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剂摊开在地,气味比之前更为明显,靳戏成哪怕心底再否定,也闻出了味道,并清楚地感觉体内更为明确的排斥。 这不是药,是alpha的信息素。 垂在身侧的手指捏紧,靳戏成感受房间内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心想,那他算什么。 靳戏成再次打量身前的玉清,只觉得陌生。眼下他迫切地想要玉清说什么来否定他的想法。 他又问:“清清,你爱我吗?” 说到这,他提醒道:“今天我们结婚。” 玉清贪婪将试剂下肚,体内的躁动逐渐被安抚,五感逐渐回归。玉清听清了走廊外传来的司仪说话声,和夹杂在其中的吵闹。 他想起来了,今天是他的婚礼。 和他结婚的是,玉清抬眸,手指垂落,他看清了眼前alpha的模样。 玉清嘟囔道:“不是...不是你。” 靳戏成登向前逼近,“清清,你在说什么?” 玉清的眼神逐渐清明,他嗫嚅了下,看着靳戏成的面容,脑海里浮出北辰的面孔。他说:“我爱你。” 靳戏成定了定,笑了下,只是他笑得并不好看。所幸唐绵并不在意,任由alpha将自己拽起,并为自己整理有些乱掉的发型和嘴角。 靳戏成说:“马上要到我们出场了,快走吧。” 玉清点头,不自在地回看满屋狼藉,略微窘迫地收回目光,跟随alpah的脚步出门。 在长廊拐角,两人要分别。 这时,看似已经恢复正常的靳戏成低声问道:“所以爱我,不是我哥,对吗?” 玉清顿时愣在原地,回过神时,靳戏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在不远处,是等待陪他入场的玉父。 玉父笑容满面,看上去结婚的人仿佛是他,对玉清招招手,“快。” 待玉清近了,玉父无意识发问:“还顺利吧。” 玉清莫名捏紧了手指,自顾自地躲开玉父的目光。 “应该吧。”
第22章 “我会向你证明。” 唐绵攥紧手指,任由冰凉的水穿越指尖,流淌在水池中。 方才他在大厅收到了玉清的消息,全身一振。关于靳戏成的部分已经令他无感,只是当他注意到靳演的名字。 玉清说要从他手中夺走靳演。 他的心里顿生难受憋闷,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场。可在他离开前,靳演象征性地拽住他的手腕,说会向他证明。 怎么证明。 他和玉清长得这么像。 躲在洗手间不敢出去的唐绵看向清晰映出他面孔的镜子,指尖滑过镜子中的嘴唇。 “不要浪费水。” 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唐绵猛地惊醒,抬起手腕想要按下出水龙头,却别身后越出的手抢先一步。 是个容貌艳丽的omega。 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看他。 唐绵没见过他,连忙道谢想要离开。对方看着,提高音调,“你是靳演上将的妻子?” 唐绵顿住脚步,不知要不要应下。 这时,后面说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我家alpha与上将大人交好,恰好遇见你,想同你认识下。” 唐绵回身,窘迫地笑了下,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向对方展露友好的态度。玉清的话还是在他心中留下了印象,他不敢承认他的身份。 omega没多说,只道:“婚礼马上开始了,我们出去吧。” 说罢,他自来熟地挽住唐绵的手臂,在唐绵尚未反应过来时,将人带离卫生间。 正如他所说,婚礼开始了。 司仪话语喜庆又调皮,厅内的灯光调成了欢喜的亮色,众人欢呼一片,小花童在欢声笑语中撒花上场。 只经历过一场失败婚礼的唐绵站在长廊的出口观看全场,他没有回到座位,身旁的omega也没有。 唐绵发出本能地感慨:“好美。” 说罢,他下意识向靳演的方向看了一眼,意料外同注视他的alpha对上视线。 这时,玉清在玉父的带领下走上满是花瓣的舞台,身旁的omega撞了下唐绵的手臂。 “你的alpha看上去等你很久了,快回去吧。” 唐绵快速眨了眨眼,他有些迷茫和无措,他不知道该不该回去。 他说:“你觉得他在等我吗?” 陌生的omega惊讶,似乎疑惑他的笨,“不等你的话,为什么要一直注视你,等待你的回应。” “好了,快去吧。” 唐绵被他推了一把,脚步动了,在盛装出席的玉清走向靳戏成时,快步跑向靳演。 他说要证明给他看。 他想看。 * 靳演起身,在唐绵气喘吁吁停下时,为其拉开座位。 在新人耀眼光芒的覆盖下,两人并不起眼。 斑驳细长的光映在唐绵清丽的面孔上,靳演情不自禁,“怎么这么急。” 唐绵“嗯”了声,为方才的小心思发羞发囧,偏开头落座。 但方一坐下,他又想起靳演同他保证时略显小心的神情,他的心蓦地软了下,仰头轻声道:“我想看。” 华丽的音效下他的嗓音毫不起眼,靳演却尽数听清了。 他的视线怜爱地抚摸omega的发丝,没有任何犹豫地回应,“我早已准备好。” 只不过在发现玉清发送的短信时,他决定收回对靳戏成和玉清的怜悯,将一切提前。 靳演仰头向灯光照耀下的新人看去,不知为何,台上的靳戏成恰巧看向他和唐绵的方向。两人视线甫一碰撞,靳演眯起眼睛,靳戏成捕捉不到他眼眸里的情绪,径自扭回头。 但这一瞥让靳演注意到不对劲,他仔细观察玉清和靳戏成的神色,才发现漫天的喜悦中,两位新人笑容算不上真心。 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靳演摸出通讯器,轻敲两下,重新揣进口袋。 随着司仪准备的一系列的小互动结束,新人相伴下台敬酒,宾客们重获自由活动的权利。不少人端起酒杯来到靳演一桌前,将祝福的话语轮番送至他的口袋。 靳演礼貌点头,只是不停举杯相碰。 他在奉承话之中,锁定靳戏成和玉清的身影,待两人巡场一圈,落座到他所在的桌时,靳演收回了笑容。 玉清脱离了莫名的假性发情,眼下恢复冷静和常态,说是常态,又有所不同。在他心里,礼成,他已嫁入靳家,成为靳家名正言顺的人,所以他的行为和言辞更为放肆。 许是酒意上头,又或是风光大盛,模糊了玉清脑海里对靳演的危险认知,他单手撑住下颌,懒散又放肆地说道:“上将大人,这下可以叫您哥哥了吗?” 玉清俏皮又故意地眨眨眼。做作的动作令身旁的靳戏成笑容一僵,将手中的酒杯放下。 靳戏成说:“清清。不要没礼貌。” 玉清不甚耐烦地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嘴角勾了勾,又放下。他在桌下晃了晃腿,脚尖不经意地踢过靳戏成。 已经嫁入靳家的他不太在意舔狗的想法了。 不过玉清还是装模作样地娇笑为自己结尾。 这时,唐绵坐直上身。他本就矜贵,笑吟吟的样子更显背后身家名贵。唐绵没说话,只是学玉清掀起眼皮看了眼靳演。 靳演一直注视他,蓦地被看,全身过电般激灵。 本就在嘴边的话,伴随耳尖泛红一同放出。 “抱歉。不行。” 靳演试探地向唐绵伸出手,唐绵没搭上手心,只是眼神向后绕,睫毛跟着颤了颤。 靳演若有所思地将手臂绕到omega背后,向前挪动,轻轻揽住了唐绵的腰。 靳演和唐绵皆是敏感地一颤。 玉清不爽地咂舌。还想再说什么,面色惊恐的玉父由远及近跑过来,跑近了又抿出苦笑,恭敬弯腰,佯装自然。 “靳演上将,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大喜日子,可不能开这种玩笑啊。”玉父讨好道。说罢,余光试探性地向四周看去,对上宾客的视线又压着哭丧脸笑笑。 靳演好整以暇,心底默默感受omega的香软,嘴上毫无情绪,“正如公告所说。” 靳演斜眉看靳戏成,“我的好弟弟,曾经的好弟弟——” “愿意为了同心爱的omega结婚,自愿与靳家断绝关系。” 话落,从方才就默不作声的靳戏成埋头,随即抬眸将眼前人的神态尽收眼底。 玉父擦了下冷汗,打哈哈,“哎呦,您这是什么话啊。娶了心爱的omega怎么就断绝关系了。” 靳演冷笑:“当然是靳家不允许如此omega进入。” 玉父的冷汗顺沿额角滑下,隐没在领口。他强颜欢笑,“我们清清品行端正,没什么问题。” 说着,玉父想到什么,抿了抿干涩的唇。 揽在唐绵腰上的手指犹如敲桌面般轻轻敲击,唐绵察觉到异样,放置在膝盖上的手指捏紧。与此同时,他听到身旁的靳演说,“要我直说吗?” 话音未落,他暗示性极强地扫了眼靳戏成,察觉到alpha目光的靳戏成心底的猜忌加深。 “你瞒我什么了吗,清清。”他声音很轻,近乎自言自语。只是说完这句话,靳戏成的目光莫名投向靳演身侧的唐绵。 他心想,为什么长相如此相似,他的清清却总是让他失望。 听完全程的玉清脸色发沉,他撇嘴,试图强行转移话题,“没想到堂堂上将大人如此介意一个称呼,大不了不喊了就是。” 玉清佯装很热,扇了扇风,顺势扭开头,对靳戏成笑了笑。 在他的认知里,他的笑容捕获靳戏成的最大武器,只要他笑,什么事都会过去。 只是这次,还不等靳戏成开口,向来寡言少语的靳演再度放话,讨人厌的omega终究让他失去了耐心,空闲的手扣了扣搁置在桌面上的通讯器。 靳演说:“质疑我之前不防看看新闻。” 玉清和玉父同时震惊,靳戏成则深深垂下头。玉父动作飞快,打开通讯器,一眼便看到了屠版的话题。 “靳家二少为真爱同靳家决裂。念在过往兄弟情深,靳演上将支付了巨额断绝费。” 玉父吓得手指打颤,语无伦次地询问靳演,又将质疑怼到靳戏成面前。 “戏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计划,玉家后续的发展全部压在这一场大婚上。殊不知,多少人看在靳演的面子上对他伸出了橄榄枝,其中不乏曾经他想都不敢想的人物啊。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靳戏成小幅度地摇头,说道:“爸爸,先坐下吧。” 玉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将目光投向玉清。玉清也是方才知道靳演命令副官发出的公告,难以置信地反复观看,在玉父发出疑问时,拍桌而起。 “怎么可能?!” 玉清破防大叫,不顾身上喜庆的红色,他快速巡视全桌,滑过一个个人,最终将视线放到默不作声的唐绵身上,“是不是你对上将大人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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