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道声音却远比他迅速。 鹿溪还没回过神,便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微臣参见陛下。” 语气卑微,可摄政王挺拔的身姿却丝毫看不出有弯下去的可能。 慕容夙眸光一暗坐回马上,阴鸷的眸子紧紧盯着鹿溪。 “多亏摄政王对朕身边的小哑奴仗义援手,溪溪,还不快谢过摄政王然后过来!” 鹿溪明显感觉到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些。 “不必了,虽然如今局势纷乱,这件事提出来有些不合适。但我与鹿溪历经生死情愫溅生,微臣恳请陛下为我们赐婚。” 慕容夙看到男人挑衅的眼神,脑海中轰得一下炸开。 不过须臾之间,他便恢复镇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个奴才身份卑贱,配不上摄政王。” “臣年近三十,本不愿耽误别人。故而以前歇了娶妻的心思,可见到溪溪,臣才知道何为缘分,愿举摄政王府之力,聘他为王妃。” 按理说鹿溪该感动的。 但他莫名打了个冷颤,嫌弃地推了推霍睢。 说话就说话,整那么肉麻干什么! 而霍睢却仗着这个机会,一顿疯狂输出。 自己好歹夺了影一的心上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出来说开也好。 慕容夙算个什么东西,说难听点他马上要就殡天了。 如今能安然无恙地活着,全靠百姓需要一个稳定的帝王,否则他早就把慕容夙杀了。 “如今各路诸侯造反,还请陛下入府与臣商量平乱事宜。” 他们商量的时候,鹿溪一直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视线如吐着芯子的蝮蛇般缠在自己身上。 又想让霍睢把自己放开回后院又想让找个地缝藏起来。 慕容夙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酒,发泄心中的怒意。 霍睢行事无忌,可以明目张胆地说要娶一个小哑奴为王妃。 可他不行。 他处处受掣肘,即使搬倒了左相,还有一个右相,还有那么多世家大族、高官重臣需要后宫来平衡,甚至连一个名分都没办法给那个小哑奴。 但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小哑奴与别人成亲洞房,他不甘心! 慕容夙的目光从下首席坐上愤懑的女子脸上掠过,旋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朕醉了,去散步醒醒酒,汝等自便。” 银州刺史的女儿眼见在座没多少人注意到自己,咬了咬唇跟着溜了出去。 慕容夙扶着假山的石头刚站定,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就从背后圈了上来。 他霍地转身将女子推搡到假山石子:“谁!” 女子眼眶微红,楚楚可怜地说道:“陛下,奴家的父亲是银州刺史。” 慕容夙故意暧昧地挑起她的下颌,语调上扬:“你跟过来是为何?” 听父亲说,摄政王极有可能是大燕以后的皇帝,她费尽心思地攀附,却不想摄政王居然看上了一个哑巴,甚至是个男的。 她想见见那小哑巴,将他踩到泥沼里,好打消他的念头。 但人都未进门,便被霍睢的暗卫拦了下来。 种种事情对她这个银州第一美人而言绝对是奇耻大辱。 今日陛下驾临,她便将目标转移到了慕容夙身上。 “陛下风姿卓绝,奴家见到您的第一眼便心生恋慕,还请陛下疼疼奴家……” 她的手指点在青年胸膛,正准备暧昧地往下滑,慕容夙却似笑非笑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不是喜欢摄政王吗?席上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女人顿时有些慌乱。 就在这时,慕容夙却单手撑在她头侧,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瓶。 “这东西是宫廷秘药,可以让一个贞洁烈女变成淫娃荡妇,你说……若是那小哑巴成了破鞋,还能当摄政王妃呢?” 女人神情一惊,心底浮现一阵狂喜,甚至没曾细想慕容夙如此做的用意,兴高采烈地接过了瓶子。 她是这座府邸的大小姐,自然指挥得动下人。 只消让人把药掺进那个低贱奴才的酒中…… “记得安排妥当点,不要露了马脚。” 慕容夙提醒了句,看着女人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揉了揉酸疼的额角。 他真是魔怔了,居然亲自出手。 可一想到自己看上的人在别人身下承欢,心中就像是焚起了熊熊烈火。 想乱刀砍死霍睢,想把那个背主的狗奴才撕成碎片! 鹿溪蓦地打了个冷颤,往霍睢怀里缩了缩。 “可是冻着了?”男人掐着那截细腰凑近了些,一开口便是满嘴的酒气。 少年立刻嫌弃地皱起鼻子,把侍从刚送上来的马奶倒进霍睢酒杯里。 他不喜欢喝酒,霍睢就让人准备了马奶。 可是他喝到嘴里才意识到男人的用心险恶,偏偏霍睢还不给换。 天道好轮回,现在就让他喝一杯醒醒酒!
第88章 哑奴14 鹿溪把酒杯递到男人唇边。 霍睢瞟了一眼白色的液体,从善如流地抿了一口,凑到少年耳畔。 他的嘴边沾着奶渍,眉头也戏谑地挑起,表情非常享受。 “溪溪,你觉得这像不像是在喝你的……” 鹿溪听到他拉长的腔调,脑海中骤然跳出房间内迷乱的那一幕,霍地从男人怀中站起来落荒而逃。 他刚刚背过身体,从台下的角度,众人都没有看到他和霍睢具体做了什么。 慕容夙一直未回到席间,待发现少年红着脸从主院里出来,便悄悄跟了过去。 可霍睢只是微醺,而非醉得不省人事,因此一直关注着他的动静。 眼见慕容夙一直未归,他自然不放心让鹿溪一个人离开,恰好拦住了慕容夙。 “陛下,肖想臣夫非明主所为。” 难道是掌了权柄,连掩饰都不想掩饰了? 若非溪溪害怕他打人,他绝不会隐忍至此,看见慕容夙那张脸都厌烦至极。 霍睢摩挲着手指,似笑非笑地垂下眼帘:“您现在还有事相求吧,不如我们移步前厅?” 慕容夙气息一滞。 那个蠢货应当是吩咐后厨在马奶中加了料,甚至已经起效,溪溪的脸色明显不对。 他现在若是不过去,很可能最后给霍睢做了嫁衣裳。 “朕还是对摄政王歇脚的地方比较感兴趣,去你的书房吧。” 银州刺史的园林九曲七折。 森森树影中,鹿溪依稀见到几个黑影朝自己身上拢来,伴随着的是拂动草叶的沙沙声。 可等他往四周望去,却不见丝毫人影。 鹿溪不禁拢紧了衣衫,步履匆匆地往回走。 身后,两旁的灌木丛中,影一掸了掸衣袖,一脚踹在家丁打扮的人身上:“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鹿溪前脚刚回到院中,两个男人后脚便结伴进来。 瞧着他们互相挤踩的动作,鹿溪莫名有种打情骂俏的错觉,心底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味道。 酸酸的。 他记得……原剧情中这两个人才是一对,他算不算是插足的第三者啊? 系统一听他的心声,瞬间一个鲤鱼打挺蹿了出来:【溪溪你不要胡思乱想,慕容夙明显对你心怀不轨,霍睢是挖墙角的,慕容夙现在才是想当小三!】 系统一黑就是两个人。 鹿溪的心情却一点儿都没有好起来。因为他想跟进去书房,霍睢却横眉竖目地让他回去休息。 等他们关上门,鹿溪不知怎么地就做贼心虚般回在门外,捧着脸坐在石阶上。 他弄出的动静对两个内力深厚的人来说很难忽略。 慕容夙的脸色瞬间黑了。 不过是短短时间,小哑奴便离不开摄政王了吗? 霍睢没有错过青年脸色的变化,挑了挑眉,心里更急了点。 更深露重,万一把溪溪冻伤了怎么办! 他着急想和慕容夙商讨出对敌的政策,一股邪火却陡然自小腹处升起。 霍睢的脚步微晃,神色瞬间变了,想要快点儿处理完出去。 “陛下……” 鹿溪听到里面交谈了没几句,便乒铃哐啷一阵乱响,方才还忧愁的神色顿时消息得无影无踪。 他立刻提起袍角跑上去敲了敲门。 不是在谈论如何退兵、赈济灾民的事情吗?怎么……怎么忽然打起来了! 他刚伸出手要敲门,里面忽然裂开一条缝,一只粗糙的手强硬地把他拖拽了进去。 男人双眼通红,呼哧呼哧喘着气,宛如一只凶恶的猛兽。 鹿溪通身覆盖着浓郁的雄性气息,吓得一时有些懵了。 他这段时间被霍睢想方设法灌输了许多知识,自然清楚抵在自己臀下的那根大帐篷有多可怕。 药玉顶多只有他的手指那么粗,可霍睢的是大帐篷呀! 少年紧抿着唇,眸底盛满了惊吓。 被霍睢放到空旷的书桌上后,就手脚并用地往后退了退。 慕容夙饶是再笨,也清楚是霍睢中了药。 而小哑奴怕他。 可见道貌岸然的摄政王也是威逼利诱,否则少年怎会答应嫁给他! 青年嘴角略出一丝笑意,正想把霍睢打晕,顺势带走鹿溪,但颈上蓦地一痛。 失去意识前,残留在脑海的最后一幕是绷着冷脸的霍睢。 鹿溪趁霍睢解决慕容夙的时候跳下桌子,垫起脚尖想要逃跑。 然而还没走出一步,身后就传来一股巨大的压迫力,把他面朝下怼到了桌子上。 “溪溪,不乖。” 温热的呼吸仿佛湿软又灼人的火舌,撩烧着耳后的肌肤。 鹿溪感觉整个人被烫化了,手指抠着桌面边缘,摸到了霍睢的手掌,害怕地摇了摇头。 霍睢没想到药效这么厉害,前赴后继的浪涛将男人的理智尽数吞没在无边的海中。 他粗喘着,把少年翻了个身。 “溪溪,不要怕,会很舒服的。” 骗子!若是舒服得话,他怎么不拿个那么粗的东西捅一捅自己! 霍睢却连少年朦胧得泪眼都看不清了,轻车熟路地咬开他衣服上的绳结,大掌拖住光滑细腻的脊背。 不过他还是克制着,解释了一下。 “这次不骗你,我中了暗算,自己解不了。” 虽然他在这边的亲信较少,可入口之物贯来小心谨慎。 霍睢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在宴会上中招的,他现在也没有精力去思考。 眼前的少年在他眼中已经变成了一块馨香软糯的糕点,而这白软糕点是他肖想了许久的。 幸好前面经过这么多日的铺垫,鹿溪并非完全无法容纳他。 经过霍睢熟门熟路的揉弄,掌下的糕点很快就化成了一滩甜水。 紧接着……蛟龙入海,势必搅起狂风骤雨。 海上波涛汹涌,那龙却像是玩上瘾了般,一头扎入,又突地腾空而起,掀起一朵又一朵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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