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好吗? 大老虎不解地抱着胸,这样亲切的领导不好吗? “安啦,”他安慰众人,“尊上只是,长大了。” “你们这些算什么?”一个魔将瞪着惊恐的双眼回忆道,“我见尊上的随身武器的披云鞭不见了,问他需不需要打一条新的,他居然,居然当场就哭了!” 魔将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就好像看到鬼一样。 “你这确实有点勾起他的伤心事了。”大老虎几不可闻地嘟囔。 “你们在说什么?”紫昼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 告状的几个人吓了一跳,忙跪下行礼。 紫昼好像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回来后终于可以大鱼大肉,不用餐风饮露了,可是魔尊吃什么都如同嚼蜡,食不下咽。 他一跃坐上虎背,淡淡吩咐:“去幽冥。” 通常心情不好,他会多屯几头妖兽。 但这次的“不好”和从前不是一个性质,准确来说,是一种无力感。 料想自己没胃口吃得太多,紫昼除了宁时,没有带任何护法。 白翎翼虎降落在白茫茫一片的边缘禁土,这里的极寒一如既往,甚至更甚,风雪狂暴地攫住每一个外来者的咽喉,迫使人们敬而远之。 每一口呼吸都似带着刀子。 紫昼捕猎进食的时候,大老虎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等待。 系统忽然发来战报:【疯批重口味有所改善,翻车值60%。】 大老虎一愣,发现紫昼不再是一口一只,而是撕成小块细嚼慢咽,吃相像个大家闺秀,吃了几口便罢了,又摆出那副小媳妇般哀怨的神情。 宁时看不过去,走过去安慰他:“尊上,这里没有别人,想哭就哭出来吧。” 虎虎厚重的爪子轻轻挠了挠主人的后背。 紫昼怔忪地抬起脸,鼻翼翕动,渐渐地红了。 我只是试探了一句,就把这个疯批弄哭了! 宁时正可云状抱头惊愕,忽然三只悚然巨大的妖兽突然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扑过来。 “嗷呜——(暴暴暴暴走了!)” 紫昼迅速地展开一道结界包裹住了他俩。 然而妖兽并不是扑向他们,而是扑向不远处的几个闯入者。 那是一列十人的队伍,穿的是不同仙门的服制,所用的仙法也出自不同门派。 虽然他们各施所长,扔出无数符咒和仙器,但仍是不敌妖兽的野蛮攻击。 几个修士命丧爪下后,鲜血吸引来了更多的妖兽,也使其更加狂暴难驯。 最终,这些人无一幸免,全部沦为了妖兽腹中的餐食,断肢内脏散落一地,连着鲜血一道,很快就被连天风雪所掩盖,只剩下空气中游丝般的血腥味不散,随着呼呼的风声越飘越远。 宁时忍不住呕了一声。 紫昼纳罕:“幽冥从不见外族来客,这些人来自各门各派,忽然一同上山……难道也是想吃妖兽进补?” “他们应该没有你这么重口味……” 宁时本想等各门派齐心协力把那个叫澜的大妖打个七七八八后,再告诉紫昼真相的。 谁知道这些门派也太菜了,前前后后出动的都是菜鸟,大佬全部隐身幕后。 这些杂菜非但找不到大妖的下落,反而投身了妖兽的喂养事业。 不知是他们把妖兽的胃口养出来了还是怎么的,宁时以高阶灵兽天生的嗅觉感知到,这些妖兽比以往更加凶残暴戾了。 不仅仅是妖兽,就连这整个秘境,都比以前更加凶残。 这里的风,这里的雪,都似有主人。 主人此刻的心情,绝对不算好,时刻有暴走的风险。 然而各大门派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就在先遣部队全部交代在这儿之后,几个看似重量级一些的人物骑着灵兽登场了。 月隐峰,无锋剑派,飘渺宫,东海柳家,西域孤鹰堡,五个势力最大的仙门长老都来了。 只见东海柳家的家主用仙法启动了一颗明珠外形的仙器。 明珠缓缓上升,火红似日,将幽冥的雪烤得快速消融。 温度极速上升,不适应高温的妖兽们纷纷倒地痛呼,被无锋剑派张掌门一剑干掉一只。 “这些只是小菜,不要恋战,找澜要紧。”缥缈宫尚宫主提醒。 他拿出竹笛一吹,成群的黄蜂飞来,冲进幽冥深处:“它们会标记这里所有的活物。” 紫昼闻声,手指一动,加强了结界,半透明的芥子将自己和宁时与他们隔绝,黄蜂在芥子外徘徊一阵便飞走了。 “雕虫小技。”紫昼轻蔑地笑道。 冰雪开始融化之后,孤鹰堡堡主不知捏了个什么诀,铺天盖地的黄沙汹涌而来。 纯白的风雪之顿时被土色所侵蚀,被昏天黑地的黄沙搅地一团糟,已然失去了原本的样貌,可澜依旧没有现身的迹象。 月隐峰的谭长老在弟子的护法大阵之下,启动了一轮银月,日月交辉,月影洒下,扫过那些妖兽。 只听见妖兽凄厉的喊叫,接着,它们就在月光下化为了齑粉。 月光缓缓洒向远方,看起来轻柔似水,还有些美好浪漫。 妖兽凄厉的尖叫声由近及远,连绵不绝,和这温柔的月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月光洒过来的时候,紫昼周身的芥子被撕碎,大老虎敏捷地展翅,载着魔尊飞向天空,逃脱了那道烦人的月光。 刹那间,紫昼气恼地挥出魔气,贯穿天际,干脆利落地直奔月光主人。 谭长老被这始料未及的攻击挫伤,不得已收回了月影轮。 “可恶,就快找到了!”他恶狠狠啐了一口血,发现攻击他的竟是魔尊,马上提高了戒备。 其他长老也纷纷改为防御阵型,各种御敌法阵顷刻间林立而起,空气中充满了敌意。 紫昼的敌意更甚,他阴鸷地看着众人,他们撕开幽冥的结界大杀特杀,就没注意到这些妖兽并不是容他们一刀一个的小杂啐吗?他当初炼制妖兽的时候,紫昼同时布下了阵法,限制妖兽的力量,防止他们暴走。 过了这么多年,妖兽们已经开始自行繁殖,并在大妖的力量下,和这冰天雪题融为一体。 这些老登乱丢仙法,摧毁的只是限制妖兽的大阵。 不过也无妨,紫昼阴惨惨地笑了笑,到时候只有这群老贼自食其果罢了,自己最多损失一个小厨房。 况且他最近也没什么胃口进补。 “魔尊紫昼,速速退去,不要碍事,否则别怪我们人多欺负人少!”无锋剑派的张掌门率先喝道。 “不要轻易宣战,可能魔尊也是被题阵困扰,来找大妖算账的,说不定我们可以合作。”缥缈宫尚宫主迅速飞了五道心声符,拍到各位掌门的后心,传心音对他们说道。 “正邪从来不两立,更别提合作。”谭长老斥道,被魔尊阴了一招,这事他该记一辈子。 “要我说,正好趁我们人齐,将此魔尊给除了,否则再难有这样的机会。”柳家家主提议。 “以多欺少终究不是正道所为。”孤鹰堡堡主道,“况且此魔尊实力摸不透,在下没有十足的把握。” “非常时刻,应该有非常手段!对付魔头哪还用讲道义?”谭长老急了,“否则到时候,紫昼肯定会分一大杯羹!” 说到这里,其他几位长老掌门立刻噤了声。 谭长老自知一时心急说错了话,“哼”了一声,尴尬地抿紧了嘴。 他们心知肚明,冒着这么大的危险亲身来到这里,当然不止是为三界除掉这个监视和侵犯他人生活边界的大妖,高人们心里所想,是那大妖背后高深莫测的力量。 若这神不知鬼不觉隔空监视和锁定别人的功法,自己能得到一星半点…… 几人在心声符的掩护下紧急商议,各怀鬼胎。 殊不知紫昼早已洞穿这一切,区区符咒,他魔尊一个响指就破了,将他们的心声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好几次让老子深陷题阵的始作俑者,竟是这幽冥深处的大妖!” “若不是他,自己早就吃到渺烟了,何苦被她……” 想起这些日子的遭遇,魔尊气血翻涌,转眼就要去找那大妖算账。 而仙门那边,也正好达成了一致。 “魔尊若是执意不走,就别怪老夫的剑不长眼!”不等话音落地,无锋剑派的张掌门就持剑朝紫昼杀来。 看似是一对一的过招,但后面的四个仙门早已蠢蠢欲动布好了阵法。 只等张掌门扰乱魔尊神思,讲其逼入阵眼,其余四位便会一涌而上,一举将魔尊击毙。 紫昼身经百战,这点伎俩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纵白翎翼虎在半空中左冲右突,避开各个仙门蛛网似的阵法,反将那张掌门的步伐引乱。 接着,他一摸腰间,就要抽披云鞭反击。 谁知摸空了,不仅长鞭没在,各种武器暗器也都被渺烟掠走了。 “女土匪!”紫昼心里骂了一句。 但他心潮却更加澎湃了。 这种赤手空拳的困战,反而更让疯批兴奋,回想这些时日,哪次不是好事做到一半,打人打到一半,就被题阵困住? 他很久没有酣畅淋漓地揍人了! 白翎翼虎在天际翱翔,威压吓得各种仙门灵兽炸毛。 魔尊抓着大老虎的皮毛大喝:“白将军,杀!” 众人一凛,呼吸都停滞了几秒,纷纷流下冷汗。 大老虎已经在心里惊尖叫了好几轮了,这和当初设想的不一样啊! 这不是自己噩梦中情景吗!
第70章 疯批魔尊爱搞那一套(十一) 宁时感觉到背上之人的兴奋,兴奋到颤抖。 大老虎害怕到颤抖,两人同频共振,一颠一颠往前飞。 即便是这样诡异的姿势,紫昼依然在战斗上得心应手。 他几招诱敌,张掌门就上了当,待其持剑近身,手中长剑立刻被紫昼夺走。 这是一把通体漆黑的玄铁重剑,拿在手上重若千钧,必须用无锋剑派秘传的仙法摧动,否则任何人都举不起来。 可是拿在紫昼手里,便轻如鸿毛,灵活无比。 剑似乎畏惧着魔尊的力量,在他手上丝毫不敢造次。 紫昼有了武器,更加肆意妄为,扩大了攻击范围,先发制人挥剑砍向把他当作猎物的其他掌门,蛛网般的法阵不一会儿就被他扰乱,掌门们的计划落了空。 可是他忽视□□的坐骑,大老虎可一挑五的胆量和气魄。 宁时没有战斗经验,本能地闪躲,紫昼一时没有办法按心意驾驭它,有几次差点失手中招。 “白将军!你躲什么!” “抱歉,那个,我尿急,能不能先撤?” 紫昼:“……” 拉垮的坐骑并没有影响魔头大杀特杀的心情,大老虎不稳,那就不讲究身法位置,一顿乱砍,凭武力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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