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毫无防备的用湿漉漉的目光看着敖青。 好似敖青对他做什么都可以,眼中甚至藏了几分期待。 敖青呼吸一滞,正克制的要把陵光放下。 陵光揪住他的衣领,倔犟又挑衅的扬了扬眉:“你把我放下,我就去找别人。” 这句话明显把敖青镇住了。 陵光接着又示软:“我好难受,哥哥,我好难受,帮帮我。” “哥哥,你不是对我最好吗?为什么不救救我呢?好热,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掉了?” 他抽噎着示弱,把脸贴在敖青胸前,小脸含羞带怯。 一双凌厉的凤眸里,只有信任与依赖,还有微弱的哀求。 敖青摸了摸他的侧脸,声音嘶哑:“阿陵是长大了,不会死的。” 他把陵光送上自己的王座,自己单膝跪在地上。 敖青想不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手都微微发抖。 他克制不住自己,或许早已被妖精蛊惑住了心神。 他一面知道这是不对的,一面却解开了玉扣。 陵光浑身一僵,攥着敖青的头发,忽重忽轻的扯。 他双目含泪,随着呼吸而越发动荡不安,很快就落了下来,颤颤巍巍的滴了几滴泪水。 只是枝头花朵羞涩,不肯绽开。 被风揉皱一片零落,便是花枝乱颤亦含羞带怯,不肯松懈。 这般来回几次,风催得越发急切,收拢花瓣轻轻的来回碾动。 可便是疾风骤雨、狂风拨弄,粉瓣微微张开,又羞涩的合拢。 养花人也是耐心,又将之放进温暖的地方细心呵护。 花枝一抖,终于还是被开了花瓣,吐出里面包含的露水。 陵光咬着贝齿,唇红得似要滴血般,艳丽得勾魂。 敖青微起身,被陵光揽住双肩。 他在敖青耳边低泣,又问:“你刚才去哪里了?” 敖青迟疑,淡泊的唇无端染上色彩。 许是破罐破摔,抚摸过他的侧脸,嗓音像是裹挟着沙砾道:“去看阿陵了。” 陵光一听就恼,他攥着敖青的肩膀直骂他:“骗子!” “我可没见到你,你去哪里看我!” 你分明是留在原地,从不找我。 这次他一回来敖青反而不在,叫陵光一个人忍了好久,这下是又气又恼,还委屈。 陵光委屈的不行,面上也带着,小嘴撅起。 敖青沉默许久,将他往上抱了抱:“你看。” 他指了指那株巨木,他说:“那是我,我的身体镇守在这里,我灵魂早已随你而去了。” 敖青轻声叹息,认命的垂眸。 温柔的低语:“我在看着阿陵。” 一直,一直,在看着你。 陵光哑然失语。 在现实的过去里,陵光在南方生活了几百年,他纵情声色,痴迷音乐、美酒、打架,和朋友们游戏在山水之间。 他过得开心就好。 敖青却在那个时候,一直看着他吗? 看着他没心没肺的和别人玩乐,他又是何种心情呢? 敖青一直说他还是小孩子,被拒绝了就生气,他的行为和想一出是一出的小孩子又有什么不同呢? 陵光将脸埋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紧了他,低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断道歉,敖青依旧温柔。 “没关系,阿陵过得开心就好。” 敖青温柔的抚去陵光眼角的泪珠。 他衣着整齐,只是略微混乱的呼吸暴露了几分生涩。 就着这个姿势,被皱乱了衣服。 口中温柔的问:“疼吗?” 陵光摇头,环抱住他的肩膀,眼角落下泪。 “我爱你,阿青。” “我也……阿陵,我愿意为你付出所有。” 敖青叹息着,无论你清醒后是怒是怨。 只要有一/夜/欢/愉,他便能抱着回忆承受一切。 我爱你,阿陵。 敖青低下头,与陵光像是两只濒死的鸟,抵/死纠缠,不肯分离。
第138章 再也不分开 清脆的鸟鸣声在耳边清脆响起, 混杂着微弱的风声幽幽动荡着春意。 陵光茫茫然睁开眼,眼下一片水光潋滟着色彩。 他半身酸痛,就连双臂都无力的放置身侧, 将醒未醒的惺忪目光瞥向一处,陵光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埋头蹭了蹭敖青的腿。 他身上衣服整齐,明显是换了一身,肩膀上还披着一件大大的外衣。 敖青正眺望远方, 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被陵光一蹭, 他垂下头, 一贯打理整齐的长发全数松散下来。 见陵光醒了,大手覆盖住他的双眼, 薄唇轻轻抿起。 陵光抓着他的手兀自笑了两下, 哑着声音故意打趣他:“你捂我做什么?” 敖青说不上来,耳垂发红, 心虚的低声询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唔……”陵光拖长语气,故意作出一副沉默不语的模样。 把敖青看得心惊肉跳,手已经撩起了衣摆, 满脸愧疚看起来恨不得以头抢。 “昨日、昨日是我趁人之危……”他低声下气的告罪,满怀犹豫胆怯。 这事后清晨,陵光还没感受几分温存, 另一位当事人就恨不得负荆请罪了。 陵光有些不高兴,撅着嘴问:“我昨天说的话,你是一点没听进去?” 敖青迟疑一瞬, 被他拽着衣领拉到了近前。 陵光凑到敖青耳边, 略勾起唇角轻声低语:“昨日快/活至极, 如登极/乐。” “轰——”敖青瞬间红了耳垂, 浑身僵硬,呐呐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就见他抿了抿唇,一本正经的说:“我明白了。” “嗯?你明白什么?”陵光放开他,转手撑着下颚。 他身下躺着一张软榻,斜躺贵妃倚,撑着下颚眉眼兴味。 明媚的眉眼波光流转,眸光潋滟,眼尾一抹绯色飞去,端的是眉目含情。 敖青握着他的手,满脸认真:“既是阿陵喜欢,我当自勤学苦练加以精进。” “……只你与我。” 最后一句低得微不可闻,带着几分隐秘的期盼。 陵光一把拉下他的头发,声音模糊在唇齿交叠间:“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发丝从高处垂下,落下一片阴影遮住满院春色。 头顶的巨木开满了一树粉花,随风簌簌落下一片浪漫的花雨。 陵光这便算是与敖青确定了关系。 敖青自认自己趁人之危,心里心虚,什么都依着陵光来。 本就宠他,此刻更是宠得无法无天了。 “外面的嘉果熟了,阿陵要去尝一尝吗?” “听说西海的龙族要开宴会,阿陵要不要去玩一下?” “南方那边没事吗?不需要去看看吗?” …… “你为什么总是问我要不要出去?”总是被敖青问这问那,陵光有些不高兴了。 他就爱和敖青呆在一起,才不想出去玩。 敖青有些无措,摸了摸他的头发忍不住叹息:“可是阿陵,你一直跟我待在一起,不觉得无聊吗?” 陵光精神一震,仔仔细细的打量他一番,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了些许不安。 与其说回到了过去,不如说是进入了敖青的记忆,他的记忆里一定有什么事一直困扰着他,以至于成为他的心魔,在雷劫下变作心魔劫。 死去之人重新复活,天道难允,设下雷劫不过是一种考验。 要是过去了,敖青就能真正完整的回到他身边。 要是没过去,陵光以身护着人,也就挨挨雷劈,也无关紧要。 只是敖青的心魔到底是什么,陵光并不清楚。 在他看来敖青这人好说话、没心没肺,容易被骗傻乎乎的,总是安安静静的待在一个地方。 就是一个典型的宅神。 陵光扑到他的怀里,耍赖般撒娇:“我就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他说得任性,敖青只是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春去秋来,陵光当真做到了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因为在心魔里,已经创业过一次打下不少地盘的陵光没有任何负担,毅然和重明分道扬镳,选择在大哥的地盘里当一个咸鱼二世祖。 这让敖青很担心:“阿陵不必天天留在这里陪我。” 他似乎误会了什么,没过多久,陵光曾经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来找他,约他出去游戏山水。 以前的陵光非常非常的活泼开朗并且称得上是混世魔王,天天跑出去惹是生非、招猫惹狗,从小就和白长风打架。 但这些,已经成熟起来的陵光不屑一顾,他非常高傲的拒绝了,并且嫌弃自己的小伙伴原来以前这么幼稚。 他看这些家伙就跟看小孩子一样,多大人了还聚众去河边梳羽?幼稚! 陵光让敖青准备了浴池,垂下漂亮的帷幔,来了一出鸳鸯戏水。 当天喝了很多很多的牛奶,喝得肚子鼓鼓的,撑到喝不下只能哭着求饶,把敖青身上又抓又挠。 敖青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给他换上单薄的睡衣。 白色的衣料遮在身上,陵光枕在他的腿上,调皮的把玩着敖青的湿发。 敖青摸了摸他的脸,大掌几乎把脸盖住,他轻声叹息着,冷不丁的说。 “阿陵,你变了好多。” 陵光的动作顿住了。 敖青眺望着远方,他双目失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淡泊的唇色寡淡至极,凉薄的开口,嗓音低沉失意:“这些日子,就像是梦一样。” “我很喜欢和阿陵待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做,我也很开心。” “我也很喜欢阿陵,想和阿陵做夫妻敦伦之事,像两只大雁交颈纠缠,生生世世不分开。” “……” 他沉默一会,突然说:“然后一切都成真了,跟美梦一样。” 陵光撑起身子,与他面对面坐在他的腿上,头抵着头温柔的说:“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未来我们的样子?” “这就是我们的未来啊,成为伴侣,永远永远的纠缠在一起。” 但不知为何,陵光湿了眼睛,水色在眼底动荡着。 敖青温柔的笑了笑,他的眼神像是看透了所有,怜惜的抚摸过陵光的侧脸:“我出意外了对吗?” 没有任何避讳,他笃定的说:“我死了。” “……”陵光掉了眼泪,满眼悲伤的看着他。 敖青很聪明,他太了解陵光了。 陵光不是在一起就黏黏糊糊不理人的性格,这些天他一直纠缠着敖青,无论是哪个朋友来都不屑一顾,甚至对敦伦一事颇为熟练与沉迷。 每一次抵死缠绵,总有一种拼尽一切索取的急色。 “看来,阿陵过得很不好。”敖青温柔的与他脸贴着脸,亲昵的蹭着鼻尖,轻声的叹息着道歉:“对不起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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