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怀大概心有不悦,告诉叶霓裳: “昔日,你我蓝颜知己,救你于危难,我责无旁贷。 今日既你已心有所属,你于危难时,再不该我来相助。 下一次,你来求我,我必要得到些好处。” 之后,叶霓裳几次赎身失败,无奈去找宋伯怀开口,他毫不留情的夺走了他的身体。 想到这里,沈星河月影脸色骤然一白,紧抓住叶霓裳的袖子:“你别告诉我,你把身体给他了!” 叶霓裳一怔,蓦然静下:“你......” 沈星河抓得叶霓裳的腕子几乎都有些痛。 沈星河急得大叫:“你快告诉我啊!你是不是把身体给那老头了!” 宋伯怀这个老头也不是个正常人,表面温润如玉,实则是个大疯子。 叶霓裳狐疑望着沈星河:“你怎知宋伯怀会夺我身体?” 沈星河:“趁你有事求他,占尽便宜,或财或色,天下间的男人几个不是这样的!” 叶霓裳愣了一愣,“我起初也是这么想。” 他眉目微蹙,“且上一次我与他算是不欢而散,且临别前,他暗示过我一些话。 此番知你被辜负,我想叫宋伯怀来整治你家老头与方县令,于是,我给他去信了。” 叶霓裳说到这里默了默。 往日里那双通透的眸子,此刻也盛满不解:“昨日他赶往城中,我见了他一面,我自知我该奉上什么,他......” “他怎么着了!!!”沈星河震怒。 叶霓裳短短的犹豫之间,沈星河已经将五血如何做了都想好了。 叶霓裳:“他竟说,若是因此事求他,事成之后,只要我一件贴身衣物作为回报便可。” 叶霓裳困惑:“又或是,我从前意会错意了?” 他摆摆手,“算了,不提他了,也不是好东西。 那宋伯怀就是个嫖客。 听说他以前总去烟花柳巷,估计这些年好像是精力跟不上了,这才消停了。 放心,兄弟,咱们让你家老头儿今夜一步登天,西天......” 叶霓裳怔住了,因为发现了沈星河眼中含着泪光,与愤怒。 “怎.....怎么了?”叶霓裳直直望着沈星河。 沈星河:“你记着!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值得你付出你最宝贵的东西!除了你爱他,同时他也爱你的男人!你懂么!” 沈星河拦住叶霓裳的肩。 他死死抓着叶霓裳的衣裳:“你怎么那么傻啊你!你为了给我出气,竟然敢冒这样的风险!” 他哽咽住,在叶霓裳温软的怀中嚎咷痛哭。 叶霓裳眼眶微红,沉声道: “可你为我赎身之恩,我无以为报。” 沈星河:“报个鬼啊! 你能真心和我做朋友已是报恩了啊! 我什么咖啊我,我能和你捞到做朋友,已是三生有幸了啊我! 你个傻子,你怎么这么傻啊!呜呜呜呜呜.......” 叶霓裳吸了吸鼻子,破涕而笑:“行了,整这出干哈!” 沈星河坐在地上垂着脸,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半晌,他调整好情绪方才将小金箱子打开给叶霓裳看,又将小疯子给他的书信递给叶霓裳。 沈星河将事关裴景驰的那一段掐掉,与叶霓裳解释了一番,颓丧的坐在车底,自始至终也没看向叶霓裳。 他这般待沈星河,也不知当他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觉得自己一腔真心为了狗。 叶霓裳听后方知是误会,他也坐在了沈星河的旁边。 他很严肃的望着沈星河:“有没有这种可能。”
第八十八章 沈星河望着叶霓裳。 叶霓裳:“他其实就是喜欢那个没门牙滴。那日轰走你也是真滴。结果,那没门牙滴伺候了他几天,他发现那没门牙滴,不好好伺候他。 他一合计,还是你好。这才又写信又给你金子。 你几次与我出来吃饭,每逢阴天下雨时,你那表情就跟外面下了刀片子似的,生怕刮了你家老头儿。 那没门牙滴,能这么上心的伺候他不? 必须滴不能。” 叶霓裳忧心忡忡的望着沈星河:“他那个腿,总归是个累赘。别说他腿那样,他腿就算是没问题,我也觉得他不配不上你。 不是他不好,是我觉得你太好了! 那小子莫瞧他如今一副温吞样子,我瞅他可不是好惹的主,其生性必烈,你别看你破马张飞的,但你二人倘若较上劲时,你还真未必能降得了他。” 沈星河对裴景驰和叶霓裳也是这么感觉的。 就是那种,天底下的臭男人都配不上我的好兄弟的心情。 若是以后叶霓裳认出老头就是他的救命恩人谢清遥,他定会后悔今日的这番话。 只是谢清遥再三叮嘱,不能漏了他的身份,就是担心宋伯怀会顺着叶霓裳找到他们。 沈星河无力地吸了口气,抬眼望着叶霓裳,他真的黑了不少,沈星河心里有些心疼:“你怎么黑了呢?” 叶霓裳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昨日宋伯怀也这么说,我黑的很多吗?”他拿出怀里随身带着的小镜子,仔细照了照。 沈星河:“黑了也是最好看的。” “我最近忙着盯工盖私塾的事呢。” “盖私塾?” 叶霓裳点头,他也坐在沈星河旁边了:“ 我攒的钱这辈子也花不完,所以我盖了个私塾,不过说是私塾,却也不是,有教书识字儿滴,但也有别滴。” “啥别滴?” 叶霓裳:“那别滴地方专门容纳小孩,不收钱滴。 因为总有卖闺女儿子的去我青楼,都是穷苦人家的娃娃,我不留他们,这些孩子也得送去别的青楼。 我一寻思,还不如让他们学学手艺,学女红,学做绒花,学梳妆,这些学的快,可以住私塾里,我管他们吃住。 真是那种活不下去的卖孩子等着买粮或是买药的,我给他们家里些小钱,这些孩子有个半年就差不多能出去赚钱了。 他们家里瞧他能赚钱,或许也就不卖了。毕竟父母但凡有个活路,谁也不愿意把孩子卖妓院里去,不是心疼孩子,是这事会被左邻右舍嘲笑。” 沈星河捂嘴面目扭曲的望着叶霓裳:“跟你一比,我该天打雷劈,那日我见一小娃,我犹豫半晌要不要施舍他钱。” 沈星河把那小破孩的事与叶霓裳说了。 “我给的也不是大钱呐,将将够他们家里人活,你干的一点错都没有,升米恩,斗米仇。” 沈星河抬眼无力地望着他,他们还是像从前一样,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 也不知以后当他知道了裴景驰的事情,他还愿意和他做朋友吗。 在原文中那是叶霓裳的光啊。 或许,不做朋友也没关系的,只要你能过得好。 沈星河轻声道:“漂亮哥哥。” “嗯?” 沈星河:“你特别好,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子,你好看,又热情,还喜欢帮助人,人美,心也美,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你一定会好人好报的。” 叶霓裳:“你不觉得我很怪异吗?身为男子,却整日涂脂抹粉。” 沈星河摇摇头:“你就做你自己,挺好的,我还挺羡慕的。” 叶霓裳疑惑的望着沈星河:“跟我说这个干啥?咋觉得你不对劲,跟我说实话,你家老头是不是欺负你了。” 马车摇摇晃晃,两个人聊了很久,叶霓裳左右是要带着沈星河去见见宋伯怀的。 那么大的一号人物,人家既已答应了,沈星河也要去将误会解释清楚。 左右沈星河也想正式见见这个宋伯怀。 这是个嫖客,是个迟早要夺走他最好兄弟身体的嫖客。 待得日后有机会,定要拿了此嫖客当五血!!! 马车行驶至福满城已是夜深。 叶霓裳带着沈星河来在一间幽僻的宅邸前。 二人进了宅子,走进去,里面没有沈星河想象中的亭台楼阁花园水榭。 普通的三进院落,甚至连花坛都不见,入院两块菜圃,种着绿油油的青菜,中间摆一石桌。 叶霓裳带着沈星河来在桌前坐下,侍从端上茶水,说了声,“宋伯怀正有访客,请您稍等。”便退下。 沈星河满眼提防,低声对叶霓裳道:“这人怎住这么个破地方?” 叶霓裳捂着嘴哼哼:“他是个大官,见我一小馆,这不是啥出风头的事儿,当然得低调点。”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沈星河愤怒的望着叶霓裳:“是他个老不休,见你个如花似玉的美男子!这才对!” 叶霓裳嗤笑着推了沈星河一把。 沈星河沉声道:“听闻此人朝中官员?” 叶霓裳:“从前他是吏部尚书,后来是工部尚书了。”他左右瞧瞧,捂着嘴哼哼:“他与我说,这好像属于明着平调,实则暗贬。吏部尚书职权大,工部尚书,没啥职权了。” 吏部尚书,民间称此职位为天官老爷,此乃六部尚书最高长官,负责掌管官员的任免、封赏、考核等。 如今沦为工部尚书,跟沈星河算半个同行。 不过人家还是掌管着一个王朝的土木兴建。 叶霓裳轻声哼哼:“他一年到头到处去,修水利,勘探地势,建土木,督查建筑啥的。” 沈星河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这个工部大嫖客引他上山。 上莫家村的山。 上了山之后,就给他埋了,永绝叶霓裳失贞后患,事后便说此人去山中勘探地形,遇到猛兽,牺牲了。 他正好专业也对口。 沈星河暗搓搓的计划着。 沈星河轻声问叶霓裳:“他被贬了,肯定是不受重用的吧?” 姐妹之间的快乐之一就是讲八卦。 提起这个,叶霓裳来精神了,他用手遮着嘴巴说话:“对,皇上似乎确实不想用他,我也不知道为啥,他挺有能力的,出身寒门,靠自己能力一步步爬上高位去的。 他都想称病辞官了,但是他儿子又求他多干几年。 毕竟做工部尚书,也有不少油水能捞呢。” 沈星河眯眼,想着若是做了这个工部大嫖客,他家人万一追查到怎么办呢,于是他问叶霓裳:“他孩子是做什么的?” 叶霓裳:“不知道干啥滴。”叶霓裳越发兴奋,拍拍沈星河肩膀,趴在沈星河耳边咬耳朵: “他就一个儿子,比我小几岁,好像十七八岁吧,成亲了,他儿子去年都有孩子了。不过就算宋伯怀有重孙子也白搭,因为他儿子就不是他自己滴骨肉。” 沈星河惊讶:“啊?” 沈星河也很激动:“快说快说,咋回事。” 叶霓裳很兴奋:“这事儿他不让我跟别银说,我也没跟别银说过,但你不是别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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