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呼了几个兄弟,虽然是雌鸟,但格外的爽朗大方,颇为有人脉,周围都是来投奔她的鸟妖。 大家伙热热闹闹的起哄一声,催着陵光再喝一杯酒。 “大功臣怎么能不喝酒?快喝快喝!” “这下南方是不是朱雀的地盘了?” “那肯定是啊!以后咱们陵光,可是镇南朱雀神君了,哈哈哈!” …… 所有人都在起哄,只有这场宴会的主人公还在发愣。 陵光被重明鸟推了一把,嘴里嘀咕着:“你还发什么愣啊!还惦记着你那好大哥呢?” 他这才一个激灵,猛然回了神。 陵光抬头,眼神扫过所有人的脸,都是曾经跟随过他的妖怪,有一些现在还活着,有一些则已经死了。 现在又聚在了一起。 他似乎,回到了过去。 准确来说,来到了敖青的记忆。 陵光冲进屋里,猝不及防撞入一片黑。 等他再睁开眼,就是这一幕。 他猛然站起身,揪着重明的领子逼问:“敖青呢?敖青现在在哪?” 他暴起太快,重明简直猝不及防。 猝然被他逼近,刚才还开开心心的陵光满眼通红,眼神中带着些许偏执,倔强的非要问个结果。 她愣了一下,这一下陵光差点没用领子把她勒死。 重明急急忙忙说:“大概、大概在东方吧!他一直就没挪过窝!” 陵光甩了重明,转身化作飞鸟直冲云霄,纤长华美的尾羽差点扇了重明一脸。 重明急急忙忙的问他:“喂!陵光,你去哪?” “去找敖青!”陵光头也不回,高高的抛下一句,清脆的鸣啼几乎响彻云霄。 陵光的真身很美,巨大的羽翼遮天蔽日,如火光流转的华丽羽毛在阳光下扇动着水流一般潋滟的色彩,巨大的尾羽几乎与他等长,优雅的在空中摆动。 他翅膀一扇,便已飞去十万八千里。 “给你办的庆功宴你人跑了??”重明都无语了,高声怒骂:“得了,你这个兄控,你还小喝醉了找妈妈是吧!” 她比了个手势,一回头豪气挥手:“接着奏乐接着舞,正主跑了我们自己耍!” 一群小弟你看我我看你,爆发出一阵欢呼,继续热热闹闹办庆功宴。 至于陵光。 他一时冲动飞了出去,被风一吹酒醒了,人也已经到了东方的高山上。 敖青的领土在一座无名的高山上,被神力遮掩,藏着一出林间深潭秘境。 只要进入其中,就可以向他提出一个请求,或是申明冤屈。 这地方永远对陵光不设防,他冲了进去,惊飞一滩鸥鹭。 “阿青!”陵光一进去就高声大喊。 不像是来见情人的,倒像是来寻仇的。 一些养在秘境里的小动物看到天空上的飞鸟都纷纷躲了起来,一时间枝头颤抖,云停声消。 一望无际的天空上,只有漂亮的火鸟在来回巡视,清脆的鸣啼响彻天空。 陵光叫了敖青好多次,都不见他出来。 陵光有些不高兴,他变成人形落在了敖青以前经常坐着的王座上。 随便一挥手,抓了只无辜的小鸟。 “喂,这里的主人呢?” 小鸟瑟瑟发抖:“神、神君大人,您不是要在南方定居吗?” “我在南方定居又不是不回来了!”陵光对这话很不高兴。 他算是知道他来到了什么时候,正是他向敖青告白无果,一气之下跑到南方去打地盘,一走几百年都不回来了。 他一直以为,敖青会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就跟他千万次回来一样,他永远在这里。 ——就算要搬家,也会等他来和他说一声。 但陵光这才发现,原来敖青也会跑到别的地方去。 陵光问:“敖青去哪里了?” 这小鸟哪里知道?它只是一只刚刚开了灵智的小鸟而已。 豆豆眼无辜的与陵光对视,左眼写着迷茫右眼写着懵懂。 陵光啧了一声,放开它无聊的坐在王座上等。 这个王座是由藤蔓织成,底下由巨石与根部缠绕着藤蔓拱卫着王座,坐着还算舒适。 敖青经常坐着上面审判各种各样的事情,他高高在上的坐着,轻描淡写就解决掉矛盾。 在当时的陵光看来,他比谁都厉害。 陵光坐在上面,手撑下颚,手指漫不经心的敲着膝盖。 敲着敲着,他身后的巨木突然有了动静。 亭亭如盖的巨木一瞬间像是活了,枝条舒展动了起来,一双巨大的眼悄然睁开。 如同地震般,簌簌震动着,令小岛震动、枝条纷飞,灰尘不断的从枝叶上抖落,河面不停泛起涟漪。 陵光才一回头,腰间突然被两根藤蔓卷住,突然被腾空卷起。 他惊讶的瞪圆了眸子,随后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敖青不知从哪里出现,从背后揽着他的腰将他抱了个满怀。 随着他的出现,一直震动的巨木也恢复原样,安安静静的像是从来没发动过一般。 陵光都有些呆了,愣愣的看着敖青的脸。 敖青微笑着偏头,好奇的温声询问:“阿陵怎么这么看着我?” 他才刚开口,突然被陵光抱住。 陵光环着他的脖子,将他抱得很紧很紧,一张嘴狠狠朝敖青的肩膀咬了下去。 这一口,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咬到的下一秒就尝到了鲜血味。 敖青“嘶”了一声,倒也不生气,反而笑吟吟的问:“怎么了阿陵,谁惹你生气了吗?” 他笑容满面,一如既往的温柔从容,带着无尽的纵容之意。 他不怪陵光咬他,只怕惹他生气了。 陵光逐渐松开嘴,看到敖青那没心没肺的笑脸,突然就红了眼眶。 “难道真是我?”敖青立刻慌了,笑容微敛,可怜巴巴的数落自己的罪过:“是我的错,我不该让阿陵久等的。” 见陵光无动于衷,他又绞尽脑汁乱想:“难道是因为之前我不让你多喝酒吗?那我给阿陵赔罪好不好。” “阿陵,别生气了。”他眼巴巴的,颇有几分垂头丧气。 明明对外还是非常从容霸气的龙君大人,在陵光面前却总是没有脾气。 陵光揪着他的耳朵,问他:“你刚刚去哪里了?” 敖青神情一顿,笑着说:“只是出去逛了逛而已。” 他说的含糊,笑容不变,还反笑陵光:“阿陵难道真的要我一直坐在这里,连走一走都不行吗?那也太可怜了吧。” “哼!” 陵光没话可说,轻哼了一声,带着些许嗔怪。 是这时的陵光还未对敖青用过的撒娇语气。 他之前可不就是真以为,敖青会像留守儿童一样傻傻的留在原地等自己。 原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陵光有些脸红,敖青揽着陵光,转移话题般说:“狌狌一族这次送的果酒格外的好,我特意留着,阿陵快和我去尝尝。” “哦?什么美酒?”陵光果然被转移了话题,跟着他往外走。 却没有注意到敖青眼神微深,目光隐晦的扫过背后的巨木。 身后的巨木无声抽动着藤蔓,悄然褪去凝结一半的龙形,隐没进地下。 作者有话说: 突然发现自己快41w了,写的最长的一本,快完结了,来点番外点番外/敲碗等.jpg
第135章 过去 “阿陵……” 赫然被人牵住衣角, 敖青回头,只见陵光一手撑着额头,一边用水波粼粼的眼眸晲着自己。 凤眸痴痴, 白面微醺,淡淡的绯色从耳垂一直蔓延到脖颈, 漂亮的像是白玉含绯。 敖青迟疑的唤了一声,陵光双目迷离,顿了许久才慢慢的眨了眨眼, 低低的应了一声。 “嗯。” 敖青便笑了, 他摸了摸陵光的头, 像是哄小孩子,温声软语的说:“你喝醉了, 阿陵。” “把手松一松, 我把酒放了送你回屋休息去。” “……没醉。”陵光眼眸微阖,他半梦半醉的沉默良久, 突然低语。 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把袖子攥得更紧了。 敖青扯了扯,还遭了一计冷眼。 那眼神又冷又魅, 无端带了几分委屈,眼尾杂糅着脆弱的绯色。 狌狌一族上供的果酒喝着总有种水果的清香,没有粮酒的苦涩, 可后劲足。 陵光最好这一口,喝了半坛,反而醉了。 倒是敖青不好喝酒, 才小酌了几杯, 此刻意识清醒。 难得见阿陵撒娇耍赖, 他撑着下颚, 笑吟吟的注视着陵光,眉眼间溢满了温和的宠溺。 “好,没醉。那哥哥就再陪阿陵坐一会吧。” 隔着一张小几,袖口被人紧紧的攥在手中。 攥着的人眼神迷离,盯着敖青看了半晌,突然红了眼。 喃喃的喊了一声:“阿青。” 敖青自然答应,见他一副受足了委屈的模样,温柔的问:“阿陵在外面玩得好吗?” 这一句话,倒像是打开了什么闸门。 本来只是些微的委屈,此刻陵光就像是突然有人哄得小孩,越发的不可收拾了。 陵光贝齿轻咬,皎皎如月的脸含着几分脆弱,更添几分奇异的艳丽。 他撩起衣摆,径直走向敖青。 一身红衣似火,随着腰带掉落,衣领微微散开。 身上琳琅环佩,比之盛世偃偶的岁和有过之而无不及,长长的玉带搭在衣服上,和鞋子一起掉落在地上。 他往敖青身上一坐,敖青顿时一惊,急忙想站起来,却瞧见了他通红的双目,眼尾的绯红杂糅着令人心疼的易碎感。 敖青顿时心疼了,稀里糊涂就被按了下去。 他耐心的问:“阿陵在外面,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陵光一贯霸道的很,从来没有露出这幅姿态,敖青环着他的腰,耐心的询问。 陵光却一言不发开始扯衣服,一件一件火红的衣服被拉扯开,露出底下漂亮的肌肤。 红的红,白的白,肌肤雪白、神衣明艳,这张明媚艳丽的脸却不显逊色,反而令一身华丽衣着都沦为陪衬。 他扯到一半,又去拉扯敖青的。 敖青立刻阻止,神情略微严肃了几分:“阿陵,你喝醉了!” “……我喝醉了。” 陵光轻笑了一下,拉着敖青的手放在自己身上,钻进衣服里。 “为什么不试试呢?阿青。” 此刻,陵光像是一只蛊惑人心的妖魔。 只是微微弯起嘴角,就有无数人愿意与他共度良宵。 敖青却拉起了他的衣服:“阿陵,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你还小。”他顿了顿,又说:“……你现在不清醒,什么事你清醒再说吧。” 陵光不满瘪嘴:“你是什么柳下惠吗?美人送上门你都不上,你是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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