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眼下还不具备和叶家抗衡的资本。 “你想要什么?”何意眉梢轻挑。 “以谢潇澜从前的脾性,功成名就时自然会处置叶家,可我等不了那么久,我要你和我联手对抗叶家。”叶荣说的十分自信,似乎拿准了何意会答应。 但何意只觉得好笑,他还以为自己要参与什么不得了的阴谋。 “我为何要与你联手?我夫君日后若是中状元,三妻四妾是应该的,我一个没生育的,委屈些就好,总不能让他后继无人,叶小姐若是想嫁,让叶家同我夫君商量便是。”何意失笑,说这话时带着漫不经心,好似全然不将这些事放在眼里。 叶荣有些着急:“叶紫珠此人跋扈狂妄,即便你大度让她进门,她也容不下你!对她们来说,杀人是最简单不过的事!” “你说的也有道理。”何意微微蹙眉,“若她真容不下我,那我便自请下堂,求一纸合离书便是。” 他说这话时还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叶荣浪荡了一阵子,贪恋了美色,更深知何意这般样貌是何等极品,他盯着那节白皙的脖颈舔了舔嘴唇,蜡黄的脸上带着薄红。 他想,若是何意真的自请下堂,他接手也不错? 思及此,叶荣面上也没了焦急,反而迫不及待的希望叶紫珠赶紧嫁过去。 他邪魅一笑,意有所指:“若何大夫真合离,届时我为你介绍夫婿如何?” 何意忍着心头的呕意微微一笑,指尖轻轻搓了搓,接过药童拿来的药递给叶荣:“好好喝。” “嘶——什么东西?”叶荣快速甩了一下手腕,去看时却并未看见异样,他接过药对何意挑眉一笑离开了。 什么东西。 何意嗤笑一声,将藏在手缝里的针放回原位,那样的肮脏心思,他从前不是没见过,但谢潇澜说的对,这京城诡谲多变,他不能露出马脚。 期间唯有此插曲,忙到时辰,何意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准备出去找谢潇澜,却不曾想对方直接进了药室。 “今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会还没收拾好?”谢潇澜说着帮他去提药箱,“和先前重量不同。” 何意弯起眼眸:“对,在医书上瞧见了有意思的药方,准备拿回去试试。” “辛苦了。”谢潇澜牵起他的手,“过几日殿试时,你在宅子里等我,就莫要再去防己堂了,届时会有宴会可能要晚些回。” “还没考呢,就想着宴会的事儿了?” 两人慢慢踱步往宅子里走,谢潇澜动了动喉咙,有些拿不准要不要将外面的风言风语说给何意听。 只是,外面终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回到宅子里,不等何意反应过来谢潇澜就已经把门从里面插上了。 何意稍稍惊讶:“怎么了这是?” “我有些话想同你说,你莫要生气。”谢潇澜双手紧紧握着他肩膀,神情认真又严肃。 “不用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就告诉我你是如何想的,准备怎么做就好。”他已经在别人那里听说了有人觊觎自己的郎君,不想再听第二遍了。 谢潇澜见他这么有条理反而松了口气:“你知晓我心意,定然不会娶,说与你听也是不想你过几日被那些流言扰乱心神,叶家不足为惧。” “事情要办的漂亮些,否则我真的会不高兴。”何意也认真说着,他不能否认谢潇澜的魅力,但要从根源解决这些问题,还得谢潇澜亲自出面。 “有我在,你放心。” 何意便掩去了他和叶荣的交谈,越少人知晓他和也叶荣的接触越好。 果然。 叶家到底是有名望的,不消几日,叶府嫡女叶紫珠心悦当今会元谢潇澜的事就传了个遍。 自谢潇澜中会元那日起他的里里外外就已经被人调查清楚了,何况是早有正室之事,人人都道这叶紫珠怕不是要为人妾室了? 还有些人拿出叶家曾经的所作所为说事,先前怕惹火上身斩断与谢家的关系,如今见人发达,竟开始拿往日旧情说事,当真是叫人贻笑大方。 “叶家此番行径实在让人作呕。” “可不是?真当京城里没人知道他们做的那些事,忘恩负义落井下石,先前谢家那般地位,叶家可没少攀着。” “我若是谢夫郎,怕是都要被气死了!” “听说谢夫郎精通医术,先前还瞧见他出入楚王府了,前阵子楚王不是病了……” 京城地方虽大,但其中的关系如蛛网一般,叶家嫡女要给人做妾的事没多久就传遍了,听着的人无一不是鄙夷的。 “怎么会传成这样!谁敢让我做妾!”叶紫珠疯了一般对着面前跪着的婢女拳打脚踢,“都怪你们这些嘴上没把门的贱人!本小姐可是嫡女,是要做正室的!该死的东西!那个乡下哥儿也配占着本小姐的位置?” 一旁的婢女谄媚道:“小姐,听说那何意在防己堂做大夫,不如咱们去会会他,若是他敢冲撞您,咱们也好有由头料理了他!” “你说的对…给本小姐梳妆打扮,即刻就去!” 为彰显自己的身份,叶紫珠穿着紫色裳裙,衣衫上缀着颗颗明珠,就连头饰都是整套的昂贵流朱,十几岁的姑娘打扮起来是最好看的,连带着周身的气势都跟着拔高了几分。 她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这般好颜色,一定能让那个哥儿自惭形秽! 叶荣像是打定主意要缠着何意,每日都会去防己堂坐坐,喝喝茶,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要来溜达。 今日倒是赶巧了,他刚坐下就看见了叶紫珠,他赶紧找了根柱子躲到后面去了。 “哪位是何大夫?我家小姐身子不适,还不赶紧过来瞧瞧!”婢女倒是将叶紫珠的嚣张跋扈学了几成像。 总跟着何意的药童赶紧上前解释:“何大夫眼下正在药室与人交谈,堂里还有其他大夫,亦能为小姐把脉。” “就要何大夫你们听不懂吗?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吗?可是未来的会元夫人!” 药童有些诧异:“何大夫才是谢老爷的夫郎。” “你个卑贱的东西,竟敢乱说话!”婢女在叶紫珠暗戳戳的眼神示意下,抬手就给了药童两个耳光,脸上当即就红了起来,可见力气之大。 其他人哪里敢耽搁,硬着头皮去里面的药室请何意。 何意应了一声看向谢潇澜:“我先去看看,你们先聊。” 何意出去就瞧见自己惯用的药童被人打了,他定睛一瞧来人,穿着明艳,跋扈的气势逼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他捏着药童的下巴看了看:“去后面上点药。” 而后转身看向叶紫珠,语气幽冷:“可是这位小姐吩咐婢女打了我的药童?” “你就是何意?那个卑贱的乡下胚子?”叶紫珠死死盯着何意的脸,从来没有人告诉她,何意长得这么好看! 凭什么…… 这样下贱的东西竟然有这般好颜色? 叶紫珠气的咬紧牙关,这样的脸、就该放在自己身上才对! “请这位小姐说话放尊重些,还有,回答我的问题,是你吩咐婢女打了我的药童吗?”再开口,何意的神情阴冷不少,撩起眼皮看叶紫珠时更是带着些许厌恶。 叶紫珠猛的对上那双眼睛竟有些退缩了,可一想到往后的荣华富贵,她怒道:“是本小姐又如何!你们都是卑贱胚子!” 话音刚落,何意凌厉的耳光便落在了叶紫珠旁边的婢女脸上,不多不少,正好两下。 清脆的声响惊的堂内所有人侧目,连带着呼吸都放缓了不少,各个都有些害怕的缩着脖子。 叶紫珠气的直跳脚:“你个贱人!打狗都要看主人,你抢走我的夫婿不算,竟然敢如此羞辱我!本小姐要杀了你!” “你敢吗?”何意微微挑眉,“自甘下贱就莫要怪别人瞧不起,叶小姐虽说和我夫君有过口头婚约,可这些年过去了,我夫君都成家了,叶小姐还未嫁出去,就是不知是叶小姐要求高,还是碍于叶小姐名讳,无人敢娶?” “你敢侮辱本小姐?”叶紫珠狠狠瞪着他,“谢潇澜还没中状元呢,你嚣张跋扈给谁看?” 何意微笑:“自然是给你看,难不成这里还有第二个觊觎别人夫婿上赶着做妾的小贱人吗?” 他将“贱人”二字咬的极重,也算是回给对方方才的骂声。 “还有你方才说要杀了我……”何意突然扯出一抹怪笑,眼神带着兴奋和激动,“医者杀人,无孔不入,该小心的人……是你。” 叶紫珠瞬间打了个寒颤,不知是因为何意的眼神,还是因为那番话。 她抬着下巴强忍着恐惧道:“那又如何,我爹爹在朝为官,捏死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待我回去同他说今日之事,你必死无疑!” “你叶家有何了不起,我无罪,你爹如何杀我,这大渊竟没有王法了吗?”何意看着她突然勾起唇,“还是说,你们叶家准备自立山门,与这大渊平起平坐?” “哼!我爹背靠三王爷,他就是王法!” “叶家竟有这般心思,竟不知我三皇兄有这般好能耐,能将父皇的面子踩在脚下!”夜楚渊沉声呵斥,“今日之事我必悉数上报,届时还需叶小姐莫要忘了自己今日的说辞!” 叶紫珠人都傻了,她万万没想到五王爷居然在这里,那她刚刚所说的那些,岂不是都被对方听到了? 她下意识看向何意,就见对方唇角微微上扬,得意至极。 她竟中了这个贱人的圈套! “楚王爷您听紫珠解释,我方才只是说笑罢了……” 谢潇澜冷笑:“叶小姐张口闭口都是要杀我夫郎,这偌大的京城,生杀大权竟是要轮到叶家做主不成?叶小姐还是要些脸面比较好,我谢潇澜对你是厌恶至极,倒贴之事更是令人作呕,真说起来,叶小姐这般丑陋之人,实在会让人倒胃口。” 谢潇澜嘴毒是和他相熟之人都知晓的,这些话即便不是说给叶紫珠而是其他人,何意都觉得略有些过激,可他瞧其他人时,竟见他们面色寻常,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他便也佯装委屈的往谢潇澜身后躲了躲,他很委屈,真的超级委屈! 叶紫珠当即被戳到了痛处,她本就不如京城其他女子那般好颜色,同龄的小姐里她只和那些不如她貌美的玩,以此获得信心。 可今日谢潇澜的话却直接将她推进了深渊里,她是个在外人眼中看起来丑陋无比的丑八怪,她比不过那个下贱胚子好看! “啊!!!”叶紫珠突然大喊大叫的转身跑了,婢女们赶紧喊着追了上去,防己堂再次安静下来。 夜楚渊神情严肃:“我还有事,你好生照看他,老三平时不动声色,没想到背地里心不小。” “叶紫珠一段时间不见,好像更疯了……”印商陆忍不住吐槽着,也太可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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