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言走到一半,便听见柳玉失魂落魄的笑声。 桑言停住步子,往回一看,神崖上早已没了人影。 桑言只觉呼吸困难,他心脏一紧,差点摔倒在地上。 傅玄野离开了神族,桑言像是离开水的鱼,每天都过得及其艰难。 他不会坐以待毙。 桑言必须去问天国,找到傅玄野,和他说清楚。 如果傅玄野他移情别恋了,或者他嫌弃自己现在这副模样,那至少,也得待在傅玄野的身边。 桑言才不会放弃,他必须得好好活着。 桑言心中酸涩,他把宫殿里能用上的宝物钱财,路上需要的干粮,各种解药和毒药,全部装进储物戒里。 等着两日后的百花节,趁乱逃出去。 百花节是神族十分重视的节气,和类似于春节这样,大家其乐融融,团聚在一起,吃酒赏花。 侍卫们下午会放半日假,和家人团聚。 这天是全年中,守卫最松懈的日子。 因为傅玄野受伤,神族白年来,过了唯一一个,不和问天国打仗的节气。 全族人都很开心,载歌载舞。 桑言已经摸透了神族的路线,只要解决掉身边的明月和明阳,离开是水到渠成的事。 桑言陪着族长吃完晚膳,回到自己的宫殿里。 让侍卫在院子点起篝火,又让厨子们准备了烧烤,作为夜宵。 桑言在神医那儿学习那么久,毒药没有练出来,倒是配置了不少调味料。 他拿出自己特制的干辣椒粉,撒在烤串上,放在火上一烤,香味传遍整个院子,飘出十里远。 桑言亲自下厨,他撸起袖子,让周围执勤的侍卫围在篝火旁,人手一串。 “好吃吗?” 众人点头。 桑言笑眯了眼: “好吃就多吃点。” 桑言烤第三轮烤串时,抬眼一看,周围一个个,纷纷栽倒在地上。 原本不想这么费劲的,但这些侍卫一个个精明得很,一点酒都不沾。 桑言还在篝火里加了药,想着要是他们不吃烤串,篝火里的熏香也能迷倒一群人。 桑言把院子里的侍卫,侍女点了数,把他们的工牌拿出来,一个个放在桌上。 工牌下面压着一封信,为了不让这些人受到牵连,桑言用性命起誓,想来那爱子如命的族长,应该不会为难这些人的。 做好这一切,桑言背着包袱,头也不回,朝神崖跑去,一路畅通无阻。 第二天,族长坐在正殿之首,下面跪着一群瑟瑟发抖的侍从。 族长抖开桑言留下的信,洋洋洒洒三页纸。 “父亲,孩儿要去寻那贵人,勿念。” 族长以为后面是长篇大论,表达孩子对父亲的思恋,等族长往后一翻,居然是赤果果的威胁。 “父亲,孩儿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是当值的侍从名单,若这里面有一人受到父亲责罚,孩儿便死无葬身之地,坠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族长再往后,居然都是当值的人名。 族长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神医立刻上前,给他喂了一颗丹药,他才缓和下来。 族长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都下去吧!明月和明阳留下。” 侍从们互相对视一眼,还以为自己没听清,把少爷弄丢了,居然一点责罚都没有。 等众人退下后,族长揉了揉眉心: “少爷失踪的消息不能泄露出去,暗卫全部出动,暗处搜寻少爷的消息,一旦找到少爷,无论用何种方式,也要将其带回来。” “是。” 明月,明阳异口同声道。 桑言没想到问天国居然如此之大,从神族的边界出来,就到了问天国。 问天国的人倒是和蔼,没有桑言想象中那般凶恶。 桑言穿了件斗篷,可以遮住身上的神族封印,还能掩盖他没有修为的事实。 一般人不敢打他的主意。 桑言在一家露天茶馆,要了一壶茶。 店家上茶时,桑言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茶钱。” “好嘞,客官,您慢用。这是找您的余钱……” 桑言打断道: “不用找了,想和大哥您问个路。” 店家眼睛笑眯起来,一脚踩在板凳上,拍拍胸脯道: “问路您是找对人咯,小人在这块,人送外号百晓生。 不知客官想去何处?” “在下想去问天国的都城,怎么走最快?大概几日能到?” “都城可不是谁都能进的,你得有高贵的身份,才允许进入。 不过小人有个朋友,专门办假身份,需要帮你引荐一二吗? 只要有了身份,通过传送阵,最多五个时辰就能到。” 桑言又拿出一锭银子: “多谢大哥。” 桑言被那店家带到一个买猪肉的摊铺上,那店家吆喝道: “老哥,来生意了。” 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拿着一把斧头,从里屋钻出来,他声音粗狂: “干啥?” 店家揽住桑言的肩膀,大拇指指了指桑言: “买猪头肉。” 那屠夫目光阴狠地落在桑言身上: “进来吧!”
第二百零九章 你杀过猪吗 桑言在外面停留片刻,没有跟进去。 店家拍了拍桑言的肩膀: “大兄弟,怎么不进去?” 桑言喉结动了动: “我再考虑一下。” 这屠夫看着,实在太像骗子了,桑言害怕掉进狼窝。 桑言转身,头也不回地撒腿就跑,那店家和屠夫也没跟上来,桑言跑得气喘嘘嘘。 把那猪肉铺甩出几里远,桑言才停下来。 “施主,你印堂发黑,有邪祟入体,只怕时日无多,近日可有呼吸困难之症?” 桑言抬起头,一个糟老头子盘腿坐在路边,他面前铺着一条黢黑的破洞的毯子。 上面摆放着各种物件。 有桃木剑,辟邪剑法,合欢丹…… 桑言的视线落在角落里,卷起来的羊皮纸上。 “这个是什么?” “这是问天国的地图,十枚上品灵石。” 桑言从兜里摸出十颗灵石,把那地图买走了。 他走到僻静的地方,展开地图,问天国的都城处在最中央的位置,名为问天城。 要进入问天城,需经过五个传送阵。 这五个传送阵分别在不同的五个城池中,呈同心圆一般,由外往内深入。 最外城叫无名城,就是桑言所在的城池。 混乱无序,街道上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人,抢劫持强凌弱比比皆是。 最中间是问天城,是问天国的都城,占地面积最广,国土呈正四边形,每一边都有一个传送门。 中间三城,从内向外,分别以金,木,水城为名。 桑言按照地图上的位置,走到最近的一个传送阵,买完票后,半个时辰。 就从无名城,进入到了水城。 这座城如名字一般,所有建筑,皆建筑于水面上,出行需要坐船,或者乘坐仙鹤。 相比起无名城,秩序好太多。 这里的一切井然有序,出行船只,仙鹤都运行在自己的航线上,再搭配上橙红色的天空,彩霞荡漾在水波上,被揉碎成星星点点。 实在是太美了。 桑言坐在船头,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喝着米酒,赶往下一个传送阵。 进入木城的人很多,传送阵前排了很长的队伍。 等到桑言时,他拿出兑换好的钱币,购买乘坐传送阵的票。 “卡?”售卖传送票的人伸手。 桑言把钱递给那人,售票人手一抖,桑言的钱掉在地上,他语气不善地瞪着桑言: “身份卡,没有不能乘坐传送阵。下一个……” 桑言被人流挤到一边,他捡起地上的钱,烦闷地皱了一下眉头。 看来,那屠夫没有骗人。 桑言叹了口气,去花楼打探消息,终于找到一家能办证的地方。 等他坐船找到那位置,居然还是一个卖猪肉的摊位。 桑言一瞬间不太想下船。 但这里是水城唯一能办证的地方。 在船家的催促下,桑言硬着头皮,走进猪肉铺子,里面传出刀剁的声音。 一个屠夫光着膀子,露出鼓胀的肱二头肌。 他抬头瞪了一眼桑言: “作甚?” 桑言吞咽口水,强装镇定道: “买猪头肉。” 那屠夫把砍刀往菜板上一扔,发出碰碰的声响。 “猪头肉买完了,明日再来。” 桑言道: “是花楼的谢姑娘,让我来的。” 桑言拿出一个香包,递给屠夫。 那屠夫脱下血淋淋的手套,接过香包,左右翻看一遍。 沉声道: “进来吧!” 走进屋内,屠夫从一个架子里端出一个托盘,上面到不同地方,待的时常不一,下面标的价格也不同。 但都只有到木城,金城。 “怎么没有问天城?”桑言问。 屠夫挑眉: “你要去问天城?做什么?” “你只说能不能做?”桑言沉声道。 “当然能。” 屠夫弯起唇角,拿出一个金色的牌子,上面写着一百万上品灵石。 桑言带出来的灵石不多,但值钱的宝物不少,随便拿一样去当铺当掉,就够了。 “价格好说……” 屠夫打断桑言: “这只是定金,付了钱,咱们再往下谈。” 桑言从怀里摸出一个银蛇戒指,上阶灵器,市场价值千万灵石。 那屠夫眼睛都亮了,桑言在他面前虚晃一眼,便收了回来。 “这个当做定金,够了吗?” “够,够。” 桑言冷哼一声: “只要你能满足我的需求,不止这银蛇戒指,还有更多的好处给你。” 屠夫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的笑,脸上的凶意散去: “您想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 “明日卯时,在这里会面。” “好。” 桑言在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下,胸口处压抑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再不和傅玄野见面,他真的会缺氧而死。 桑言望着窗外的月光,心里有些酸涩。 天还没亮,桑言就在猪肉铺子面前等着,他想着拿了身份牌,立刻就去传送阵买票。 店铺里亮起灯,嘎吱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屠夫光着膀子招呼桑言: “进来吧!” 桑言走进屋,一套粗布衣服丢过来。 “换上。” 桑言不明所以: “我是来拿身份卡的!” 屠夫瞪了桑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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