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接完话,眼睛蓦地睁圆,险些从龙椅上滑落下来。 什、什么? 扩充后宫? 方才还嘈杂吵闹的朝堂,鸦雀无声。 随后,是一片附和的声响:“江丞相说的在理陛下,您应广纳妃嫔,尽早开枝散叶啊” 明凛因无法人道,将一众臣子的劝谏堵了个严严实实。 如今新皇上任,他们终于能够在后宫方面入手,选妃一事对每个家族有利而无害,若是他们哪个家族运气好,家族能出个皇后…… “陛下,后宫久旷不利于社稷安稳,充盈后宫绵延子嗣,也是帝王之责。” “臣以为,陛下该选秀了。” “臣附议” “臣等皆附议” 虞藻无措地看向两位兄长,裴雪重与裴忌面色铁青,没等他们出声帮忙周旋,一道粗犷的男声先一步响起。 “陛下,此事还当从长计议” 魏黎安上前一步,梗着脖子朗声道,“您刚登基,正是需要费心政事、笼络民心的时机,绝不能耽于后宫。”虞藻点点脑袋,很是赞同。 方才与魏黎安吵得不可开交的凌北,罕见地统一战线:“臣赞同魏小将军所言。选秀一事,不急于一时。” 大臣们又吵起来了。 先前是文官与武将吵,现在是年轻一辈与老一辈的官员吵。 高坐在龙椅上的虞藻一脸疲惫,听得心累,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地捂住耳朵、往桌案上一趴。 权当听不见了。 下朝后,一众年轻人忍不住破口大骂:“江独明他爹到底在说什么玩意?小皇帝刚上任,怎能急着让他扩充后宫” “就是我们都没见过几次面呢……” 另一边,江独明黑着脸,拽过自家老父亲:“爹,你方才在胡说八道什么?” 带头让小皇帝选秀的,便是江独明他爹,江丞相。 江丞相:“我何曾胡说八道?我又有哪里说错了?” 江独明:“你哪里都说错了” “哪有帝王不选秀的?你还年轻,不懂。”江丞相又叹了口气道,“不过也是。我们家就你一个儿子,就算选秀,我们家也落不着好处。” 江独明原本烦躁得要命,他亲爹带头让他心上人选秀?开什么玩笑? 可亲爹的一句话,似突然将他点通。 他沉默片刻后,如泛起希望一般抬起头:“爹,若是陛下选秀,你觉得我可以吗?” 江丞相一脸荒唐地看着他:“你莫不是还没睡醒?” 虞藻不知这边闹得天翻地覆,他一回养心殿,便倒头就睡。 他今日起太早了。 这种苦日子,虞藻一连过了多日。 虞藻郁闷极了,他原以为,万人之上的皇帝,是很轻松的。 可近日他每天四处奔波,还要上课,只觉晕头转向,忙得脚不点地。 把自己塞入被褥的虞藻,忽闻一阵脚步声。 一抬头,发现一张熟悉的温润面庞,他抿了抿唇肉,委屈巴巴地抱了上去:“哥哥……” 裴雪重揉着虞藻的脑袋:“陛下,怎么了?” “我不想当皇帝了。”虞藻赌气道,“我们回北凉吧。” “我在皇宫里吃不好睡不好,上朝还要听他们吵架,下了朝还要上课……我,我做不来这个皇帝。” 裴雪重有些想笑。 古往今来,那么多人觊觎的皇位,在幼弟眼里不过尔尔。 不过,裴雪重也不是不能理解。 幼弟鲜少遇到挫折,又是被娇养惯了的,光是上朝早起一事,便让幼弟无法接受。 目前,虞藻的学业进度尚未完成,平日里还要上课写功课。 他自然承受不住这般压力。 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虞藻是真的不想继续当皇帝了。 午息过后,倪师等人还要来给他上课,他更是郁闷。 他功课还没写完呢。 虞藻想到此处,眼巴巴地看向裴忌:“哥哥,等会儿的功课,你能不能帮我写吧?” “还有奏章……”他扯了扯裴雪重的袖袍,小小声撒娇,“哥哥。” 功课好说,但奏章一事,应让虞藻自己来的。 现在他是皇帝,比起兄弟,他们更多的还是君臣,于情于理,他们都应主动避嫌。 可虞藻稚气未褪,仍是他们眼中长不大的、需要好好呵护的幼弟,让他担此大任,他们实在不忍。 “的确难为你了。”裴雪重低下头,轻吻虞藻的额头,“辛苦了,小乖。” 虞藻点点头:“我最近真的好辛苦。” 所幸明凛交给虞藻的江山已一片太平。 虞藻不需要做出多少功绩,只需要维持现状。 “之后这种话,莫要再说。”裴雪重揉着虞藻的后脑,“若是让旁人听见,要被笑话了。” 软乎乎的面颊胡乱蹭着长兄的颈窝,他故意哼哼唧唧道:“我才不会同别人说这些话呢。” 桌案上的奏章堆积成山,这些都是裴雪重与裴忌需要批的。 方才裴忌已完成一部分工作,剩下一部分,则交给裴雪重。 他们像交接任务一般,裴忌从桌案前起身,裴雪重便将怀中的幼弟交给裴忌。 裴忌面对面将幼弟提抱在怀里,一双绵软手臂搂着他的脖子,白玉般的脸蛋被蹭得粉艳,眉眼都是湿润的。 他垂眸看着幼弟的依赖姿态,唇角向上挑了挑,语气却仍是平淡的:“宝宝一样。” 虞藻困惑地翘起眼睫。 他不明白兄长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言语,这是在说他娇气吗?还是说他懒惰,连走路都不肯。 想不通的虞藻,便不想。 现在他可是皇帝 虞藻皱皱鼻尖,拿出往日严肃的一面:“哥哥,我现在是皇帝,你不准欺负我。若你欺负我,我便、我便……” 他说了半天,也说不出后果。 裴忌将虞藻抱至床榻,饶有兴致地往下问:“你便什么?” 虞藻还真想不出惩罚的法子。 与兄长一起长大的他,竟不知晓兄长究竟害怕什么,又或是有什么缺点。 他这位兄长,鲜少暴露情绪变化,自小到大皆是一张冷面。 好半晌,虞藻才憋出一句:“我便不让你陪我睡觉了。” 裴忌注视着虞藻,不知是不是虞藻的错觉,他好像看到兄长在笑。 “的确是很严厉的惩罚。” 裴忌意味不明丢下一句话,缓缓低头,他们的面颊挨在一起,鼻尖缓慢亲昵地蹭蹭,宛若小动物之间的互动。 “不让我陪你睡觉,那你要找谁?”他问,“找你那状元郎吗?” 前段时日殿试,燕清远被钦点状元,当场授职翰林院修撰。 虞藻莫名其妙:“你提清远做什么?” 心头涌起微妙的不爽,裴忌道:“你同他倒是亲近。” 清远,清远。 也不知道这穷书生哪里入了小皇帝的眼,自落魄时分,小皇帝便对他多有关照。 昔日还是个落魄书生时,这穷书生便敢在那小木屋间行放肆之事。 现在身上有了功名,还不知会如何呢。 想到近日群臣提及的选秀一事,裴忌眉眼染上几分烦躁。 虞藻稀奇地看着兄长的神色。 他双手捧起裴忌的脸,眼中闪烁明亮的光彩,他鲜少看到兄长如此外露的表情,就仿佛…… 被夺走了最心爱的宝贝。 一双小手不安分地乱揉,将裴忌的脸挤得变形,裴忌不反抗也不言语,而是一声不吭任他搓圆揉扁。 “哥哥,你会帮我写功课的,对吗?”虞藻睁着水灵灵的眼,问。 裴忌:“嗯。” “那我的奏章,你也会帮我批的,对不对?” 裴忌:“嗯。” “哥哥,明日我想去翰林院一趟。”虞藻抱着裴忌的腰,撒娇道,“你帮我和倪先生告假,好不好呀?” 裴忌眉峰皱起:“翰林院?” 虞藻点点脑袋:“凌北他们邀请我去翰林院玩儿呢,他们说给我准备了许多新鲜玩意儿。还有清远,他特地给我画了一幅画,还题了字……我想去看看。” 裴忌垂眸看向虞藻,眼底涌动幽深的暗色。 下巴尖蓦地被捏住抬起,虞藻呜咽一声睁大眼睛,因言语分分合合的唇缝间、蓦地抵进强势而又滚烫的舌肉,又迅速舔吻至了最里面。 小舌头被卷缠着含吃,近乎够到嗓子眼的深吻,发出响亮缠绵的水声。 柔软湿热的口腔被舔弄得泥泞软烂,唇角洇出一滩透明色的水渍,顺着唇角往外流,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唔……哥哥……” 裴忌将虞藻将他扛起压在桌案上,推倒一地的奏章。 桌上的卷轴古籍扫落一地,发出混乱声响。 小幅度的挣扎间,刚换上的里衣再度散开,露出贴身轻薄的轻容纱肚兜。 窗户大开,强烈日光之下,能够清晰看见下凹纤细的腰肢弧度,纤薄细窄,好似一掌可握。 近乎毫无遮挡的情况,却因一层朦朦胧胧的薄纱,呈现出一种珍珠般的诱人色泽。 裴忌将手伸了过去,大掌扣住虞藻的膝弯,俯身而来,强势且霸道地捣着虞藻的口腔,亲出混乱黏腻的水声。 “哥哥呜呜……” 被压在桌案上的他,一只白皙柔美的腿高高翘起,在半空间胡乱地蹬踢乱踹。 被钳住的下巴尖,泛着斑驳的红痕。虞藻竭力侧过身,投来求助的湿润目光,“二哥他、呜……他打扰我学习” 饱满臌胀的唇肉,被薄唇挤得下陷变形,又被齿关叼起来含舔,发出下流的水声。 裴雪重自小视力优越,他自然能清晰瞧见,那根粗舌是如何抵进那细小的唇缝间,又是如何发狂地舔吮,粉舌被吃得红肿、颤颤发抖,搅出一片黏腻声响。 距离不远的裴雪重,颇为无奈地放下奏章。 听着不远处的暧昧声响,看着那糜艳的一幕,他低头看了一眼,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终究不是圣人。 裴雪重有些头疼。 他本意是想尽快批完这些奏章,好让幼弟接下来轻松一些,更好应对朝堂上的那些老顽固。 可当下,他显然无法再继续将心思放在正事上。 裴雪重缓缓起身,金丝楠木的椅子向后拉开,在地面摩擦出微妙的声响。 他近乎无声地,走到另一处桌案。 而这时,虞藻恰好拼命挣脱了裴忌的吻,他双手猛地将裴忌推开。 哆哆嗦嗦地翻身趴在桌案上,一点点往前挪爬,他被亲得浑身无力,眼睛与嘴巴糟糕湿润,竟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淌着水儿。 虞藻慢吞吞地爬到桌案边上,正要翻身下来,眼前却蓦地出现一阵黑影。 他讷讷地抬起脸蛋,被吃得嫣红湿润的口腔完全暴露在视野下,一小截红肿舌肉缩不回去似的、半吐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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