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是死了么?”梁错道:“死了竟还能看到你这小子。” “呸呸呸!”梁翕之:“要死你自己死,我救了你,陛下难道都不知感恩戴德么?” 梁错没有理会他,原来不是做梦,自己是真的活了过来,肩膀的疼痛传来,箭镞已经被拔掉,伤口包扎的工整,但还是有些渗血。 梁错道:“刘非呢?朕……似乎看到他了。” 梁翕之翻了个白眼,道:“刘非他出去了,说是有要紧事,马上便回来。” 梁翕之把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与梁错大体说了一遍,典军将军联合南赵叛乱,把罪名栽赃在梁翕之身上,还声称梁翕之挟持了大冢宰出逃,已经发布海捕文书,满天下的抓捕他们。 梁错听罢,敏锐的抓住了重点,道:“你在皇陵三里外安排了伏兵?” “我、我……”梁翕之哑口无言眼。 梁错眯眼道:“若没有典军叛乱,你果然想杀朕。” 梁翕之梗着脖子,道:“无错!我便是想杀你,做梦都想!你杀了我君父与娘亲!这么多年来,我日日夜夜的想要报仇,有甚么错!?” 梁错沙哑的道:“朕没有!朕要说多少次,朕没有对大兄和大嫂下手,咳……” 他说到此处,因着激动咳嗽起来,肩膀的伤口撕裂,又开始渗血。 叩叩叩—— 有人敲门,晁青云从外将门推开,面容寡淡的道:“草民斗胆打扰陛下与侯爷谈心,太宰回来了。” 梁错听到“太宰”二字,立刻将梁翕之晾在了一边,挣扎着坐起身来,道:“刘卿?” 刘非从小破屋门外走进来,将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扔在榻上。 梁错道:“你去了何处?听说外面正在通缉你,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 刘非摇头,纠正道:“并非是通缉于臣,严格意义上来说,臣在海捕文书上算是受害者,通缉的是曲陵侯……与陛下。” “朕?”梁错似乎有些吃惊。 刘非将文书告示展开给他们看,果然,通缉的人像除了梁翕之之外,竟然还有梁错,但梁错的身份并非是大梁天子,而是梁翕之的叛军部下。 梁错道:“朕甚么时候变成他的部下了?” 显然,这是典军的阴谋,他想要将梁错和梁翕之一网打尽,一劳永逸永除后患。 刘非道:“如今的当务之急,便是与丹阳卫尉屠将军汇合,但陛下与侯爷正在被通缉,恐怕还未走出一里地,便会被热心群众举报抓住,毕竟……通缉的赏银还挺高。” 梁错与梁翕之都沉默了。 刘非将那布包展开,道:“所以臣特意去寻了此物,为了陛下与侯爷的安危着想,还请二位以大局为重。” 梁错:“……”朕怎么有一股不太安心的错觉? 梁翕之奇怪的道:“你方才便是去寻这些东西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甚么好东西……” “咦——?”梁翕之发出一声疑惑的感叹,食指中指一捏,拽起布包里软绵绵滑溜溜的物件儿,惊讶的道:“怎么有女服?还是罗裙,这是丹阳城时下最风尚的款式……诶等等。” 梁翕之说着说着,仿佛被卡住了,瞪大眼睛,瞠目结舌的道:“刘非,你不会是想让我穿这个罢!?” 刘非清冷的面容,划开一丝浅浅的笑意,那笑意明媚而撩拨心弦,任是谁看了都会怦然心动。 刘非噙着这样令人难以拒绝的笑容,幽幽的道:“请陛下与曲陵侯,以大局为重,穿上女服。” 梁错:“……”刘非让朕一个人穿女服还不够,竟弄来两套!
第48章 陛下火辣 刘非“热情”的介绍,指着梁翕之手中嫩粉色的女服道:“正如侯爷所说,这套嫩粉罗裙,可是丹阳城时下最风尚的款式,在这偏僻小镇,实属不好淘换,店家说了,穿上犹如出水芙蓉,月下桃花,娇俏不可言说。” 梁错:“……” 梁翕之:“……” 刘非又拿起另外一件女服,道:“这套女服清雅鹅黄,穿起来端庄大方,略有不同的是,这是为已婚夫人准备的女服,店家只有这么两套成衣,因此臣便全都买下来了。” 他说着,看向梁错和梁翕之,目光幽幽带着微笑,上下审视着二人,又道:“不知陛下侯爷,谁穿少女的女服,谁穿少妇的女服?” 梁翕之下意识开口:“我……” 他瞬间掉入了刘非的圈套之中,刘非并没有勤勤恳恳的劝说二人穿女服,而是直接跳过了这一步,直接让二人挑选女服。 梁翕之脑袋一热,梁错立刻抬手拦住,道:“朕不穿女服。” 他看了一眼梁翕之,道:“曲陵侯自也不愿意穿女服,对也不对?” “哦——对!对!我不穿女服!”梁翕之后知后觉,还有些后怕,差点中圈套,好阴险的刘非啊!笃定的道:“本侯是绝对——绝对不会穿女服的,太宰你便死了这条心罢!” 梁错据理力争道:“便算是被反贼通缉,咱们也可以用别的易容伪妆,何必……” 他嫌弃的看了一眼扔在榻上的两条女服,眼皮狂跳:“何必一定要穿女服呢?刘卿,你这怕是夹带私活,以权谋私罢?” 刘非倒是坦然,很平静的道:“不瞒陛下,臣正是。” 梁错:“……” 梁翕之:“……” 自从父母惨死之后,梁翕之从未与梁错如此统一战线过,他想了想,自己刚才差点中了刘非的圈套,在这件事情上,自己还是要听梁错的,让梁错去和刘非周旋,事关本侯的威严,决计不能妥协。 于是梁翕之十分聪慧的道:“孤……孤听陛下的,倘或陛下穿女服,孤便穿女服,倘或陛下不穿女服,孤也决计不会穿女服的。” 梁错冷笑一声,道:“你现在听朕的了?” 梁翕之梗了梗脖子,反正此时逃难在外,也不怕那些繁文缛节了,竟然扔给梁错一个大白眼儿。 梁错道:“总之,刘卿再想其他法子罢。” 刘非却道:“陛下难道忘了与臣的约定么?还有书契作证。” “甚么约定?”梁翕之有些子好奇,奇怪的看向梁错与刘非。 梁错面容一僵,饮酒误事啊,朕根本没有印象和刘非签订了书契。 刘非游刃有余的微笑道:“书契上还盖有陛下的大梁之宝印信,曲陵侯还未见过书契,不如……臣将书契拿出来,展示给曲陵侯一观,如何?” 梁错眼皮狂跳,额角青筋一窜一蹦,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倘或女服的书契拿出来,岂不是足够梁翕之笑上三年五载的?实在太过丢人。 刘非微笑催促道:“陛下,如何?” 梁错深深吸了一口气,黑着脸道:“朕又想了想,刘卿的法子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身为大梁的一国之君,朕……咳,朕自然分得清楚轻重缓急,不过女服而已。” “没错!”梁翕之在一旁点头叉腰,符合着梁错。 “诶?!”他刚点了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瞪大眼目道:“你同意换女服了?!你怎么就同意了?!不是说好了不同意么?!” 刘非转头对梁翕之道:“方才曲陵侯有言在先,只要陛下同意女服,曲陵侯亦会女服,曲陵侯可不要食言而肥呢。” 梁翕之:“……”突然觉得刘非好可怕。 刘非重新拿起两件衣裳,道:“粉色的少女罗裙,还有鹅黄的少妇女服,二位如何挑选?先到先得,买定离手。” 梁错与梁翕之互相对视一眼,二人眼中明显划过一抹明争暗斗的狠色,下一刻瞬间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全都抓向那条粉嫩的少女罗裙。 啪! 嘶啦—— 梁错和梁翕之从小习武,二人争抢罗裙,险些将裙子直接撕了。 梁错沙哑的道:“曲陵侯,你还想与朕争抢不成?” 梁翕之冷笑一声,道:“如今又不在丹阳宫中,你的命都是我救的,如不是孤,你还躺在山沟沟里喝溪水呢!如今不知感恩戴德,竟还、还跟我抢一条罗裙,你要不要脸?” 梁错眯眼道:“你敢辱朕?” 梁翕之道:“我只是问你要不要脸,我可没说你不要脸!” 梁错道:“看来朕平日待你太亲和了,朕……” 梁错气得便要下地去拿梁翕之,但他受伤颇重,伤口本就在渗血,这样一动更是疼痛的厉害,脸色瞬间泛白,咬着牙关支撑。 梁翕之吓得向后退了两步,但看到梁错惨白的脸色,登时有恃无恐,抢过那条粉色的罗裙,一脸小人得志的笑容:“裙衫是我的喽!你就去穿老妪的衣衫罢!” 刘非纠正道:“虽这款鹅黄的女服,并没有那般流行,但也不算是老妪的服饰。” 梁错和梁翕之不听,他们似乎都觉得嫩粉色的好看一些,既然大局已定,必须要穿女服,二人谁也不愿意让步。 刘非揉了揉额角,一脸的无奈,他从未想过,一国之君和一地封侯,二人会因为争抢一条粉色的罗裙而大打出手,也不算大打出手,就……就一直在斗嘴? 一直未曾开口的晁青云这个时候走上两步,道:“如今只有两条女服,不如这般,请太宰装扮成入城经商的富贾,而草民便是商贾的管事家宰,穿粉色罗裙之人,扮成商贾的妹妹,剩下鹅黄女服,自然便是商贾的夫人,如此乔装改扮,想必合该无人可以发觉。” 刘非的妹妹? 刘非的夫人? 梁错和梁翕之再次对视一眼,两个人眼眸都在晃动,似乎正在快速思索着甚么。 随即吧嗒一声,粉色女服掉在地上,二人竟是同时松手,方才还被抢破头皮的粉色女裙,瞬间无人问津,冷冷清清的撇在一边。 梁错和梁翕之又是同时出手,同时抓向那条鹅黄色的女服,女服瞬间绷直,脆弱不堪的料子哪里禁得住他们这般撕扯,随时都要被撕成布条。 刘非揉了揉额角,道:“若是女服撕烂了,便请二位光着屁股出门。” 梁错和梁翕之均是眼皮一跳,梁错道:“曲陵侯可听到了?若是撕烂了女服,你便光着出门!” 梁翕之冷笑:“哈哈!谁说是我光着出门?没准是陛下您呢!” 梁错道:“你敢如此与朕说话?朕叫你放手!” 梁翕之据理力争:“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陛下身为一国之君,难道不该做天下楷模,知恩图报么?” 梁错威胁道:“你便不怕朕治你的罪?” 梁翕之不屑道:“你先想法子回丹阳城罢!” 刘非:“……” 晁青云:“……” 二人谁也不想让,加起来最多三岁,不能再多了。 “嘶……”梁错突然眼眸一动,痛苦的呻*吟起来,瞬间放开女服,捂住自己的肩膀,瘫软在榻上,无助的好似一朵体型硕大的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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