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也有?”看着猝不及防怼到自己面前的平安符,梁煊惊讶。 “殿下为何没有?”谢云槿故作疑惑。 他早发现了,从他拿出小木箱起,梁煊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落在他手里的小箱子上,尤其在他说哪个平安符给哪个人时,从期盼到失落,想忽视都难。 “我以为……”梁煊轻咳一声,他以为阿槿没有给他准备。 “以为什么?”谢云槿睁着大眼睛看他。 “没什么。”梁煊不太好意思别开目光。 谢云槿晃晃手里的平安符:“那,殿下要吗?” “自然要。”生怕谢云槿反悔,梁煊动作迅速从谢云槿手里取走平安符。 谢云槿收回手,忍不住,闷闷笑出声。 梁煊捏着手里的平安符,耳朵悄悄红了。 马车在长宁侯府门前停下。 谢云槿下车:“殿下,我进去啦。” “嗯。”梁煊跟着下来。 “殿下不用再送了,我自己能回去。” 梁煊为他整理好衣服:“进去吧。” 知道他们今日回来,侯府一早便派人在门口候着,看到马车走进,连忙通知府里主人。 老夫人与侯夫人亲自来门口迎接。 一行人给太子行礼。 与梁煊告别完,谢云槿大步走向老夫人,扶住她手臂:“祖母,您和娘怎么都出来了?在府中等我就好。” “在府里等也是等,出来走动走动也好。” 马车辘轳走远,谢云槿一行人进府。 边走老夫人边问:“殿下怎么亲自送你回来?” “殿下说刚好顺路,先把我送到家。” 老夫人回想刚才两人在门口告别的场景,总觉得不太对。 但想到太子从小就对槿哥儿不一般,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况且他们槿哥儿心性跟个孩子似的,应当不是那样。 谢云槿把自己求的平安符送给祖母和娘亲,得了两位夫人好一顿稀罕。 老夫人和侯夫人身边的心腹也得了主子送的平安符,一个个感动得不行。 他们真是好福气,试问哪家下人能得主子亲自求来的平安符?不说东西贵不贵重,只这份心意,便足以抵过一切。 回到自己院子,谢云槿把给知书等人的平安符挑出来,送给他们。 金祥院。 老夫人留下侯夫人:“你给槿哥儿物色的世家女如何了?” “儿媳挑选了一些,还没与槿哥儿说,上次提了一嘴,槿哥儿不太愿意。”侯夫人道。 “你与我说说,都是哪家的女孩。” 侯夫人说了几个,都是顶顶好的孩子,看出来是用了心的,老夫人满意点头。 “槿哥儿年纪小,没个定性,现在定下,是不是太早了些?”侯夫人本来是为了防止长宁侯才请老夫人出面,现在长宁侯那边危机解除,她便没那么急了。 槿哥儿今年才十六,可以先不用着急。 老夫人没有回答,事关太子,且她只是怀疑,不好跟儿媳说,只道:“槿哥儿也到了知晓人事的年纪,你可有给他选人?” 一般世家子到了年纪,屋里都会有教导人事的婢女,十五六屋里还没人的,已经算迟了。 当然,也有为了不移孩子性情,刻意不让的。 侯夫人一直觉得自己儿子年纪还小,确实没考虑这点,摇摇头。 “我这里有两个知根知底的,先给槿哥儿送去,他不喜欢再说。”打定主意,老夫人叫来崔妈妈,吩咐一番。 崔妈妈把两个婢女叫来,给侯夫人长眼。 “你先过过眼。” 侯夫人打量两个女孩。 面相温婉,生得水灵,不是那等狐媚祸主的长相,一言一行举止有度,身段也好,饶是侯夫人,也挑不出不好来。 “母亲费心了。” 当晚,谢云槿发现屋里伺候的人是两个眼生面孔。 水灵灵的,穿着也比其他侍女清凉,谢云槿不习惯陌生人近身,摇铃叫来知书。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是老夫人送来伺候世子您的。”知书一早便得知了两人的作用,按老夫人意思把人安排进屋里。 “祖母突然给我送人做什么?我这里又不缺伺候的人。”谢云槿不解。 看出谢云槿完全没理解老夫人的意思,其中一名婢女张了张嘴,被另一人扯了一下,咽下到了嘴边的话。 知书瞥了她们一眼,没有解释两人来的真正原因:“世子不习惯她们的伺候吗?” 谢云槿点头:“我不喜欢生人近身,以后我屋里还是原来的人伺候,至于这俩人,既然是祖母送来的,你寻个轻松些的活,安排给她们。” “是。” 两人被带了出去。 关上房门,知书把两人带到下人住处:“世子爷待人一向宽厚,只要你们不生出异心,世子爷不会亏待了你们,但若谁有异心,不说世子爷,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两人连连应是。 敲打完两人,知书离开。 关上窗户和门,刚才准备开口的婢女问:“你方才拉住我做什么?老夫人送我们来,本来就和那些侍女不一样。” “你傻啊,你现在到了世子爷院里,惹怒世子爷和院里伺候的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可我们……” “我们什么?老夫人没明说,我们就是普通侍女,世子爷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该生的心思别生。” “再说了,世子爷说给我们找个轻松的活儿,不比当个没名没分的暖床好吗?” “你说的对,我们只管做好本分,旁的,不是我们该想的。” 知书观察了两人几天,确定她们本本分分,没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对两人态度温和了些,把人安排到花房轮值。 很轻松的活儿,每天给花浇浇水就行。 其他重活有别的人做。 听说谢云槿院里安排,老夫人哭笑不得。 崔妈妈也是好笑:“我们世子爷,完全没开窍呢。” “开窍晚也好。”老夫人笑道。 “老夫人您怎么突然这么着急世子爷的亲事,世子爷年岁小,现在提,恐怕自己也不乐意呢。”也只有崔妈妈,有着多年情分在,才能与老夫人说这些话。 “确实不需要这般着急,”老夫人脸上笑意收敛,“那日太子殿下送槿哥儿回来,你可看见了?” “瞧见了,太子殿下待我们世子爷那是没话说,要不怎么说我们世子爷是有福之人呢,您看看,连太子殿下那样的人都喜欢我们世子。” 崔妈妈是老夫人还在闺阁时的婢女,与老夫人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待谢云槿,也如亲孙儿一般了。 更别说,谢云槿是一个值得真心相待的人。 想到谢云槿送给她和她家中小孙子小孙女的平安符,崔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哪个下人有她这样的福气、被主家如此看重? “就怕太子太过喜欢。”老夫人脸上染上一抹愁色。 “这不是好事吗?”崔妈妈不解。 “是好事,也不全是好事,你没发觉,太子与槿哥儿之间,太过亲密了吗?”想起前段时间,太子往槿哥儿院子里送了不少好东西的事,之前老夫人就隐隐觉得不对,亲眼看到马车前两人相处,这种感觉达到了巅峰。 “……不会吧?”终于明白老夫人意思,崔妈妈骇然。 “我也希望是我多想。” 如果真如她所想,这件事对槿哥儿来说,绝对算不上一件好事。 “您先别急,以奴看,世子爷如今懵懂的很,太子正值关键时期,应当不会挑明。” 只要太子不挑明,事情就有回转余地。 “但愿如此。” 老夫人心中有种奇怪预感,与槿哥儿,太子不会止步于此。 侯夫人也听说了谢云槿把老夫人送去两个婢女安排进花房的事,与心腹婢女余霜笑道:“我就说槿哥儿还小,不急着这些。” “世子才十五呢,离弱冠还有好几年,老夫人确实急了些。” “不过慢慢挑也好,能挑到更合适的。” 被安排到花房的两人没在跟前晃悠,谢云槿几乎要忘记他们的存在,直到那天知书一脸喜色走进来。 “世子,您先前养的那盆花,开花了!” “那株锦兰?” “对!” 谢云槿放下手里的事,去花房看花。 锦兰是前年谢云槿外公送来的,是经过特殊培育出的新品种,可惜不太适应京中环境,勉强养活了,始终不开花。 谢云槿还以为见不到它开花的那一天了。 看完花,谢云槿迫不及待与梁煊分享这个好消息。 “殿下,你还记得那盆锦兰吗?” 来到东宫,谢云槿凑到梁煊面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它长花苞了!” 不等梁煊开口,谢云槿絮絮叨叨说了今日发生的事。 “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小花苞,但也是要开花的迹象!还是祖母厉害,送来两个侍女,一下子就成功了。” 梁煊听到重点:“你祖母给你房里送了人?” “你怎么知道是送我房里的?”谢云槿忍不住吐槽,“祖母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我们回来那日,我一进屋,看到两个面生女子站在屋里,要给我宽衣,吓我一跳。” “她们还穿的和我院里其他侍女不一样。” 梁煊脸黑了:“后来呢?” 和谢云槿不同,几乎是在谢云槿说的第一时间,梁煊就意识到,长宁侯老夫人送那两名女子到谢云槿屋里的真实意图。 想到阿槿身边会有别的人,会有人与他亲密接触,梁煊心中生出一股无法控制的暴虐。 梁煊心情变化太明显,谢云槿想忽视都难,他疑惑不已:“殿下,你怎么这么生气?” “孤问你,之后呢?” 他碰了那两个人吗? 嫉妒占据理智,梁煊抓住谢云槿手臂,极端情绪下,力气稍微大了些,谢云槿拧眉,去拍他的手:“你抓疼我了!” “抱歉。”梁煊稍稍恢复理智,手松了些,却没完全松开。 桎梏手臂的力道明显,却控制得极好,让谢云槿能感觉到,却不会疼。 “然后我把知书叫进来了啊,我不喜欢生人近身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祖母送来的人,我也不会随随便便放在屋里,知书就把他们安排到花房了。” 理智彻底恢复,梁煊问:“老夫人没问你吗?” “问我什么?”谢云槿一脸茫然。 “阿槿,你是真不知道,老夫人往你房里放人,是什么意思吗?”梁煊无奈。 时间在他送阿槿回府当晚,是老夫人起疑了吗? 谢云槿终于反应过来,捂脸:“你不许说!我不知道!” “我才不要屋里有奇奇怪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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