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因为榜眼那事?” 赵谦效率惊人,赶到榜眼家乡华县没几天,就审出一堆黄家的问题。 侵占良田,强抢民女,为非作歹……和榜眼一家有同样遭遇的,不在少数。 柴学海的叔叔伯伯为了保住家里田地,被黄家派人活活打死,几个侄子也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幸好赵谦去的及时,不然这几个孩子也保不住。 柴学海夫人在黄家后院忍辱负重,收集了一堆黄家人的罪证,在赵谦找上门时,全部交了出去。 赵谦与御令,半点不给黄家人面子,当众斩杀几个叫嚣厉害的黄家人,迎来围观者一片叫好声。 华县百姓苦黄家压迫久已。 赵谦快刀斩乱麻,快速解决黄家,他出手太利落,顺带查出不少黄家与陈家联合作恶的证据,逼得陈家不得不放弃二房一脉,断尾求生。 因着这件事,陈家元气大伤,原本势均力敌的两人,赵谦隐隐压了陈侍郎一头。 华县官场也要重新整顿,不过这和赵谦无关,皇帝会派另外的人去接手,押着剩下的黄家人,赵谦返回京城。 三皇子说是找他们道歉,实则是想看看,能不能拉拢冯修竹。 顾承泽他一开始就没做打算,顾家人早在顾太傅当上太子太傅的那一刻,印上了太子印记。 谢云槿去找顾承泽,正好这天冯修竹与顾承泽有事商议,三人干脆在老地方碰面。 “三皇子是吃错药了吗?”顾承泽摇着扇子吐槽。 他也在太学上学,和三皇子接触颇多,深刻知道,这位皇子是个眼高于顶的主,向来只有别人捧着他的份,没有他和人低头的时候。 “你们见吗?”谢云槿问。 “见啊,他是皇子,说要和我们道歉,我们哪有拒绝的份?”顾承泽嘲讽。 谢云槿纳闷:“承泽,你和三皇子闹矛盾了?” 以前说话没这么重火/药味啊。 冯修竹笑道:“何止得罪,前段时间,馨月宫那边不是要办宴会吗,陈贵妃邀请了不少世家女,多半是为了给三皇子选妃的,顾家几位小姐都被邀请了。” 难怪。 谢云槿了然。 顾承泽是个隐形妹控,家里几个妹妹也都很喜欢他,陈贵妃将顾家女孩一网打尽,不怪顾承泽不乐意。 冯修竹这会儿还在看顾承泽笑话,第二天,笑不出来了。 他们都没想到,馨月宫不仅打顾家女孩的主意,还想打冯修竹的主意。 听三皇子话里话外透露出,陈贵妃愿意将女儿许给他,是多大恩惠,冯修竹忍不住笑了。 一口喝完杯里的酒,冯修竹道:“臣家境贫寒,不敢肖想公主殿下。” 三皇子脸上的笑差点维持不住,话却是没法继续了,勉强说了几句话,压着火气离开。 章子茗没来,他回去筹备婚事去了,婚期定在九月,要忙的事很多,三皇子目的本就不在他,来不来都一样。 三皇子断没想到,冯修竹会拒绝尚公主。 他特意去查过冯修竹,寒门出身,背景干净,没什么家世助力,放在以前,他不会多看这样的人一眼,现在不同,他的势力大损,必须尽早补足。 他与母妃计划好了,只要冯修竹答应,他们便会给他助力,让他在朝堂青云直上。 回宫与陈贵妃说了结果,陈贵妃面色不变:“不愿便不愿吧,本宫还不乐意他娶月儿。” 她的女儿,该嫁更好的人。 “要不是看他长相还行,没有家世好拿捏,眼下又是这般光景,本宫还不乐意开口。” “母妃,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二房一脉已经废了,既然废了,那就废的再有价值一点。” 回程路上,赵谦又一次遭到截杀。 对方目标明确,除了他,还想置剩下的黄家人于死地。 泛着寒光的利刃近到眼前,赵谦下意识闭上眼,一柄更有力的剑从侧方斜来,挑开直取赵谦性命的利刃。 消息传来,皇帝震怒。 “好大的胆子!敢袭杀朝廷命官!查!必须严查!” 梁煊收到暗卫传来一切顺利的消息,嘴角微勾。 好戏,要开始了。 岑夫子在东宫住了几日,嫌弃这里不够清净、人太多,收拾好行礼,走了。 临行前,将谢云槿拉到一边,在另一个学生带着凉意的目光中,问道:“真不与我一起离开?” 他不是第一次想把谢云槿拐走了。 谢云槿的回答和之前一样。 岑夫子遗憾:“那等你哪日不想住京城了,写信给我,我来接你。” 谢云槿好奇:“夫子为何一直想让我随你离开?” “你命格与此地不和。”岑夫子神神叨叨的。 谢云槿:“?” 在一旁听了一耳朵的梁煊微微皱眉。 若是以前,他不会将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放在心上,可现在他身上发生的事由不得他不多想。 还有那个梦。 用了香,不是每天都会做梦,除那天外,梁煊没再做过类似的梦,他不确定,梦是他内心的映射,还是另一个自己的记忆。 如果是另一个自己的记忆,他和阿槿之间,为什么会走到那般地步? 扪心自问,他舍得那样待阿槿吗? 不,他舍不得。 只要一想到阿槿会难过,会伤心,会流泪,他的心就一阵一阵揪着疼。 那么,岑夫子的话是随口一说,还是他真能看出什么? 事关谢云槿,梁煊不会忽视。 往前两步,岑夫子看到他走过来,收住话头:“好了好了,人还给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看人看得紧。” “走咯,下回看到你们,你们都要好好的。” 不给梁煊开口机会,岑夫子利落转身。 告别岑夫子,谢云槿心中有些不舍。 在岑夫子身边学习的日子,与他所习惯的生活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朝廷之事上手,梁煊去太学的时间越来越少,谢云槿玩得好的顾承泽到翰林院任职,也不再去太学,谢云槿干脆也没去了。 太子在哪他就在哪。 小尾巴一样。 到了每月固定给皇后请安的日子,谢云槿与太子一同前往坤宁宫。 刚召见完嫔妃,皇后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娘娘脸色好像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吗?”谢云槿眼尖观察到,担忧地问。 “本宫没事,只是有些倦。” “这几天娘娘很容易疲倦,胃口也不怎么好。”伺候在皇后身边的若水姑姑道。 “多嘴。”皇后不轻不重呵斥一声。 “可能是没休息好。” “母后要好好保重身体。”梁煊有些担心。 想到梦里皇后不在了,谢云槿提道:“请太医看过了吗?” “一点小事,不用叫太医,前两天刚请平安脉,只有一些气血不足,不要紧。”两个孩子的关心让皇后心中很是熨帖。 “那就好。”谢云槿稍稍放心。 给皇后请完安,留在皇后宫里吃了饭,谢云槿才和梁煊一起离开。 路上,梁煊突然开口:“阿槿想不想出去玩?” “嗯?” “孤打算去护国寺为母后祈福,阿槿可要一起?” “一起一起,我也去给祖母和娘祈祈福,让菩萨保佑祖母和娘身体健康,少遇到不开心的事。” 谢云槿只口不提长宁侯,梁煊只当没发现。 “也保佑皇后娘娘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谢云槿双手合十,“殿下也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愿望太多,菩萨会不会保佑不过来?”梁煊笑问。 “我心诚一点,菩萨或许会看在我诚心的份上,多保佑我在意的人一点。”谢云槿道。 “如果菩萨要阿槿选呢?” “不行不行,都很重要,都要保佑。” 转眼到了去护国寺的日子,谢云槿与母亲说了声。 听说他是与太子一同前往,这些年,谢云槿与太子一同出门的次数不在少数,侯夫人叮嘱了几句,从匣子里取出一叠银票。 “出门在外,花钱的地方多,你多带点,不能处处让太子付钱。” 侯夫人想起儿子第一次与太子去山中求学的事。 槿哥儿从未离开过他身边,从人离开,侯夫人一颗心就没松开过,艰难熬过几日,槿哥儿活蹦乱跳回来了。 侯夫人拉着人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没有受伤,才放下一颗心。 小云槿第一次出门也很激动,拉着母亲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山上发生的事。 从小云槿的话中不难听出,出门在外,小云槿一点委屈都没受,不但如此,许多活儿还是太子帮他做的。 侯夫人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知道这些的时候心中有多震惊,后来震惊的次数多了,慢慢淡定。 若非她生的是个儿子,她都要觉得,谢云槿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了。 知书收拾好谢云槿要带出门的行礼,谢云槿数了数银票,瞪大双眼。 好多! 隔日见到梁煊,谢云槿大手一挥:“殿下,这次出行,花费我包了!要买什么尽管买!” 十分豪气。 “我们阿槿去哪发财了?” 眼睛亮晶晶的阿槿,想捏。 “我娘给了我一大笔钱,”这么大了还要家里的钱,谢云槿有些不好意思,“等我再大些,就能自己赚钱了!” “好,等阿槿自己赚钱了,再给我花。” 山下已有夏日迹象,山上温度却很是寒凉,越往上走,温度越低。 梁煊取出箱笼里的斗篷,为谢云槿披上。 “累不累?” “不累,我体力好着呢。” 其实有点累,但看梁煊轻轻松松的样子,谢云槿不服气。 对谢云槿体力很了解的梁煊道:“可是我有些累了,我们歇歇。” 到底年轻,原地歇了半个时辰,谢云槿满血复活,一口气爬到护国寺门口。 山路崎岖,轿子没法上山,骑马可以,但为了表示心诚,来护国寺上香的人都选择步行。 这次梁煊不是秘密前来,得到消息,护国寺方丈亲自来接人。 谢云槿与梁煊一同去上香。 与菩萨念叨完自己的心愿,谢云槿插好香,转头见梁煊还闭着眼,认真许愿。 没有捣乱,谢云槿安静待了会,等梁煊许完愿。 “殿下许的什么愿?”谢云槿好奇。 “等等,”见梁煊打算开口,谢云槿制止,“殿下还是不说了,说出来就不灵了。” “阿槿也告诉我了。” “提前说的不算!”谢云槿摇头晃脑,“说不定我今天许的愿望和昨天说的不一样呢。” 梁煊失笑:“好,我不说。” “许完愿了,我们现在要回去吗?”谢云槿左看看右看看,四周没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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