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今真的好委屈,本来有发情期就烦了。 他不想和已经说清楚的商延思再牵扯,他不想又当又立,而且商延思弄起来就没完了,浪费时间就算了嗓子还要哑。 一想到明天早上他还要练,要在明天拍摄的时候演出老烟枪的感觉,钟今就想写遗书。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拖一下时间,改成后天大后天什么的,可是他是曾经问鼎影帝的人,他怎么可以这点事情都做不到,怎么能业务这么差,他绝对不允许这样。 钟今抽抽搭搭:“你别顶我的手了,我真的已经很难过了。” 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身体除了想喝牛奶不想其他的,钟今的理智本来就在崩溃的边缘,不想做加上任务还没完成,真的怨气冲天。 商延思被抗拒的不可置信与阴鸷还未出现,就因为钟今的控诉变得手足无措。 那双被信息素影响的暗红色眼睛都呆滞了一会儿,慌慌张张地安抚说:“我教你。” 男人高挺的鼻梁蹭着钟今湿润的面颊,舔去他的泪痕含含糊糊道:“很简单的。” “气从这里进,不要一下吐出来,感觉到气在这里往上顶时,再微微张嘴用嘴或者鼻子呼出。” 唇齿交缠间,舌尖从钟今的上颚划过。 钟今被引导着迷迷糊糊感受模拟气体的进出方式,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商延思拿开,教学的时候商延思一点点地往里顶,等到钟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吞了一小半。 “要试试吗?” 商延思的手长,手放在背后摸到了茶几上放着的烟和打火机,火苗在他眼眸里跳动,照亮一池静谧的湖水。 烟被点燃,在男人指节分明的指间随着吸入忽明忽暗。 他咬碎了滤嘴里的爆珠,垂眸看着钟今道:“草莓味的,你应该会喜欢。” 烟雾和欲望让商延思显得冷淡的眉眼变得极具侵略性,像是磅礴耸立的冰川,露出了海水下的真容。 在这一瞬间,钟今有他根本没有被信息素迷失理智的错觉。 在他伸手接过那根烟前,商延思低头亲他,然后毫无预兆地没入,完全侵占。 钟今的理智在贴近中慢慢被找回,香烟散发着尼古丁和焦油的气息,有害物质麻痹中枢神经,让人越发冷静。 他是个好学生,商延思是最会教他的老师,他很快学会了技巧,草莓味的甜腻烟雾在他的口腔中盘旋,他微微张口让商延思看清,而后毫不客气地吐在他的脸上。 商延思未曾避开,也没露出不悦的神色,那双黑色的眼眸适中注视着他,没有一刻偏移。 钟今摇晃着,将汗湿的黑发捋到脑后,微红的眼眶如同枝头被打湿的杏花。 在这个关口,他突然想清楚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在发情期来临时,信息素操控的身体会让人只剩下原始的本能,理智会褪去,只剩下情感主宰的冲动。 在这个时候,渴望会大于一切,因为没有思考的余地,一切反应都是下意识的行为。 就像他刚刚会不由自主地将说出内心的声音说出口,商延思的所有反应也都基于他真正的想法。 钟今突然又想起了最初的困惑,商延思不是alpha,为什么会闻到他的信息素并且受影响? 钟今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非常荒谬的想法,让他有些不可置信。 但他看着和他紧紧纠缠的密不可分的人,又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商延思就是天底下第一号大傻瓜。
第54章 钟今想, 商延思可能喜欢他。 这真是个石破天惊的结论,是钟今在发情期开始前都不会想到也不会相信的事情。 但是现在……钟今拿烟的手微微颤抖,又吸了一口让自己保持平静。 信息素归根结底是人体分泌与荷尔蒙有关的气味, 就像喜欢一个人可能会闻到那个人身上独有的气味那样,商延思说不定也是因此能闻到他的信息素。 可为什么他的信息素能作用于商延思, 为什么商延思之后又会失去记忆,钟今也不清楚, 这个对于现在大脑一片混乱的他来说有些超纲。 他先把这个抛到一边, 就算不论信息素,现在抱着他啃的人的行为动作也说明了一切。 “商延思,”钟今看着那双暗红的眼睛, 直截了当地问, “你是不是喜欢我?” 钟今说过不喜欢再猜,就绝不再旁敲侧击用证据推断。 人就在面前, 这个状态又不会说谎, 直接问就是了。 商延思毫不犹豫道:“喜欢。” 似乎仍觉得不够, 他又补充道:“最喜欢。” 男人有力的臂膀环住了钟今的腰, 紧贴着挤压着, 占有欲毫不掩饰地从他的动作里流露。 他低喃:“一直喜欢,永远喜欢,我的今今。” 过去与现在, 也包括未来。 钟今想说的话被撞散,商延思似乎陷入了过度亢奋的状态, 身体力行地表达着他的态度,力度太大以至于钟今的胯骨都隐隐发麻。 情话似乎比口鼻中草莓味的烟还要甜腻, 一句一句紧紧缠绕着他。 钟今都快不认识‘喜欢’两个字,不断重复如同洗脑一般的告白如同畸形怪物以口舌制造的精神锁链, 藏匿于其中的偏执甚至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燃完的烟早就从手里滚落到地上,凝结的烟灰四处散落,在布料上滚动。 钟今头晕的厉害,吸烟的后遗症让他喉咙极为不适,那些爆珠的气味就像是混杂的甜蜜素,让他反胃。 商延思的动作还又狠又深,在又一次好像被顶到胃时,钟今没能忍住,真正意义上被淦吐了。 呕吐物淌落在他的衣物上,这种情况让钟今情绪再度崩溃。 讨厌抽烟,讨厌发情期,讨厌商延思又一次让他思绪混乱,讨厌这种狼狈恶心的情况。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种种抗拒的事情加起来,又因为是发情期情绪脆弱之时,钟今难得讨厌起这个世界来。 他无声地掉眼泪,面颊忽地被人托起。 有人用拇指擦去他嘴角的脏污,钟今撇开头。 “都怪你,都叫你慢一点了。” 商延思低低应答:“是我不好。” 他的动作轻柔,不在意地将钟今身上的脏污用纸巾擦拭。 “别弄了,好脏好恶心。” “不恶心,洗干净就不脏了。” 商延思把钟今抱起,吻去了他的眼泪。 钟今用手捂住眼睛,声音闷闷地说:“商延思,你真讨厌。” 钟今久久没有听到回应,只感觉到身体随着商延思的走动而轻晃。 商延思将钟今抱到了盥洗台上,去给浴缸放水。 钟今用手撑着身体,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通红的眼睛有些出神。 青梅酒酿的气息依旧在空中飘荡,丝丝缕缕,如同蛛网。 钟今脱了身上被吐脏的衬衫,底下的衣物在沙发上的时候就已经被商延思扯下了。 钟今看着自己垂在半空中的脚,轻轻一跳落地,迷迷蒙蒙凭借让自己舒服一点的本能弯腰漱口。 在水放好时,钟今被商延思放到了宽大的浴缸里。 他的手放在浴缸的边缘,被商延思握住。 商延思半跪在浴缸外与钟今的高度持平,握着钟今的手用面颊贴着他的手背,轻轻地说:“别讨厌我。” 男人漆黑的眼眸如同静谧的湖水,又如不见光的深渊,只有长久地凝望时,才能窥见那平静一角的波澜。 “别讨厌我。”他重复道。 钟今没说话,只是看着商延思亲着他的手腕,咬住皮肉留下吻痕。 酒店最好的套房设施自然也是顶配,宽大的浴缸足以容纳两个人。 水面涟漪不消,一切时间远去。 …… “钟哥,钟哥,起床了。” 钟今睁开眼,和床边的橙橙四目相对。 他心神大震,下意识将被子往上拉了些。 橙橙正好站起来,没看见他的动作。 “我去楼下拿早餐,钟哥你快点洗漱,一会儿还要去片场,别又睡回去了。” 橙橙的声音随着步伐声远去,而后门被合上。 钟今从床上坐了起来,薄被从他的肩头滑落,露出密集的咬痕。 钟今看着自己肿大到快要破皮的胸口,狠狠问候了商延思一百八十遍。 昨晚商延思非要听到他说‘不讨厌’才肯罢休,但听到了也没少咬两个。 好在演员拍戏时,哪怕是男演员也要尽量避免激凸的事情发生,钟今有准备比较好的胸贴。 套上衣服后,钟今趿拉着拖鞋进行了盥洗室,一边洗漱一边梳理思路。 知道商延思其实也很喜欢他,按理来说接下来应该是心意相通彼此释然执手相看泪眼,那真是……真是太傻逼了。 喜欢他是被信息素影响的商延思说的,关正常的商延思什么事? 商延思不会没事和他玩什么爱在心口难开,非要从终点走到起点,可能性只有一个。 那就是商延思自己也不知道他喜欢他,还以为那是什么感天动地的朋友情,一心想着和他重修旧好。 如果说商延思是傻瓜,那他就是被傻瓜玩的聪明人。 他的感觉根本没有错,他的判断也没有错,有错的是商延思,他是个笨蛋。 钟今刷牙的动作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吐了一口泡沫。 而他,却喜欢上一个笨蛋,为此饱受折磨。 钟今倒没有以前没错付的喜悦,就算商延思真的不喜欢他,他也不会觉得错付。 喜欢谁是他的事,他又没看走眼。 钟今本来设想,如果发情期到来他没能跑路成功,和商延思又上了床,他干脆就摊牌算了,告诉商延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他们就彻底决裂。 每到情况发生的时候,他和商延思就赶紧离对方远一点,反正他也只烧三天。 但如果是现在这种情况,直接告诉商延思这件事……那不是奖励他吗? 虽然说商延思可能会大受刺激然后不断纠结,但他纠结是他的事,钟今又不会因为他的犹豫而痛苦,也不会因为他的决定而欢欣鼓舞。 “至少……工作可以顺利了。” 钟今咕嘟咕嘟地漱口,吐出水后看着镜子自言自语,唇角小幅度地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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