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人又犯毛病了,只要见了他,男人就不可能正常。 封绥听了他猫似的细弱声音,力道稍微放轻了些,凑近了人:“朕弄疼你了?” 然后看见了宴谪下颚上通红的指印,像是烙印下的点点红梅。 “……真是娇贵,殿下在梁国定是千恩万爱长大的,来燕国受苦了。” 男人的气息逼近过来,宴谪不动声色的往后仰了些,修长的脖颈崩得像是濒死的白天鹅,微软的发丝摇晃着。 “皇上说笑了,没有受苦。”受苦了也是你示意的……宴谪恭顺的低眸,不说什么反驳的话语。 他只希望封绥能讲些皇家的颜面,看在他的身份上,不做那些龌龊的事情。 若是换在现代,他定然不会这么委屈自己,但古代……更何况男人的身份还是九五之尊,他除了隐忍些也没有别的办法。 但宴谪没想到的是,他越乖顺,男人就越是想要欺辱他,想要掌控他…… 封绥自然察觉到了宴谪退避的动作,他也不生气,反而有种逗弄人的趣味。 他拍拍袍子站起来,意味不明倒:“……是吗?殿下没受苦朕就安心了。” “来人,赐座。” 宴谪直到坐上椅子了,才松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封绥要干什么,男人也不说话,让人传膳上来,等菜齐了,桌前就他们两人。 太监给他们斟满酒,封绥端起杯子,笑道:“尝尝,梁国的清酒,殿下应当是想念的。” 宴谪其实并不喝酒,但他又不好拒绝,只能饮下。 入喉辛辣,后劲儿更是让宴谪眼底泛红,呛得水光都溢出来:“……咳咳咳。” 封绥看了他几眼,眼神有些暗沉,宴谪心底明了,不动声色的躲过去。 几杯酒下肚,他脸颊已经是泛着红霞,但好在意识还算清醒,宴谪才开始推辞:“皇上,我不胜酒力,不能再多饮了……” “是吗?可是朕还没有尽兴呢。” 他就是故意刁难的。 封绥让旁边布菜的太监下去,看着宴谪,让他帮忙斟酒。 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宴谪忍下这口气,站起来拿起银壶,他白皙的腕子在眼前,微微的颤动。 清冽的液体从壶口流出来,封绥的眼神落在斟酒的人身上,他目光如有实质,又沉又暗。 宴谪被压得手腕抖了抖,封绥就顺势握住了他的腕子:“朕的酒都溢出来了,该怎么罚你呢?” 男人说着话,带着薄茧的指尖还轻佻的摩挲着宴谪的肌肤,引起一阵战栗。 宴谪忍了又忍,他微微挣了下手腕,说道:“皇上恕罪,从前没做过这些事情,有些手生……” 男人却使了点儿劲儿,就直接把人带进了怀里。 封绥低头,轻嗅着宴谪身上的味道,鼻尖抵在人脆弱的脖颈上摩挲,怀里人挣扎,他就箍住他的双手。 男人脸上的笑说隐没就隐没了,漆冷的眼眸压迫感极强,像是匍匐狩猎的猛兽。 封绥掐着宴谪的下颚,让他抬起头来:“朕总觉得你不是乖顺的兔子,你把爪子藏起来……是在想做什么?” 宴谪心底有些气愤,连带着胸膛起伏,但他还是忍耐道:“皇上在说什么?还有,请放开我,这样有失规矩……” 他眼底闪烁的光芒让封绥觉得越发有趣,越发不愿意把人放开。 “规矩都是朕定的。” “夜也深了,今天就宿在宫里吧。” 男人亲密的抱着他,仿佛就是只要宴谪不说破,他就能永远含糊其辞的占他便宜。 “……皇上,外男宿在宫里不和规矩,我回去就可以了。” 宴谪挣扎着要起来,封绥就掐住他的腰,把人按下来。 “朕想留的人,还没有留不住的……”宴谪在他怀里微微挣扎,让他有些躁动,压抑了几天的欲念蹭的烧了起来。 男人搂着那柔韧的腰肢,动作有些不安分,薄唇冰冷的落在宴谪后脖颈柔嫩的肌肤上。 宴谪一个战栗,猛的把头扭过去,脸色难看:“……皇上,你喝醉了吗?” 他是在委婉的提醒封绥,他过火了。 但是男人非但装作没听见,还更加得寸进尺了…… “朕没有喝醉。”男人的指尖开始挑他的腰封,眼见着带子开始松动了,宴谪气得浑身有些战栗,挣扎的动作大了起来。 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宴谪气得脸色发白。 而封绥,一个反手将人抵在桌前,腰封“啪”的落下去,浅灰的外袍随即就敞开了。 纯色的亵衣,领口的风光有些吸引人,男人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哪里。 简直是比流氓还流氓,宴谪真不知道他还能干出什么来,语气有些生硬了起来:“……皇上肯定是喝醉了,不然也不会花了眼睛,连自己后宫的娘娘们都认不出来。” “皇上把手放开,让公公进来宣娘娘们过来……” 封绥掐住宴谪的脸,让他后半句话没办法说完。 男人脸色已经冷下来,目光落在宴谪身上:“娘娘?宣哪个娘娘……朕宠幸谁需要你来教朕吗?” 第63章 被敌国疯批皇帝觊觎 “放手……” 封绥掐得宴谪很疼,他忍不住开口道,声音里都带着些战栗。 可封绥非得看着他的眼睛,逼问道:“怎么不继续说了?刚刚的气势呢,不是让朕去找后宫别的女人吗……” 帝王的心情真是瞬息万变,摸不透还不敢随意揣测。 封绥凑近了怀里的人,轻吻了下他的侧脸,语气轻佻:“不过,殿下生得可比朕宫里那些庸脂俗粉好多了,不如今晚朕就抱你好了……” 宴谪一听,顿时挣扎起来。 “不行!”到底他心底还是知道这是席牧歌,所以表面的顺服也不够深刻。 男人说的话触到了他的底线,宴谪就猛的抬眼,神情也倔强强硬了起来。 他斩钉截铁的拒绝了皇帝,才发觉皇帝的神情愈发的晦涩难懂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封绥说话,他向来都是绝对的霸权者,手段狠厉,心思诡谲。 “你说不行,为什么不行?朕的宠幸多少人想要……”男人捏着他的下颚凑过来,冰冷气息像是黏腻的毒蛇,他瞬间竖起了危险的冷眸,居高临下的盯着宴谪。 薄唇轻启,吐出冷厉又刻薄的话语:“还是说,殿下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不愿意同朕共赴巫山……”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封绥的神情就难看到了极点,他手臂不自觉的收紧,把宴谪死死掐在了怀里。 明明心底怒意暴涨,却还是低声诱哄道:“说说吧,殿下心里有谁……或许朕听了,就放过你了。” 封绥看着宴谪清瘦苍白的下颚,他心底想着,放过宴谪可以,但是那个女人或者男人……他一定不会留下性命。 “没有别人,皇上想多了。”宴谪不知道为什么男人这么能脑补,他深吸了口气,努力镇定的开口。 “皇上今夜一定是醉了,我是梁国的皇子,哪怕现在是燕国的质子……皇上今晚的行为也有些过了,若是让外人知道了,这对两国之间的关系影响很不好。” “朕不怕。” 封绥有底气说这样的话,他根本没把梁国放在眼里,反正早晚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宴谪也是…… “既殿下心里没有别人,那朕便也不算强人所难。” “朕会让你舒服的……”男人忽然把宴谪横抱起来,低哑的声音在大殿里显得暧昧不堪。 事情发展得有些不受宴谪的控制,他身体腾空而起,下意识就搂住了男人的脖颈。 像是在投怀送抱似的,皇帝的脸色却忽的柔缓下来,他大跨几步把人压在龙床上,气息交缠着:“……你乖乖听话,朕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恩宠。” 封绥从没有对谁有过这样的心思,他日日夜夜都梦魇着欺辱宴谪,让他在他身下承欢……至于为什么说是欺辱。 先不说同为男人,就谈宴谪在梁国矜贵的身份,封绥如此对他就是欺辱。 可封绥对宴谪又不似像对其他人那般,能彻底的狠下心来。 他心底的怒气来得快,却消得也快,只需宴谪服软的一丁点儿姿态,他心头就不受控制的涌起如蜜般的滋味。 封绥说不清也道不明,只觉得有些沉迷。 他从没有这般满足,这般心情舒畅过。 “……宴谪。”男人缱绻的念出了他的名字,手掌托着身下人的后脑,附身想要吻下去。 宴谪猛的把头扭过去,手臂撑住封绥的胸膛,努力把人推开:“皇上!” 在封绥注视的目光中,宴谪拒绝道:“……荣华富贵和无上的恩宠我都不要,皇上坐拥天下,想要什么样的美人都是唾手可得。” 宴谪被男人沉郁的目光看得心脏有些沉闷,这种感觉他也没有办法控制。 110说得对,他这个世界是改变了一些,因为从来没有人能让他产生这么复杂的情绪。 他恨席牧歌是毋庸置疑的。 他绑定系统的时候,恨不得让席牧歌永远的消失。 但是上个世界,这个男人舍命救了他两次……不是说宴谪就此爱上他了。 只是宴谪心底产生了丝丝怀疑。 或许席牧歌真的很爱他,是能舍弃生命,深刻进灵魂的那种爱。 可是它太沉重了,宴谪无法接受,他想要回避,可脑海里却越来越清晰。 爱是没错的,只是席牧歌爱人的方式出了问题。 宴谪如今只希望他们能再也没有交集,希望席牧歌不要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席牧歌伤害了他很多,却也救了他两次,就这样停止吧,宴谪想着,那他就慢慢淡忘这些仇恨…… 或许连宴谪自己都觉得他是不是过于心软了。 但是他的潜意识里面,始终做不到像男人那样狠绝。 其实宴谪非常看重感情,所以在心里没有席牧歌的时候,才那么强烈的拒绝。 而席牧歌浓郁的情感让宴谪觉得有些无措,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也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那必定会痛苦万分。 他们之间的相遇就是错误的,两个人都在泥沼里痛苦挣扎。 宴谪手指握紧了自己的衣袍,他第一次这么平静的注视这个男人,注视着男人的灵魂。 “皇上总能找到真心待你的人的……” 明明这张脸长得没有丝毫的攻击性,人畜无害,甚至像是羊羔似的柔软,让人心生怜爱。 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封绥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好像能从宴谪的眼神里面读出来很沉重的拒绝。 有什么东西是他得不到的呢? 更何况他平生头一次这么想要一个人。 “朕没有给你拒绝的机会,真心是什么?殿下未免也太过单纯了……”封绥觉得好笑,他心底的怒气,还有被拒绝之后心底无法言喻的闷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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