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差说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大酆有更好的东西,不屑跟你们学了。 幕勒听了,脸色顿时僵住了,两搓小胡子不断抖动,显然是动怒了。 但他没那么蠢,青山国到底是个小国,比不得大酆,因此他很快就压下了怒气。 甚至还朝路京云挤出了个僵硬的笑脸,腰弯得跟萝卜似的,“大酆人才济济,本祭司是知道的,刚刚竟然在太子殿下你面前卖弄,真是失礼了。” “免礼吧。”路京云语气随意的开口。 幕勒显然懒得再搭理路京云,又跟路京云说了两句话,便找借口离开了。 路京云也不想再看这个碍眼的家伙。 幕勒转身进了后院,他便也准备离开。 然而,他刚走两步,原先那个红衣少年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绝望的朝路京云连连磕头,“呜呜呜,太子殿下,求求你收留小的吧。幕勒大人他,他……小的不想被他糟蹋!” 路京云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他转过身去,看向那满脸泪痕的少年,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这少年长相美艳,年纪又小,正是鲜嫩水灵、含苞待放的阶段,留在幕勒身边,的确太过暴殄天物,迟早要遭毒手。 看着他,路京云就想到了原文中,绝望求死的路知月。 路京云抿了抿唇,开始犹豫。 他知道,在这个世界,这么漂亮的少年,如果放任不管,迟早是被抹布的下场。 梁洄声那触目惊心的惨剧,浮现在他面前,他眼底的光浮动,刚想开口,就被路知月握住了手腕。 路知月拉住路京云,看向少年的眼神满是冷意,“哥哥,你别理他。” “月儿,没事的,”路京云抬手,捏了捏路知月的脸颊,低声道,“我帮他只是觉得他太可怜了,救了他后,绝不会跟他发生什么。” 路京云说着,就挣脱开了路知月的手。 他将少年扶起,眉眼弯弯,语气温和,“跟我走吧,幕勒那边,我随后就派人去跟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奴贱名花郁!多谢太子殿下收留!”少年闻言,飞快的点了点头,黑眸圆溜溜的,看着乖巧又可爱。 “呵!”路知月禁不住露出一丝冷笑。 路京云知道,他这是吃醋了。 他只好放开了少年,转而去拉路知月的手。 路知月却猛然将手缩回去,咬着红唇,将脸扭向一边赌气道,“你碰过别的男人,就别想再碰我!” 路京云无奈的捉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入怀中,好笑道:“月儿,你也太霸道了,我向你赔礼还不成?” 路知月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温柔笑脸,原本冷漠的神色瞬间松动。 他抵挡不住路京云的笑,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那哥哥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 路京云笑着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这下行了吧?” 路知月脸上的表情这才彻底放开,露出一个清丽婉约,又如春光乍现的漂亮的笑。 路京云帮助花郁,本来只是随手行善,并没打算给他多少关注。 见哄好了路知月,路京云扭头随意对花郁道:“你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去隔壁驿馆找我吧。” 路京云说完,就与路知月离去了。 花郁感动得眼泪一直往下掉,看着路京云逐渐离去的背影,又跪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头,磕得额头都隐隐渗出了血迹。 直到路京云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颤抖着孱弱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朝后院走去。 走到后院,他径直踏入了一间古色古香、装饰典雅的房间,坐在了矮榻上。 身旁立刻有仆从拿出沾了水的帕子,恭敬的弯腰递给他。 他拿起帕子,面无表情的擦拭着额上的伤,以及脸上的灰尘,露出一张精致无瑕、妖冶美丽的面容。 很快,幕勒就恭敬的弯着腰过来了。 他神色肃穆又恭敬,朝花郁磕了两个头。 然后挥退侍从们,小心翼翼发问,“祭司大人,你这是何意?” 幕勒搞不懂,他们此行是为了让大酆动乱起来,因此,随便做些小动作就好。 花郁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假扮什么仆人,潜入到大酆太子身边? 那太子一看就不是什么绣花枕头,万一被发现计谋,赔了夫人又折兵,可就不好了。 花郁抬起一脚,就狠狠踹在了幕勒胸膛上。 “本尊行事,你有过问的资格?”花郁厌恶的盯着幕勒,“让你顶替本尊的身份,你还真就顺杆子往上爬,滥用权力,奸.污那些男孩了?” 幕勒被踹得吐血不止。 但他不敢表现出丝毫不快,即便被踹得仰躺过去,也立刻爬过来重新跪好。 他生怕花郁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杀死,因此额头紧贴地板,惶恐道:“祭司大人您……不是吩咐属下,说让属下扮得像一些吗?属下为了逼真,只能将自己这唯一的癖好释放出来,一丝假也没有掺杂啊!” “所以你就将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男子都睡了?”花郁冷笑,望向幕勒的眼神里,有杀意,也有浓重的厌恶。 他这么讨厌幕勒,不是为了那些被他玩弄的男孩,而是觉得幕勒肮脏。 他身为青山部落的祭司,最喜欢的就是干净圣洁之人。 只有圣洁之躯,才能配得上他。 比如大酆的太子,路京云。 路京云还算洁身自好,即便与路知月有猫腻,但对见惯了淫.乱之事的他来说,也无伤大雅。 而且他特意去朝路京云求助,结果也验证了路京云不仅身体干净,心更是干净。 他喜欢这样的人。 他迫不及待要去占有路京云了! 花郁站起身,抬起脚,踩在了幕勒的脑袋上,眼神凶狠:“你最近,最好给我安分点儿,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碰任何一人!” 幕勒闻言,立刻惊恐又害怕,连连哀求:“这……祭司大人,属下有性瘾症,一刻也离不了人侍候,你可否……” 花郁本就打算此行结束,直接弄死他,怎么会理会他的乞求。 他冷哼一声,径直问:“那你是要男人侍候,还是要命?” 幕勒惶恐的吞咽着口水,“自、自然是要命。可……” 可如果没有小男孩供他发泄,他就会全身如长满了蚂蚁一般,生不如死。 花郁脚下用力,狠狠的碾着他的脑袋,“既是要命,就乖乖听我命令,再多说一句,我就弄死你!” 他最看不上的,就是幕勒这种随时随地都能发.情,肮脏下流的人。 幕勒不敢再哀求一句,像精疲力竭的死狗一样,乖顺的趴在地上。 但他的眼睛里,却隐隐流露出了阴狠与杀意。 断了他的欲,和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门外,一个漂亮到不可方物,一举一动都勾魂夺魄的少年,正静静听着屋内两人的谈话。 少年是个不速之客,可守在门口的侍从,却都像看不到他似的,双眼发直,早已被催眠了。 听到屋内两人谈话,路知月冷漠的神色,渐渐变成了嘲讽。 他看见花郁第一眼时,就觉得他不简单。 原来花郁才是真正的祭司,而且不怀好意,接近哥哥。 路知月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路知月刚踏进驿馆,就被路京云拉过去了。 路京云喜上眉梢,“月儿,一转眼你怎的就不见了?我告诉你,我刚刚想到了一个离间青山国和棠国的好办法!” 路知月很配合的问:“什么办法?” “偷蛇。”路京云兴致勃勃的解释道,“纳兰思不是很爱护他那条蛇吗,如果我们悄无声息将那蛇偷过来,然后丢到幕勒的房间里,纳兰思一定会觉得是幕勒偷的!幕勒偷了他们至宝,他们一定会起争执。” “……”路知月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 然后,才小小的叹了口气,隐晦的开口:“这计划……未免太简单了些。” 路京云露出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开口道:“你不懂,真实的商战往往采取最朴实无华的策略。偷蛇,比用开水浇死他们门口的树,高明多了。而且行为越离谱,他们越没有防备,成功的几率就越大!” 路知月听不懂路京云的话。 但他不想打击路京云,露出一个崇拜的笑:“哥哥说得对,哥哥的计策真是高明!” “那今天晚上,月儿你陪我一起去吧。”路京云想到要摸蛇,还有些害怕。 他是很喜欢观赏蛇这类线型流畅、身姿优美的动物的,但再喜欢也只是叶公好龙,只爱远观,不敢亵玩。 路知月轻轻应了声,将脑袋埋在路京云怀里,乖得像一只布偶猫,“无论去哪儿,月儿都陪着哥哥。”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路京云拿着两声夜行衣,强迫路知月换上,他早就想体验电视剧里穿一身黑,去做坏事的感觉了。 路知月看着那黑漆漆的夜行衣,无动于衷。 路京云不得已,只好哄着,“月儿,哥哥第一次干这种小偷小摸的事,你就配合一下好不好!” “不穿!”路知月仍旧拒绝,轻轻吐出一个字,“丑!” 他说着,将那两声夜行衣扯过来,丢在地上踩了很多脚,语气霸道,“哥哥也不许穿这么丑的衣服。” “好吧……”路京云无奈的扶额。 反正他有催眠术,潜进去也只是走个过场,即便穿一身白也不会被发现。 二人来到了棠国人居住的驿馆。 驿馆是接待外宾的,本就很大。 棠国驿馆的院门前守卫森严,站着四个炯炯有神的侍卫。 路京云丝毫不怕,直接催眠了四人,四人应声倒地,开始呼呼大睡。 随后,路京云就握着路知月的手腕,光明正大走了进去。 这个驿馆是一片几进几出的大院子。 路京云朝里走,很快找到了最里面的,纳兰思居住的院子。 屋内还亮着灯,窗户上隐隐有人影闪动,昭示着纳兰思还未睡。 路京云心说:来早了。 眼下,只能等纳兰思睡着后,再潜进去偷了。 “那什么,月儿,我们先等一会儿吧。”路京云拉着路知月,堂而皇之地坐在了院中的石桌旁,在惨白的月光下,从怀中掏出了一包糕点,拿出一块递到了路知月唇边,“饿不饿,月儿,快咬一口……” 路知月:“……” 他张了张唇,似乎是有些无语,“哥哥你怎么还随身带吃的?” 路京云将糕点塞到他嘴里,看着他腮帮子鼓鼓的,开始咀嚼,然后自己也吃了一块。 将糕点咽完后,路京云才开口,“我本来打算跟你一起团建来着。” 此次来偷蛇,他本来就怀中玩一玩的轻松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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