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几乎用了全力,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其他两人见状吓了一跳,没想到对方这么厉害,瞬间有些慌乱,但仍旧壮着胆子朝赵北川攻击过去。 赵北川没学过功夫,不过仗着力大打了对方个措手不及,这俩歹人却是在武行实打实练过的,很快就看出对方不会武。 他们围住赵北川和陆遥两人,时而假意攻击,时而退后拉远距离,反正就是不正面对抗。 他们知道拼力气肯定不是这人的对手,打算就这么耗着找机会偷袭。 陆遥吓得手脚冰凉,这次托大了,原以为这些人跟上次黄牙子一样,就是来找麻烦打一架的,没想到竟是奔着要他们命来的…… 眼看着对方的试探越来越频繁,赵北川开始慌了,他不怕自己受伤,就怕伤到陆遥。再这么耗下去两人都得没命,他咬着后槽牙,突然暴起主动朝其中一人劈砍去。 他这么一动就露出了破绽,另一人趁机向他身后砍去! 锋利的刀尖划破棉衣割开皮肉,在骨头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陆遥惊恐的尖叫,“来人啊,快来人救命!!!” 然而长水街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一个人,就算有人听见也不会出来帮忙,这种事躲还来不及呢,谁会主动往上撞。 * 另一边陆乙和陆十六正在朝酒坊走去,走到半路上陆十六突然想起明天就是十一月了,这一旬的买菜钱还没要。 “要不咱们回去一趟?” 陆乙懒得再跑一趟,“要去你自己去,我先回酒坊了。” 陆十六啐了一口,“不要买菜钱,明日大伙就喝粥吧。” 陆乙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他往食肆这边走,走到食肆门口见大门锁上了。 陆乙没好气的说:“你看吧,我就说得白跑一趟,还不如明日再找主子要。” “万一主子明日不过去呢?” “那就喝粟粥呗,又不会饿死。” 陆十六气的够呛,转身准备往回走,突然听见一声叫喊,他停下脚布竖起耳朵,“你听像不像主子的声音?” 陆乙摇头,“没听清,别管那么些了赶紧走吧。” 陆十六觉得不对劲,朝着声音方向走了几步再次听见呼救声,这回他听清楚了正是自家主子!撒腿便朝那边跑了过去。 此时,赵北川和最后一个人僵持住,两人握着刀谁都不敢先出手。 赵北川后背挨了一刀,血把衣服都湿透了,脑袋一阵阵发晕,陆遥不停的呼救希望能找到人帮忙。 最后这人狗急跳墙,打算先解决陆遥再杀赵北川。 却不想身后突然跑来一个人,手里抱着一块砖头,照着他脑袋就砸了上去。 那人捂着额头转过头,却不想赵北川一刀劈了过来,直接将他脖子砍了大豁口,鲜血喷了陆十六一脸一身! “啊,啊啊啊……”陆十六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三个凶手一死两重伤,赵北川见没了危险,身上突然卸了力朝旁边摔去。 陆遥赶紧伸手接住他,结果力气太小被赵北川压在地上。 “快过来帮忙!” “哎,哎哎哎!”陆十六爬起来,连忙把赵北川扶起来。 “只有你自己来的吗?” “陆乙也在,陆乙快过来!” 蹲在食肆门口的陆乙听见呼声,犹豫了半晌才走过去,见地上躺着死人吓得哎呦一声坐了个屁墩。 陆遥急的够呛,怒斥道:“别他娘磨磨唧唧的,赶紧起来把我夫君送去医馆!” 陆乙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背起赵北川朝附近的医馆跑去。 陆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扔在地上,“陆十六,把活着的这俩人给绑了弄到铺子去!” “是!”他壮着胆捡起一把刀,从死人身上割下布条,把那两个晕死过去的人绑住了手脚,慢慢拖到食肆后院。 死了的人也没落下,怕给主子找麻烦,一并带回了食肆后院藏起来,然后便坐在铺子里焦急的等待着。 另一边陆遥和背着赵北川的陆乙来到附近的医馆,此时医馆早已打烊,陆遥顾不得太多砰砰砰砸门,“郎中,开门快开门!” 敲了一盏茶的时间里面才传出脚步声,“这么晚了,明天再来吧。” “给你银子,快帮我救人!” 打开大门从里面打开,睡眼惺忪的郎中问:“谁病了?” “我相公被歹人砍了一刀,流了好多血!” “啊,快进来吧!” 郎中让三人进屋,自己去点着烛台。 陆乙把赵北川放在竹榻上,累的蹲坐在墙角喘着粗气。 陆遥擦了把脸上泪水和汗水,伸手握着赵北川的手,安慰着他也像安慰自己,“没事的,一定没事。” 因为受伤的位置在后背,正好砍在肩胛骨上,足足有半尺长。 郎中拿剪子把伤口附近的衣服剪开,皮肉恐怖的翻着,最深的地方可见骨头。 “嘶,怎么伤的这样重!先等一下,我去取针线过来帮他把皮肉缝上。” 在没有麻药和消炎针的古代,这种伤几乎是致命的,一旦感染发炎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 陆遥突然想起自家铺子里有酒,酒可以消毒虽不及酒精但也能用上! “陆乙你在这看着,我回铺子一趟!” “啊,哎……”陆乙蹲在赵北川身边,腿都快蹲麻了也不敢站起身。 陆遥飞奔回铺子,猛地推开门吓了陆十六一跳,“主,主子您回来了!” “那俩人呢?” “都在绑在后院了。” “看好了,别让他们跑了!” “是!” 陆遥抱起一坛酒,又匆匆跑回了医馆,把酒拿来时郎中正在给赵北川缝合伤口,没有麻药和镇痛药,直接把赵北川疼醒过来。 他双唇发白,额头渗出冷汗,两只手握着拳头疼得微微颤抖,陆遥看了一眼泪水便决堤而出。 恨意在心底不断滋生,同烈火一般煎熬着他的心。 究竟是谁这么恨他,要对他下此毒手? 几个名字在脑海里闪过,首先排除掉姜莹,两人现在是共赢关系,她不可能派人来杀自己。 况且就算她想要酒方子也不会用这种法子,直接让州牧大人下一道命令,找个由头把他关进去方子自然会乖乖交给她。 那么就剩雅斋居和全福酒楼了。 自己把酒卖给金玉楼肯定会挤兑全福酒楼的生意,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全福酒楼的老板肯定恨死他了。 还有雅斋居,上次他找黄牙子闹过,难保这次不会动了杀心。 陆遥一直以为,只要自己不主动招惹那些人,他们就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却不想你退一步对方进一尺,你退三步他们蹬鼻子上脸拿你当软柿子捏! 这一刻他的思维彻底转变,与其不断退让,不如主动出击,对付这种又蠢又坏的人,就该一棒子打死让他永远没办法翻身才对! 郎中缝好伤口,血渐渐止住。 陆遥管他要了一块干净的布,沾上酒擦拭伤口,疼得赵北川一个劲倒吸冷气。 “忍着点……马上就好了。”陆遥抖着手帮他擦了两遍,直到上头的血痂都清理干净后,郎中撒上伤药用麻布一圈圈缠住身体。 “回去记得不能沾水,三日换一次药,我再给你开几副补气血的药,好好养着看看如何。” “多谢郎中。” “先别着急谢我,他这伤太深,今晚肯定得发热,如果一直退不下来……那我也没招了。” 陆遥咬着唇点头,“我省的。” 拿了药交了银子,陆乙背着赵北川把人送回家,家中小年和小春早就等急了,小年好几次要出去寻人,都被小春拦住了。 外面天这么黑,万一嫂子和大兄没什么事,他们两再让人拐走可就麻烦了。 两人焦急的守在大门口,直到听见外面陆遥熟悉的声音,才急忙跑去把大门打开。 “大兄!嫂子大兄这是怎么了?” “先进屋再说。” 把赵北川送屋里,放在在炕上,小年和小春看见他后背上沾着血的衣服,吓得脸色苍白。 “陆乙,你先去铺子上跟陆十六留在那,看住后院那两个歹人,如果他们醒了就问是谁指使的,谁能问出来赏他五十两银子!” 陆乙一听眼睛瞪得老大,“是!” 等人走后陆遥才跟小年和小春说出实情,“回来的路上,我们碰上三个歹人持刀将我俩拦住,你大兄为了保护我,后背被人砍了一刀。” 小年抹着眼泪,“大兄他……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有嫂子在,肯定不会让他出事。” 小春见陆遥手上还有血,连忙跑去打了一盆温水过来。 “嫂子你洗洗脸,郎中开了药吗?我去煎药。” 小年道:“我也去。” 陆遥把药递给二人,“去吧,一次煎一包,两碗水熬成一碗就行了。” 两个人拿着药去了厨房,陆遥把布巾浸湿,先帮赵北川擦了擦脸。因为失血过多,这会儿赵北川整个人都是晕的,虽然能听见旁人说话却没什么力气睁开眼。 他察觉到陆遥坐在自己身边,帮他盖上被子,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到半夜时果然发起热来,陆遥用温水一遍一遍的帮他擦手脚腋窝降温。一直烧到天亮,体温才慢慢降下来。 不知道是拿酒消毒起了作用,还是赵北川的身体素质太变态,那么大的伤口竟然都没发炎,到晌午的时候人已经清醒过来,还喝了两碗米粥。 陆遥见他没什么事了才放下心,让小年和小春留在家里照顾他,自己则去了铺子里。 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醒了,陆十六和陆乙询问他们是谁派来的,询问的手段无非就是扇耳光,拿棍子打。 这俩人一个被赵北川踹断了肋骨,一个被砍了一刀,伤的都不轻,倒也是硬骨头,竟生扛着一句话都不说。 陆遥走上前,抓起其中一个人的头发道:“告诉我是谁派你来杀我们的?” “呸,老子不会说的,你直接给个痛快。” 陆遥冷笑一声,“痛快?敢对我相公下手指望我能给你痛快?陆乙去烧锅热水!” “是。” 陆乙把旁边的灶台点着锅里添满了水,不多时水烧开了。 陆遥拿起水漂,舀出一瓢开水照着两人劈头盖脸的泼了过去,滚烫的水浇在身上霎时把两人烫的皮开肉绽,惨叫声不绝于耳。 旁边陆乙和陆十六吓得目瞪口呆,之前还觉得主子性格软脾气好,如今一看,这哪是什么良善人分明是恶鬼罗刹啊! 一瓢不解恨,陆遥又舀起第二瓢泼在他们身上。 其中一人见陆遥还要泼开水,吓得连忙大喊:“我说,我说!是邱老三花钱雇我们,二百两杀了陆家食肆掌柜的,事成之后再付三百两,求您饶命,求您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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