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卓眼皮一掀,瞬间收敛了方才脸上的傻劲儿,露出了狰狞的一面。 “都滚远点!” 女孩们脸上的嬉笑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震慑住了,脸上只剩下惊恐。 她们这才意识到戎羌的凶悍,想起了他们杀人不眨眼的手段,既羡又怕地望着阿曼卓怀里的人。 阿曼卓把鹿溪翻过来,看到他腰间和腿间的青紫红痕,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莫名先给他身上添更多的伤痕,让他染上更多的颜色。 就在这时,鹿溪陡然感觉四肢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阿曼卓本来就不想松手,觑到他眸底的神色意识到不对劲儿,立刻压制住了少年的动作,将他的双手束到了一起。 “美人别急,等到了驿馆,本王再好好地满足你。” 鹿溪的胸腔剧烈起伏,愤愤地望着油嘴滑舌的异族人。 照现在这个情况,慕容夙很可能会找过来,他高兴得未免也太早一点了。 不过阿曼卓很明显也知道「狡兔三窟」,马车在驿馆绕了一圈,将那些舞姬都赏了出去,他则把人安置在了一处购下的僻静宅院里。 “把我们戎羌的巫医叫来,看看他是不是中了什么魇术!” 一动不动的小俘虏太过呆板无趣。何况他害怕少年身上有什么东西,没查出来反而害了自己。 “哦对,把前段时日投靠过来的那个神棍也拉过来试试,动静小点儿,别被人注意到了。” 前段时日?神棍? 鹿溪立刻想到了如今逃之夭夭的蔺川。 正是那个道士动了手脚,他现在才会落入这种境地。 而且他总觉得那人对自己心怀不轨……
第98章 哑奴24 鹿溪眸底不禁露出几分恳求。 可是少年并不知道,他现在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会激起一个人心中最大的欲望。 尤其是乖巧地躺在这里,身上披着清凉的纱衣,奶白肌肤上残留的红痕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糜艳花朵。 阿曼卓手劲用得越来越大,掐着纤细的腰肢,额头都忍出了一层细汗。 “你就是这样勾引慕容夙和霍睢吗?” 真是个滥情的小混蛋。 这样的人,在戎羌是要被长生天问罪的。 鹿溪顿时明白他不懂自己的意思,有些泄气地敛上眸子,等待巫医和那个妖道的到来。 另一头,霍睢几乎被打得不成人形。 影一一闯进暗牢,便立刻把男人救了下来。 耳边萦绕着的搜查声音将男人从昏睡中唤醒,霍睢注意到周边的情况,瞬间抓住了影一的手臂:“你们是怎么救我出来的?” 影一眉眼沉了沉:“是夫人求助了一位姑娘帮忙传递信息。” 否则他们即使知道霍睢被慕容夙抓了,也一直未曾找到关押霍睢的方位。 霍睢立刻强撑着站了起来:“慕容夙不是傻子,他这样做,一定会激怒慕容夙!” 老皇帝沉迷女色且手段狠厉,慕容夙耳濡目染。若是暴怒了,很大概率也会用一些残忍的手段惩罚溪溪。 他不希望他受苦…… “主子,你现在身受重伤,夫人一定不希望你再为他涉险,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做。” 少年虽然单纯,但他也聪明。 主子应该想到的。 如今整片京都戒严,全是为了搜查他们的下落。 他们的人马早就被慕容夙拔除许多。如今所剩无几,能不能把霍睢安然无恙送出城还未可知,更加没有能力去救鹿溪了。 影一眸底闪过一丝自厌,不禁痛恨起他的无能。 哪怕当初他坚决一点,和主子一起去救人,或许都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这一晚注定很漫长。 慕容夙一边要瞒着霍睢失踪的消息,借此和戎羌磋商,一边下令封锁城门,搜查霍睢和鹿溪的下落。 在他的观念里,除了霍睢,鹿溪不可能跟着别人走。因此没有注意到早已被戎羌三王子悄然带离的舞姬。 “开门,搜查!” “官爷这是怎么了?皇城怎么忽然就戒严了!” “别废话,乖乖配合,否则小心你们的脖子。” “主子,我们先进地窖躲躲吧。”影一刚劝慰完,忽然发现霍睢紧皱的眉心浮现一缕思量。 男人苍白的唇微启:“不对劲。” 他们并不像只是来搜查自己的。 就好像……溪溪也失踪了,所以才会引得慕容夙如此狂躁。 “今天还发生了什么事,你一一与我细说一下。” 身为暗卫,影一搜集情报的能力非常强大,很快把戎羌来访、宫宴的事情娓娓道了出来。 霍睢的注意力顿时落在了阿曼卓身上。 他没有忘记,之前就是这个人抓了溪溪。 要说如今京城中有谁能在慕容夙注意不到的时候把溪溪带出皇宫,非他莫属。 霍睢抱拳咳了两声,身上的伤口又有崩裂溢血的痕迹。 他失力地倒在草垛上,额角渗出一层冷汗:“把我们曾查出来的,房主身份不明的院落都圈出来。” 而慕容夙望着空空如也的大殿,眸底布满了血丝,手指紧紧攥了起来。 一道又一道令人失望的消息传回来,他几乎濒临暴怒的边缘。 废物,都是废物! 不仅让人逃了,甚至找都找不到。 霍睢现在是不是就枕在少年的手臂上,等着他给自己上药? 一想到这个可能,慕容夙喉间便涌起一股腥气。 真想立刻再控制着少年,给霍睢捅上一刀……控制…… 慕容夙灵光一闪。 …… 阿曼卓在人进来前帮少年遮盖的严严实实。 蔺川一看到少年,眸底顿时掠过一抹暗光。 不愧是主世界选出的新神,吸引着这个世界所有气运之子的疯狂青睐。 只要他能吸食他的魂魄,便可以获取新神的躯体,混入神界实施魔族的报复计划。 一想到主神千万年来对他们的无尽打压迫害,蔺川就恨得牙痒痒。 若非当初……他们怎么可能失败!如今这些小世界也会被他们掌控主宰,成为供给他们的养料! 不过……马上就快了。 只要主神一死,剩下的神族不足为惧。 蔺川努力压抑着抽搐着想要勾起的嘴角,觉得天道都在帮他。 不然怎么会在他被一个气运之子重伤、另一个气运之子搜捕时,让他重新遇见自己的目标。 眼前这具身体,真是太完美了。 看到那群庸医对少年的症状束手无策,蔺川眸底闪过一丝轻蔑。 “三王子,据说有一种傀偶术可以控制想控制的人,只要傀偶术的主人不解咒,那人便始终只能想一个提线木偶般……蔺某对此恰好有些研究。” 他清晰地看到,缠绕在少年周围的红色丝线,束缚着他的手脚,宛若一个囚笼,将他牢牢地锁在里面。 慕容夙不愧是气运之子,居然对超越这个位面的能力,也能掌控。 不过这倒是帮他省了许多力气。 蔺川得到阿曼卓的首肯,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鹿溪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时,便警惕地睁开了眼睛,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掌握住。 他不住地望着阿曼卓,想要说他才是害自己变成这幅样子的人,不要让这个道士接近他,然而阿曼卓依旧没有理会。 只是私底下,阿曼卓警惕地观察起这个他并不熟悉的道士,发现随着他靠近床榻,眸底渐渐显露出狰狞的欲望。 他顿时想要拦下他,可是就在这时,身边陡然窜出了一个黑影。 少年眨眼间拔出床侧悬挂着的佩刀,一刀刺进了蔺川的胸膛。 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爆起,可见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蔺川正处于要蹲下的姿势,根本来不及防备。 黑色的眸底乍然浮现一丝血红。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少年,没想到竟在这时被偷袭了一招。 不……他不能死! 他还要回到主世界报仇雪恨。 一个神格都未形成的新神和低等世界的气运之子,怎么可能除掉他这个域外天魔! 蔺川抽搐着伸出手,想要握住少年的手臂实施血祭。 阿曼卓却陡然一个手刀砍昏了少年,旋即一脚将道士踹了出去。 他深深地意识到,鹿溪的状态很不对劲。就像这个道士所说,被什么不可名状的力量控制住了。 如果放任他醒着,估计自己也时刻处于危险中。 阿曼卓望向捅进道士胸口那一刀,暗暗嘶了一声。 光是看着就觉得疼! “三王子,御林军正往这边赶来。” 阿曼卓眉头一竖,立刻意识到可能少年身上还有什么联系,能让慕容夙锁定这里。 他们戎羌一向信奉神祇,故此并不会太奇怪。 不过现在明显不能待下去了。 他只能和随从躲在密道里。 “把这里所有可能暴露我们身份的东西都毁掉!” 密道的门刚一关上,外面就传来御林军甲胄碰撞的声音。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慕容夙红着眼从外面走进去。 他用那些看不见的红线,控制着鹿溪不知道拿起了什么东西。 但想必霍睢不会好受吧。 让最爱的人亲手杀了他,霍睢也算死得其所了。 内侍战战兢兢地跟在慕容夙身边,只觉得皇帝越来越不正常,像是疯了一般。 连那张俊美的面容都被嘴角勾起的怪异笑容所破坏,让他内心恐惧到了极点。 他隐隐猜测到屋里的人是谁,只能暗暗祈祷贵妃娘娘能够承受得住陛下的怒火。 慕容夙一脚踹开房门,笑容却倏地僵在脸上。 阴冷的目光落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道士身上,又在床上少年沉静的睡颜上打了个转。 居然是蔺川那个妖道把鹿溪掳走的吗? 是他误会溪溪了? 不,这也不能抵消鹿溪暗中动手脚放走霍睢的事实。 难怪要去冷宫,一定是和那些冷宫的妃子勾结。 他就不该一时心软放过那些妃子,先帝已逝,她们都应该为先帝陪葬! 慕容夙的目光从妖道身上挪开,凝滞在鹿溪身上,心中已经想了千万种惩罚他的方式。 恰好这个妖道也在,待他问清楚了,便能彻底解除后顾之忧。 不乖的妻子,是要被狠狠地梳洗一遍的,把他身上沾染上的属于霍睢或其他人的气息全部洗掉。 然后才能重新躺在他的龙床上…… 就在这时,蔺川忽然嘶吼了一声,抢先一步窜过去,攥住了少年的手腕。 屋内的空气无风自动。 慕容夙眸底盈起一片血红。 漫天的血色让他所有的预想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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