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陆永清看见陆拾抽烟,是笑话他自讨苦吃,但泽瑞觉得可以改一改,让陆永清笑话陆拾,说他糟蹋烟。 这样能更加凸显陆永清的人物性格,也能让画面更自然融洽,表现人物之间的亲密。 “一会儿陆拾点的那根烟咬在嘴里,陆永清就直接从他嘴里拿走,边抽两个人边说话,把后面一幕陆拾问抽烟有什么好的词调到这一幕来,明白吗?”
第52章 泽瑞讲戏说的很仔细, 务必让演员能理解他的意思。 钟今表面沉着应声,握着道具的手微微颤抖。 哈哈哈哈不就是商延思拿走他抽过的烟接着抽吗,哈哈哈哈有什么大不了的, 天杀的导演你没事改什么戏,原本的有什么不好! 钟今飞快地看了一眼商延思, 没从他那张平淡的脸上看出什么。 要是之前钟今还会担心商延思会害怕沾到他这个男同的口水,但商延思又有一个‘想和他做回好兄弟’的buff在, 两相对冲他也不知道商延思现在是什么想法。 无所谓了, 板子一打,他进入自己的戏份。 天色将暗未暗时,少年拿着一根烟轻手轻脚地进了厨房。 陆拾被说过成年前不许抽烟, 但他实在好奇那种滋味, 偷拿了陆永清的一根烟,打火机都不敢顺, 溜到厨房来点火顺便开抽油烟机散味。 他的脸上满是对男人口中快乐事物的跃跃欲试, 不小心把烟捏的有些发皱, 赶紧抻一抻再往炉灶前送, 打火前他又觉得用拇指和食指捏的姿势不对, 改成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故作淡然地打响煤气。 卷烟被点燃,在少年白皙纤长的指间闪烁着红光。 他凑到嘴边, 笑容满面地吸了一口,然后被呛的猛地咳嗽, 烟雾从他的鼻腔和嘴里喷出,显得格外狼狈。 钟今这一点没演, 他真的被呛到了。 难以言说的气味蔓延在口鼻间,在他咳嗽的过程里带着些许头晕的感觉。 他缓了过来, 继续投入到戏中。 陆拾盯着手里的烟,不信邪地又吸了一口,这次倒是没咳嗽,直接干呕了一下。 少年在镜头里完成了不解到沉思的过程,他还想再试一次,滤嘴刚被含在唇间,手里的烟便被人拿走。 “没事不学好干什么,净糟蹋东西。” 男人敲了敲少年的脑壳,在少年捂头时关了吵嚷的油烟机。 “知道这什么牌子吗就乱抽,一上来用劲这么猛不难受才怪。” 男人嘲笑着,自然地将烟递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靠在洗手池前吞云吐雾。 尼古丁到达大脑只需要七点五秒,男人眼角的细纹随着他呼出的烟雾舒展。 他的享受和沉醉感几乎能从屏幕里溢出,那双漆黑的眼瞳幽深,透着成年人的圆滑内敛,面上每一处肌肉走向都写着舒适和放松。 商延思的舌尖顶着微微湿润的烟嘴,微微有些难耐地在上方留下深深的齿痕。 没人注意到他这瞬间的恍惚,即使是和他演对手戏的钟今。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抽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少年揉了揉不太舒服的喉咙,嘀嘀咕咕地说。 “你还不懂,”陆永清轻笑一声,脸庞在烟雾中有些朦胧,“这可是个好东西,你再试试?” 陆永清将烟递出去,被陆拾翻了个白眼拍开他的手。 他反正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好东西,又难受又伤身。 “好,过。” 泽瑞站在屏幕前,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 钟今在他旁边看着刚刚拍摄的片段,听见他轻飘飘地说:“小今,今天能学会抽烟吗?” 啊? 钟今摸了摸真的不太舒服的喉咙,愁眉苦脸地说:“我尽量。” 烟真不是个好东西,钟今不知道它让人舒服在哪儿。 十六岁的陆拾也不明白,但在他即将毕业接连面临了父亲去世,导师奴役,公司打压的刺激后,他去墓前看望父亲的时候,已经熟练地抽烟发泄积压在心中的情绪,在尼古丁麻痹神经的快感里逃离痛苦。 现实失意的他决定参加可能有迷失风险的虫洞计划,不仅仅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憾,也是以此逃避现实。 电影的开始是陆拾给父亲扫墓,这时候他已经二十六岁,唯一的亲人去世快四年,他早已经不是需要偷摸体验抽烟的少年。 除了今天这幕戏,陆拾抽烟再没有这样狼狈过,他忘记了自己曾经的不解,即使父亲的死因在前,他依旧烟草成瘾。 他被现实打磨的浑噩,只有回到父亲身边,他才是曾经那个阳光开朗的青年,既定的过去虽然不可更改,但在和父亲一起寻找“A”和“安奈”的过程中,他的心态也得以蜕变。 钟今将口中的润喉糖滚来滚去,在手机上搜索好入口的烟,今晚就速成! “商哥,烟灰缸。” 商延思的注意力被小风的提醒声拉回,他微微摇头,没收回落在钟今身上的视线,慢慢抽完了手里的烟。 钟今低着头看剧本,对隐晦的注视无知无觉,还在用舌头玩糖,面颊因糖来回鼓起。 泽瑞画的分镜细节很多,而且他有自己的节奏,拍的镜头很破碎,完全不衔接。 钟今想到明姐说的泽导坚持用自己的班底,彻底明白了原因,不是磨合出来的团队,真没法跟上泽导的天马行空和令人发指的细节折磨。 钟今这一天只拍成功了三场戏,除了抽烟是本色出演一遍过以外,剩下的都至少重拍三遍以上。 不是光线不对就是镜头推进不对,有时候是感觉不对,所以拍着拍着泽瑞会换其他拍。 开工第一天,钟今就狠狠拍到了十点,精神疲惫地回到酒店。 橙橙把买来的烟铺在茶几上,表示任君挑选。 钟今光是看着,就觉得喉咙隐隐作痛,当然肺也是。 钟今挑了一个牛奶爆珠味的细烟,好奇地点燃。 这倒是没那么呛人,钟今尽量领悟网络上的教学,染上烟草气息的奶味在鼻腔蔓延,有种劣质腐败的气味。 不知道是烟的问题还是他的方法问题,越抽头越晕。 钟今赶紧漱口,换了根薄荷味的。 这倒是有些提神醒脑,钟今对着镜子不断地练,让自己的姿势看起来更熟练。 点燃的烟草芯随着吸入火星闪烁,等到钟今回神,发现了自己红透的脸。 青梅酒的气味混在各种烟草味中,由淡到浓。 钟今:!!! 难怪他头越来越晕,他还以为是尼古丁大轰炸,中枢神经被抑制所以昏昏沉沉。 想到隔壁套房的商延思,钟今危机感大爆发。 自从说清楚后他就没有想要用商延思缓解的想法,但他现在好想去偷两件商延思的衣服然后夺门而出。 钟今摸到了沙发上放着的手机,想要给橙橙发消息让她打飞的带他逃离。 这里不行,太近了,太近了。 要快。 钟今努力让视线聚焦,按下了空格键发语音。 可还没出声,就听见了门锁发出滋滋声。 太好了,橙橙居然正好来了。 钟今松开手,语音因为按键时间太短自动取消。 门被推开一个缝隙,影子向里蔓延,钟今欢喜地看过去,发现有些不对。 橙橙她好像,没有这么高大。
第53章 也许看错了吧, 钟今扯了扯嘴角,除了橙橙谁还会有他的房卡。 门一点点被推开,在灯光明暗对比下, 走廊成了暗面。 钟今撑着无力的身体试图站起,发情的潮热让他的呼吸滚烫, 镜子在他借力时被他推倒在茶几上,倒映着天花板的欧式吊灯以及周围散乱的烟盒。 不知是烟雾还是发情期的副作用, 喉咙干的发痒发疼。 啪嗒声, 是门锁上的声音。 脚步声在地毯的遮掩下几乎于无,钟今看着走进来的人,虽然有所预感, 但还是难免错愕。 “你怎么有我的房卡?” 什么时候拿走的?还是说去把他的助理打晕了直接走近法制热线? 人在紧张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 钟今那一点对真相的坚持快要被即将溃散的理智淹没。 “一直都有。” 商延思低头看着他,白天的妆容卸去露出年轻俊美的面庞, 黑色的瞳孔浮着暗红。 “什么叫……一直都有?” 如同干柴遇到烈火的躁动, 钟今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渴求的信息, 他喃喃着, 大脑却快要变成勾巴的形状。 太讨厌了, 这种被信息素控制的只能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感觉。 钟今控制不住地喉结滚动,目光游移在商延思鼓起的地方,在脑海里勾勒描摹出吃过许多次的形状。 一只手握不住的跳动的青筋, 流出的透明液体似乎和脑浆搅和在一块,顺着大脑向下流淌, 自上而下将身体浸润。 钟今有些生气,很想给自己的大脑来一下。 他现在根本不想瑟瑟! 酒渍青梅的甜腻香气伴随着绵长辛辣的酒液气息弥漫于舌尖, 歪倒在沙发上的青年如同熟透到快要爆开的果子,轻轻舔舐就能吸吮到汁水。 商延思这么想, 也这么做了。 他轻吻着钟今湿红的眼尾,舔去他肌肤上的汗珠。 近乎于易感期alpha的商延思不会说谎,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订房间的时候我拿了三张房卡。” 钟今的手无力地抵在商延思的胸膛上,做着欲拒还迎般的抗争。 他倒是想把人推开,但身体背叛了意志。 商延思的回答像是破开混沌的光,可转瞬即逝的速度太快,钟今还没来得及抓住什么询问,便被肚子上麻麻的感觉夺走注意力。 商延思摸着钟今薄薄的腹肌轮廓,拇指在肚脐周围的肌肤上揉动。 意识似乎被放在沸水里烹煮,形成无数个细密的气泡又一一破裂爆开。 商延思向来直入主题,不过今天却遇到了阻碍,撞在了钟今的手背上。 钟今下意识地捂着,他的眼眸近乎涣散,却依旧呢喃道:“我不想。” 我不想这样。 商延思听到了钟今近乎哽咽的声音,钟今说:“我还没学好抽烟。” 导演明天要拍,他还没学会呜呜呜。 “我还没练好,姿势好难看,根本达不到要求,干嘛非要今天晚上发作,我本来就讨厌抽烟了,你还要挤占我的时间,我真的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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