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在西南大肆采购,荷包正好空虚, 开开心心地向卫国公夫人道了谢。 众人如此说笑, 卫国公却丝毫没有要醒转的样子。萧永宁终于开口问:“外祖父醒了吗?” 卫国公夫人捏了捏卫国公的手, 问:“你醒了吗?” 卫国公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季澜关切道:“难道月黎草不起作用?我再去请大夫来瞧瞧。” 卫国公夫人:“不用请大夫了。等会儿我再给他灌两碗,或许就好了。” 季澜:…… 萧永宁道:“那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改天再来。” 季澜一脸懵逼:都这么不关心卫国公安危的吗? 萧永宁二话不说拉着季澜就走。 屋里,原本一动不动躺着的人扔了个枕头狠狠砸向房门。幸亏萧永宁溜得够快还顺手关了门,否则铁定被砸个正着。 卫国公夫人:“不是你自己要装没醒的嘛。” 卫国公吹胡子瞪眼:“不装睡怎么办?起来看猪拱白菜吗?你看看他俩的嘴唇,一点不知道避讳。” 卫国公夫人:“你说谁是猪呢?我看那孩子挺好的,他跑遍了西南才给你找来的解药。你不许骂他。” 卫国公没好气:“我骂的不是他。” 卫国公夫人一噎:“骂宁儿更不行。他要是猪,咱俩就是老公猪加老母猪。” 卫国公:“都是你把他宠坏了。” “宁儿喜欢男孩子,咱们不早就知道了吗?他好不容易找到个自己喜欢的,还是个品性好的,咱们该为他们高兴才对。”卫国公夫人劝道。 卫国公忿忿道:“用江山换美人,瞧他那出息。” “要不是宁儿自请废去太子之位,萧云川怎么可能放咱们出京?他这么做,有一半都是为了你和卫家。” 卫国公:“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难道还会怕死?” 卫国公夫人嗔他:“你不怕,我怕总行了吧?” 卫国公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拉住她的手安抚道:“是我让你担惊受怕了大半辈子。” “我夫君是盖世英雄。能嫁给你是我几辈子的福气。” 屋里,老两口历经生死,互诉衷肠。 屋外,季澜问萧永宁:“卫国公没醒,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萧永宁:“傻瓜,他装睡呢。” 季澜:…… “为什么?” 萧永宁:“谁知道呢?” “月黎草有效,那就说明他是被人下毒?是谁下的毒?卫国公府内有奸细?既然下毒为什么不下个能置人于死地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季澜一个又一个问题冒出来。 萧永宁耐心道:“我认识一个制毒高手。有一天,她研制了一种新的毒药。那种宛如青草的气息让我记忆特别深刻。她说如果有一天有人拦着她上战场,她便用这毒让那人睡一阵,等她下了战场再负荆请罪。” 萧永宁的目光深远起来:“那人就是卫晴桑。”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季澜的意料。在他眼里的卫晴桑是那么的知书识礼,那么的柔弱无辜,很难将她与萧永宁口中那个不拘小节、肆意洒脱的人联系在一起。 “那她为什么这么做?” 萧永宁:“我也在想。或许是为了让外祖父远离京城吧。不过她应该算不到我会放弃太子之位来崖州。” 季澜:“仔细想想别院捉奸那一幕有些地方很让人费解。按理说晴桑姑娘应该比我先中迷药躺在屋子里才是容贵妃他们算计的。可晴桑姑娘怎么会不在房里,又是怎么会落水正好被皇上救起的?” 萧永宁:“恐怕得问问她本人才知道了。我无召不得入京,短时间内估计问不到了。” 季澜:“殿下要不要找人问问?” “父皇猜忌心重。那日就没让我与晴桑有单独说话的机会。这事不能对外人说,还是得找合适的机会才行。” 季澜:“也对。如果是晴桑姑娘所为,那她总不会对卫家和你有恶意。” “嗯。”萧永宁点头,“闲事说完了。太傅可以与我办正事了吧?” “正事?这不是最要紧的正事吗?”季澜费解。 萧永宁勾起他的下巴:“太傅不疼我。分别这么久一点都不想我。” 萧永宁的目光灼热得像两团火,季澜即便是冰雕的也得融化在里面。他左右看了看,轻轻捧起萧永宁的脸,迎着那炙热的目光亲了上去。 此处正好有座假山。假山足有两人多高,中间有个石洞。萧永宁顺势就把季澜推了进去。 这洞本来只容得下一个人,两个大男人塞进去逼仄得很。季澜几乎整个人完全夹在石壁与萧永宁之间,连一丝一毫腾挪的空间都没有。 萧永宁吻住他的唇,双手则下探去解季澜的衣带。可他折腾了半天,衣带越解越紧,差点把季澜勒死。 自己系的衣带却成了阻碍,萧永宁一气之下就想把季澜的衣服直接撕了。可惜,山洞太小,不够他动手。 “换个地方。”季澜沙哑着声音说。 萧永宁瞬间读懂了季澜的意思,心头狂喜。 两人钻出山洞,汪德喜的声音非常不合时宜地响起:“殿下,卫国公醒了,请您和季大人过去。” 萧永宁从没像此刻一样觉得汪德喜的声音刺耳难听,当即就黑了脸。 汪德喜自然也知道自己出现得极其不是时候,只能用眼神求助于季澜。 季澜也没比萧永宁好受多少,但他脾气比萧永宁好,极少迁怒他人。他整理了下衣服,其实也没啥好整理的,都被揉成了干菜,再怎么也抹不平了。 “殿下先去,我回房换件衣服就来。” 萧永宁拉住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罩在季澜身上:“就这么去。” 季澜脸一红:“这不太好。” 萧永宁:“我就是要让他知道。” 汪德喜没眼看,提醒道:“殿下,您还是赶紧去吧。以国公爷的脾气,您再不去他就该出来找您啦。到时候万一被皇上的眼线看到就麻烦了。” 萧永宁来崖州,皇帝派了不少人跟着来,美其名曰是伺候,实则是方便皇帝知道崖州这边的动向。萧永宁把这些人都安排在了外头,进不了卫国公的院子。可万一卫国公真跑出来,难保不会被这些人看到。 萧永宁虽说很想在外祖父面前确立季澜的名分,但季澜不希望用这种方式,他只好让步:“那我先去,你先去换衣服。” 季澜:“谢谢殿下。” 季澜换了衣服再回到卫国公院子里。卫震海此刻已穿戴整齐坐在花厅了。看他的脸色和精气神,一点都不像卧床数月的样子。恢复能力这么强,难怪成为天武朝当之无愧的战神。 季澜来到他面前,行了个礼:“见过国公爷。” 卫震海上下打量他两眼,发话道:“这么一会儿就换了衣裳?” 卫国公的关注点怎么有点偏啊?季澜心想。 卫震海下一句话更让季澜说不出话来。“年轻人要发乎情止乎礼。” 季澜:…… 萧永宁干咳一声:“都是我的错。” 卫震海:“咱们老卫家一向守礼,没有未婚先那啥的事。” 萧永宁很想说咱老萧家可没这个规矩。但他怕将卫震海真气吐血,强行忍了,只说道:“那就请外祖父做主,成全我与阿澜。” 听萧永宁叫“阿澜”,卫震海就起鸡皮疙瘩。他虽然不反对萧永宁喜欢男人,但年轻人毫不避讳的样子还是让他“老人家”看不入眼。 卫震海道:“你是皇子,我做不了主,还得请示你父皇废除男男禁止通婚的规矩。你也不想季澜以后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吧?” 卫震海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萧永宁是想明媒正娶立季澜为王妃的。可要废除男男禁止通婚的规矩,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功的。这岂不是说他与季澜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得守活寡? 萧永宁做不到。他与季澜好不容易才互相表明了心意,正是天雷勾地火的时候,你说谁能忍得住? 萧永宁:“外祖父说得极是。不过我爱极了阿澜,情到深处恐怕不能自持。” 季澜:“我又不是女子,不在意什么名分。” 卫震海一掌拍到桌上,站了起来。卫夫人咳嗽一声。卫震海又重新坐下。 “我老了,身体也不大好。这院子里也需要个放心的人打理。不如这样,季澜就住到我这儿来吧。” “那怎么行?”萧永宁脱口而出。 卫震海:“长辈有恙,晚辈侍疾,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萧永宁:“您打死两只老虎都不在话下,何来身体抱恙之说?要真不舒服,就找大夫。季澜又不会医治。” 卫震海耍赖:“我心里不舒服。只有季澜能治。” 萧永宁:…… 眼看两人得打起来,季澜忙拉住萧永宁。 卫夫人打圆场:“宁儿,你看你把这院子围得铜墙铁壁似的,就算老爷不露面,你父皇终会疑心。但要是澜儿也住在这里,你这紧张劲儿就解释得通了。” 就冲这声“澜儿”,萧永宁的气也得顺一半。何况卫夫人说得有道理。卫震海的脾气他也很了解,越是顶着干越不可收拾。萧永宁看向季澜,用眼神征询他的意见。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从彼此眼神里读出“住在这儿又不是不能睡”的默契。两人相视一笑。 季澜道:“既然国公爷有命,我自当遵从。” 卫震海像个抢玩具抢赢的孩童,露出满意之色。 院子里的下人又忙碌起来,在萧永宁亲自监督之下替季澜整理房间,布置器具。萧永宁差一点把整个府邸最好的东西都搬到季澜房里,看得卫震海直牙酸,顾自回房去了。 萧永宁摇头:“这老头子脾气越来越古怪。他要是难为你,你就来找我。” 季澜笑:“我没想到你们私下里相处会是这样的。” 萧永宁无奈地笑了。 折腾半天,月华初上。月色朦胧中带着些许暧昧。 萧永宁靠近季澜。 隔壁传来卫震海的声音:“天色已晚,宁儿回自己院里去吧。” 萧永宁:…… 季澜:……
第40章 试探 季澜一大早就被人叫醒, 说是卫国公让他去晨练。不得不说,卫震海的身体真是棒,带领(逼迫)季澜跑了整整一个时辰连气都不带喘的。这下可苦了季澜。原主这身体不抗造, 一顿下来差点散了架。 卫震海颇为鄙夷地说:“就你这身子骨将来怎么陪宁儿一起上阵杀敌?再来。” 身体是得锻炼, 却也不是这么个练法。这老头分明就是闲得慌,得想法子自救才行。季澜脑子转得飞快,很快就想出了点子。 “国公爷身体强健, 季澜自愧不如。不过这里场地小,国公爷一身功夫施展不开。我老家倒是有种运动好玩得很, 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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