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照着自己面前的甜点先开动。 贺兰亭竟然也没有阻止他,只是轻轻笑了一声。 晏尔总觉得有点毛毛的。 只听贺兰亭叫主播们不必拘束,大家看晏尔也已经开吃了,便相继开动。 和boss坐在一个桌上吃饭,这对在场的绝大多数主播来说确实是个新奇的体验。 而坐在觋央身边的主播就不这么觉得了。 这个倒霉催的主播,刚好就是万小小。 她是眼睁睁看到觋央动筷子的那一瞬间,他宽大的衣袖间窸窸窣窣,一点黑色一闪而过。 虽然速度太快没看清,但……那是蛊虫吧那绝壁是蛊虫吧!!! 万小小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偏偏这时候觋央就像察觉到了一般,忽地偏头,看了她一眼。 紧跟着这个气质冷若冰霜但还是美得让人炫目的苗疆少年,朝她勾唇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万小小:…… 万小小刷的收回视线。 【哈哈哈哈哈哈草!大万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拉了?怂成这样可还行哈哈哈哈】 【听隔壁晏老板水产养殖的观众说,这位是禁果副本最终boss~早就听说禁果以盛产美人闻名,这么一看真是名不虚传啊~】 【开玩笑呢?副本原住民,尤其是boss,是可以到处串门的吗?规则是摆设?可以四处流动的,除非是接引车司机吧?不对,接引车司机也只可以开固定路线,要换路线还得付出一定代价。】 【真的是禁果boss,而且据说还是为那病美人来的,真是蓝颜祸水哟~】 【是的呢,你看看桌子上的气氛,那叫一个暗潮汹涌。那个美少年,眼睛就没离开过病美人……但每当堡主大人似有所觉看过来,他总能提前一秒垂下视线,天衣无缝啊卧槽!】 晏尔当然感觉到了。 而且他感觉到的远不止如此。 当他手中拿着叉子,叉了一块贺兰亭给他切好的牛排正要往嘴里送,忽地手腕颤抖了一下,顿住了动作。 贺兰亭就坐他旁边,而且还一直在给他切牛排布菜之类的照顾他,自然一下子就发现了。 “怎么?” 晏尔摇摇头,手往前送,面不改色的把食物送进了嘴里,咀嚼。 一举一动乖巧斯文中还带着一丝优雅,是从前贺兰亭教了他挺长时间的用餐姿态。 但桌子下面,他的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了。 倒不是尴尬得脚趾抠地。 而是……有一只脚,正蹭过他的脚踝,撩起他宽松的裤腿,往他小腿一直蹭上去。 晏尔抬眸瞥了对面一眼。 对上觋央幽深眼眸。 狗崽子! 腿不是断了吗? 都坐轮椅了还能作! 两人的视线只不过一触即分。 觋央垂眸面色冷淡的用餐,晏尔偏头,喝了一口摆在左手边的水。 看着一个比一个正经优雅,谁能想到桌布底下是一副什么光景? 直江御行叉子掉了,弯腰去捡。 他仿佛见鬼似的,定住了。 觋央是在场唯一一个穿着样式古朴手工布鞋的人。 晏尔是在场唯一一个穿着浅色缎面一样丝滑布料宽松长裤的人。 而现在桌子底下,穿着手工布鞋的脚撩起了丝滑的裤腿,不住在那白皙匀亭的小腿上摩挲。 动作慢条斯理又充满了暧昧的挑逗。 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别说按照主人原本的脾气狠狠把那只脚踹断,它们甚至一动不动,一股放任的姿态。 江御行直接傻眼了。 【哈哈哈哈哈卧槽快去看前夫哥直播间,好他妈精彩哈哈哈哈哈阿央美人好骚哈哈哈哈……】 【……前夫哥?】 【老婆的前男友啊,感觉这个称呼很适合他,每叫一次就能回忆一次他心碎的表情嘻嘻】 【你们怎么又跑去了?给他热度干嘛?想叛变啊?】 【不是……因为他弯腰捡叉子就没再直起来,以我生前多年浸淫无数狗血剧的经验,我敏锐的嗅到了狗血的气息,就冲去看了一眼哈哈哈哈不行了你们快来,我不允许没人看过这么经典的桌下勾引桥段!】 “哥?哥……你干什么?” 岱宸压低声音,并扯他衣服的举动终于把江御行的魂叫回来了。 他抓着叉子的手指用力得骨节都仿佛要断掉,深深吐出一口气,再直起身,神色勉强恢复了自然。 岱宸,甚至还有左右和对面的人,都狐疑又探究的看着他。 “没事,可能伤势还不太好,刚才眼前忽然有点发黑。” 他只能这样说。 说着话却忍不住去看晏尔。 可是晏尔正在接受着身边那个画家的投喂,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 江御行心中一片刺痛。 他不明白,他们之间,这么就走到了今天这幅局面。 晏尔也不明白。 那个清纯不做作,害羞爱脸红的少年,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他敢说如果他躲,阿央指不定能在席间做出更骚的操作。 一个阿央他尚且应付得心累了,要是贺兰亭也知道了,那才是要死。 所以晏尔只能“忍气吞声”。 只可惜阿央面上看着多正经的在吃饭,桌子下的脚却越来越过分。 当他甚至已经蹭到大腿,晏尔忽然呛咳起来。 手边的水杯被打翻,水洒在了身上。 “咳咳咳……不咳咳咳……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咳咳……” 他猛地起身。 贺兰亭抬眼,“我陪你吗?” “咳咳咳咳咳……不用不用。” 晏尔断然拒绝,然后转身快步朝卫生间的方向冲。 这些主播还从来没见晏尔走得这么快过! 不过他到底什么病啊? 看起来很严重? 咳得连耳朵到后颈都是红的。 贺兰亭收回视线。 主播们忽然觉得周围的气温都似乎低了好几度,少了一个晏尔,气氛更加让人坐立不安。 沉默中,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直到觋央声音响起,“不好意思,去一下洗手间。” * 晏尔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模样,头一回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 “狗崽子。” 【哈哈哈哈哈老婆,打翻水杯这种操作真的是好假哦~】 【老婆,阿央美人那个高岭之花变成这幅样子,你的责任!嘻嘻~】 【晏晏美人还记得我吗?看我ID还眼熟吗?】 晏尔现在哪有心思看弹幕? 他总觉得自己现在太被动了。 被觋央拿捏着的感觉异常的不爽。 不如干脆来个鱼死网破? 可……这场直播的时间甚至都没有过半! 贺兰亭绝对没有那么好对付,他难不成之后的时间都要疲于奔命? 这和他想要咸鱼摆烂的初衷不符!! 正在这时,晏尔听到了推门的动静。 他以为是贺兰亭或者贺兰亭派过来的管家,连忙道,“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然而门被打开,来人却是觋央。 觋央控制着轮椅滑进卫生间,并且带上了门。 只听咔嚓一声,是落锁的声音。 然后在晏尔复杂的注视下,他施施然站了起来,走到晏尔身侧。 “腿也没断啊。” 觋央深深注视着晏尔,抬手抚摸他的侧脸,“可是很疼啊,哥哥。” 晏尔叹了口气,“我也是逼不得已。” “哥哥明明答应了我,不跑的。” 晏尔一本正经道,“留在那里,我会死的。” 觋央掐住晏尔的腰,把他抵在了洗手台前,“贺兰亭,就是哥哥之前在想着的那个现男友?” “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老男人吗?” 腰上的手劲儿很大,晏尔有一种快要被他拦腰折断的错觉,不自觉的蹙起了眉,“阿央……” “哥哥中了情花蛊,想着别的男人的时候,心口不痛吗?” “没有让那老男人碰?还是……哥哥有什么本事连情花蛊都能破?” 晏尔正要说话,嘴里就被顶进来两根手指,“让我检查一下。”他听见觋央如是说道。 紧接着,一股热潮伴随着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痒意蔓延全身。 晏尔猝不及防惊喘了一下,又被恶劣的压住了舌头,一下子眼尾就红了。 觋央看到他这幅情动的样子,眸色却越发深沉。 他贴着晏尔的耳畔,“还是依然有效果呢~” “唔……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没跟哥哥说过吗?” 觋央笑得恶劣,手上的动作很过分,“我想要你,要你留在我身边,要你爱我……” 觋央早就身经百战了,也熟知晏尔每一个点,轻易就能让晏尔溃不成军。 何况还有蛊毒的加持。 晏尔的脸上升起一片潮红,眼眸湿漉。 “可是哥哥总是想走,就是为了贺兰亭?他有什么好,哥哥不知道他是个嗜血嗜杀的变态吗?” “哥哥,你挑男人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 晏尔感觉自己割裂成了两半,一半沉沦在潮热里,一半挣扎着努力维持理智,“别——” 可是晏尔阻挡不了觋央。 甚至于,因为蛊的发作,他反而更加渴望觋央的碰触。 “哥哥真漂亮啊~” 犹如魔鬼的低语,一声一声钻进晏尔的耳朵里。 “哥哥,我们刚才那样,还有现在这样,算不算是在背着你的男朋友偷晴?” “你猜,他还能忍几分钟会跟过来?” 随着觋央最后一个字落下,门外忽然传来了叩门声。 叩叩—— “晏,你在里面吗?” “啊~到了。” 两个声音,一个在外面,一个在耳边。 晏尔脑海中一片空白,像一条搁浅在岸即将缺氧的鱼。 这一瞬间眼前甚至都是发白的。
第66章 高端局?哦,低端局 少年在耳边轻啧了一声。 “弄我一手……” “就这么激动吗?” 晏尔说不出话来。 门外除了两声叩门声和一句问话,就再没有声响。 但是晏尔知道,贺兰亭应该是没走的,因为他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 而且从肩胛骨开始,魇纹开始发热了。 像是有一条炙热的小火苗,顺着他的背沟,磨着他的脊柱,不住游走。 现在对于晏尔来说,就是双重夹击。 他从内到外没有一处舒坦。 明明身后箍着他的觋央也是导致他如此的罪魁祸首之一,他却难以抵抗的对他更加渴求。 或许门外的贺兰亭已经察觉什么了。 否则自己后背上的魇纹不会无端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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