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梁郁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将时容与提了起来,倾身在对方耳边道:“弟子知道,师尊也不是个怕死的人,所以弟子,绝不会让师尊这么便宜的死了。” 时容与垂眸看着他,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洞两,能开痛觉屏蔽吗?梁郁要冲我发疯了。” 系统:“痛觉屏蔽只能使用一次,你确定要现在用吗?” 时容与:“……那还是留到血池吧,但是这只能使用一次的规定怎么还不改改啊?我记得我上次提过意见了,万一任务中途疼死了,任务失败,扣的还是我的奖金!” 系统:“嗯……据说主神系统那边没批,说是不利于走剧情,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演技的。” 时容与:“……万恶的资本家。” 系统:“不过主神那边通过了痛觉降低的审批,你要尝试一下吗?” 时容与看着梁郁另一只手缓缓抚到了他的手腕间,动作看似温柔,可那眼神却冰冷异常,他心中警铃大作,连忙道:“开开开!” 他心里刚喊着打开痛觉降低,梁郁便已经生生折断了他的手腕,剧痛瞬间从腕间传来,还好系统开的及时,剧痛只停留了一秒,但这一秒也足够时容与额头冒出了虚汗。 他面色痛苦,低低轻呼了一声,右手以一个极为扭曲的动作垂下。 可梁郁只是漠然的看着,他看着时容与痛苦的表情,他本该痛快的,他明明在替他自己和师兄报复,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开心? 他神色冰冷,甚至有些麻木,缓缓的,又握上了时容与的另一只手,如法炮制,再次折断。 晏诲看着梁郁如此残忍的做法,忍不住道:“梁郁,他终究是你师尊,你如此待他,欺师灭祖,果真是入了魔道吗?” 梁郁扯了扯嘴角,嗤笑了一声:“师尊?他时容与也配?他甚至配不上怀瑾仙尊的名号。” 梁郁一边说着,一边废了时容与的手腕脚腕,晏诲抬剑朝他刺来,想要救下时容与,却在剑锋距离他一尺时,黑雾挡住了晏诲,令他无法再往前刺入半分。 晏诲蹙起了眉头,注满灵力,将黑雾生生划开,寒光眨眼劈到了梁郁的肩头,梁郁却是连着时容与一起,闪身在了百米之外。 好快的速度! 晏诲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魔气朝着他劈了过来,晏诲连忙侧身躲开,那魔气堪堪擦过他的脖颈。 晏诲落在地上站定,看着梁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只见鲜血沾了满手。 他瞳孔一缩,口中却缓缓溢出鲜血,一口接着一口。 方石仪:“掌门师兄!” 莫霖:“掌门师兄!” 梁郁没有理会他们,转头又看向了时容与,此时的怀瑾仙尊因为四肢的疼痛而脸色发白,修仙界第一美人,即便面露脆弱的模样,却也是好看又惹人怜爱,苍白的唇色与雪一般,好似绛雪峰上堆砌的雪人,只需要他稍稍用力,便会碎了, 可梁郁丝毫没什么怜爱之心,只是抬手探入了时容与的灵芥中——灵芥是修者储物之地,一般旁人是不可能擅入的,此地与神识相通,一旦触碰,便是连神识也让人畅通无阻了,无人会冒如此风险。 梁郁只是随意一探,时容与刚要挣扎,灵芥阻挠着梁郁的探入,却被梁郁强势的击碎了那道防护。 时容与眉头皱得更深,在梁郁探入灵芥的那一瞬间,他的本就受了伤的神识叫嚣着抗议着,疼痛席卷了整个灵台。 梁郁从灵芥中拿到了青玉扇,抽离出来,他当着时容与的面展开那把青色灵力流转的扇子,轻蔑的瞥了时容与一眼,冷笑道:“师尊这青玉扇上,沾满了我的血吧?” 时容与看着他,气息微弱:“你要做什么?” 下一秒,梁郁如同撕一把纸扇,轻而易举的将青玉扇撕碎。 青玉扇是时容与的本命法器,修士的本命法器被毁,修士也会遭到反噬。 时容与今日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吐那么多血。 韶华在圆台上看着梁郁的动作,欲言又止。 他有些想让梁郁停手,怀瑾仙尊虽然一声未吭,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怀瑾仙尊已经身受重伤。 而梁郁,轻而易举的将怀瑾仙尊伤成这个模样,一件一件,像是在清算什么,却又不杀了对方。 所有的仙门弟子都这么看着,看着声名赫赫的怀瑾仙尊,被自己的徒弟废了四肢,任凭对方在灵芥中探囊取物,无力阻止那人毁掉他的本命法器。 毫无还手之力,狼狈至极。 简直就是折辱。 可韶华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去劝梁郁停手,毕竟澍清师兄尸骨无存,是妄虚宗欠梁郁的。 青玉扇被撕碎,扇子上的灵力散去,变成了普通的一把扇子,黯淡无光,就这么被随手丢到了一旁。 时容与还没缓和过来,梁郁又靠近了他。 他喉间满是血腥,发不出什么声音,只能抬眸冷冷望着梁郁,那双平日里见了他总会噙着点笑意的眼眸,此刻唯有深渊般的黑,与无尽的冷。 那人挨得他很近,随后缓缓抬手,贴上了他的小腹。 时容与一刹那,知道梁郁要做什么,沧海秘境中,梁郁也是这般将幻境中的师尊折磨致死的。 他瞳孔一缩,梁郁的魔气已经渗入了他的丹田,化神期的丹田中满是灵力,褪去元婴的稚嫩,灵府中是一个虚幻的他。 但魔气横冲直撞,将时容与的灵府一寸寸捣毁,时容与的脸色也越来越白,身体不自觉抖了起来。 还好系统给他开了痛觉屏蔽,不然这会儿他怕是要疼死在这里了。 这狼崽子对付反派师尊倒是一点儿也不手软。 梁郁看着时容与宛如白纸一般的面容,嗤了一声:“师尊真是好定力,不像弟子,被毁修为不得结丹时,早就疼得缩在地上了。” 修为被毁,四肢被废,时容与最终还是昏了过去。 但梁郁没那么容易放过时容与,他看着狼狈的时容与,心中的恨意不曾平复半分,阴鸷的视线紧紧盯着对方,而后带着人消失在原地,朝着魔界掠去。 方石仪撑着身子站起来,看着身上满是鲜血的晏诲,静静道:“掌门师兄方才,可是尽了全力吗?” 晏诲转头看他,反问道:“怀瑾是我师弟,我没能救下他,反而让魔头如此折辱他,是我之过……” 方石仪没再说话,只是静了几息,只听见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开来。 他转头望去,是晏诲的本命灵剑,胥归。 他垂下眸,轻叹了一声。 “梁郁,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话音刚落,晏诲脸色猛的一变,只见妄虚宗上空,有银光极速掠来,伴着上古神的气息,一声龙吟在半空中彻响。 银鳞闪烁,几乎让人不敢与之直视。 “上古蛟龙……梁郁竟然能收服蛟龙?!”
第41章 药魔看着从外面疾步走来的欲魔,放下腿张望了一下,没看见梁郁,才问:“不是去救尊主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去了吗?人呢?难不成已经迫不及待的去房间了?” 欲魔看了一眼八卦的药魔,故意吊了她半天胃口,东叹一声,西叹一声。 药魔朝他翻了个白眼,走到欲魔面前,轻轻一抬手,雪白如玉的柔荑伸到了欲魔面前,一条金色的蛇从她手臂间盘旋着滑了出来,最终缠在药魔纤细的腕间,冲着欲魔“嘶嘶”威胁着。 欲魔看了两眼那条蛇,扬起了个笑脸:“我说,我说,姑奶奶你把手放下,去那边坐着慢慢听。” 药魔轻笑了一声:“乖,赶紧说。” 她说着,放下了手,轻薄如纱的衣袖将金色的蛇盖住,她一个旋身坐回了椅子上,双腿又搁上了椅子扶手,等着听药魔讲述妄虚宗的事。 欲魔收了笑,淡淡道:“死了。” 药魔看向他:“死了?谁死了?” 欲魔在旁边也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尊主的心上人,他那个师兄呗。” 药魔眨了眨眼,一双眼睛里满是不解,遗憾,愤怒:“你们不是去救人的吗?没救到?那尊主……人呢?不会殉情了吧?!” 别啊,他们才刚把魔尊迎回来。 欲魔十分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尊主……当场把魔种彻底炼化了!” 药魔的表情变成了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么凶!” 欲魔:“毕竟可是心上人魂飞魄散了啊。” 药魔点头,颇为赞同:“也是,不发疯就不错了。” 欲魔:“……” “发疯了,尊主把妄虚宗的掌门和几个长老都打伤了,然后把怀瑾仙尊……废了。” 药魔顿时直起了身子:“什么?!废了?!怎么废的?快说来让我高兴高兴。” 时容与手里不知道有多少他们魔族的鲜血。 欲魔想到那个场景,也十分痛快:“尊主断了时容与的四肢,撕了青玉扇,废了他的修为!” 药魔闻言,直接拍起了手:“好,真好,干得漂亮!就冲这个,咱们拿下妄虚宗,也是指日可待了。” 欲魔笑了笑:“尊主把时容与带回来了。” 药魔:“嗯?没杀他?” 欲魔点头:“没杀,说要折磨他,我等会就申请也折磨折磨他,给血魔报仇!” 药魔灵光一闪,魅惑的双眼中闪过狡黠:“那我也要去。” … 时容与再次醒来时,周遭的环境一片阴暗,喉咙和头都隐隐作用,神识的伤难以恢复,他刚想撑起身子,手却根本动弹不得,疼得他又是一阵晕眩。 他扭头看了一眼自己垂在地上的手,不论他如何想要动作,那手就像并非是他的一般,全然不受他控制,他只能感受到腕间传来的疼痛。 他放弃挣扎后,缓缓朝四周望去,黑雾在他周围缠绕着,魔气似乎想要吞噬他,缠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上气。 魔气与灵力相冲,将一个修士扔进满是魔气的屋子里,无异于将生灵扔进了火炉里。 他轻轻动了动,一旁便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醒了?” 时容与抬眼看去,只见那人藏在浓雾之中,他看不见对方的神情,但他听得出来,是梁郁的声音,比往常要更沉,更哑。 时容与看着他,想要激怒对方,赶紧走剧情死遁,这里拖得越久,他只会被不必要的折磨:“怎么?不给澍清报仇吗?澍清要是知道,他死了,我却还活着,想必死不瞑目吧?” 梁郁果然动了怒,瞬间破开黑雾,闪身到了时容与面前,一把将他扼着喉咙提了起来:“你也配提他?” 时容与轻笑道:“你不是很在意澍清吗?现在他死了,你怎么不陪他一起死呢?” 梁郁冷笑了一声,沉沉的望着时容与:“你若是轻易的死了,黄泉路上,我可没脸见我师兄,所以你可要撑住啊?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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