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说一句,阿衡,我想你了。 他瞬间一震,旋而又抱住我要亲。 我阻止他,“阿衡,给我些时间。” “毕竟是你抢走了我的父王,若我现在就跟你在一起,我心中会过不去的…” 许桑衡似有不满。 前世的我,从未拒绝过他的任何一次亲热要求,但许是怕我又像从前那样冷色待他,所以许桑衡这世难得有耐心,“好,妙妙,不急。” 卢氏也会给我递出一些手信,包括许桑衡会见过的人。 27、 就在我快要推测出一些端倪之时,我常去顾府的事不知怎么的,竟然传去了容望耳中。 这日傍晚,我正要和元灵出宫,一打开苑门,竟瞧见太监春喜带着一干护卫拦住了我,说是四殿下要召我去他殿中问话。 我寻了借口拒绝。 那几个护卫却直接拔刀指向我,“我们殿下有令,你必须要去!”
第029章 迷雾重(五) 28、 容望所住宫殿极大,朱色殿门之后,是一条高阔长廊,长廊两侧皆有侍卫站守,此些人皆佩刀傲立,目不斜视,应该是训练有素的皇子亲卫。 穿过长廊,又经过了一座偌大的苑林才至正殿,这殿宇也好生气派,云顶檀木作梁,琉璃红瓦作檐,鎏金铜胎作顶,往来宫娥太监穿梭如织,井然有序,比兰华苑实在气派太多。 正殿后的小殿则要更多,一间间连接着排开而去,一眼竟望不到头,在这里,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万重宫阙万层山的恢宏之势。 春喜一路领我去到容望的寝殿。 我则有些不解,容望何故要在寝殿见我。 春喜并未同我多说什么,只叫我进去的时候小心着点说话,莫惹殿下心烦。 我点点头,心中却想,这话说的好似我常惹容望心烦一般。 29、 我踏入寝殿之时,里头一派沉静,也未瞧见旁的伺候着的宫人身影。 我只当容望已经歇下了,在门边呆站一会儿后,听到珠帘悬着的屏风后头传来了几声窸窣的声响和水流声,紧接着,容望才开口唤我。 我走过屏风,竟瞧得后面居然有一方巨大的温池,这温池是凿在殿中的,白色的雾气缭绕升腾,加之殿内又燃了暖调的熏香,我只站了片刻,便觉有些发燥。 容望正半躺在温池旁的卧榻上,榻边点了油蜡做的宫灯,正烧得毕剥作响,而一年轻男子正跪在他脚边替他捶腿按摩。 容望只着了中衣,这男子则更是衣冠不整,半敞着里衣,露出一大片白到刺眼的肩背。 我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这男子的身份,应当便是容望的新欢男宠,听说是叶氏远房宗亲家一个庶出的儿子,名叫叶朝弦。 这叶朝弦同容望之间,本是攀都攀不上的关系,但不知怎的,在某次宴饮之中被容望夸了几句,便自荐枕席地进宫侍奉,还自诩是叶相家的人,仗着容望宠他,便常在宫中作威作福,脸皮颇是厚的很,元灵向我提起这叶朝弦时,语气满是不屑。 我不明白容望为何要令我过来看他和叶朝弦,便问,“殿下唤我过来所为何事?” 容望一手横在额头撑着,一手持了些文册手信在看,我走近后,才抬眼看了下我。 “何人竟如此大胆?见了殿下还不知行礼!” 容望还未开口,这叶朝弦倒是率先朝我发了难,还柔若无骨地向容望身上倚了倚,一副小人得志之相。 我皱皱眉,向容望行了一礼。 “免了。” 容望放下手中册子,终于开口,他的嗓音有些发哑,还带着浓重的鼻音,“许清妙,听说你最近常去顾府?去做什么了?” “我去拜见外祖。顾氏是我在京中的唯一亲故,我心中挂念,便去得多了些。” “是吗?” 容望望着我,随后便展颜道,“知道了,赶明儿我让宫里送些好的东西去顾府,就说是你的心意。” “殿下不必如此客气。” 我疏离拒绝。 “妙妙。” 容望忽又唤我,“你可用过晚膳了?” “啊?” 我本还想叫容望收回命令,他成日给我送东西,已在宫中惹出不少闲言碎语了,若再送东西去顾府,怕是这全上京城都要乱传我和他的风-流韵事。 可我没想到容望会突然转了话头。 我被他这么一问,倒是有些发怔了,顿了顿才老实回答,“我吃过了。” “那便好,现在你就去温池沐浴净身罢。弦儿,过去伺候许公子宽衣。” 沐浴…净身… 什…什么意思… 那叶朝弦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在听容望同我说话时就已经面色难看得紧了,一听这话,立时便就不依,可怜兮兮地道,“弦儿只想伺候殿下!” “我再说一遍,去伺候许公子沐浴。” 容望收起笑容,抬脚便就踹在那叶朝弦的腰际,这一脚来势甚猛,叶朝弦被踹得跌翻在地,委实可怜,只好低头垂泪地应了句是。 我也又惊又怕,支吾问他,“我…我为何要在此沐浴…” “因为…” 容望一字一顿地对我道,“我要留你在我的寝殿过夜。” 30、 “你,你别乱来!” 叶朝弦走至我身旁,怨毒地剜我一眼,见我根本就不让他碰我,便又立时委委屈屈地说道,“许公子,是殿下命我帮你脱衣的,你这样,是要违抗殿下的命令吗?” “容望!” 我咬牙,拽住自己的衣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罢了,既然许公子不要你碰他,你就先下去。” 容望向叶朝弦道。 “是。” 那叶朝弦虽心有不甘,但到底不敢得罪容望,躬身退出。 “好了,这里没有旁的人了,妙妙,你自己乖乖下去,当然,我也不介意过来帮你…” 容望话落,便起身,步步向我逼近。 说话间,他的手就已经挨上了我微有些发抖的肩背,他比我小两岁,个头却窜得极快,低头揽过我时,好像是要将我整个人拢在怀间一般。 “我,我不想泡温泉…” 我摇头,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碰触,“我有热症,在温泉里泡久了会发病的…” “所以我特意嘱人兑了凉水,水温不算高。” 容望动作微滞,但旋而却又坚持道,“下去。” “这是命令。” 根本不容人抗拒。 我咬住唇瓣,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容望,这手搁在衣带上,却半天没能解开。 容望的手便覆到了我的手上。 他俯身握住我的手,轻轻松松地扯下了我的衣带扔在脚边。 我眼睫颤得厉害。 白袍委地。 他又故技重施,握着我的手,拔下我的发簪。 “你最近常去顾府,可在顾府中瞧见过什么人?” 我一头青丝缓然垂落。 容望也未束发,肩上长发拂在我肩上竟有一些缠在了一处,望之十分惹人旖旎生遐。 容望的呼吸声也微有些重,他停了一停,才开口问我。 “没有。” 我自不会将我在顾府偷会许桑衡的事告诉他,于是一口咬定我只是去顾府探望外祖舅父一家。 “哦。” 容望不置可否。 我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容望态度不对,但究其原因,仍旧想不分明。 “慢吞吞的。算了…” 容望的手倏而滑至我的后腰,将我往他怀间一带,我和他穿得本就不多,此番动作之下,两人的胸膛便就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贴在一处,我心跳如鼓,视线不住躲闪,容望却好似很满意地将我的无助看在眼里,他轻笑出声,就这么半搂着我,带我来到池畔。 “殿…殿下…” 我们隔得实在太近,容望的唇几乎就要擦贴上我的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会亲我,今夜我们都没有喝酒,也没有醉,容望他,到底又是以何种身份亲我…正当我胡思乱想,手足无措之际,他的气息却远了。 下一刻,容望将手一松,将我直直推下了温池。 31、 唔… 温池的水算是深的,能没过我的胸口,我原本是会些水的,但这样没有防备地被骤然推下,还是险些溺水,我在水中扑腾了好几下,他才蹲在池侧,向我伸出手臂。 我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抓住他的手臂,拼命站稳,但这一番落水的动作下,当真是激起了好大的水声,殿外怕是都能听到。 容望看到我满脸满发皆是水珠,形容狼狈的样子,竟噗嗤一笑,“妙妙,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现在才知容望故意戏弄我只为看我出丑,性格一如话本当中那般顽劣不堪。 我木着脸,冷冷回他二字,“没有。” “还说没有。” 容望的眼光落在我抓住他的那只手上,“你明明抓我抓得好紧。” 我匆忙松开手。 他却几不可闻地轻言道,“那年在北燕王府的屋顶上,你也是这般抓住我的衣摆不放的…对了。” 容望抬高音量,对我道,“我将叶朝弦收在身边,是利用他牵制叶家。我母族于氏与叶氏同为大宣左右二相,这些年来,却纷争不休。我宠爱叶朝弦,便是我舅父叫我故意做给叶家去看的,他并非外界传言那般,是我的男宠。” 我面无表情,不懂他为何要向我解释。 “妙妙还说没有生气,脸都鼓成了一团,好像小花猫。” 容望笑嘻嘻地对我道。 我揉揉脸,发现并非如他所说,才知自己又被他戏耍了,当下也不客气了,“容望!” “你到底要做什么?” 容望负手站起,收回笑容,依旧是那句话。“不做什么。留你过夜。” 32、 温池的水确实如同容望所说,不算太热,但在里头待久了还是会不舒服的,加之我还穿着衣服,现下沾满了热水湿乎乎地粘在身上,着实难受。 我生来有热症,最不喜穿又湿又粘的衣服了。 我悄悄往屏风那边看了一眼,见容望已经卧回软榻继续看文册了,且没有让我上去的意思,便将手伸去水下,开始偷偷摸摸地褪衣。 春衫最是轻薄,没过多久我就褪得只剩亵衣了,我将那些衣服小心翼翼地搁到池畔,开始有点犹豫要不要继续,可低头看了一眼,薄薄的亵衣被水浸湿后,竟紧紧贴在皮肤上,视若无物,身体的线条部位都被勾勒得好生清楚,就连不知怎的微有些图起的口口,若隐若现。 还不如不穿。 我臊红着脸,慢腾腾地褪去亵衣,所幸温池水深,我大半身子皆在水中,便是我不着一缕,也只会露出个脑袋和半截胸膛。 “妙妙好乖。还知道脱了衣服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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