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御医又恼又惧:“大胆!竟敢这般同王爷说话!果真是乡下来的,这般尊卑不分!” “那不然诸位前辈治吧,我还是先走了。”何意说着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夜楚渊是王爷,还是出钱的,要是训斥他两句就算了,这群老家伙可不行。 夜楚渊听着何意方才的话就知道他是故意报复自己,那日说了些高傲之言,竟被他记到今日,惹不起就算了,偏这群老东西还故意激怒他。 夜楚渊真怕何意离开,只是他心急,没发现何意并不是真的在收拾东西,怒骂:“你们都给本王滚出去!治不好本王的病还敢打扰何大夫为本王医治,太医院净养你们这些废物!” 几位太医哪里敢和夜楚渊叫嚣,麻溜的淋着拎着药箱就要走。 何意忙叫住他们:“哪位太医可愿将针灸针借我使用?” “你要放血?”一位太医瞬间捕捉到他的意图,“你先前还不许我们为王爷放血医治,怎的自己要这般做了?” 话里带着些试探,恨不得立刻发现何意别有用心,好将他除之后快。 “你们不能,我能。”何意微微一笑,“劳烦将针灸针借王爷一用。” 几位御医听着他的话立刻吹胡子瞪眼,方才问话的忍无可忍将自己的针灸包拿出来给他,几位太医匆匆出去了。 何意十分满意,下一秒扭头看向夜楚渊:“可能要唐突王爷,希望王爷莫要怪罪。” 说着何意便撩开被子去解他的衣裳,夜楚渊立刻惊的大喊大叫:“你做什么!何大夫你夫君同我是至交,若他知晓你这般,我便是有口都说不清了,朋友妻不可欺,你——” “王爷安静些,只是给你施针而已,且我夫君人间绝色,无人能比。”何意快速将针扎进他心口的穴位处,将心脏护好,防止毒素进入。 夜楚渊只觉得胸口处又疼又热,像是被什么重物给压着,明明是那样细小的针,扎进皮肉却觉得疼痛难忍。 何意见他强忍着,忍不住哼笑:“王爷与我夫君是至交?我当真未看出来,哪有王爷生病至交不上门探望的道理?” 夜楚渊大惊,这是记着他不许谢潇澜在这个档口来探望。 他大口喘着气:“弟媳,你且听我说,我与之淮身份特殊,若此时他贸然探望,被有心人瞧见怕是会做文章,我——来人!快来人!” 屋外都是耳力极好的侍卫,侍卫首领直接破门而入,就瞧见主子双眼含泪,他大惊:“何大夫这是……” “去!快去将之淮请来,他夫郎要杀我……” 话毕,夜楚渊失了力安静躺着,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毒医! 何意微微一笑:“那就麻烦侍卫大哥去请我夫君了,王爷这里有我在,无需担心。” 侍卫首领看了眼夜楚渊,见他没有反对,立刻转身离开了,出门时心里还慌慌的,以后绝不能得罪大夫! 谢潇澜看着去而复返的侍卫,见他脸色惴惴不安,便知晓何意又闹了动静,他无奈:“我随你去便是。” 走进屋内就瞧见何意的背影,以及夜楚渊空无一物的胸膛,谢潇澜眉头一皱,立刻上去捂住何意的眼睛:“这是做什么?” “给王爷针灸,不曾想王爷不耐痛,非要找你来聊天。”何意扬起笑脸,“那你在旁边瞧着可好,等我施完针就好。” 将所有的事都推到夜楚渊身上,毕竟本就是他把谢潇澜喊来的,和何意有什么关系呢? 夜楚渊动动嘴皮,很想爆粗口乱骂一通,可想到自己方才被针扎哭,实在丢人的厉害,不敢再同何意计较,倒真扭头同谢潇澜说起话,没想到接下来的施针竟真的不疼了。 不仅不疼,还隐约觉得有了些力气。 没想到这小毒医还有两副面孔! 施针是力气活,要将纤细有弹性的软针扎进皮下较厚的穴位,也十分考验医者的力道,他曾经因为力气不足考试时吃过亏,后来潜心练习,绝不会错扎。 将该扎的穴位扎完,何意刚抬手,额间的汗就被一方软帕给擦掉。 夜楚渊无能狂怒:“给爷滚!” 作者有话要说: 印小六:狗男男! 夜楚渊:狗男男+1
第43章 到底夜楚渊是王爷, 谢潇澜便是同他交情再好也不敢过分,拉着何意同他和和气气的道了歉。 夜楚渊反而不适应,瞧着如今谢潇澜一副稳重书生样, 心里其实怅然若失,从前那个锋芒毕露的少年郎, 竟变成这样, 可见在偏远山村的日子并不好过。 尤其是娶了这样的毒医! 这般想着带有怨念的目光便落在了何意身上, 之淮从前何等潇洒, 可近日听侍卫来报, 之淮被他的夫郎吃的死死的, 连用早食这样的小事都得陪着, 实在娇纵! 何意眨巴着眼睛看向他:“王爷可是何处不适?” 总盯着我做什么! “我这心疼的厉害,之淮从前都是被人伺候着用膳的。”夜楚渊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如今竟是全然变了,可见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瞎感慨什么呢? 何意心中嫌弃,可面上却不敢,他微笑:“王爷既是心口疼,那我便重新为王爷施针, 势必要为王爷削除病灶。” “免了免了!”夜楚渊赶紧扬声拒绝,“何大夫你好生歇着!” 谢潇澜见夜楚渊并没有真的生气,便也纵着两人偶尔逗嘴, 至于夜楚渊中毒是前世不曾发生的事,他虽不知晓是谁,但无外乎就是那些人。 夜楚渊显然也知晓, 所以目前没有大动干戈的去查证, 总会露出马脚的人, 想解决也不急于一时。 历来争夺皇位总是要血流成河, 中毒这样的小牺牲对夜楚渊来说不值一提。 谢潇澜突然问道:“可能知晓是何时中毒的?” “这毒并不算狠烈,甚至算得上平和,毒发前身体不会有丝毫异样,所以其他太医并不能察觉到,但此毒极其折磨人心智,能让他毒发至这般,至少半年。” 每每想到这毒,何意总觉得不寒而栗,如今大渊的圣上正处壮年,可他的儿子们已经蠢蠢欲动了。 按照何意学过的历史知识,皇子封亲王后迁出皇宫居住,基本上是没有资格继承皇位了,除非此时的太子薨了或是被废黜,可如今的太子可活的好好的。 何意又想起先前谢潇澜同他说的站队一事,他们可能就要站在夜楚渊这边了,这样不显山水的王爷,真的能成为日后的圣人吗? 回程时,何意将自己的疑问表明,他并不想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看起来十分不着调的人。 这是人之常情。 谢潇澜并未因为他的疑心不悦,他解释道:“先前同你说过,京城诡谲多变,你以为的也不一定就是你以为的,有我一日在,便不会让你走到那般境地。” 何意听着他的话有些茫然,明明字句皆认识,可组成话听进耳朵里就那般让人费解。 他又想到从前导师说他聪明,在医学方面有着天然造诣,他无法融入这时的朝廷政策,从前那些阴谋阳略都只在历史书上听到过,从未切身体验过。 所以,即便他不懂,只要相信谢潇澜就不会有问题吧。 “那我便不想这些了。”这些都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他只需要做好医者本分。 再无其他。 何意一时半会不能不去楚王府,每日都要为他施针,就连熬煮药材这样的事情都得亲力亲为,合离怀疑是夜楚渊刻意针对他,明明有上百的小厮婢女使唤。 “过几日我有事,为王爷施针的事便交给几位太医了。”何意惦记着要去郊外踏青的事,不愿在这里逗留浪费时间。 几位太医面面相觑,他们不仅不知晓此病灶如何去除,更别提施针一事了,可若是当众承认,岂非是要将自己无能公之于众了? 像是知晓他们的难处,何意淡声:“无需担心,人体穴位我已悉数画下,也会告知几位前辈如何施针。” 几位都是太医院翘楚,人体穴位自然是熟之又熟,因此并未将何意所说的图放在心上。 一太医傲慢说道:“你只需将穴位说清便是,我们几位会看着办的。” 何意并不理会他,自己明明有更加简便的方法,自然不会浪费时间讲与他们听,他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用炭笔画好的人体穴位,上面连每个穴位的顺序和功效都注的清清楚楚。 “图在这里,几位太医自行观看便是,切记眼下不能服用解药。”何意沉声叮嘱着,今日的施针也没有避着他们,再加上有这幅图,他自然相信这些太医不会有苦难。 出乎意料的是,几位太医看过穴位图便开始围着他转。 “何大夫,这图画的当真不错,是用炭笔所作,怪不得这般流畅!” “正是,这穴位极其明白,竟是要比太医院的医书都要精巧许多!” “何大夫师承何人?可能帮我们引荐你的师父?” 何意在心中冷笑,果真是一群善变之人,先前连他的名字都不愿叫,如今倒是一口一个何大夫叫的顺畅。 想见他师父,他自己现在都见不到呢。 可面对这几双“求贤若渴”的目光,何意不得已编了个离谱又神秘的故事,更是直接将传闻中的“左神医”给拉出来了。 “何大夫当真气运好,竟然有此机遇,那你师父临终可有为你留些许医书?”太医们各个眼冒精光,就等着何意点头。 何意也确实点了点头,只是口中的话与他的行为没有半毛钱关系:“师父留的书籍在乡下,进京时赶,便一切从简了。” “实在可惜。”太医们谄笑,“左右日后谢举人都要在京城,何大夫届时可要将好东西分享与我们啊!” “好说好说。”何意微笑。 真当他年轻好糊弄呢? 将事情交代清楚,何意便没再多留,同等在偏屋的谢潇澜一同离开了。 翌日,他们便整装待发去了郊外,自然,此去前行并非是商议朝政的要紧事,因此印商陆特意喊上了其他的世家子弟,皆是从前与谢潇澜相交甚笃的友人。 晨起时几位在城门相遇,见着谢潇澜那一刻都有几位红了眼,可见先前关系亲密。 京郊的宅子虽说赌出去了,好在赢了宅子的人也在游玩人群中,虽然是厚着脸皮跟着的,但印商陆也没拒绝。 三月中旬里,开的稍早的花已经在路边摇曳了,尽管只是野花,仿佛间好似也能闻到些花香。 何意掀起帘子瞧着,道路两旁有半人高的野草,长的十分茂盛,再往远处看,便是郁郁葱葱的树木。 “你从前也与他们游玩过吗?你们平时都玩些什么?吟诗作对吗?会不会烧烤?”何意扭头问谢潇澜,眼底闪着不同平常的光。 “游玩只是散心,吟诗作对有何乐?再者商陆没读过几本书,若是吟诗作对他会闹脾气,吵起来没完没了的。”谢潇澜见他这般感兴趣,猛然想到何意的身份,他垂下眼睑不经意问道,“你先前可有外出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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