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要开始用更多的篆头来吸引人。 “啊。”台上的小丑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他的背上的衣服已经烂掉了,露出了里面很鲜红的伤口。一边流着血,还一边瘫倒在地上。 台下的人则更加兴奋地鼓起掌来。 甚至还有的开始尖叫,“接着打啊,接着打啊。这种动物就该打啊。” 叶温书正准备往前走一步。 他不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他真的看不得这种,他以为自己不去理会这些就好了,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可是看着那活生生的人被人打得遍体鳞伤,叶温书到底还是忍不住。 “小公子,你这瘦弱的小身板,是打不过他们的。”一位老妇人拉住了叶温书。 叶温书还有一步就踏上了台阶。 “这位婆婆,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活活打死吧。”叶温书看了一眼台上,台上是焦灼的状态。 都在看着地上的人慢慢爬起来。叶温书又往下退了一步,靠近这位老妇人。 听一下这位老婆婆的建议,对老人,叶温书还是很尊重的。 “小公子啊,老婆子知道你们年纪小,古道心肠,但是你打不过他们,咱们这些没有灵力的普通人是斗不过他们的。”老妇人沧桑的声音里满是劝慰。 老妇人年事已高,手里拎着一个篮子,应该是要来上街买菜的。 “婆婆,您不用担心,我有灵力傍身。”叶温书笑着对老婆婆说道。 叶温书又将眼神锁定在台子上,周围传来了各种尖叫声,因为趴在地上的这个小丑装扮的男子开始爬起来了。 一点一点地蜷缩,又一点一点的支撑着起来,强忍着身上正在流血的伤口。 叶温书看着台上的人一点点爬起。 突然觉得有一种震撼。 这种震撼他之前看小说,追剧的时候都有,可现在是置身于其中,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 叶温书觉得这一幕很触动人心,即使被人打得趴倒在地,浑身是伤,可是他还能爬起来。 这种真实的坚毅才是最直击人心的。 那位小丑装扮的戏班人员踉踉跄跄地站着,像个纸片人,似乎风一吹人就要被吹走了。 慢慢地站稳了身姿之后,开始做着更像猴子的的动作。 如果说之前只是模仿,有猴子的那种样子,可现在却是惟妙惟肖,有猴子的那一种情态。 少一分,多一分都不行,只有现在的这种活灵活现的情态才像是一只真正的猴子。 台下的掌声与笑声彼此夹杂,就没有停止过,当然,也有更多的人开始往打赏盘里投掷更多的灵石。 不一会,便是满满的一盆。 应该到此就收手了吧,叶温书看着台上。 台上的那个蓄着络腮胡须的人,手里拿着鞭子,眼里似乎有精光闪现,叶温书觉得是一种贪婪的眼神。 电光火石间,那个鞭子快速地扬起又落下。 顺着狂躁的风疾驰,还带了一丝筑基期的灵力。 台下的人有的长大眼睛看着台上,这一鞭子下去该有多刺激啊。 但还是有一些人眼角含着泪水,埋下头,不敢去看。 鞭子下去的一瞬间,就停止在半空中,任凭那人怎么使劲都拽不动。 众人等不到声音,睁眼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白衣男子立在台上,纤细的身姿立在台上,衣袂随风轻拂。 那便是叶温书。 叶温书还是不忍心,或许是见惯了世间炎凉,还是有那一份怜悯。 “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滚下去!”那个蓄满络腮胡须的人开始大声地咒骂。 这什么人,坏了自己的好事。 他使劲收回鞭子,却还是扯不动。 “你快下去啊。” “这什么人,快滚下去啊,我们还要看表演呢。” “这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可真是不知好歹。” “快滚下来,快滚下来。” …… 台下此起彼伏的咒骂声,骂骂咧咧的,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这边赶过来。 似乎,无论是古人,还是现代的人,都有致力于吃瓜看热闹的潜质。 叶温书望着戏台下乌压压的人群,这不是为难他这一个“社恐人士”。 “小公子啊,你要不下去好了,你看你这样做,是毁了我们戏班子的表演啊,求你让我们维持生计吧。”那个男子开始了他那带有夸大性的“表演”。 叶温书不禁嗤笑,这人为了赚钱是疯了吗?这旁边的这个人都已经浑身是伤,怎么撑得下去。 为了赚钱这样不顾自己手下人的性命,这样的人血包子吃着会好过吗? “这位……大叔。”叶温书停顿了一下,思索着称唿。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过分吗?你看他现在已经浑身是伤了,这还能继续下去吗?” “就算你觉得他只是一个表演的人员,可是他的命也是命啊。不是吗?你用这人浑身的伤赚来这大把的灵石,你的心里好过吗?” 叶温书开始了自己的字字珠玑的反问。他之前在现代,曾经在抖音上刷过一个观点。 用这样反问式的问话,更容易直击人心,拉进对话者的距离。 所以叶温书决定尝试一下。 “小公子,我求求你下去不要毁了我的生计啊。”那个男子直接跪了下来。 叶温书看着这个人眼里含着的泪水。 大滴大滴的往下坠落。 笑死,真不知道他这样狠毒的人是怎么哭得出来。 铁石心肠的人,重重的打下去,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第29章 这是他该经历的 而戏台下面更是人生鼎沸。 “这哪里来的黄毛小子,毛都没长齐,还来这里瞎凑热闹。” “这谁啊,可真犯浑。” “真不知道他爹娘怎么教的,教出这样一个没教养的人。” …… 台下的人满是怨言,更有甚者,还咒骂起了他的爹娘。 叶温书看着戏台下的人。 有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罪人,一个千夫所指的罪人。 台下的人,眼光里都是那种怨恨,就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可明明他只是因为看不下去这些人的冷漠无情,所以自己出手相助。 “台下的百姓们,我就想问一句,你们站在台下冷眼看着台上的人被打得浑身是血,而你们却哄堂大笑。你们不觉得问心有愧吗?” 叶温书在试图劝告这些人,他们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 隔壁的七碗斋。 恰好可以将戏台子下的场景一览无余。 白贺已经喝完了第七碗茶,却早已坐不住了。 “师兄啊,你为什么还不去帮兄郎啊,兄郎一个人孤立无援,站在戏台子上,多么无助啊。”白贺在一旁坐立不安。 恨不得自己能够代替师兄去支持兄郎。 师兄啊师兄,你平时愚钝一点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这火上眉梢的时候,兄郎都被人欺负得无力还手了。 你不是都一路跟着兄郎,选好了保护兄郎的最好的地方,为什么还不出手啊? 白贺的心里闪过一大串的疑惑与气恼。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帮不了啊,这些事情只能他自己去领会,他太冲动了。”陆干身上的满满的无力感。 他不是不心疼叶温书,而是这些都是叶温书自己的历练啊。 他又何尝不想去带着叶温书远离这里,可是他不能这么自私啊。 就因为自己内心的心疼,而害了叶温书啊。 白贺看着师兄这透骨的伤感,原来师兄什么都知道啊。 不是不爱兄郎了,而是爱得至深。 这一刻,白贺的心里终于认定了叶温书。 之前,他也就是口头上说说,叫叫兄郎而已。在他看来,这样一个才十九岁的人,哪里能配得上那清月无暇的魔君大人? 他只是看在师兄对人很上心,所以才勉强认了这个兄郎。 可是,现在他是真的心服口服。 无论这个兄郎是否完美,只要师兄对他爱得至深,他也就认了。 能让这活了十几万年的魔君就此折腰,将一人放在心尖上。 这样一个兄郎,他白贺认了。 白贺继续倒下了第八碗茶,看着低下头不看下面情形的师兄。 一口浓茶入喉,就此心无挂碍。 七碗斋旁边的戏台子。 叶温书站在台上,他刚才那声色俱厉的反问并没有什么回应。 反而是激起了台下更激烈的咒骂。 难道这些书中的人,真的是没有同情心的冷血人吗? 叶温书都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穿书了。 “咚”。 一个重重的跪倒声,叶温书如梦初醒。 看着面前这个浑身是伤的人,叶温书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在慢慢地消失。 原来,这书里的人思想都被固化了啊,就连这样一个人,即使被折磨得浑身浑身是伤,可还是要继续顽固地听从命令。 “这位小公子,我很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可是这些真的是我自愿的,还请你下去,不要再扰乱我们的生计了。” 那人跪在地上,狠狠地哀求。 叶温书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是如此冷血无情的一个人,眼前明明是令人极其动容的一幕,可他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甚至,他的心里还想笑,原来,好心竟然也有错吗? 那这样的话,他还能够担得起一声“沈大善人”吗? 叶温书强忍着心中的情绪。 面前的这个浑身是伤的人,伤得这么重都没有哭,他还有什么哭的理由呢? “可是你这都已经浑身是伤了,你到底是为什么非要表演了,灵石有这么重要吗?修仙有这么重要吗?”叶温书看着面前这个跪得笔挺的人。 明明是不屈的嵴梁,却还是因为生活而被迫压弯。 “是。”一声沉重的回答。 叶温书蓦然,原来真的有人嗜财如命。 “这什么人啊。” “破戏台子,老子不看了。” “还不开始,可真是亏本的生意,罢了罢了。” “散了吧,这人成心来砸场子的,咱还是不趟这趟浑水的好。” “前面也有戏台子,去看吧。” …… 台下的人看着戏台子上的焦灼状态,久久不开场。 都等得不耐烦了,开始怨声载道。 甚至还有很大一批人看到前面也有其他的戏班子表演,就赶过去了。 人群慢慢散去,戏台子很快就没多少人了。 而那个蓄着络腮胡须的人看着一大波一大波的看客都走了,开始在一旁试着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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