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径自提着鹿溪的腰起来,从旁边拎过披风为他围上。 鹿溪对赏花不感兴趣。 他刚来的时候,这具身体是伺候冷宫里的娘娘们的。 那里缺衣短食破败不堪,连娘娘们都经常吃馊饭,更别提伺候的小奴才。 他要一边照顾那些或疯或傻的娘娘们,一边想办法多存点银钱买吃的。 后来被调去御前,便没有再去看望过那些人。 鹿溪不知不觉地走到那边,回首望了一眼慕容夙。 男人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一路都没有阻止他,仿佛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鹿溪抿了抿唇,乖乖地解释了一句:“我来看望故人。” 他又不能去看霍睢,也没心思在御花园赏景,便来这里了。 慕容夙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鹿溪便拽着他走了进去:“这些据说时先帝在时被打入冷宫的弃妃或犯了错的妃子,陛下可否大发慈悲放他们出宫?” 慕容夙脚步一滞。 鹿溪再拽他的袖子怎么都拽不走,思索了一下,轻轻偏过头唤了一声:“夫君,可以吗?” 话声一出,他自己被狂涌的愧疚淹没。 霍睢生死未卜,他却在这里与慕容夙风花雪月。 男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霍睢和溪溪再怎么以夫妻相称,终究没有过了那道明路。 他点了一下少年的鼻子,强调道:“记住,我才是你唯一的夫君!以前生出的不该有的念头,若是再被我发现……” 慕容夙正说着,一具身体忽然从背后撞了过来。 神情纯挚如稚子的女人歪着脑袋瞅了他一眼。旋即凶狠地攥起拳头:“不许欺负我们小溪!” 威胁完,她脸上就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兴高采烈地蹦到鹿溪面前:“溪溪,你回来了,你出去好久了,我们都很想你!” “快!跟我去见见其他姐姐,她们也都很想念你!” 眼见那个疯女人拉着鹿溪跑了,慕容夙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他忽然想起来,鹿溪是个假太监,他混在冷宫这群女人之间,该不会…… 慕容夙快步跟了上去。 冷宫的姐姐们都很喜欢鹿溪。 因为他会给她们送好吃的和棉被,还会给她们画好看的妆容、梳辫子。 自从他离开后,新来的奴才总是欺负她们。 鹿溪刚一进主殿,就被好几个人缠着要梳妆。 哑病好了的少年更加温和,耐心地让她们一个个来。 “溪溪可以说话了?” “一定是我们的祈祷有作用了,溪溪以后就不会再自卑得不敢找相公了。” 慕容夙看着殿内其乐融融的场景,眸子越眯越细。 鹿溪正要寻自己以前藏起来的香粉,刚出殿门,便被扒拉进了另一个房间。 这里光线阴暗,他几乎只能看见男人的身体轮廓。 慕容夙两手握着细腰,一条腿横亘在中间,强势地分开了少年的双腿。 鹿溪被压在潮湿破旧的窗台上,依稀听见身后抵着的窗棂嘎吱作响,仿佛再用力点就会被他压倒。 “慕容夙,你做什么?” “朕倒是要问问,你来是干什么的,和那些旧情人再续前缘?”虽然他对霍睢的感情自己看在眼里,可是看到少年被妃嫔环绕的情形,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泛酸。 “不是情人!那些姐姐们都很可怜,若是出宫后,你能不能许她们再嫁?若是有疾的,也许以金银,叮嘱家人好好照顾她们?” 鹿溪也有考虑到她们离宫后的境况。 慕容夙却没心思听他说这些,他身体内仿佛有团火在烧,急切地需要做点儿什么,平复心中的慌乱。 一个小哑奴,怎么这么容易招惹人呢? “溪溪,你身子将养得差不多了……”慕容夙意有所指地说道,“朕是一个有需求的男人,遣散后妃,朕往后靠谁纾解?” 遣散的不是……先帝的后妃吗?与慕容夙有什么关系? 鹿溪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身体紧绷了起来。 慕容夙没有控制他,是想让他主动。 可若他不愿…… 怎么办怎么办? 鹿溪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忍不住攥紧胸口的衣襟。 慕容夙动作一滞。 他没有忘记,刚把少年从洪水中捞上来时,他没了呼吸足足一个月。 虽然那个道士的话半真半假,可他不敢去冒险。 手指自柔嫩的大腿内侧挪到干涩的唇上,慕容夙眸光微深。 “那便用这张嘴吧。”
第96章 哑奴22 鹿溪耳朵嗡得一声,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慕容夙的手指顺势捅了进去,轻拢慢捻,旋即又扯出来,湿润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脸颊。 暗示的意味极重。 鹿溪顿时想从窗台上跳下来。可是男人靠得太近了,逼得他脚根本站不到地上。 若是跳下去,双腿只会圈住男人劲瘦的腰身。 “会有人……”鹿溪轻喘着,声音仿佛从嗓子里挤出来,“姐姐们在找我……” 他眼角闪烁着几滴泪光,无所适从的模样显得愈发羸弱迷人。 破败的窗户仿佛一压就碎,衬得窗台上的娇花鲜艳欲滴。 慕容夙眸子微红,牢牢地压制住他的挣扎。 就在这时,庭院中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戎羌的使者进京了!” 鹿溪立刻颤着嗓子推了推人:“你……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还要给姐姐们梳妆。” 慕容夙不禁笑了一声,捏起少年的下颌。 是什么给了溪溪错觉,让他以为自己会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身为朕的妃嫔,你自当陪朕一起,为朕纾忧解难!” 有力的臂膀揽住少年的腰身,瞬间将他提了起来。 慕容夙面不改色地走出去,吩咐过来报信的近侍:“把他们带去御书房吧。” 旋即便带着鹿溪往外走。 等他拿香粉回来的妃子久候不至,早就出来寻他了。 鹿溪却见她们被御林军挡在了门口,手心里不自觉地溢出冷汗,攥紧了慕容夙的衣衫。 直到被人推搡进一个狭小的空间,他才陡然回过神。 慕容夙双腿抻在桌洞里,居高临下地觑着神色惊慌的少年,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小心被人发现。” 鹿溪虽然瘦小,可脊背被逼得几乎贴近了木板,身体都无法伸展,只能跪坐在小腿上,双手搭着男人的膝。 “慕容夙……” 男人蓦地扣住他的后脑勺,往下一用力。 与此同时,总管殷勤地引着戎羌的使者进京。 阿曼卓敏锐地捕捉到一丝细弱的哭腔,鹰隼般的目光落在御案前。 慕容夙波澜不惊地回视回去,嘴角绽开一抹笑意。 “原来是三王子前来,老汉王不怕您这只草原上最凶猛的狼折在我们大燕吗?” 阿曼卓的手贴在胸前,礼貌地施了一礼:“霍睢的势力占据北方,父王相信燕王还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 鹿溪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后背猛地一僵。 慕容夙赶紧捏住了少年的两腮。 阿曼卓眸底不禁闪过一丝轻蔑。 也不知道这种皇帝,是怎么拿下凶名在外的摄政王的。 他现在想起霍睢,还心有余悸。 草原上最强健的一万人马,再加上燕王和诸侯的几十万兵马,竟然都在银州城外大败而归,甚至还让他借势拿下了燕国一小半的国土与戎羌最繁荣的一座城池。 不过霍睢倒下了,只要他与燕王达成协议两面夹击,必定能覆灭霍睢的人马。 “先说好了,我们戎羌打下来多少城池,那些城池就属于我们!” 慕容夙眸光一闪,手指轻点桌面,颇有些咬牙切齿:“三王子未免太贪心了。” “可若没有我们戎羌相助,陛下想要收复失土,恐怕也难吧。” 即便没有了霍睢,不代表那些兵马就是一团散沙,守护燕国数十年和平的士兵,怎么可能一击即溃。 慕容夙揉了揉掌下柔软的发丝,这才消解了些怒意:“这种协议并非你我二人私下便能结成,德全,贵客远道而来必要接风洗尘,你还不快去准备宴席与住所?” 吩咐完,他才笑眯眯地看向古铜色皮肤的高大男人:“三王子,我们边吃边聊?”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燕王款待。” 阿曼卓气焰嚣张,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人一走远,慕容夙立刻抄起手边的砚台砸了出去,旋即气闷地瘫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鹿溪吓得一个哆嗦,他这才想起少年。 …… 御案上的书折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内侍刚回来,听到里面的声音,立刻会意不敢上前。 鹿溪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男人却下了死力。 上次,就是这样,他的小哑巴被霍睢吃干抹净,而他却被打晕了。 现在他终于把人夺了回来,逼得他发出呜呜咽咽的含糊哭声。 过了许久,直到少年脸憋得通红,忍不住捶打他,慕容夙才终于松开,将嘴里的东西尽数咽下去。 鹿溪双眸通红,鼻尖还萦绕着男人雄浑的气息。 想到慕容夙方才的所作所为,忍不住又溢出些泪水。 霍睢都没这样逼过他,慕容夙……真是个昏君!大坏蛋! “不哭了,朕准了冷宫那些人出宫,也会为她们谋好未来。”慕容夙瞧他趴在桌面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大发慈悲地哄他。 鹿溪不禁收紧了袖口。 他不是早就答应了吗?现在又拿出来哄骗他! 不过…… 少年仍抽着鼻子,伸手揉了揉僵硬的脸颊:“我去送送她们。” “朕陪你去。” 鹿溪知道即便自己不肯,也打消不了慕容夙的念头。 毕竟他现在只是一时心软才没有继续用那些红线,可并不代表他会允许自己随心所欲。 “小溪,你怎么突然走了呀?” “你给我们拿的香粉呢?” 鹿溪一回去冷宫,就又被团团包裹了起来。 他把香粉盒子递过去,女人立刻持着粉扑到一边拍到起她的脸蛋。 “小溪,你的嘴唇怎么这么红了?” 鹿溪没留神被人摁了一下,顿时嘶了口气冷气。 而罪魁祸首还兴高采烈地蹦了起来。 “你的嘴唇好软哦,不过好像肿了……” 慕容夙本就被劣质的脂粉气熏得难受,一看那些疯女人居然动手动脚,立刻给御林军使了个眼色,把她们赶到了一边。 “快点送走,别留着碍朕的眼!” 说罢,他又伸手使劲儿擦了擦女人方才碰过的地方,恨不得将少年的唇搓掉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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