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戈徒合上了电脑,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王惩的身体,从他的脖子到他的肩,再到他的背。 对方光滑的皮肤上还留有一些陈年旧伤,那是很久之前因为“家法”留下的痕迹,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疤已经很淡了,几乎已经看不清。 不过陈戈徒知道王惩的皮肤有多容易上色,哪怕只是用领带延着那些痕迹下落,也很快就会染上一层绯色。 他的视线一路下滑到了王惩的臀部。 对方锻炼的很好,肌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光是看着就能知道手感很好。 他安静的上下打量,眼眸逐渐变得幽深暗沉,忽的一条浴巾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抬起头,正对上王惩似笑非笑的双眼。 “你的眼神隔着空气也要把我点燃了。”王惩眼眸幽幽的对着他笑了笑。 他神色如常,并没有被点破的羞赧,仍旧直视着王惩比寻常人要慷慨的胸膛,一寸又一寸的丈量着他最感兴趣的地方。 而他直白的眼神也让王惩感觉到了一种绝无仅有的兴奋感。 无论是向来不染尘埃的陈戈徒那汹涌又澎湃的欲.望,还是他那双细细打量他的眼睛,都让他产生了一种极致的快.感。 陈戈徒冷静又漠然的视线就这样定格在王惩的身上,他定定地看了几秒,又抬眸看向他的脸,出声说:“王惩,你真*乱啊。” “哈,你也不差。”王惩挑衅地看向他交叠的双腿。 不过这就是他们两者之间的差别。 即便在如此火热又欲.念丛生的氛围中,陈戈徒依旧是那幅衣冠楚楚,高贵又冷漠的姿态。 而王惩则是毫不吝啬的展露着他的欲.念,以及他蓄势待发毫不羞怯的性感*体。 陈戈徒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连淡漠的眼神都没有变。 王惩嗤笑一声,解开身上的浴巾进入了蒸腾着热气的温泉。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服务生要来收拾他们的餐盘。 陈戈徒冷淡地说:“不用了。” 敲门的声音很快停止,一切又归于平静。 他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温泉边,伸手解开了衬衫扣子。 温泉里的王惩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宛若两团炙热的火。 他掀开眼皮,对上王惩丝毫没有遮掩的眼神,慢条斯理地解开了一颗又一颗纽扣,从上至下的露出喉结,脖颈,锁骨,胸口…… 然后他停住了,挑起眉,转身离开了王惩的视线。 王惩愣了一下,随即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他用力的将自己砸进温泉,任由激起的水浪带着更加灼热的温度冲刷着他的身体。 —— 陈戈徒刚走下台阶就被一只手拽着往水里拖。 他稳住身体,反过来攥住了对方的手腕,以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道将其压在了壁沿。 王惩从温泉中探出头,看着他被水花打湿的狼狈样子笑出了声。 他得意又放肆,可他很快就在那双深邃的眼中止住了笑声。 陈戈徒向来打理齐整的黑发散乱在额前,滴滴答答地坠着水珠。 在那张优越又立体的五官上,水花溅湿了他的脸,冷白的皮肤在雾中有些看不真切,却因为逼近的距离有一种让人屏住呼吸的精致昳丽,带有一种强烈的冲击。 王惩专注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攥住了双手,银白色的手镯正叮叮当当的互相磕碰。 他眼神热切,倾身啄吻上陈戈徒的唇,轻微又满是悸动。 一吻过后,陈戈徒却一动不动,他又张开嘴,以一种更加火热的架势闯入他的牙关。 陈戈徒却在这个时候避开了。 他眸色一深,直勾勾地盯着陈戈徒的脸,再次啄吻上他的唇。 这次陈戈徒没有避,却别过了脸,这个带有情涩意义的吻便落在了唇角。 看着他阴沉的脸色,陈戈徒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低头啄向他的唇。 王惩定定地看着他,随着他的轻啄抬起下巴,追逐着他的唇瓣,一下一下好似报复般地吻着他。 陈戈徒这次并未动作,只是随着王惩好似引诱又好似玩乐一般的啄吻,他耐心耗尽的当下,更加强势又冷硬地吻了上去。 星火燎原不过如此。 2 两人在水中吻的难分难解,一旦沾上就像上了瘾的毒。 陈戈徒不似王惩这样没羞没臊,身上还穿着一件轻薄的浴衣,只是此时早已被水花打湿,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比不穿还要让人心痒。 王惩被刺激的眼睛发红,他两只手被压在头顶,便不甘心地张开手指与陈戈徒十指相扣,贴着他的手心与他牢不可分。 湿.热.黏.腻的吻互相争夺着呼吸,意乱情迷中又忍不住心生颤.栗。 当耳垂被咬住的时候,王惩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和陈戈徒不同,他有耳洞。 年少轻狂时他总是追求一些和寻常人不同的地方,如果不是三天两头就要挨“家法”,说不定他还要在身上纹条威武的青龙。 但仅是一个耳洞也让他挨了好一顿抽,没有办法,纹身的事就这样搁置了下来,只是心里不服气的他总想着迟早要把这份迟来的叛逆补回来。 他靠着凹凸不平的壁沿,忍不住高高地扬起了头,露出干渴的喉结与挂着水珠的脖颈。 被攥住的两只手难耐又急切地扣住陈戈徒的指缝,他被吻的眼尾飘红,呼吸急促。 没有用腿勾上陈戈徒的腰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 但他仍旧不甘心,不愿意落于下风,便用那双盛满情.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陈戈徒的脸,随着荡起的水花与他交互。 陈戈徒是一个高不可攀的人,连钱满也总要在他面前收敛几分,好像赤.身.裸.体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就是一种下.流的冒犯。 可王惩总是不顾忌这些,他致力于将陈戈徒拉下污.秽的泥塘,最好和他一样,裹上独属于他的气味。 —— 看着陈戈徒那幅已经恢复成衣冠楚楚的模样,王惩恶劣地咧开一个笑,充满玩味地说:“现在陈少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味道了。” “外面到处撒尿的狗也这么说。” “……” 穿戴整齐的陈戈徒看向依旧泡在温泉里的王惩,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刚才的亲密交流,对方不止是脸,连皮肤都是一种暧昧的颜色。 粉中带红,在对方那身饱满又充满弹性的肌肉上分外涩情又性感。 他站在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懒洋洋的王惩,淡声说:“我要回公司一趟,待会儿叫司机来接你。” 整个人都有慵懒无力的王惩正舒服地趴在岸边,听到他这句话,顿时睁开了眼睛,冷笑一声说:“怎么,用完就丢?” 他面无表情地开口,“对,用完就丢。” “……” 王惩总觉得陈戈徒的嘴皮子变厉害了。 以前的他可从来不会说这种垃圾废话。 “哗”的一声,王惩从水中站了起来,赤.条.条的上了岸,浑身都挂着湿漉漉的水珠。 “不了,别人开车哪有陈少开车让我放心。” 这是要跟他一起走了。 对于王惩这种“粘人”的行为,陈戈徒并没有发表意见。 只是在王惩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他挑起眉,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王少的腹肌练的不错。” 王惩脚步一顿,想起刚刚在温泉发生的事,他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还是那句话,无论是哪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用*顶着的时候心情都不会好。 更遑论陈戈徒还指着他的腹肌说:“能到这。” 男人和男人间没有比彼此更懂的事了。 只是到头来,谁也不愿意吃亏,但刚刚陈戈徒说完那句话,他又觉得自己输了一成。 —— 孙亦郡神色恍惚的回了家,一张没有血色的脸看起来好似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连佣人都吓了一跳,一句话都不敢和他说。 最近孙大少拖着病中未愈的身体忙的不可开交,一看到孙亦郡这幅样子就怒从心头起,厉声呵斥道,“站住,你又跑哪去了,我不是说了最近不要外出吗!” 孙亦郡被孙大少一声怒呵惊得回了神,他看着孙大少的脸,抿着唇,眼睛通红地说:“我看到陈戈徒和王惩了。” 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孙大少就下意识的心里一跳,尤其是听到王惩的名字,他头上未愈的伤更是突突作痛。 王惩这个疯子! 他差点被对方砸死在吧台上! 不止是额头,连他的脸都差点破了相! 想起当时濒临死亡的感觉,他就一阵心悸。 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他的脸又白了一个度,直到连喝两杯水,他才觉得心里通畅不少。 再看向孙亦郡时,他拧着眉说:“我说了暂时不要去招惹他们,我们已经经不起任何损失了。” 孙亦郡当然知道,可能不能做到却是另一回事。 尤其在目睹今天这一切之后,他心里的嫉恨更是像充气的气球一样怒涨起来。 他握紧双拳,嗓音低哑地说:“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吗。” 听到他的话,孙大少没能压下去的火又冲向他的头顶,他忍不住怒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蠢,我们怎么可能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今他们败得一败涂地,折损也如此严重,不说他们能不能在上城立足,就连回到本家也希望渺茫。 当初孙家耗费了大量资源,几乎是折了双翼才勉强让孙家在上城有一席之地。 可现在一切都毁了。 他根本就不敢回去面对孙老爷子失望的眼神,也无法承担这巨额的损失。 如果当时盛极一时的时候他能听孙老爷子的话低调蛰伏…… 可惜没有如果。 孙大少咬紧了牙根,眼里带着极致的恨意。 要说让他就这么算了,他当然不甘心。 不仅像狗一样对着陈戈徒摇尾乞怜,还要面对整个上城的笑话。 他怎么可能甘心! “等着吧,陈戈徒和王惩绝对不可能一直相安无事,等到他们出现矛盾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孙亦郡看着他脸上笃定的表情,心里扭曲般的安定下来。 是啊,像陈戈徒和王惩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向对方臣服。 他苍白的脸上展开一个笑,好似已经看到了日后他们分崩离析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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