过来,明明身边有专门研磨的太监。 宴谪犟了好些时间,却还是没办法,他缓步挪过去,然后挽起了自己的袖口,慢慢研磨。 不会是真的不会,他磨出来的墨汁不够细不够润,还动作生疏的让墨汁溅出来。 原本白净的长衫袖口沾了黑墨,倒是显得宴谪整个人狼狈不少。 封绥批完最后几个字,把笔放下:“研磨都研不好,殿下是承认自己蠢笨,还是说心思根本不在这处……” 男人握住宴谪的手腕,把人拉过来,眼眸深沉得像是无底洞:“若殿下真是心思去了别处,那朕可要好好罚你。” 封绥伸手,用指腹擦了擦宴谪的鼻尖,带下来一抹黢黑的墨汁。 宴谪顿时闹了个红脸,有些羞恼,把封绥推开就抬手擦自己的鼻尖,清亮的眼睛瞪着人:“……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自然是不会。” 是,他是梁国最受宠的皇子,自小待遇自然是极好的。 封绥瞧着他隽秀清冽的面容,心底喜欢得不行,更是恶劣的想要欺负人,直到红着眼睛哭出来才是最好。 他压了压眸子里欲念,冷淡道:“殿下好生会找借口,过来仔细看,看看朕磨的如何,是不是也像殿下一般敷衍了事。” 男人抬手,力道均匀顺畅,研磨出来的墨汁油亮细腻,墨色清润,整个动作间没有声响,浑然天成的气质。 宴谪这次有些过意不去,无意识凑近了过去,看着男人的动作,神情是极其认真的。 “……可看清楚了。”封绥余光里全是宴谪的身影,他像是高端的猎人,把自己伪装得无害,然后吸引猎物过来。 ……确实很好。 宴谪没话说了,他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鼻尖,然后抬眸:“……” 他想说好又怎么了,却撞进封绥那双晦暗的眼睛里。 男人再能装眼神里也藏不住欲望,宴谪就最清楚不过的,他心脏一颤,下意识就要逃。 “跑什么?”男人掐住他的腰身就把他架坐在书桌上,两臂像是牢笼似的困住人,无路可逃。 桌上放好的奏折全乱了封绥也不在意,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宴谪更重要了。 他轻吻他的侧脸,感受到他身躯战栗。 封绥好像能知道宴谪很怕他,他伸手抚摸着宴谪的后背,低声诱哄道:“朕可以不逼你,留时间给你慢慢适应……” 适应什么?适应他的存在,适应他的触碰是不是? 然后无意识的就被驯服成了听话的狗。 宴谪想起来他前几个世界就是这么心存侥幸,然后进了这个男人的圈套里。 他眼眶有些红,攥紧了封绥的领口,坚决道:“你别想这么蛊惑我,我不同意……你要是敢逼我,强迫我。” 宴谪眼神狠绝起来:“你可以试试看,我有千千万万种办法死给你看……” 他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发疯似的掐住他的下颚,眼底浮起血丝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居然敢威胁朕……” “是……如果你逼我的话。”宴谪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但他还是倔强的瞪着男人。 宴谪就是在赌。 他赌这个男人够爱他,不忍心真的伤害他,不敢真的把他逼上绝路。 封绥掐住宴谪的的手臂在微微颤抖,宴谪坚决的眼神,好像已经握住了他的软肋。 这让男人非常的不爽,他无处发泄心底的怒火,拳头砸在书桌上,砰的声响吓得殿外的人一抖。 而宴谪更是额头渗出来冷汗,紧紧闭上了眼睛。 “……朕不会打你,你闭什么眼睛?” 男人指腹粗糙的擦过宴谪的脸颊,动作有些暴躁,然后眨眼间就把人压在书桌上,脸色沉郁。 “睁开眼睛……”封绥声音落在耳边,阴森森的。 宴谪心跳完全不受控制,他脸色苍白,冷汗沾湿了额前的碎发,带着些清冷的破碎感。 “朕是皇帝,你知道吗?” “朕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宴谪,你非得逼朕给你喂那种药是吗?” “那种喝了就浑身瘫软无力的药,连咬牙自尽都做不到,只能每天躺在床上,等待朕来临幸。” “你想这样吗?”皇帝张口咬在宴谪耳垂上,冷厉的声音像是箭,狠狠的扎进心底。 “不要,不要……”放开我,宴谪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哑,他抖得厉害。 因为他知道封绥不是开玩笑的。 眼眶酸涩,温热的泪决堤出来,顺着尖削的下颚滑落下去:“……我不要那样,你敢……你不能给我喝那样的药!” 宴谪想想都感受到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从前席牧歌软禁他的时候,最多也只是绑住他,不让他出房间。 然后在第一个世界,秦岸给他喝过类似的药,但是那种药主要是让他整日昏昏欲睡,而不是封绥口中的…… 喝完之后就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的金丝雀,只能等待着主人来宠幸。 他不要……连决定死亡的权利都没有。 “……我不要,唔呜……不要。”他在男人怀里抖得不受控制,细弱的呜咽声溢出来。 封绥神情却没有柔和下来,他太生气了,他不能接受宴谪用死亡来威胁他。 他的灵魂都像是要撕裂似的疼痛,叫嚣着疯狂和黑暗。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知道吗?”封绥把宴谪的脸抬起来,看着他通红的眼眸。 鼻尖都是红的,濡湿的睫羽,下巴坠着晶莹的水珠。 男人低头咬宴谪的唇,是真正意义上的咬,痛得宴谪压抑不住声音,呜咽出来。 封绥就抚摸着他温热的眼泪,动作粗鲁,把柔嫩的唇瓣啃咬得红肿不堪。 宴谪都不太敢拒绝,身子僵直的被男人搂着。 暧昧的声响门外的人都听得清楚。 一吻结束,唇齿间有些暧昧的银丝牵扯着,然后落下来。 “……别哭得这么可怜,朕总是对你心软。”男人眼神黑沉沉的,宴谪丝毫看不到他说的心软在哪里。 他有点害怕了,因为封绥不仅是席牧歌,还是个皇帝。 封绥把宴谪放下来,宴谪有些腿软,一时间站不稳,他衣衫凌乱,唇色红肿暧昧。 男人为他理了理头发,然后冷声喊道:“德安。” 德安进来行礼,等着皇帝吩咐。 “把他带回去,午膳朕就不过去了,好生伺候着。” “是。”德安应道,然后准备带宴谪走。 宴谪其实没想到封绥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他愣了愣,然后跟着德安出去。 宴谪不想让人看见他这幅样子,在门口有些踌躇,德安便笑道:“殿下不必多想,不该看的自然没人敢看,不该说的也没人敢说。” 宴谪还能感受到封绥沉甸甸的目光,他吸了口气,眼眶依旧酸涩,然后低头出去了。 等宴谪走远了,封绥还依旧看着门口,眸光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太监进来收拾书桌上乱七八糟的奏折,不知怎么就惹恼了皇帝。 男人掀翻了桌子上所以东西,御书房里凌乱不堪,太监跪着求饶,喊得封绥更是心口怒气升腾。 他一脚把人踹倒,吼道:“滚出去!” 于是当天,宫里上上下下就都知道皇帝新得的那个美人惹得皇帝大发雷霆。 人人都想着,这美人恐怕也不会长久了。 第67章 被敌国疯批皇帝觊觎 面前的人低着头,筷子在碗里夹着零星几粒米,然后送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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