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俞渐龄却摇了摇头,拒绝了。 他很是意外,松开弟弟问:“怎么?” “如果姐姐问,我还是会说的,你打得肯定没有姐姐打得疼。”俞渐龄回答得一板一眼,显然是很慎重地思考了。 “胡说,知蕴那么瘦弱,怎么会打得很疼。” “你被姐姐打一次就知道了。” 俞渐离没心情和他聊这个问题,全当是小孩胡说,只能叮嘱:“你别主动乱说,姐姐不问,你就别说,行吗?” “行。” “之后让纪小将军给你买糕点吃,你最喜欢吃的那种。” “好啊!”俞渐龄很快被收买了,美滋滋地钻进了被子里。 俞渐离扯了扯衣衫,心中叫苦不迭,下回不能太放纵纪砚白了,最后难堪的反而是他。 * 陆怀璟不愧是攒局能手,在纪砚白凯旋的第十日给许多人送去了帖子,打算趁着国子监等学府开学前,大家聚上一聚。 一方面庆祝俞渐离大病初愈,还被赐官职。 一方面庆祝纪砚白凯旋,又立军功。 其实还想庆祝明知言出狱,可这条未写在帖子上,多少有些不体面。 第十一日,一行人被聚集在了拂柳山庄。 山庄门外的车马,都是他们一行人的。 拂柳山庄在春季时最为漂亮,柳树发芽,在河两岸随风摆动,风光旖旎,自是有一番雅致风景。 山庄内有天然温泉,还有诸多客房,甚至还有可以打马吊的房间。 河水解冻后,还可以在河上游船,河边的凉亭处,更是举办了很多届对诗会。 入眼是虎斑霞绮,林籁泉韵的美景,亭下是诸多才子,少年风华。 陆怀璟也是真的在家里憋了许久,这次打算放开了玩。 为了不被人打扰,这次极为大方地包场。 不用再忙碌变法奏章的明知言也没有以往忙了,同意参加这一次聚会。 纪砚白和俞渐离自然都来了,马球队的成员一向随叫随到,就连太学的顾琼华、小胖都被叫了过来。 崇玄学他叫来了冯光栖和他的一位好友,司天台叫来了韩遇和吕君期。 崇文馆的也被他叫来了贺楚以及施淮岐、七皇子。 一行人在拂柳山庄聚在一起后,先是闹闹哄哄地吃了一顿饭。 之后吵嚷着要去一起泡温泉。 俞渐离有些心虚,他胸口的痕迹虽然淡了许多,但还是有着浅浅的痕迹,他皮肤白,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来。 于是他只能道:“我如今身体不适合泡温泉,你们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他们都不懂俞渐离的病情,也不坚持。 施淮岐打量着纪砚白坏笑:“其实我很想和纪砚白一起洗一次澡,涨涨见识。” 陆怀璟一下子就听懂了,对着他道:“我也听说过,可惜纪砚白不给看。” 施淮岐凑到了陆怀璟身边小声问:“你是怎么听说的?” 难道也看过本子?陆怀璟也是会看书的人? “他有一次在沐堂打架,一脚踢翻别人浴桶的时候,有人看到了,很快就传出去了。” “哦?”施淮岐更感兴趣了,笑得很是内涵。 纪砚白面容不善地看向他们:“信不信你们再这样容易挨揍。” “哎呀!”施淮岐叹气,“你这人,真小气。” 明知言不参与他们这些浑浊的话题,独自到一边换沐袍。 七皇子跟在他身边,小声问:“你皮肤这么白,是不是粉色的?” “不,是五颜六色的,晚上还会发光。”明知言回答得冷漠,可内容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七皇子忍着笑暗叹:“更好奇了。” 冯光栖他们的注意力不在这方面,追到了俞渐离身边低声问:“道友,又逆天改命了?” 韩遇和吕君期也都凑了过来,吕君期跟着说道:“你病重的时候我听说了,还去看望了,可惜没能见到,你情况如何?还能坚持多久?” 韩遇跟着问:“可是有做其他的事情?” 俞渐离只能如实回答:“是一个叫林听的毒医,用毒吊着我的性命呢。” 冯光栖摸了一把自己没有一根胡子的下巴,煞有介事地问:“可是巫术?又或者是蛊术?” “他是三湘人,以前是岳麓书院的。” “那里有什么门派?”冯光栖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他学医的。” “当真?” “嗯。” 冯光栖瞬间没了兴趣,跟着起身去换衣服了。 韩遇和吕君期则是又问了几句俞渐离的身体状况,这才离去。 另外一边顾琼华还在到处寻找:“沐袍没有大些的吗?小胖都穿不下。” 小胖很是惶恐:“你小点声!” 也不看看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在喧哗些什么! 俞渐离得空,才注意到纪砚白在努力甩开苍蝇一样的陆怀璟和施淮岐,以及马球队的其他人,似乎已经忍耐到想要动手了。 他又不能去劝纪砚白:实在不行你就给他们看看吧,大大方方的,毕竟咱确实挺拿得出手的。 所以他只能在周围逛了逛,看到有琴在外间,不由得意外。 真是有雅兴啊,之前有人在沐浴的时候抚琴吗? 他想着帮纪砚白化解尴尬,自己又闲来无事,干脆坐在蒲团上抚琴,为他们沐浴助兴。 里间的人听到琴声,纷纷看过来。 吕君期赶紧说道:“俞渐离可是被誉为小映桥,我们也是很有荣幸能听到他抚琴。” 陆怀璟很是不服气:“柳映桥有多厉害似的,还小映桥,他怎么不是小渐离。上次在画舫上,明显我们俞渐离琴艺更高超。” 施淮岐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听。” 贺楚来了兴致:“也不知他是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会儿和他切磋一番下棋也不错。” 这时明知言已经换好沐袍走了过来,道:“他画画还行,不过多是画图纸,和我们一般常见的不是一个派系。传统的画,他画得一般,不过字很工整,下棋方面不如我。” “有几个能下过你的?”贺楚提起这个还是心有余悸,他自诩棋艺不错,之前却被明知言虐得好几天没睡着。 “过奖了。”明知言回答完,便去了温泉池里。 施淮岐则是回头,看见纪砚白也换好了沐袍,气得不行:“习武之人换衣服也快是吧?” “管得着吗?” “我更好奇了。” “我更想揍你了。” 俞渐离在外间抚了会儿琴,觉得累又停下。 他在书架上找了本书看,有些无聊。 里间一直吵吵嚷嚷的,这群人聚在一起真闹,明明是一群富家子弟,刚才吃饭竟然也能为一根鸡腿吵起来。 最终那根鸡腿归了他,施淮岐抢得断了一根筷子,想起来他还忍不住笑。 他找到了一处贵妃榻,拿着书靠着榻看了一会儿,竟然在喧闹的环境里睡着了。 醒来时,他的面前坐着几个人,他不由得震惊。 陆怀璟见他醒了说道:“别动,他们说你睡得好看,对着你作画呢,想比比谁画得更好。” 俞渐离一脸的无奈,他要继续装睡吗? 明知言怎么也一本正经地参与进去了?!
第98章 温泉 被当成模特这种事情不知道还好, 知道了就会显得不自然。 就好像穿书前如果旁人给俞渐离拍照,他定然会假笑配上剪刀手。 好些人都是看过他的相片觉得他也就是长得还不错,看到本人后震惊无比:怎么会有人比相片好看那么多?!你在用你美丽的脸做什么? 此刻的俞渐离便是坐立不安的。 作画又不像拍照那般快。 俞渐离配合了一会儿就有些躺不住了, 询问:“你们还得多久?” 贺楚摇了摇手指:“你千万不要动,我觉得我的手感极好,画完之后恐怕会成为传世名画。” 韩遇单手托着下巴, 叹道:“我却觉得我画得欠缺了些,没能画出俞兄的风华。” 明知言落笔快速, 随口回答:“快了。” 陆怀璟凑到了七皇子身后,数落道:“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画的都不如我画的王八。” “我的画讲究的是意境。” “沐堂能有什么意境?” “洗涤心灵。” “你的画适合洗完脚后擦脚。” 纪砚白双手环胸, 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画的东西, 再看看自己心上人,撇了撇嘴。 在他看来, 画得都一般。 但是送给他的话, 他都要,必定会挂在床榻边。 这时有人送进来冰镇过的水果, 陆怀璟拿了一颗葡萄自己吃了, 觉得甜后又摘了一颗喂给俞渐离。 谁知刚刚过去便被驱赶了,贺楚很是不悦:“别添乱。” “也不能让一个病重的人一直不吃不喝啊!” “人家病都好了,而且我们马上就好。” 这边实在无趣, 陆怀璟干脆带着其他人去了打马吊的房间。 陆怀璟见那群聪明点的都在画画,只有他们几个人的话,倒是可以在牌桌上周旋一下,便张罗着大家一起玩。 他还颇感兴趣地问纪砚白:“这次圣上赏赐了你多少?” “两千两,还有些其他的。” “真不少啊……”陆怀璟听得眼珠子乱转。 陆怀璟坐在桌前, 很是得意,他计划着将纪砚白的赏银赢过来一些, 嘴上却在安慰纪砚白:“现在我们公平着些玩,我也就能小赢几把,如果俞渐离在的话肯定会帮我,到时候你可就输得更惨了。” 纪砚白倒是被引起了兴趣,问:“你怎么知道他会帮你?” “你不懂俞渐离对我的情谊。” “什么情谊?”纪砚白不屑地问。 或许是纪砚白的一声冷哼刺激到了陆怀璟,陆怀璟凑过去故意压低声音,问:“你没发现俞渐离独独对我特别好吗?” “有吗?” “还有吗?”陆怀璟阴阳怪气地重复,“他可是为了我,拒绝过林听为他医治,这次是迫不得已才接受的。” 纪砚白似乎不解,问道:“这有什么联系?” “林听对我颇有好感,俞渐离嫉妒,所以不愿意接受林听的医治。” 纪砚白更加不解了:“嫉妒?” 俞渐离还会嫉妒别人? 他能嫉妒林听什么,林听似乎只有比俞渐离长得高一个优点。 “你不懂,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俞渐离偷偷暗恋我!”陆怀璟说完还环视四周,提醒道,“你莫要说出去。” 纪砚白听笑了。 “俞渐离暗恋你?”他问。 “嗯。”陆怀璟很是得意地点头。 “那他算不算明恋我?”他又问。 陆怀璟很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明恋你什么?恋你丑?恋你作?恋你像个大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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