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位奉邢战神。 他瞧见了奉邢战神昨日的死亡,也知道这是一位极其厉害的人物。 所以他行礼拜见这位战神:“晚辈暮云宗暮清澜拜见奉邢战神。” 这位战神也是极其和蔼的。 他身上穿着红色的衣服,颜色很鲜艳,没有昨日那般暗沉,而且他的头发也是极其利落的,不是昨日那般杂乱。 “你也是死在了苍蓝的手下?” 奉邢战神打量了一番,仔细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虽然他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其实也并不大。 “是的。” 暮清澜点了点头,他是为那位挡伤的,算是死得其所,他弥补了自己之前的过错。 纵然那也只是一个过错,但是他的内心却始终是十分不安的。 所以今日他挡了那一掌,自己也就释怀了。 “那便在这里等着吧,那黑白无常说我等阳寿未尽,在人间还有未尽的事情,有人替我们续了命,时候到了自然就可以回去。” 奉邢其实也知道自己那些未尽的事情,那些倒是无所谓的。 “好。” 暮清澜便同这位一直在黄泉路尽头等着。 然后到了时辰也就回到了扶桑境外。 “原是如此。” 白贺沉重地点了点头,看来兄郎和师兄是回不来的,是他过于奢望了。 以身祭剑,为人续命。 自然是无法存活下来的。 罢了罢了,一起赴死是他们亲自选下的结局。 白贺抱着怀里的叶眠眠,抱得很紧,似乎只要一松开,这个小家伙便也会离开自己了。 其实叶眠眠在挣扎着,最后看了一眼扶桑境。 它那两位主子是真的离开了,但愿那两位在其他的地方也要永远幸福,再也不要因为成为那种身份极高的人了。 做一对平凡的小夫夫,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小人物不用管天下苍生的安危,只需要看着自己眼前的生活;大人物需要利用自己的地位优势,要承担相应的责任需要放弃很多。 叶眠眠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躺在小破仙草的怀里,安然自在地睡着了。 往后的日子,只能他们两个相依为伴了。 他们两个可怜虫。 …… 一处君子兰庄园里。 仍旧是两位老者在对弈,刚才的数道惊雷,他们都听到了,自然也知晓发生了何事。 “生死乃世间常事。” “世间难道还有不是常事的事情吗?” “有。” “什么事?你说。” “我们两个糟老头子,哪一个先死?” 这话怼得另外一位手执黑子的老者哑口无言,罢了罢了,他向来都说不过这位。 看在这位比自己年纪大的份上,他还是让着吧。 “师父师父,那些君子兰全部凋零了,似乎一夜之间都没了。” 一个小弟子跑了过来。 他刚醒过来,昨日夜里睡得并不踏实,所以也就多睡了一会。但是醒来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整个庄园的君子兰全部凋零了。 委实是极其怪异的,所以他也就跑过来找师父。 “难怪你不知道,睡得太沉了,你要是困倦了再回去睡睡,补个觉也是好的。” 老者看着自己的这极其憨厚的徒弟,得嘞,是他自己收的,他不能放弃这个弟子。 老者有些恨铁不成钢,所以下意识地没有怎么思考便下了一粒白棋子。 这白棋子的位置甚是巧妙,棋局豁然开朗。 其实白棋子快要被包围了,很难改变棋局了。 老者看着这场棋局,又看了看了旁边的老者,他的眼珠子转得极快,似乎是在盘算些什么。 “这可不能悔棋的,要不然那便是胜之不武了。” “好好好,我不悔棋。” 那弟子见师父他如此欢快,便行礼退下了。 既如此,那他就去睡一觉。或许睡一觉醒过来之后,那些君子兰还能够重新盛放。 要不然还是这般光秃秃的,那这君子兰庄园可是无聊极了。 那弟子蹦蹦跳跳着跑了回去,手上还折了一点君子兰枝。 其实花凋零后,这剩下的君子兰枝也是可以做成摆饰的,甚至也有自己的美感。 小弟子心里都已经计划好了,等整理完君子兰枝后,自己睡一觉。 然后醒过来之后再去写信给山下的那些师兄们,打探一下那些地方的君子兰是如何的。 上次就是突然绽放的。 他还以为这君子兰得开到四五月份,是他想多了。开得早自然凋落得也就早,不早不晚那种才是最好的。 …… 千百年后,九圻大陆三界相安无事,人世繁华如初。 帝都仍然有无数修仙之人心向往之,四大国和谐相处,不见动乱。 人族与魔族和睦相处,再无大战。 东临国五三斋里的说书人拍着惊木,“半妖魔君与君子兰神战死为人世求得平安,至此再无生灵涂炭、白骨遍地。” 他们死的那一年,九圻大陆下了一场雪,这场雪,下了一天一夜。 从塞北边关到江南小巷,从四大国到帝都。天上人间,白雪纷纷。 瑞雪兆得丰年,人世平安顺遂。 第二年,暮夜城里的君子兰开了一整个春天,游人如织,络绎不绝。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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