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川惊讶的摸着胸口,“这里好像烫起来了。” 陆遥自己也抿了一口,“嘶——好酒!” 小豆拉着他衣摆也想试试,陆遥坏笑着递给他,让他喝一小口尝尝。 “啊!好辣!”刚喝一口小豆就被辣哭了,赶紧跑去屋里喝凉水。 陆遥让小年试试,“一点都不辣。” 小年笑着摆手,“不要不要,嫂子净骗人!” 陆遥见她不上当又给小春喝。 小春腼腆的接过陶碗,小口抿了一下,小脸瞬间被辣的通红,但仍旧装出没事的模样。“嗯,一点都不辣。”说完放下碗也跑进屋里喝水去了。 惹得陆遥和赵北川哈哈大笑。 一直蒸到晚上九点多,第二缸高粱米全都蒸完后才熄了火。 两缸原浆一共蒸出七坛酒,每坛二十斤也就是一百四十斤,出酒量不算低了。 这些酒先用麻布封好口,上面再盖上大片的树叶,最后在外面裹上一层黄泥封严实,放几十年都不会坏。 收拾完院子里的东西已经月上中天了,两人赶紧洗了澡钻进被窝里,商量这些酒怎么分配。 “曹五爷那给他送去一坛,上次的事他帮了不少忙,咱们只请他吃了顿饭实在太轻了。” 赵北川嗯了一声,“一坛会不会有点少?” 陆遥翻了个身趴在他胳膊上道:“有句话叫物以稀为贵,东西越少才越值钱。送的多了人家反而不当回事。” 赵北川宠溺的刮刮他鼻子,“你说的都对。” “葛校尉和曹副尉那边也各送一坛,剩下的拿到食肆里这几天上架。” “卖多少钱合适?” 陆遥想了想,“听说全福酒楼最好的酒是两贯银子一壶,那个壶差不多能装一斤左右的酒水。我觉得咱们就按这个价格来就行,明日先去陶铺卖些酒具回来。” “好。” “以后若是每桌吃饭的食客都点一壶酒,咱们一桌最少能赚二两银子,十桌就是二十两岂不是要发财了?” 赵北川被他这财迷的小模样勾的心直痒痒,拉进怀里好一顿亲,直把人亲的喘不过气才放开。 陆遥勾着他的脖子,脸蛋红扑扑的问,“都忙了一晚上了,你不累啊?” “不累,来一回吗?” “那你悠着点,明天还得起来干活呢。” “我来干,你要是累就在家歇着。” “喂!”陆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已经被压在了身下,宽阔的臂膀固定在他两侧,这一宿又是不眠夜…… * 第二天一早,赵北川便抱着酒坛子先去了曹家。 刚巧曹五爷在家,好奇道:“赵掌柜的,你这是拿了什么好东西啊?” “之前托您帮忙找道孩子,我们也没什么能报答的,这不是我家夫郎酿的酒好了,给您送来一坛尝尝鲜。” “哟!他还真酿出来了!”曹五爷连忙让小厮把酒坛接下来,他这人平生没什么爱好,唯独爱美食和美酒。 这陆家食肆的美食是一绝,酒还不知如何。迫不及待的让下人打开,自己尝尝味道。 封口的黄泥一撬开,酒味霎时充满整个花厅,曹五爷惊的目瞪口呆,这味道他竟闻都没闻过…… 连忙把下面的叶子和麻布摘掉,浓香的酒气彻底挥发出来,还没喝人就要醉了。 “快,快去给我书房里珍藏的套杯子拿来!” 小厮连忙跑去端来那套酒具,这是上京送来的青瓷,质地轻盈外观雅致,平日曹五爷宝贝的紧,生怕不小心打碎了。 今天遇上好酒也舍得拿出好杯,让小厮先倒上一壶,自己斟满一杯。 赵北川在旁边提醒道:“五爷,这酒比较烈,您喝的时候悠着点。” 曹五爷笑道:“我最喜欢烈酒,那淡酒喝着跟猫尿似的,嘴里一点味儿都没有。”说着端起小酒杯先放在鼻尖闻一闻,闭上眼睛摇头感叹,“妙,妙,妙。” 然后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这酒并非像赵北川说的那么烈,入口柔,唇齿留香,入喉滚烫,后劲儿无穷,简直美不胜收! 一杯酒下肚,曹五爷道:“这酒你们家酿了多少?” 赵北川含糊的说:“眼下只出了七坛,送您一坛,再给军营两位官爷送去两坛,余下四坛打算放在铺子里卖。” “怎么卖的?” “我家夫郎想着二两银子一壶,一壶差不多能装一斤酒,一坛子酒二十斤,也就是四十两银子。” 曹五爷大手一挥,“剩下的四坛你们别放铺子里了,全都卖给我吧!” “这……”赵北川有些为难。 “你不是四十两银子一坛吗,我给你们五十两,这四坛酒先卖给我,以后你们酿了再拿去铺子卖。” 赵北川连忙道:“可不敢要您的银子,您要是喜欢,我给您送过来。” 曹五爷直接让小厮跟着去家里搬,连带着把银子硬塞给了赵北川。“快拿着,五爷不白喝你家的酒!” 他品了这么多年的酒,还是第一次喝到度数这么高,味道这么好的,得多买下几坛,今年过年给上京的哥哥们送去尝一尝! 家里的四坛酒给了曹五爷,不过后头还有六海缸没提炼的,这几天慢慢弄,食肆早晚能卖上。 下午食肆关了门,赵北川又把另外两坛送去军营。 这阵子边关准是不太平,军营里气氛非常严肃,来的时候士兵都在操练着,葛长保也难得收起笑脸,接过酒坛子,简单跟赵北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回到家时,陆遥带着三个孩子已经把做酒的东西安置好,准备继续煮酒了。 今天依旧是蒸了两大缸的高粱,全部封好后明日先拿两坛去铺子里卖着,毕竟价格摆在那呢,寻常人家可舍不得拿二两银子出来买一壶酒喝。 谁承想这陆酒一上架,没过多久就在平州府爆火了! * 这事还得从曹五爷身上说起,话说那日他得了五坛酒后,四坛藏起来留着过年送礼,余下那一坛一个人喝没意思,便办了一个斗酒会,邀请自己的朋友们与九月初九重阳节来家里赏菊斗酒。 受邀前来的全都是平州府有头有脸的人物,因曹五爷的家世和地位都愿意卖他这个面子。 既是斗酒,大伙自然不能空着手来,每个人都带了一坛家中的存的好酒,顺便挑选出今日的酒魁。 宴会开始前曹五爷拉着好友曲天神秘兮兮的说:“今日酒魁我势在必得了!” 曲天是这城中最大镖局的二掌柜的,他这人是个酒蒙子,一听这话顿时瞪大眼睛,“五爷可是得了什么琼汁玉液?赶紧拿出来给我们尝尝!” 曹五爷但笑不语,让大家先把带来的酒都拿上来,每个人品一品,谁家的酒得的夸赞最多,谁的酒获胜。 来的客人非富即贵,拿的酒水自然也没有差的,有竹叶清,菊花秋,大麦酒、玉壶春还有千里迢迢从南地运送来的桑酒。 小厮们将酒一一摆好,宾客们负责品尝。 大家虽然口味不一,但好酒喝一口就能尝出不同来。 目前得到最多夸赞的就是桑酒,这酒是用桑葚酿制的,颜色呈黑紫色,入喉酸中带甜回味无穷,大伙尝惯了北方的酒水,冷不丁喝到南方这种果酒,自然是赞不绝口。 有人道:“今日这酒魁怕是要被迟大人得去了。”桑酒就是他拿来的。 迟兴得意的拱拱手,“谢谢诸位抬爱,这酒实在运送不便,来去的路费花了大几百两银子,才运了这么几坛回来。” 迟家是药商,经常赴南地收药,所以才买的了这桑酒。(此南地非现在的南方,而是黄河以南的地方。) 曹五爷不着急,等大家的酒都品完了才命下人把自己的酒拿出来。 每人只倒了一小杯,酒清的跟水一般,干净透明,但味道却香的钻鼻子。 “五爷,你这是什么酒啊?” “别着急,大伙先尝尝再说。” 大家拿起酒杯都放在鼻尖嗅了嗅,“唔!好香啊,闻着像是高粱味儿。”不得不说这人鼻子是真灵,一下就闻出了原料。 接着有人拿舌头舔一舔,舌尖瞬间酥麻,再放进口中品一品,竟是不舍得喝下这小小的一杯酒。 曹五爷看着心里乐坏了,心想果然大伙的反应都跟自己差不多,“诸位,我这酒如何啊?” “好酒!” 斗酒会,陆家的酒当之无愧拿了酒魁,大家伙不停的询问他这酒是从哪买的,卖多少钱,还能买到吗? 曹五爷只得告诉他们,“这是陆家食肆酿的酒,究竟多少钱我不能说,毕竟人家还没往外卖呢!” 没想到曹五爷这一通显摆,竟然意外帮陆家打响了知名度。 * “老板,今日还有陆酒吗?” “有,客官要多少?” “你家还剩多少?” 陆遥一愣,“还剩十七斤……” “我家大人都要了,这是三十五两银子,坛子也给我们吧!” “这,这坛子也不值一两银子啊,哎小兄弟你莫要着急。”陆遥拦不住人,酒坛子直接被人抢跑了,陆遥看着手里的银子不知说什么好。 到了下午陆续又来了好几个买酒的人,可惜今日只拿了两坛酒,陆遥告诉他们明日再来买。 其中有人直接留下五两银子做定金,叫他明天务必给他留一坛。 下午食肆关门后,陆遥拿出银子放在桌子上。 赵北川满脸兴奋道:“酒都卖出去了?” 陆遥点点头。 “卖这么多银子,怎么看你还不大高兴的模样?” 陆遥叹了口气,“我怕这酒,又像当初的豆腐一样保不住……” 酿酒的时候陆遥没考虑太多,本着怎么好喝怎么做,做好后价格定的也够高,以为至少卖上一两年才能打出名气,谁成想不过六七日就在这府城里传开了。 而且今日来买酒的人,看穿着打扮都不像普通人,陆遥心里便忍不住担忧起来。 当初几十贯的豆腐都有人眼红,如今这白酒一斤就值二两银子,还供不应求。 一千斤酒可就是两千两白银,白花花的银子难保不被人惦记。 虽然他们现在表面上背靠军营和粱家,但只要有心人查一查就明白,他们跟梁家几乎没有半分关系,若是遇上大麻烦粱家肯定不会插手,所以陆遥心里才担忧。 他们已经失去一次豆腐方子,难道还要再失去一次酿酒方子吗? 陆遥沉声道:“这酒是咱们食肆以后发展的本钱,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出去了!”
第92章 第二日,陆遥依旧是拿来两坛放在食肆卖,被订下的那一坛酒,一早就被人取走了,剩下的一坛开始散卖。 上午曹家的小厮来了,询问今日能不能加一桌,曹五爷临时要请几个朋友来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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