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忆:“……为了神器?” 虽然不知道岑旧在忙活什么,但时忆本能地觉得是件大事。 这么一想,无为宗不也有个神器吗? 与其天天因为沐安的虎视眈眈而担惊受怕,不如现在就给岑旧啊! 咳咳咳……绝对没有故意把麻烦给岑道友的意思! 时忆十分上道,立马道:“岑道友千里迢迢来一趟无为宗,还要尽心尽力解决不二禅宗给我们带来的麻烦,实在是太辛苦了!” 他忽而伸手在塌上摸来摸去,掏出一个朴实无华的枕头,递给岑旧,有些羞涩地说道:“无为宗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这黄粱枕就送给岑道友当报酬吧。” 岑旧:“……” 这就拿到了? 被时忆豪迈的态度震惊到,岑旧反而莫名觉得良心有点子痛。 岂料时忆大手一挥:“反正这东西在无为宗也就是个吉祥物,我一般都是拿它当抱枕做美梦的。” 黄粱枕没什么别的功效,倒是可以在梦里体验一把梦想成真的感觉。 岑旧却眯了眯眸子:“也许可以让魔修试试这个黄粱枕。” 他曾经试过用百花灯与伏念琴一起结合使用,给李醇熙制造过去的记忆幻境,但那只是建立在他已经知道李醇熙的过去的情况下,如同扮演早已写好的戏本一样,为她编织了一个故事。 现在没有人知道这个妖僧发生过什么,自然不可能如法炮制。 但黄粱枕倒是可以。 所谓梦想成真,不过是因为勾起来了人心目中的最深的向往。 妖僧只是失忆,但潜在的本能和过去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没有被抹去。 也许黄粱枕可以使他回忆起骨子里最深的诉求和执念。 没准儿,妖僧就是为了这个执意蹲在无为宗门口的呢。
第079章 黄粱枕(5) 既然岑旧这么说了, 时忆就打算这么做。 他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但前世在现代生活好歹是个走在互联网浪潮前端的男大学生,唯一比较值得庆幸的是他在刚选题毕业论文之后穿的, 要不然时忆怀疑现在的自己会从咸鱼黑化成灭世BOSS:D 但作为合格的现代人, 谁年轻时候没沉迷过网文呢,毕竟华夏国的网文可谓是领先世界几百年, 什么穿越、读档、重生都是玩烂的梗了,因此凭借着一个多年网文老书虫的目光,时忆在吃瓜之余, 很快锁定了几个疑似“天命之子”的人物。 虽然他作为边角料躺平的咸鱼, 还是尽量远离主角比较好,毕竟主角身边才是最危险的.jpg 但并不妨碍他有难的时候去抱“天命之子”大腿啊。 反正现在时忆就打定一个主意。 岑旧指哪,他打哪。 只要不给自己多加戏, 他一定可以成为躺赢到最后的那个咸鱼! 岑旧说要给那个妖僧用黄粱枕, 虽然时忆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随后,他突然觉得有点哪里不妥。 时忆不好意思地说道:“要不还是先洗洗……?” 毕竟他把这玩意当抱枕用了, 虽然他很爱干净,那妖僧长得也像个体面人,但毕竟是他划入私人领域的东西,让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触碰,总感觉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岑旧:“……” 岑旧:“神器应当会自洁。” ……的吧? 岑旧忽悠完时忆, 不确定地想。 毕竟纵横修真界几千年, 也没有人像时宗主这般把神器真当抱枕用的啊! 说他胆大包天的,还挺怂。说他胆小谨慎吧, 敢这么祸祸黄粱枕,要是无涯派那几位把锁灵藤当命根子看待的长老还健在, 看时忆这种亵渎行为怕是会当场气晕过去。 似乎是读出了岑旧的想法,时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给自己申辩道:“神器发明出来,不就是用的吗?” 岑旧:“……也对。” 时宗主抱着黄粱枕,和岑旧再度出了无为宗。 果不其然,在无为宗大门前见到了端坐的妖僧。 立秋之后,炎热的天气本来就已经开始转凉,无为宗这种建造在雪山上的更为尤甚,此时已经有点冻人了,那妖僧也是铁了心地要蹲时忆,坐在雪地里双腿盘坐,双眸紧闭,面无血色。 岑旧凑近一看,哦豁,已经冻晕了。 他扭头看向时忆。 时忆:“……” 时忆:“好吧。” 时忆:“好像是有点过分。” 他主要也没想到门口这和尚这么犟种啊。 时宗主感觉心口狠狠中了一箭。 他只想自保,不想杀人QAQ! 岑旧:“……” 岑旧:“不是,我是说正好他晕了,省的我们动手,趁现在赶紧把枕头给他塞脑壳下面。” 时忆:“?” 时忆“啊”了一声:“在这冰天雪地里让他这么睡?” 不会真出人命吧! 岑旧想了想,还是道:“就这样吧,万一搬运途中醒了还挺麻烦的。他身上有灵力流转,好歹是个化神,冰天雪地死不了。” 时忆:“……” 刚刚幻痛的良心突然又完好如初了。 原来身边这个大佬比他更不做人。 不过岑旧说的也确实有道理,虽然确实挺担忧这妖僧睡一觉醒来脑子坏得更彻底,但是想想搬这妖僧进无为宗的话,正殿之类的肯定不能去,还得避着点儿那群色胆包天的吃瓜群众们,思来想去,估计只有时忆的洞府比较合适。 那还不如让他冻着呢。 毫无怜香惜玉的时宗主默默把冻僵的和尚摆成躺平的姿势,在他脑后与雪地相接的地方塞了个黄粱枕,之后又把妖僧的手交叉着放在他腹前,不经意间目光又再次落到了男人脸上妖冶的红莲。 时忆:“?” 这红莲颜色似乎变淡了? 不过时忆之前并不敢盯着一个化神修为的魔修的脸细瞧,他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跑路回宗,因此纵然有这种恍惚的感觉,但也只是心底掠过了个念头,时忆不能妄下评断,也没多在意,只当是在冰雪的映衬下产生的错觉。 “那我们……”时忆放完黄粱枕后,问旁边的岑旧,“接下来做什么?” 岑旧:“等他醒来,看看能不能恢复几成记忆。” 时忆:“哦。” 随后他从储物袋里变戏法一样掏出来了两个长条板凳,在俩板凳周遭又摆放了个红木圆桌,紧接着,时忆蹙眉,似乎是仔细思索了一阵,又开始去翻他的储物袋。 岑旧和仨小孩就一路看时宗主捣鼓来捣鼓去,从袋子里面掏出几个切好水果、用灵力密封冷冻的果盘,有西瓜、番茄甚至桃子,最后放上来的一盘饱满的葵花籽。 陆研:“……” 时宗主莫不是仓鼠转世。 时忆坐在长凳旁,大喇喇地招呼着他们坐下:“反正一时半会儿他也醒不过来,不如先来吃瓜!” 岑旧含笑应了声,便让几个小孩坐在一条长凳上,他则和时忆坐在一起。 时忆很喜欢吃瓜,当然不是他摆在桌上的西瓜。 好不容易等到修真界的话题中心人物在身边,最危机的关头也已经渡过,自然时忆的心思又开始飘忽起来。 憋了半天的时忆暗戳戳地问道:“听说无涯派出事了?” 岑旧能看出来这位时宗主没那么多心眼儿应当只是单纯的好奇,加上时忆的性格意外地合他胃口,因此便一五一十地讲了这些天的经历。 不只是时忆,程佩离和秋茯苓当时因为卡在了入门试炼,不得不选择留守在醉花镇,虽然最后确实派上了用场,但终归有点遗憾没有亲身参与其中,如今听着也不由得被里面曲折的故事惊得目瞪口呆。 最后岑旧讲完的时候,时忆还有点意犹未尽。 时忆:“……没、没了?” 这不比这些老掉牙的话本好看?! 岑旧看他一眼,好笑道:“时宗主还想听什么?” 虽然没听过瘾,但是时忆作为一个书虫,直觉敏锐地发现了一些异样,他看网文时就特别喜欢看大世界观的剧情文,尤其是当从字里行间捕捉到作者故意留下的暗示伏笔的蛛丝马迹,并且和后续情节遥相呼应的时候,非常有成就感。 于是时忆问道:“所以给你小师妹下蛊的人是谁?” 岑旧蹙眉:“我本以为是李梦浮或者那些长老,但最后沐安杀人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线索就这么断了。” 时忆:“嘶,有一种杀人灭口的急迫感。” 但是照沐安这个破罐子破摔的尿性,反正现在他平等地招惹了九大门派,现在有一种“不装了,摊牌了”的疯感,他和无涯派的py交易又没什么关系,犯得着那么好心帮忙杀人灭口吗? 除非是罪魁祸首还在,并且如今和沐安还在进行某种利益合作,沐安才会主动帮忙遮掩相关的罪行。 可这么说来,那下蛊的人就还活着,死的长老只是一种打掩护的幌子。 岑旧也不是没有想过,但后来仔细想想,他都打算和无涯派恩断义绝,内里这些恩怨情仇似乎没必要操这份心。 管他呢。 不过后来醒来后,陆研跟他说的事情更值得岑旧警惕。 他本来还在疑心,沐安是怎么做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到调换本体与纸人分身、进入正殿盗取锁灵藤的,现在想来是亲传弟子中的内鬼帮了他。 只要之后不再碍他的事情,毕竟本来都是他带大的孩子们,本着一点年少情谊,岑旧还不太愿意追根究底。 而时忆听完咂摸了半晌,先前他只是隐约知道沐安可能是这个世界那种励志毁灭世界的BOSS,但也实在没想明白为什么他可以这么疯,仿佛是一种不在乎所有人的精神状态。 时忆便不自觉问出来了声。 岑旧:“……可能是因为他目前是最能打的吧。” 时忆:“。” 好现实。 “这么说来,沐安还挺奇怪的。要神器我尚可以理解,”时忆抓了把瓜子,嗑起来,“为什么这么执着岑道友你的道骨呢?” 其他那些卡在化神合体修为不上不下的老不死们觊觎尚可以理解,沐安图什么呢? 他已经是大乘期了,若真的想飞升,潜心修道致使大道圆满,渡劫期之后应劫天雷就行。 假若是因为业障太多无法抽身,可沐安现在做到事情更加过分啊! 届时天道不劈死他就算好的了。 “要不……”时忆的推理习惯犯了,他出神地摩挲着下巴,“沐安想飞升,但他的道心与岑道友你有关;要么他不想飞升,但他还是如此针对你……” “难道沐安和岑道友你曾经是故人?” 推理完后,时忆一时半会没得到回复,刚抬眸想要表示疑问,抽神之后发觉周遭不太对。
143 首页 上一页 76 77 78 79 80 8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