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尔甚至感觉得到,仗着用自己挡着,贺兰亭看不到的角度,觋央用指尖,在他手腕上涩涩的挠了两下。 嘴上还很正经的样子,“怎么样,没有感到不适吧?” 晏尔眨眨眼,“没有。” 觋央这才偏头看向贺兰亭,“抱歉,贺兰先生。” “一般我问蛊的时候是不允许有人旁观的,如果你没事的话,能不能先出去等?” 贺兰亭这种人,天生就是个掌控者,何曾被谁这样不客气的指挥过? 但偏偏蛊毒这个领域,他恰巧就是半点也没有涉猎。 小家伙的状况看起来极其糟糕,他确实也没办法把他的生死置之度外。 这便成了一个现成的软肋,才会叫一个毛头小子给拿捏。 尤其,可以肯定小家伙和这个少年之间有秘密…… “不行。” 这话叫觋央愣了一下。 因为开口的是晏尔。 他的气场不自觉的压了压,转头凝视晏尔。 晏尔却看着贺兰亭,特别依赖的模样,“你别走。” 贺兰亭眼底的笑意还没完全浮上来,就听他又说道,“背后的魇纹好痛……” “我会乖乖听话的,您能不能别离开?” 少年的表情有些凝滞,显然已经在思索。 贺兰亭镜片后的双眼如同正在酝酿暴风雨的海面,深深的裹住了晏尔。 他和晏尔都知道,他背上所纹的魇纹,不会让他痛,只会让他热。 可他却偏偏这么说。 【妈呀!堡主大人原来也有这么可怕的眼神嗷嗷!】 【我老婆在干什么?哦,不过就是把自己塑造成不得已的小白花,并且挑拨离间罢辽~~但这是可以当着堡主大人的面说的吗?这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第67章 这一个古堡,到底藏着多少变态啊啊啊 【老婆在想什么岂是你等凡鬼看得穿的?老婆昨晚就已经在被窝里告诉了我他的用意,v我50带你们解锁我和老婆的秘密计划~~】 此鬼收到一堆嘘声。 而现场的三个人,在那诡异的沉默维持片刻之后,贺兰亭终究没离开。 而觋央也如晏尔预料中那样,没有说出他的情花蛊,而是换了一个蛊毒。 “是噬心蛊,中了这种蛊的人会日渐衰弱,时有吐血昏迷之症,后期蛊毒侵蚀到心脉,致人心痛心衰而死。” 少年说话间,他的寻蛊已经从晏尔的手腕重新钻了出来。 很神奇,晏尔皮肤上不见半点伤痕,也感觉不到丁点痛意。 他就完全没听自己的“病情”,反而饶有兴致的用手指头去逗弄趴在他手腕上的可爱小瓢虫。 贺兰亭听到这些描述的症状倒是和晏尔发作时的症状对得上。 但他对这个少年已经产生了怀疑,不会全都信他。 贺兰亭心里已经决意重新去找别处的厉害蛊师,但现在当着少年的面,他肯定不会露出端倪。 “这种蛊可有解法?” 觋央道,“自然是有,除非禁蛊,不存在没有解法一说。” 不等贺兰亭神色缓和又听他说道,“不过解蛊之时,就绝对不能被打扰了,而且在此之前还要做一些别的准备。” 表面上看起来,他们之间的气氛挺好,暗地里又是怎么各怀鬼胎就只有他们本人知道了。 是夜,大家都被安排在了主楼这边的客房休息。 在警署那边的调查出结果之前,古堡里的每一个人都具有嫌疑,不被允许出入古堡。 当午夜零点的钟声响过之后,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的某位男主播在起夜的时候浑身像是融化了一般,五官完全扭曲,身上流出大量脓水血水,短短数秒之内,无声无息的只剩下了一张堆叠在地上的,干瘪的人皮。 【哎呀~剥皮客接了有鬼大佬的悬赏,去找江御行和他的小绿茶队友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剥皮客那点战斗力,对上江御行不是去送菜么?】 【无所谓,赏金猎人会出手~】 【是的啊,赏金猎人现在进不了副本,但可以在休息点蹲点,之后就可以一直盯着他追杀了哈哈哈……不过,江御行这个等级的大佬,想要把他杀爆本来就不现实吧。】 【不如说,会不会有赏金猎人接这个悬赏还未可知。】 【副本boss为什么不能接悬赏呢?我想看阿央美人把前夫哥捏爆~~】 【也对,本来悬赏就不是指望副本里的小怪,但可以先恶心他一波,哈哈哈哈……】 剥皮客的真身就像个小黑人。 是一个浑身从头到脚黑漆漆,没有五官的人形,能完美隐藏在黑暗中。 它丢掉了上一张已经坏掉的人皮,仿佛冥冥中有种什么指引一般,把下一个目标定在了江御行身上。 江御行今夜没有和岱宸住一间房。 他在浅眠中却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和阿晏都回到了以前,他们最初刚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他们还没什么名气,队友也不多。 身边没有那么熙熙攘攘,心里也还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那时候阿晏看着外表酷酷的,但其实还十分害羞。 他们手牵手一起在休息点内的商场转悠,进行一场只有两个人的约会。 画面一转,他们回到了酒店房间。 不知怎的两人就抱在一起滚在了床上。 阿晏的手臂真的很有力,用力的拥抱着他,他想亲亲对方,一点一点把脸凑过去。 然后闻到了一股腐尸的味道。 怀里抱着的阿晏成为一具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半边脸都已经腐烂了。 他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满是仇恨的望着他,对他说,“我恨你!你陪我一起死吧!” 一阵剧烈的头痛中,江御行唰地睁开了眼,一手摁住了已经几乎和他贴脸,一只手手指成尖锐无比的刀锋一样锋利形状,差一点就刺穿自己颅顶的剥皮客。 这只剥皮客甚至连人皮都没有穿。 就是这家伙身上的臭味,让他的美梦转变成了噩梦! 江御行脸上浮现怒意,按住剥皮客漆黑脑袋的那只手越收越紧。 在一阵尖利刺耳的尖啸声后,那剥皮客整个爆开来,变成了一团又一团散乱的黑烟,顺着窗缝门缝逃窜离开。 江御行表情阴沉,睁着眼坐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 几分钟后,四散逃逸的黑烟在黑夜里再次缓缓聚拢,来到了另一扇窗户外,不一会就一点一点钻了进去。 住在这间房里的主播睡得无知无觉。 * 主人的卧室内,晏尔静静睁开了眼睛。 有什么轻轻叩响了他的窗,身旁的床铺温度冰冰凉凉,贺兰亭不在。 晏尔和贺兰亭一起入睡的,通常他在贺兰亭怀里很少会睡到中途醒来。 古堡才发生命案,又有一个来路不明形迹可疑的蛊师在,他怎么会把自己一个人放在房间里? 除非…… 他在试探。 晏尔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一言不发。 外面轻微的扣窗声消失了,但是没几秒,窗户被推开的声音传来。 晏尔偏过头,看到了窗外觋央那张漂亮的脸蛋。 真是一点也不意外呢。 “哥哥。” 觋央看着他,一字一顿,面带微笑。 然后在晏尔的注视下跳了进来,动作干脆利落中不失优美。 “你一个瘸子,爬窗倒是利索。” 少年来到晏尔身边,趴在床头看着他,“哥哥,魇纹是什么东西?” 晏尔当然知道他会来问。 闻言他语气冷淡道,“你不是看见了么?” 晏尔后背上的那一大片刺青,觋央当然看见了。 实际上当时除了愤怒,他也确实在那些刺青上感受到一些不寻常。 那些不像只是为了好看而设计的奇怪纹路,而是像蕴含着某些意义。 当下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觋央只恨不得把那些碍眼的,属于别人给晏尔打下的标记全部挖掉。 极力克制之下才没有真的这么做,只是狠狠咬了几口罢了。 但晏尔还是晕过去了。 他后背的魇纹以及后腰处浮现出的蛇果花刺青齐齐发烫,烫得仿佛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 觋央的蛊虫见到贺兰亭即将去而复返。 觋央叹了口气,还是又一次心软。 而此前听到晏尔对贺兰亭说的话,让觋央心中浮现了猜测。 “那是控制哥哥的吗?” 晏尔却不答,反而说道,“你这时候不该在这里。” 觋央却去握晏尔的手来贴自己的脸颊,歪着头在他手心里蹭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如果是那个老东西威胁或者伤害哥哥,哥哥不用怕他,你还有我啊。”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弄清楚。” 晏尔依旧淡淡的,“快走吧。” “你怕他?他被我的蛊虫引走了,不会发现我们的。” 少年那张高岭之花一般甚至有种圣洁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我们来做点刺激的吧~” 眼见他跳上床来就要扒自己衣裳,晏尔一手抵住他心口处,抬眼望着他,“上次是我有意留手的。” “阿央,就算你蛊术再了得,断手断腿都能恢复,但如果心脏真的碎了,你就死了。” 青年的手,从手指到手腕,看起来都十分清瘦纤细。 一眼看上去就是一折就断的那张。 但是觋央很清楚,这样一只白白净净的手,到底能迸发出多大的力量。 他脸上的笑意没有收,但眼睛里已经不笑了。 “哥哥,你好无情。” 晏尔的手在觋央心口处游走几瞬,又像刚才那冷淡威胁觋央会死的人不是他一般,狐狸眼含着情,抬手拨动觋央耳骨上的蝴蝶。 “我就是太有情了,才会把自己陷入如今这个被动的境地。” “阿央,我就是太疼你了。” 【看过晏晏手撕各种boss无数次的我可以证明,这句话千真万确啊!!我们冷酷晏晏,什么时候让副本原住民对他这么为所欲为过!!】 觋央一点一点低下头,显然还想说什么,但就在这时,他的动作一顿,然后忽地偏过头看向窗外。 “哥哥,我下次来看你。” 他迅速俯身在晏尔唇角偷了个吻,紧接着不等晏尔抓住他,人已经跳下床,很快消失在了窗外。 晏尔看着他离开之后变得空荡荡的窗口,面色平静。 * 古堡又出一起命案。 是负责打扫卫生的佣人,在打开客房之后,被里面原本住的客人的死状吓得疯狂尖叫,所有人才迅速得知这里住着的人昨晚死掉了。 警署的人看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脸色一个比一个臭,挨个把所有人单独叫到临时作为办公的房间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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