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源要的就是名声,他怎么能背上偷手表的骂名还被首都大学退学?管家找上他,就是用这件事跟他做交易,只要他在指定时间,把幼危骗到那个房间里,他就让学生家长把责任推卸到自家保姆身上。他家保姆因为高考落榜家里拒绝出复读费,不得不出来打工,当罪魁祸首再合适不过。 只要把偷手表的罪名嫁祸出去,宋西源就是清白的。 但他依旧不满足:“能不能快点!学校催我最迟这周三就去办手续!”
第19章 卖2 幼危站在门后没有走开。 他耐心地等,一直没有听见别的声音,直到确定宋西源不会再回来了,才试着喊了下: “有人吗?” “有没有人?” “你好!” 喊了半天,幼危都没有听到回音,看来隔音做得的确好。 不管真正要把他骗到这里的人是谁,总之这个人不可能是宋西源,他和宋西源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往来,或者欺骗他的理由。 无论如何,幼危是不可能干坐着等待。 他已经学会主动反抗。 这间房面积不大,只有他的衣帽间大小,之前应该有其它用途,为了骗他进来,临时布置成接待室。 如果幼危有时间仔细看,肯定能发现各种各样的破绽,根本不会上当。 但既然已经沦落到这里,再想这些也没用。 他必须自救。 不过宋西源嘴里也有实话,这里确实是个拍卖行,今天也照常举行拍卖会,随时都有客人进出。而他现在的地方属于后台区域,客人进来的概率非常小,只有工作人员会来。 宋西源处心积虑骗他进来,应该不会把他关进工作人员经常进出的地方,总之这里也不像是后厨。 他把整个房间看了一遍,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坐到沙发上,开始沉思,倏地他发现大门和地面还有些距离,门下钉了一片很厚的塑料挡住这段空间,用力可以掀开一条缝。 可以浪费力气一直喊,声音多多少少能传出去一些,只要来的人站得足够近,肯定能听见。 但他还有个更好的办法。 他把鞋带解下来绑成一条长绳,绳子一端系着一块黑曜石的胸针,这块黑曜石非常亮眼,尤其是在晚上的灯光下,想不看见都难。 然后幼危趴在地上,用尽全力把胸针甩出去,直到确保绳子的长度得到充分利用。 他牵着绳子另一端,盘腿坐在门后,沉下心等待。 奇迹真的降临,不到五分钟,他就感觉到绳子被扯了一下!他连忙收绳,直到胸针停在门口,才停下来。 接下来有人试图开门,发现门打不开,那人还撞了撞门,然后才不耐烦道:“搞什么鬼!你谁家的小孩?你妈叫什么名字?” 应该是经常工作人员带小孩上班,怕小孩乱跑,就把小孩关在这里,而幼危这一行为,被当成小孩的恶作剧。 成功了! 幼危灵机一动:“我是被一个小孩关进来的!我看到一个小孩以为他找不到路,想帮他找妈妈,结果被他骗了进来!你能放我出来吗?” “什么?” 显然幼危编的这个借口也非常拙劣,但他还有一招:“我叫宋西源,是刚进来的。” “你啊,我是听说这次人手不够,招了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个首都大学的就是你吧?首都大学都被能被小孩骗?等着,我去拿钥匙,我记得钥匙放在消防……灭火器后面,有了。” 看来宋西源被招进来时并没有实话实说。 房门终于被打开,幼危这才看清楚开门的是个推着保洁车的中年大妈。 大妈抱怨着把钥匙放回原地,推着保洁车就要走,幼危把胸针塞给她:“谢谢。” 她也不客气,拿起来就揣兜里。 幼危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宋西源能干出偷学生家长手表再还回去的行为,幼危真怀疑他的智商,不管是谁指使他,都是找错了人。今天但凡他换一间房,自己都逃不出去。 他走开两步,就听大妈在他身后喊。 “你往那边走什么?客人都来了,经理他们带人在迎呢,捣什么乱啊?那边那边,更衣室在那边!” 看来首都大学的学生身份还挺好用。 幼危连忙感谢,朝她指的方向走去。 从停车场走也可以,但……他要知道为什么,谁想害他,他不能被动地等待机会。 更衣室离得不远,幼危进来时还和几个换好衣服的年轻人打了个照面,临时工不认识很正常,他大大方方地找到宋西源的更衣柜,里面挂着服务生制服,他立刻换上。 白衬衫,黑色马甲和西裤,搭配红领结。 服装质量出奇的好。 换好衣服,幼危假装若无地跟着其他服务员,他一点也不露怯,不给人怀疑他的机会。 从更衣室出来,穿过厨房和几间大型办公室,他们才走到一间房。服务员一个挨一个进去,再出来时,手中拿着…… 无脸男面具? 面具是黑色的,只露出双眼,左眼下有红色数字,代表序号。 幼危心里的怀疑在这一刻抵达顶点。 什么拍卖会,服务员相互不认识,甚至要带上相同的面具?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幼危想起来的却是那天从麻醉药效中醒来,被云执鹰收起来的猫头面具。 “到你了!赶紧进去。” 身后的人地催促,语气极冲。 幼危被打断了思路,赶紧低头进去, “手机交出来,手机手表金属物品。”门后的人说,同时用手持金属检测仪来来回回侧了几遍,另一边的人带着手套,把幼危上上下下搜了两遍,手腕、裤腰以及脚腕都被重点检查。 “进去吧!” 他被推到一个穿同样制服的年轻人面前,这个人看样子不到三十,脸上却有好几道狰狞的疤痕,竟然都刀疤! 他整个人更是散发着一种摄人的戾气,像是刚才死牢中放出来,难怪这群人一个个都非常服从。 递给幼危面具时,他恶狠狠说了一句:“记住,不允许和任何人说话,客人不行,你们之间也不行。相互举报,举报一次奖励五千,要么活白干,要么多赚五千,自己选。” 他粗鲁地把序号为21的面具往幼危怀里一塞,“下一个。” 每个字幼危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他就什么都听不懂了,但在酒鬼的阴影下生活了那么多年,他学会的最大本领就是装不存在。 那样可以避免挨不必要的打。 幼危戴好面具,几乎是走在最后,他们做什么,他就察言观色,跟着做什么。 当服务生很容易,当一个哑巴服务生更容易。 幼危辍学期间就当过服务员,是在饭店的婚宴厅,每次都是一个大托盘,里面放六盘菜,一天下来手都能累断。后来领头的看他做不来,让他去后厨打扫卫生。 走进拍卖厅后,他发现这间拍卖厅和他在新闻上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它有足足三层,只在一层中央大厅有个展示台,而客人可以随意在三层的任意角落走动。他们这群服务生端着的酒水饮料,按照排练要求有规律的缓慢走动。 客人没到,服务员先就位。 幼危很快上手,他手中端的是香槟,只有六杯。 不知什么时候,一楼大门打开,第一个客人进来。 幼危只觉得他要不能呼吸了! 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失误的地方。 他看见那位挺着啤酒肚的男人脸上带着一个长颈鹿头面具,长颈鹿画得惟妙惟肖,只是太熟悉了……一切都太熟悉了。 如果把长颈鹿换成猫,不就是云执鹰收起来的猫头面具吗? 云执鹰也来参加这个拍卖会吗? 太好了,有他在这里,自己就是安全的完全可以放心,也可以问他这个到底是什么拍卖会?怎么那么奇怪? 他低着头,不敢乱看,却竖着耳朵仔细听。 要早点找到云执鹰才行。 只要看见眼睛,幼危相信云执鹰一定能远远认出自己。 但没听几句,他面具下的眉头就越皱越深。 “今天怎么来了那么多人?这才几点,早着呢,人就这么多了?” “看热闹的多,真正出手的少。” “出手?我可没那本事。” “这次是极品,还是生货。” “和之前的熟货不一样,想怎么烹饪就怎么烹饪。” “怎么可能,那位不会听你意见的。” “因为是极品,大少到现在都没舍得出手,所以才有现在我们看见的唯一一个生货。如果可以,我愿意在原价基础上加价百分之五十,只要他那位允许我旁观。” “百分之五百你也是痴心妄想。” 幼危心里毛骨悚然。 生货、熟货、烹饪、大少以及云执鹰的面具…… 不可能? 怎么这么巧? 这场拍卖会极品,那个生货,不就是他自己吗?如果烹饪是作画,他就是空白的画布。 所以有人才会利用宋西源把他骗到这里来。 如果他没有逃出房间,他现在一定出现在展示台上! 这里的所有人,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买下他。 幼危已经不能呼吸,也站不稳了,他害怕自己马上就会露馅,被送到展示台上,然而接下来他却看见了一直在找的猫头面具! 原本还想着如果云执鹰看见他的眼睛,就能立刻认出他,现在他却在看见云执鹰的瞬间低下头,把自己身上最显眼的标志藏起来。 就是这个人,这个熟悉的身影,昨天还攥着他的手把他拥入怀。 幼危不知道怎么了,双腿机械似的挪到他身边。
第20章 卖3 严格做云遮的经纪人到今天,整整十年。 十年前正是云遮少年成名时,他以为像云遮这样的人,最多七八年就江郎才尽,没想到十年过去,云遮的天赋根本没有尽头。 这次的拍卖会是严格按照以往的经验办的,原本应该和上次差不多,但来的人却比他想的更多,甚至那些他甚至不敢多看一眼的大人物,也全部到齐。其中一位明明白天还和某国元首会面,被新闻媒体实况直播。 这是云遮的艺术品第一次带来那么大的轰动。 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也是唯一一次。 一定是那段监控的原因。 严格拿到监控原件后交给了云遮,但云遮只允许他剪出两个几秒钟的片段,最精彩的部分没有流传出来。 如果不是这样,严格实在不敢想象现在会是怎样的场面。 云遮来的比以往要早。 他看着手机里那天的监控,偶尔抬头看一眼显示屏中拍卖场的直播画面,显示屏正中间的画面被放大,镜头随着画面中少年的脚步缓缓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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