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晏晏很厉害的!”李清沅一脸骄傲的模样。 晏尔没有回答万小小的问题,转移了话题道,“这个叫林立的还有个室友,你去敲门的时候见到没?” 万小小摇头,“我敲开门之后只见到剥皮客了,原本是按照我们的计划,要把他往楼上引的,但是走了一半他忽然说要回去拿东西。 我怕他起疑心,也没敢强求……啊!他该不会!!” “看来,他就是回去杀林立的室友去了。”晏尔道。 万小小有些懊恼,“早知道我……” “你做得很对,一般人很难对付灵体,你又没有相应道具,轻举妄动只会把自己搭进去。”晏尔说,“人各有命,我们依旧尽力了。” 万小小倒也只是小小懊恼了一下,说自责倒也谈不上。 大家进来恐怖直播都是有所求,自然都知道自己先得付出点什么。 都是自己的选择,没有谁应该为别人的生命负责。 晏尔竟然能提出要把剥皮客除掉,已经是非常够意思了。 “走吧,还有一方不知身份的行凶者存在在这古堡里,晚上不适合在外面呆太久。” 李清沅鬼头鬼脑的伸着脖子往楼下看。 走在前面的晏尔会过头,“李元宝。” “欸欸~来啦来啦!” 万小小:“你磨磨蹭蹭干什么?你在看什么啊?” 李清沅心道,刚才好像看到一道清瘦的人影。 但是一闪就没了,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花了眼。 既然不确定,想了想他没说。 “没什么没什么。”他快步赶上晏尔,嘘寒问暖,“晏晏,你觉得没事吧,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还好。” “话说,江御行和岱宸之前遇到什么了怎么看起来一副要挂了的样子?” “……我说你老是去关注人渣干嘛?”万小小有点紧张的瞥了下晏尔,却见他神色淡淡,这才稍微放心点,扭过头没好气的白了李清沅一眼。 “别人的死活跟我们有屁的关系啊,顾好你自己吧你个憨憨。” 李清沅委屈,“我又怎么了,我就随便幸灾乐祸一下啊,” “我看你是没脑子!” “你——” “……好了别吵了。” 声音随着几人的走远而逐渐变得模糊。 直到这时,楼梯口才有个人影又一次慢慢的走出来。 赫然就是胡友遇到的那个傀儡‘晏尔’,他手中提着刚刚剥下来还没进行炮制的胡友的人皮,衣袖上沾了些许血迹,一张和晏尔高度相似的脸比起晏尔的苍白,透着的是一种不似活人的死白。 他微微仰着头,黑漆漆的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晏尔离开的方向。 他知道那就是主人心爱的那只小狐狸了。 原来真的那么好看。 最主要的是,鲜活的。 和他们这种拼凑制造品完全就是云泥之别。 好羡慕。 真的好羡慕…… * 当晏尔解决了古堡中的剥皮客,回到房间,洗手换衣躺下睡觉的时候,古堡另一个地方,有的狗崽子快要气疯了。 画像。 满屋子的画像。 全部都是人物肖像,全部都是同一个人! 最气的莫过于画上的人并不都是衣着整齐的,甚至还有一些神情,分明只有真正见过晏尔情动才会知道。 这预示着什么不言而喻。 但最生气的还有一点。 画像里的晏尔,无一例外都十分年少…… 看年纪似乎和与自己相遇时候的晏尔差不多。 所以觋央更加迷惑了。 他甚至有点搞不清楚,晏尔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究竟已经有没有贺兰亭? 他怎么没有注意到,当初的哥哥,本来就长着一张多情的脸,花心的眼。 而且撩拨逗弄自己也好,和自己一起胡闹也好,都没有半点羞怯。 显得老练…… 想不下去了,再想下去要疯! 觋央黑着脸,想直接一把火烧了这屋子。 但这些画像上都是哥哥,这也竟然让他下不去手。 “哦~竟然跑到了这里来,觋先生,你和你的那些小家伙一样,喜欢在别人家里四处乱闯的习惯,真的很不礼貌。” 讨厌的声音又追上来了。 自己的蛊虫也没有对他造成太大影响的样子。 这个老男人果然一点也不像看起来那样不中用,很符合他在某些知情人口中嗜血又变态的性子。 那天晚上,觋央察觉到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搜罗了新的蛊师过来,不得不暂时放下即将吃到嘴里的哥哥,跑去阻止。 只不过贺兰亭既然能被那样评价,自然不是空穴来风。 即使是敌人,觋央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 两个人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然后一直打到现在。 觋央以蛊术见长,贺兰亭本身的格斗技巧却要更高一些,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分出胜负的。 可是觋央越发打出火来,直到现在,看到这满屋子私密无比的画作,他更坚定了要把哥哥带走的念头。 索性就直接毁掉这里,弄死那老变态好了。 贺兰亭话说完,人却迟迟没有进到屋里来。 自然是因为被觋央的蛊虫绊住了脚。 他也在觋央仿佛无穷无尽的手段下,逐渐升起了暴戾。 此刻都无须多言,他已经很肯定,自家的小狐狸跑出去遇到的就是这个蛊师,他身上的蛊毒想来也和对方脱不了干系。 然而面对他们两人,小狐狸竟然还在耍小心眼。 这比旁的更让贺兰亭感到生气。 不过,再生气他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给小家伙难堪。 蛊毒什么的,除了解药,还有一种解决办法,弄死下蛊的人也行。 蛊主都死了,蛊毒自然也就没了。 这么想着,贺兰亭不再迟疑,蓦然停下动作,一双幽深的眼中似是泛起金色光芒。 紧跟着他的嘴唇无声开合,食指仿佛在弹奏无形的琴键一样动了起来。 轰隆声响中,觋央所在的房屋地面都好像在震动。 紧跟着原本挂满了肖像画的墙壁轰然开启。 觋央眉眼一敛,朝前望去,却见…… 密密麻麻,屋子里都是站着的‘人’。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在觋央看过去的瞬间抬起头朝他看了过来。 觋央看清了他们的脸。 每一张脸,都与少年时的晏尔无比相似。 非要说区别的话,这些‘人’,应该被称为人偶,也有人称其为傀儡。 它们看起来鲜活,但其实都是由不同材料制作而成,仔细看它们身上的关节就能区分,那是和人骨骼不同的球形关节。 贺兰亭,名声斐然的艺术家。 除了明面上为上层阶级和富商熟知的绘画天赋,他还有一层只有圈子内的人才知道的身份——人偶师。 他从小就在这方面展露出惊人的天赋和才气,以制作出无比精致的人偶闻名。 但随着他的成长,制作出的人偶越来越栩栩如生,他逐渐也成为被惧怕的存在。 众所周知,有一个理论叫“恐怖谷效应”。 精致漂亮的人偶会受到无数喜爱此道的人追捧,然而当那人偶越来越接近人形,喜爱值就会让人蓦然从顶点降落至反感,甚至恐惧。 贺兰亭制作的人偶,就因为越来越逼真,而让人感到恐怖。 后来他逐渐在人偶这一行销声匿迹。 甚至以画家身份一个人搬去了人迹罕至的深山古堡中生活。 许多圈内的人都以为他早已经放弃了做人偶。 甚至于无数新生代的人偶师连贺兰亭这个名字都不认识了。 但谁能知道,他非但没有停下制作人偶。 他的技术甚至更加精进。 因为面前这满屋子的人偶,看上去真的太像活人了。 它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每一条细微的纹理都清晰而真实。 当然真实。 因为那都是真正的人皮。 品相上乘的人皮被贺兰亭用来作为画布。 品相顶级的人皮,就用来做人偶皮肤。 而自从家养的小狐狸无故出走之后,贺兰亭制作的每一只人偶,都是晏尔的模样。 一直到后来,逐渐不满足于呆板又毫无生气的死物。 贺兰亭开始尝试着,用活人来“还原”出一个新的晏尔。 只可惜长成晏尔那样的,世界上有一个都不容易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寻找哪怕身上只有一处像他的人,然后拼接…… 若非要说贺兰亭在找替身? 他倒是真的没有这种想法。 那只雨天突然出现的小狐狸,无论从各方面来说都是无可替代的。 他之所以制作这么多像他的人偶,一开始只是因为思念。 后来…… 他在研究怎样能让对方丝毫感受不到痛苦,把活人制作成自己的人偶。 无论是思想还是心脏的跳动,都与自己指尖的悬丝相连。 就永永远远,再也无法离开我了~ 这就是贺兰亭最真实的想法。 如同觋央的情花蛊。 这就是他“打断”晏尔双腿,折断他的翅膀的方式。 是他锁住晏尔的枷锁。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但是疯子与变态的脑回路有时候殊途同归。 当看到这一屋子的人偶抬头看向自己时,觋央瞬间就清楚了贺兰亭内心深处的打算与秘密。 “哈……老变态!” 他怒极反笑,指尖忽然腾起黑色“火焰”。 “就凭你也配肖想捆住哥哥?” 呼地一声。 仿佛迎风自燃,指尖的黑色“火焰”蓦地升腾膨胀,然后仿佛哗啦碎裂,变为了一只又一只黑色的鬼面蝴蝶。 铺天盖地,潮水一般的鬼面蝴蝶,迎头朝着轰然动起来的人偶们扑去…… (一个冷知识:鬼面蝴蝶愿意的话,除了肉也什么都能吃,所过之处可以寸草不生) * 第七天。 “!居然苟到了最后一天,他妈的真是可喜可贺啊哈哈哈……” “说起来是不是得感谢一下晏尔?要不是他杀了剥皮客,我们怕是没这么容易。” “七天前,我在为自己怎么才能抱上江神的大腿而担忧,没有想到到头来却是占了晏尔的便宜,躺赢了!” “欸~可是我昨天还听有人说,看见晏尔在杀人……” “傻逼吧,他杀人干什么啊?他现在直播间热度一骑绝尘,谁不知道他直播间里无数土豪爸爸?他缺咱们这仨瓜俩枣的观众?杀主播又不赚积分,他图什么?” “就是的呢,我悄悄窥屏弹幕,看到观众间好多八卦,都说江神和晏神以前……咳,有点子感情恩怨,也没见他对江神痛下杀手啊,杀没名没姓的小主播?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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